如今要把自己的未來交到我手里。"傻子。"我小聲罵了句，把臉貼在他溫暖的背上。

第二天一早，我做了個讓宋衛(wèi)東目瞪口呆的決定。"擴建？"他豆?jié){都灑了出來，"現(xiàn)在？

"我咬著油條點頭："被服廠接了個新單，上海外貿(mào)局的十萬套工裝。要求高，但利潤翻倍。

"擦了擦手，我展開連夜畫的規(guī)劃圖，"需要再招三十個工人，最好是有文化的年輕軍屬。

"宋衛(wèi)東皺眉："可轉業(yè)的事......""急什么。"我截住他的話頭，

"你不是還有三個月才做決定嗎？"見他還要開口，我索性放出殺手锏，

"政委老婆昨天來找我，說想讓她侄女來廠里當會計。"這話像按了暫停鍵。

宋衛(wèi)東張著嘴的樣子有點滑稽，我忍不住湊上去親了一下。"放心吧，解放軍叔叔。

"我捏捏他僵硬的臉，"真要轉業(yè)，我養(yǎng)你。"這句話像有魔力，宋衛(wèi)東的眼圈突然紅了。

他低頭猛扒稀飯，碗沿碰得牙齒咔咔響。14芒種那天，

一封落款"李玉芬"的信件送到了被服廠?？吹叫欧馍鲜煜さ淖舟E，我手指一抖，

裁布剪刀"咣當"掉在地上。那個在我十六歲時改嫁、在批斗會上與父親劃清界限的母親，

消失了十五年后突然出現(xiàn)了。信很短，大意是她現(xiàn)在深圳做生意，想見見我，

"有要事相商"。隨信附了張彩色照片：燙著時髦卷發(fā)的女人站在一棟小洋樓前，

脖子上金項鏈粗得能拴狗。"要去嗎？"晚上宋衛(wèi)東看完信，小心翼翼地問。

我盯著照片上那張與我七分相似的臉，胃里像塞了塊冰。最后一次見母親，

是她挽著現(xiàn)任老公的胳膊，冷冷地說"我不是你媽"。"不知道。"我翻了個身背對他，

"睡吧。"半夜驚醒時，發(fā)現(xiàn)宋衛(wèi)東不在床上。透過門縫，看見他坐在外間桌前，

就著臺燈的光在寫什么。走近才看清，他在抄列車時刻表——從蘭州到廣州的。

"你......"宋衛(wèi)東慌忙合上本子，像個被抓包的小學生："我查過了，

到廣州轉大巴就能到深圳。你要是想去，

我請?zhí)接H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