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時空坍縮的劇痛中，我看到了十二歲的自己，正蹲在祖父的閣樓里，

好奇地觸碰那個蒙著灰塵的沙漏。與此同時，

2035 年的畫面一閃而過：穿連帽衫的少女站在實驗室門口，

兜帽陰影里露出半張蒼白的臉，手腕上隱約有新月形狀的胎記。

"不 ——" 我伸手想抓住什么，卻只摸到虛空。當意識重新凝聚，我已坐在高背椅上，

左手握著嶄新如初的沙漏。全息投影儀在面前生成男孩的影像，他穿著印有星空圖案的衛(wèi)衣，

耳后的神經(jīng)接口閃爍著淡紫色的光，像極了三百年前那個想用煉金術(shù)永生的貴族少年。

"您真的要將永生賜予我嗎？" 他的聲音帶著電子合成的質(zhì)感，卻掩蓋不住顫抖。

頸動脈處的生物芯片亮起，紅色掃描線在我身上游走。我掀開袖口，

新月烙印在燈光下泛著珍珠母的光澤。男孩的全息瞳孔瞬間收縮成像素點，

呼吸變得急促："這是... 量子糾纏的活體標記？""是詛咒。" 我起身走向書架，

羊皮紙與硬盤在指尖滑過，每一份檔案都是一聲跨越時空的尖叫。

1023 年僧侶的日記里，羊皮紙被指甲劃出無數(shù)抓痕，最后一頁寫著："佛說無我，

為何我還能感受到每一寸皮膚被螻蟻啃食的痛？"1986 年的錄像帶里，

前任繼承者在切爾諾貝利摘下防毒面具，笑容癲狂："這次說不定能燒死靈魂呢。

"男孩跟在身后，鞋跟踩過波斯地毯，發(fā)出壓抑的聲響。

我抽出一份 2077 年的全息投影盤，畫面中是個賽博格少女，機械臂上刻著梵文經(jīng)文。

她在木星衛(wèi)星的冰層下引爆反物質(zhì)炸彈，身體碎成千萬片，卻在三小時后于火星醫(yī)療艙重生，

眼球里的電子視網(wǎng)膜映出醫(yī)護人員驚恐的臉。"知道最殘忍的是什么嗎？" 我關(guān)掉投影，

看著男孩煞白的臉，"不是永遠死不了，是你永遠記得每一次死亡的痛感。

被絞死時頸椎斷裂的脆響，被火焚時神經(jīng)灼燒的滋滋聲，還有..." 我頓了頓，

想起維多利亞時代的女繼承者，她在泰晤士河底睜開眼時，肺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