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堂內(nèi)三人的注視下，子昭屏住呼吸將陶罐端起走向放置在地的石料。
‘可千萬要成功啊，希望這個不要出問題，南無豆腐，上帝保佑！’
緩步靠近石料的途中，子昭內(nèi)心愈發(fā)擔憂不停喃喃自語，要是他的推測出了問題，可就是萬劫不復了。
羅裙女子也是起身緊跟子昭步伐，綠袍郡守忐忑的站起身來想要看的更仔細。
就連首座的蒙恬也是死死的盯著子昭手中的陶罐，就如同這是什么不得了的東西一般。
在三人的注視中，在子昭的忐忑喃喃聲下。
陶罐中的砒霜水如同瀑布般傾瀉而下，落在石料上濺起道道水花。
下一刻，整個石料像是放入水中的烙鐵‘滋滋’作響，隨著泡沫翻滾，陣陣青煙冒起。
看到青煙升騰，子昭迅速后退如避蛇蝎，但心中卻是大定。
他已經(jīng)確定這種石料就是石灰石，他的推測成立了！
上輩子學習的東西大多都還給老師了，他只記得石灰石可以跟酸反應。
而硫酸與硝酸以現(xiàn)在的條件根本無法提煉，只能利用砒霜的酸性嘗試。
結果沒讓他失望，真的成功了。
“這是！”
“這怎么可能！”
看著石料肉眼可見的溶解了一部分，堂內(nèi)幾人皆是露出驚訝的表情。
他們已經(jīng)預料到石料會發(fā)生一些變化，但是完全預料不到石料會直接溶解。
“為什么會這樣？”
站在子昭身邊的白云姬一臉疑惑不由得發(fā)問。
身為墨家弟子的她對這個實驗充滿了興趣。
“構筑長城的石料是石灰石，會與各種酸性液體發(fā)生反應，我稱之為腐蝕?！?/p>
“砒霜水就是一種酸性液體，石料會被腐蝕變得脆弱。”
“一旦腐蝕到一定程度，長城自然會發(fā)生傾塌?！?/p>
子昭還靠這幾位大人活命，自然是知無不言。
在確定砒霜與石灰石反應的差不多后，子昭端起一旁的清水沖刷在石灰石表面。
幾人可以很清晰的看到地上的石料變得坑坑洼洼，完全沒有之前那種平整的樣子。
“可就算砒霜水會那個什么腐蝕石料，可傾塌的長城如此龐大，得需要多少砒霜水！”
蒙恬見證了子昭實驗的全過程，思索片刻后點出了其中的問題。
不說下著大暴雨，就算沒有下雨想要攜帶足夠腐蝕長城的砒霜水也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到的。
就算能做到也不會這么悄無聲息的，一點痕跡都沒有留下，至少會有目擊的人。
而所有的民夫的供詞都很一致，沒有發(fā)現(xiàn)異常。
“因為根本不是人帶過去的砒霜水，是酸雨！”
剛剛的實驗成功讓子昭底氣十足，轉身對著主位的蒙恬拱手說道。
“酸雨？”
三人聽到這個新的詞匯又是一愣，然后才明白過來子昭的意思。
酸雨，顧名思義，按照子昭的說法就是雨水中帶著砒霜的意思，應該差不太多。
“諸子百家中只有道家和陰陽家會降雨之術，難不成是他們中的某人做的？”
白云姬第一時間便是想到非人手段。
“不，還有匈奴的巫師，他們也會降雨之術?！?/p>
首座的蒙恬雙手撐起下巴不斷摩挲。
作為將領，他跟外族交戰(zhàn)次數(shù)最多，對于外族的修行體系非常了解。
‘諸子百家道家、陰陽家還有匈奴的巫師會降雨，好家伙！”
幾位大人物的對話子昭裝作木頭人，但內(nèi)心不斷感嘆。
這個世界的修行之人花里胡哨的手段真是羨慕死他了。
他暗暗決定一旦活下來就要去找諸子百家的這些高人拜師。
穿越一回怎么也得要成為飛來飛去的高人。
很**人便停下討論，不管怎么分析都是猜測，沒有什么實質(zhì)性的證據(jù)。
“子昭，你那個實驗能不能也將這個酸雨展現(xiàn)一下？”
蒙恬看向一旁靜靜傾聽如同木樁的子昭發(fā)問。
蒙恬想的是既然子昭知道酸雨，那就肯定能夠復刻酸雨。
“這個，大人，你看我像是會降雨的樣子嗎？”
子昭只感覺這位將軍是不是太瞧得起他了。
‘我要是有諸子百家那些高人的手段我還至于被你們吊起來抽？’
子昭面上恭敬，心中不由吐槽。
“請問這位姑娘，不知道你是否能夠有凝水成冰的手段？”
“如果有我還真能試著重現(xiàn)酸雨?！?/p>
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轉身看向一旁的白云姬。
他之前準備火油是有打算模擬酸雨的，但這個世界可沒有那些實驗器材。
根本無法完成這個實驗。
但他認為既然諸子百家有各種神奇的法術，那墨家肯定也有一些手段。
“白姑娘？”
一旁觀望許久的李郡守有些急切的看向白云姬。
他的表情已經(jīng)說明了一切，要是酸雨實驗成功，這離案件調(diào)查清楚就更進了一步。
他調(diào)回咸陽并不是沒可能的臆想。
蒙恬聽到子昭能夠重現(xiàn)酸雨眼中也是露出喜色，但很快就收斂起來。
“白姑娘但說無妨，據(jù)我所知墨家的確沒有這種手段?！?/p>
“就算不成也不妨事，我可以去請陰陽家的人前來?！?/p>
蒙恬不知道墨家到底有沒有這種手段，但他還是抱有期待的看著白云姬。
他已經(jīng)做好準備，要是白云姬做不到，他馬上就去請陰陽家的修士。
“墨家雖然沒有類似的手段，但我們有法器。”
白云姬抬手在腰間玉佩一抹，一柄帶著繁復花紋的圓扇出現(xiàn)在她手中。
這一手段再次讓子昭羨慕的無以復加。
‘她好像對我的實驗很感興趣，我能不能上輩子的科學知識跟她換個儲物法器？’
子昭看著白云姬手中的圓扇思緒有些發(fā)散。
“要怎么配合你？”
白云姬看子昭盯著她手中的圓扇遲遲沒有反應，不由將扇子背在身后。
她從子昭的眼中看出了意動，總感覺子昭在覬覦她的某些東西，藏扇子是下意識的行為。
“哦哦，那個待會我將石油混合水點燃，你只需要將空中的水汽凝結成水珠落在石料上就行?！?/p>
眼前的扇子突然不見，子昭猛地驚醒然后開始擺弄起地上的盆盆罐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