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在蜿蜒曲折的山路上艱難地顛簸前行,車輪與地面摩擦發(fā)出的“嘎吱”聲,仿佛在訴說著旅途的艱辛。蕭云瑯端坐在車內(nèi),雙眼緊閉,全神貫注地按照劍靈青霄所傳授的法門,小心翼翼地隱匿著體內(nèi)那股剛剛覺醒、卻如脫韁野馬般難以掌控的太虛氣息。車外,白狐已化作人形,穩(wěn)穩(wěn)地坐在車夫的位置上,目光如炬,警惕地掃視著四周,不放過任何一絲風(fēng)吹草動。
“記住,氣息稍有外泄,就可能招來殺身之禍?!鼻嘞龅穆曇羧缤殓?,在蕭云瑯的腦海中轟然響起,“你如今這狀態(tài),在真正的高手眼中,就如同黑暗中的明燈一般醒目。”
蕭云瑯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滾滾而下,牙關(guān)緊咬,腮幫子鼓起,全力運轉(zhuǎn)著體內(nèi)那股陌生而又強大的力量。隨著他的努力,體表那若有若無、如同金色薄霧般的光芒逐漸隱去,氣息也變得和普通少年無異,仿佛他本就是個平凡無奇的路人。
不知行了多久,馬車終于緩緩?fù)A讼聛怼0缀穆曇魪能囃鈧髁诉M來:“前面就是天元宗的地界了,我只能送你到這里了?!?/p>
蕭云瑯掀開布簾的手頓在半空,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緊張與期待。官道盡頭,一座白玉雕琢而成的山門,宛如仙宮樓閣般懸浮在云海之上,如夢似幻。九根盤龍柱猶如九條巨龍,直插蒼穹,柱頂吞吐著青紫色的雷光,發(fā)出“噼里啪啦”的聲響,仿佛在向世人展示著天元宗的威嚴(yán)與神秘。山門后方的群峰,如同利劍倒懸,直插云霄,偶爾有虹光如流星般掠過天際,隱約可見踏劍而行的人影,那瀟灑飄逸的身姿,仿佛仙人臨世。
“收起你的眼神?!泵夹膫鱽砬嘞龅膫饕?,帶著一絲嚴(yán)厲,“修仙者五感敏銳,你現(xiàn)在的模樣就像個沒見過世面的鄉(xiāng)下小子?!?/p>
蕭云瑯急忙低頭,卻仍忍不住用余光追索那些飛掠的光影,心中對修仙世界的向往如同火焰般燃燒。三日前青霄教他的“斂息訣”已小有所成,他成功地將體內(nèi)游走的金線盡數(shù)隱入經(jīng)脈深處,仿佛將那股神秘的力量深藏在心底。此刻他看起來就是個面容普通的落魄少年,唯有指節(jié)處殘留的繭子,暗示著他曾受過武學(xué)訓(xùn)練,有著不為人知的過去。
“下一位!”山門前的執(zhí)事用力敲了敲青銅鐘,聲浪如同一股無形的力量,震得蕭云瑯耳膜生疼。他這才注意到山腳下排著蜿蜒曲折的長隊,隊伍中的人們神色各異,有興奮、有緊張、有期待,都是來參加天元宗十年一度的收徒大典。
隊伍前方突然騷動起來。一個身著華麗服飾的少年,正將手掌按在懸浮的水晶球上,球體內(nèi)漸漸泛起土黃色光芒,如同秋日的麥田,散發(fā)著淡淡的光暈。
“黃階中品土靈根?!眻?zhí)事懶洋洋地宣布,語氣中帶著一絲漫不經(jīng)心,“去側(cè)峰雜役處報到?!?/p>
華服少年臉色瞬間慘白如紙,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生氣,急切地說道:“家父乃大燕國......”
“聒噪!”執(zhí)事袖袍一揮,一股無形的力量瞬間將少年抓起,如同扔垃圾一般,重重地摔在十丈外的泥坑里。這一幕嚇得幾個富家子弟當(dāng)場癱軟在地,臉色煞白,眼神中充滿了恐懼。
蕭云瑯悄悄按住狂跳的心口,心臟在胸腔里劇烈跳動,仿佛要沖破胸膛。他忽然明白青霄為何要他換上粗布衣裳——在這仙家之地,凡俗權(quán)勢不過是個笑話,唯有自身的實力,才是立足的根本。
“姓名?”輪到他時,執(zhí)事的毛筆懸在名冊上方,眼神中帶著一絲審視。
“蕭...”話到嘴邊,蕭云瑯突然改口,“蕭七?!边@是逃亡路上用過的化名,他時刻警惕著,不敢暴露自己的真實身份。
執(zhí)事突然瞇起眼睛,目光如鷹隼般銳利。蕭云瑯背后沁出冷汗,每一根寒毛都豎了起來,生怕被看出端倪。卻見對方只是不耐煩地敲敲水晶球:“測靈根?!?/p>
當(dāng)手掌觸及冰涼的水晶表面,蕭云瑯立刻感到有股奇異力量,如同一條靈動的小蛇,順著手臂緩緩探入丹田。水晶球先是泛起混沌的灰色,如同暴風(fēng)雨前的烏云,壓抑而沉悶。接著,水晶球突然劇烈震顫起來,仿佛遭遇了強烈的地震,發(fā)出“嗡嗡”的聲響。
“咔——”
一聲清脆的碎裂聲在寂靜的空氣中響起,如同夜空中的驚雷。水晶球瞬間炸成齏粉,化作無數(shù)細(xì)小的碎片,紛紛揚揚地灑落一地。執(zhí)事猛地站起,由于動作過猛,打翻的硯臺濺了兩人一身墨汁,黑色的墨汁在蕭云瑯的粗布衣裳上暈染開來,如同猙獰的鬼臉。整個山門前瞬間安靜下來,連風(fēng)聲都仿佛凝固了,所有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呆了。
“你...”執(zhí)事的聲音有些發(fā)抖,眼中閃過一絲震驚與疑惑,“去測靈臺重新測試?!?/p>
蕭云瑯還沒來得及反應(yīng),就被兩個藍袍弟子架著胳膊帶離地面。在被帶走的瞬間,他聽見青霄在靈臺內(nèi)冷笑:“太虛血脈也敢用這種劣等法器檢測?”
測靈臺是一座懸浮在空中的圓形石壇,仿佛是從天上掉落凡間的圓盤。石壇中央立著七根晶柱,按照北斗七星的方位排列,散發(fā)著神秘而強大的氣息。臺下已經(jīng)站著幾位氣息深沉的長老,他們?nèi)缤聊纳皆溃o人一種無形的壓迫感。為首的白須老者手持羅盤,羅盤上的指針瘋狂轉(zhuǎn)動,眼中精光閃爍,仿佛能看穿世間一切奧秘。
“站到陣眼處?!崩险呗曇舨淮?,卻如同洪鐘般震得蕭云瑯氣血翻涌,仿佛五臟六腑都在這聲音中顫抖。
當(dāng)雙腳踏入七星中央,異變陡生!
七根晶柱同時亮起刺目金光,那光芒如同太陽般耀眼,在空中交織成模糊的龍形。龍形光影栩栩如生,仿佛要掙脫束縛,翱翔天際。蕭云瑯丹田處突然灼痛難忍,仿佛有一把火在體內(nèi)熊熊燃燒,蟄伏的金線不受控制地游向體表,如同一條條金色的小蛇在皮膚下瘋狂扭動。最靠近他的兩根晶柱開始出現(xiàn)龜裂,裂縫中滲出類似血絲的液體,散發(fā)著一股刺鼻的腥味。
“停陣!”白須老者暴喝一聲,手中羅盤飛出,在空中化作金色八卦將蕭云瑯籠罩。那股探查之力被強行截斷的瞬間,蕭云瑯喉頭一甜,“哇”地吐出口鮮血,鮮血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灑落在石壇之上。
血珠落在石壇刻痕里,竟詭異地組成一個古老符文。符文散發(fā)著神秘的光芒,仿佛蘊含著無盡的奧秘。白須老者看到這個符號時,瞳孔劇烈收縮,眼神中閃過一絲難以掩飾的震驚。
“天靈根變異體?!崩险咦罱K宣布,聲音里帶著微妙的顫抖,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判斷,“雖根基不穩(wěn),但潛力非凡。直接錄入內(nèi)門?!?/p>
臺下頓時一片嘩然,眾人交頭接耳,議論紛紛。蕭云瑯被攙下石壇時,聽見有人小聲議論:“上次讓變異靈根直接進內(nèi)門的,還是三百年前的......”
話未說完就被同伴捂住嘴。蕭云瑯正想細(xì)聽,眼前忽然映入一抹雪色。抬頭看見個白紗覆面的女子,她身姿婀娜,宛如雪中仙子。她腰間懸著的冰魄劍竟與青霄劍產(chǎn)生共鳴,在鞘中微微震顫,發(fā)出“嗡嗡”的聲響,仿佛在訴說著彼此的故事。
“洛師姐?!钡茏觽兗娂娦卸Y,語氣中充滿了敬畏。
女子冷冷掃過蕭云瑯染血的衣襟,眼神中帶著一絲冷漠與審視:“跟我來?!?/p>
沿著云梯走向內(nèi)門時,蕭云瑯發(fā)現(xiàn)這位洛師姐每一步都精準(zhǔn)地踏在玉階的特定紋路上。他試著模仿她的落足點,體內(nèi)紊亂的氣息果然平順許多,仿佛找到了一種奇妙的平衡。
“你剛才差點死了?!鞭D(zhuǎn)過山崖的剎那,洛清羽突然開口,聲音如她的劍一般冷冽,仿佛能將空氣凍結(jié),“測靈臺的七星陣是仿制上古誅仙陣所建,??藠Z舍邪修?!?/p>
蕭云瑯后背瞬間濕透,冷汗如同小溪般順著脊背流淌。他這才明白為何青霄從進入山門就保持沉默——劍靈的氣息很可能被誤認(rèn)為奪舍的邪祟,稍有不慎,便會萬劫不復(fù)。
“三日后新弟子入洗靈池?!甭迩逵鹪诓淼狼榜v足,指尖突然凝出片雪花,雪花晶瑩剔透,閃爍著冰冷的光芒。她輕輕一彈,雪花如同一顆流星,射向蕭云瑯眉心?!叭舨幌氡w而亡,今晚子時來寒潭找我?!?/p>
雪花觸及皮膚的剎那,蕭云瑯眼前浮現(xiàn)出復(fù)雜的行氣路線圖。路線圖如同迷宮般錯綜復(fù)雜,卻又蘊含著一種神秘的秩序。待他回過神,那道白色身影早已消失在云海深處,只留下淡淡的冰雪氣息。
“這女娃不簡單?!鼻嘞鼋K于出聲,聲音中帶著一絲贊賞,“她給的《寒玉訣》正好能中和太虛血脈的燥氣?!?/p>
蕭云瑯摩挲著尚存涼意的眉心,突然發(fā)現(xiàn)指腹沾了點晶瑩粉末。湊近聞有淡淡藥香——洛清羽的面紗下,似乎藏著未愈的傷,這讓蕭云瑯心中對她多了幾分好奇與疑惑。
......
分配給內(nèi)門弟子的竹舍比想象中簡陋,竹墻散發(fā)著淡淡的清香,仿佛在訴說著山林的故事。但案幾上擺著的玉簡,卻讓蕭云瑯呼吸急促。這是記載基礎(chǔ)修煉法門的《天元引氣訣》,在皇室藏書樓里,類似典籍都被鎖在九重禁制之下,如今卻近在咫尺,仿佛觸手可及的夢想。
“別高興太早?!鼻嘞霈F(xiàn)出虛影,手指點向窗外,眼神中帶著一絲警惕,“看到那些檐角掛著的銅鈴了嗎?那是警戒法器,我感應(yīng)到至少三道神識正監(jiān)視著這片區(qū)域?!?/p>
蕭云瑯借著整理床鋪的動作低聲道:“因為白天的異象?”
“不止。”青霄的虛影突然扭曲,仿佛感受到了某種危險,“有人來了!”
門扉無聲開啟的瞬間,劍靈虛影消散,仿佛從未出現(xiàn)過。進來的是個滿臉堆笑的中年修士,他的笑容如同面具般僵硬,腰間玉牌顯示他是外門執(zhí)事。
“蕭師弟,這是內(nèi)門弟子服飾和月例。”他放下托盤,袖中滑出個玉瓶,玉瓶散發(fā)著淡淡的光澤,仿佛藏著不可告人的秘密。“聽說師弟靈根測試時受了傷,這瓶養(yǎng)元丹......”
話未說完,遠處突然傳來鐘鳴。鐘聲如同一記重錘,打破了原本的平靜。中年修士臉色驟變,如同見了鬼魅一般,匆忙告辭。蕭云瑯注意到他離開時,袖口閃過一道不自然的反光,那一瞬間的光芒,如同黑暗中的閃電,讓他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預(yù)感。
“別碰那瓶丹藥?!鼻嘞鰠柡龋曇糁袔е唤z焦急,“瓶底有噬心蠱!”
蕭云瑯手一抖,玉瓶滾落在地。然而,爬出來的卻不是想象中毒蟲,而是幾縷黑煙。黑煙如同惡魔的觸手,觸地即凝成尖刺,“嗖”地扎向他面門,速度之快,讓人來不及反應(yīng)。
千鈞一發(fā)之際,眉心迸發(fā)青光。青霄劍自主飛出,在空中劃出完美圓弧,如同銀色的閃電,瞬間將黑煙攪散。黑煙被劍氣攪散的剎那,窗外傳來悶哼,接著是重物墜地的聲音,仿佛有人在黑暗中遭受了重創(chuàng)。
“追!”青霄劍身震顫,仿佛在訴說著憤怒,“來人用了身外化身,本體必在百丈內(nèi)!”
蕭云瑯破窗而出的姿勢算不上瀟灑,卻帶著一股決然。逃亡鍛煉出的身手讓他很快穩(wěn)住身形,如同一只敏捷的獵豹。月光下,有個黑影正急速掠向后山,黑影的速度極快,如同鬼魅般難以捉摸。
眼看追之不及,丹田突然涌起熱流。蕭云瑯福至心靈地并指成劍,按照白日測靈臺感應(yīng)到的軌跡一揮。指尖金線迸射,竟在夜空中凝成三尺氣劍!氣劍散發(fā)著金色的光芒,如同星辰般耀眼。
氣劍離手的剎那,他渾身力氣仿佛被抽空,雙腿一軟,差點摔倒在地。但那道金光精準(zhǔn)命中黑影后背。黑影發(fā)出一聲慘叫,如同受傷的野獸,墜落山崖。
“胡鬧!”青霄劍飛回來時,劍靈虛影比往常凝實許多,眉心的青色劍紋清晰可見,仿佛是歲月留下的印記?!皠傆X醒的血脈也敢強催劍氣?”
蕭云瑯癱坐在地,大口喘著粗氣,發(fā)現(xiàn)右手指骨全部開裂,金線正緩慢修復(fù)傷勢,仿佛有一雙無形的手在小心翼翼地重塑他的骨骼。更可怕的是,竹舍區(qū)亮起無數(shù)燈火——剛才的動靜驚動了巡邏弟子,如同平靜的湖面投入了一顆巨石,激起層層漣漪。
“回屋?!鼻嘞鐾蝗换鲗嶓w,是個二十出頭的青衣男子。他身姿挺拔,面容英俊,卻帶著一絲疲憊。他攔腰抱起蕭云瑯,幾步踏出竟縮地成寸,仿佛掌握了空間的奧秘。“那具化身帶著魔宗氣息,天元宗很快會戒嚴(yán)?!?/p>
被放在床上的瞬間,蕭云瑯發(fā)現(xiàn)青霄的實體狀態(tài)不太穩(wěn)定,衣袂邊緣正在霧化,仿佛隨時都會消散。更奇怪的是,劍靈右手無名指缺了半截,這殘缺的手指,仿佛隱藏著一段不為人知的故事。
“子時將至?!鼻嘞鲋匦禄鲃π?,聲音中帶著一絲虛弱,“去寒潭的路我記下了,但接下來我需沉睡六個時辰恢復(fù)靈力?!鳖D了頓,又鄭重地說道,“小心那位洛師姐,她身上有神霄劍氣的氣息?!?/p>
蕭云瑯還未來得及詢問何為神霄劍氣,窗外已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如同密集的鼓點。他急忙吞服兩顆養(yǎng)元丹(青霄確認(rèn)安全的),偽裝成修煉過度的模樣,躺在床上,緊閉雙眼,努力調(diào)整著呼吸。
當(dāng)執(zhí)法弟子破門而入時,看到的是個面色慘白的新人,正對著《天元引氣訣》苦苦參悟。帶隊的正是白天的白須老者,他目光如電地掃過房間每個角落,最后停在窗欞的劍痕上,劍痕如同猙獰的傷疤,訴說著剛剛發(fā)生的一切。
“方才可察覺異常?”老者的聲音如同冬日的寒風(fēng),冰冷而威嚴(yán)。
蕭云瑯劇烈咳嗽,故意讓手背傷勢顯露,聲音虛弱地說道:“弟子引氣不慎,險些走火入魔......”
老者的羅盤突然飛向床頭,在染血的被褥上方急速旋轉(zhuǎn),羅盤上的指針瘋狂跳動,仿佛在尋找著什么。就在蕭云瑯心跳如鼓時,遠處突然響起刺耳的警報聲,如同尖銳的哨聲,劃破了寂靜的夜空。
“魔修潛入藏經(jīng)閣!”有弟子驚呼。
老者臉色大變,如同遭遇了晴天霹靂,帶著眾人匆匆離去。蕭云瑯剛松口氣,卻發(fā)現(xiàn)案幾上的《天元引氣訣》無風(fēng)自動,緩緩?fù)T诶L有星圖的某一頁。月光下,那些星子連線竟與皇室秘傳的《太虛步》有七分相似,這驚人的發(fā)現(xiàn),讓蕭云瑯心中涌起無數(shù)疑問。
子時更響,鐘聲在夜空中回蕩。蕭云瑯拖著傷體溜出竹舍,如同一只潛行的夜貓。后山寒潭比想象中更冷,寒風(fēng)如刀割般刮在臉上,呼出的白氣瞬間凝成冰晶,在月光下閃爍著晶瑩的光芒。洛清羽盤坐在潭心巨石上,冰魄劍橫于膝前,她的身姿如同冰雕,散發(fā)著冰冷的氣息。
“脫衣,入潭?!甭迩逵鸬穆曇羧缤鶋K,四個字凍得蕭云瑯打了個哆嗦。
當(dāng)他咬牙解開衣帶時,懷中的半塊玉佩突然發(fā)燙,如同燒紅的烙鐵。更驚人的是,洛清羽的冰魄劍鞘上,漸漸浮現(xiàn)出另外半塊玉佩的虛影!虛影與他懷中的玉佩完美契合,仿佛是命中注定的相遇。
“果然?!甭迩逵鸾蚁旅婕啠冻鲎竽槳b獰的劍疤,劍疤如同扭曲的蚯蚓,訴說著曾經(jīng)的傷痛?!叭倌昵暗纳裣鼍?,是你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