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云的手一僵,“不是什么大事,甜甜遇上點麻煩,你戴一下那個耳環(huán),大家就都以為是你買的,不會再為難她?!?/p>
“我說過我要幫她解決麻煩了嗎?”
我和顧清云拉開距離,冷眼看著他。
他忽然皺眉,語氣煩躁:“你至于這么小氣嗎?你爸媽都覺得這是小事,你怎么就這么不懂事?”
原來這件事,只有我一個人不知道。
我看著他冷笑,“所以林甜甜家里的錢……”
“我們這種階層的人,誰的錢來的干凈,”他看著我,帶著幾分漫不經(jīng)心的譏誚,“你就是道德點太高,被你爸媽保護的太好了?!?/p>
我被他的話釘在原地。
“行了,睡覺吧?!?/p>
顧清云摸了摸我的頭發(fā),躺在床上抱著我睡了過去。
黑暗中,我盯著前方,聽著身邊傳來的均勻呼吸,腦海里不停的回蕩著顧清云剛剛的話。
第二天清晨,顧清云早早的起了床,我一夜無眠,坐在床上看著他穿戴整齊。
“我給你做了早餐,你記得吃?!?/p>
他在我額頭上輕輕一吻,拿上公文包離開。
半晌,我才從床上坐起來,走到餐廳看著桌上的飯菜,忽然瞥見旁邊垃圾桶里的白色小票,走過去撿了起來。
明明是點的外賣,非要說是親手做的,要演深情也不認真點演。
我坐下拿起一個吐司吃,刷到了林甜甜十分鐘前發(fā)的朋友圈。
那上面,是一張顧清云在做飯的背影。
文案寫著:我隨口說好久沒吃他做的早餐,他就來了。
我指尖冰涼,在這個頁面停了很久才退出。
吃完飯,我又想起耳環(huán)的事情,卻發(fā)現(xiàn)網(wǎng)上已經(jīng)換了風向。
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人再在乎林甜甜家里的錢是怎么來的,都在說耳環(huán)肯定是我這個宋家大小姐送給她的,而我在訂婚當天戴這個耳環(huán),就是在幫她澄清。
我看著那些評論,又想起昨天顧清云說的那些話。
為什么他們會覺得這樣有害天理的事情理所應當?真的是我的道德點太高嗎?
我腦子里亂成一團,突然,一陣激烈的敲門聲響起。
我剛把門打開,就看到父親帶著浩浩蕩蕩的一群人走了進來。
我看著父親身邊的那個黃袍道士緊鎖著眉頭,“爸,您怎么來了?”
父親只看了我一眼,就一臉諂媚的看向那個道士。
道士的目光停在我小腹處,最終高深莫測的點了點頭。
父親看到之后臉色驟變,“果然是這個孽種!”
“爸,到底怎么回事?”
父親沒有理我,反而是看向道士,“大師,那您看去醫(yī)院把這個孽種打掉可以嗎?”
道士搖了搖頭,“去醫(yī)院除不掉這惡胎,必須活活打死,才可解決貴公司的燃眉之急?!?/p>
我這才聽懂他們的意思,顫抖的手摸上自己的小腹,“爸!這是你親外孫啊!怎么會是什么惡胎!”
父親冷眼看著我,只是輕輕勾了勾手。
幾個保鏢沖了上來,一個接一個的踹向我的小腹,我疼的縮成一團,溫熱的液體順著大腿往下淌,喉嚨里都是血腥味,視線開始模糊。
恍惚中,我看到顧清云朝我沖了過來,我伸出沾血的手,帶著細碎的哭腔朝他喊:“顧清云……你救救我們的孩子……我求你了……我好疼……”
幾個保鏢的動作停了下來,顧清云站到父親身邊,“真的只能這樣嗎?”
“必須由孩子生父親手了結(jié),才能斷干凈因果?!?/p>
聽到道士的話,顧清云面露不忍,卻還是慢慢朝我走了過來。
我驚恐地往后退,地上被我拖上一道長長的血痕,直到后背抵上墻角,我再也無路可退。
“寥寥,別害怕,”顧清云慢慢逼進,單膝跪在我身邊,替我擦掉眼角的淚,“很快的,不會很痛的?!?/p>
下一秒,他狠狠的踹向了我的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