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步:放腦子
第二步:看完第一章加入書架
第三步:退出等作者重新更新后續(xù)內(nèi)容
—————————————————
頭痛欲裂,仿佛被塞進了一個不屬于自己的腦袋里。
沈硯猛地睜開眼,雕花木梁和朦朧的紗帳映入眼簾,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若有若無的檀香,以及……一絲揮之不去的腐朽氣息。
這不是他熟悉的出租屋,更不是醫(yī)院。
陌生的記憶如同決堤的洪水,洶涌地沖刷著他的意識。
大明,洪武三十一年剛過,建文帝登基伊始。江南,吳興沈氏,他是嫡系子弟,也叫沈硯。一個歷史上似乎從未留下濃墨重彩的江南世家子。
更要命的是,這具身體的原主,似乎是……病死的?不,更像是驚懼過度,心神耗盡而亡。
驚懼什么?
記憶碎片飛速拼接,一個令人心驚肉跳的背景逐漸清晰——削藩!
建文帝朱允炆,這位年輕的天子,正迫不及待地向他的叔叔們舉起屠刀。而吳興沈家,這個在江南盤踞數(shù)百年的家族,似乎與其中某位即將倒霉的藩王有著不清不楚的牽連。
難怪空氣中都飄散著一股山雨欲來的壓抑感。
“咚咚咚——”
沉悶的敲門聲打斷了沈硯的思緒,門外傳來老仆焦急的聲音:“硯少爺,老爺請您去正堂議事,各位爺都到了?!?/p>
議事?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
沈硯揉了揉發(fā)脹的太陽穴,強撐著坐起身。身上的絲綢中衣觸感冰涼,提醒著他這一切的真實性。他不再是那個為生活奔波的現(xiàn)代社畜,而是變成了這個隨時可能被時代洪流碾碎的世家子弟。
既來之,則安之?不,是既來之,則活下去!而且,要帶著這個“家”一起活下去!
沈硯穿戴整齊,跟隨著老仆穿過回廊。庭院里的花草似乎都失去了往日的生機,連假山流水都顯得格外沉寂。仆人們低著頭,腳步匆匆,臉上難掩惶恐。
正堂之內(nèi),氣氛更是凝重得仿佛能滴出水來。
主位上坐著的是沈家族長,也是這具身體的父親,沈仲山。他兩鬢已然斑白,眉頭緊鎖,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椅子的扶手,顯然心事重重。
堂下兩側(cè),坐滿了沈家的核心人物,叔伯、堂兄弟,一個個面色嚴(yán)峻,爭吵聲此起彼伏,卻又刻意壓低了嗓門,如同困獸猶斗。
“……必須盡快撇清關(guān)系!送去開封府的那些東西,想辦法弄回來,或者干脆一把火燒了,毀尸滅跡!”一個身材微胖的中年人激動地說道,他是沈硯的三叔沈伯言。
“三弟說得輕巧!送出去的東西潑出去的水,怎么收回?況且,當(dāng)初和那邊你來我往,送人情、通消息,哪一件不是我們默許的?現(xiàn)在想撇清,晚了!”開口的是二叔沈叔鈞,語氣帶著幾分絕望。
“那你說怎么辦?等死嗎?朝廷的刀已經(jīng)架在脖子上了!聽說周王府那邊已經(jīng)被錦衣衛(wèi)圍了個水泄不通,下一個就是我們!”
“夠了!”沈仲山猛地一拍桌子,爭吵聲戛然而止。他環(huán)視一周,聲音嘶啞而疲憊:“事已至此,爭吵無用。我們沈家與周王殿下素有舊誼,這是瞞不住的事實。如今新皇登基,雷厲風(fēng)行,只怕……”
只怕什么,他沒說下去,但所有人都明白。一旦被扣上“交通藩王,意圖不軌”的帽子,等待沈家的,將是滅頂之災(zāi)。抄家滅族,絕非戲言!
絕望如同瘟疫,在每個人臉上蔓延。有人唉聲嘆氣,有人目光呆滯,仿佛已經(jīng)看到了家族覆滅的慘狀。
沈硯站在門口,將這一切盡收眼底。他深吸一口氣,融合的記憶和來自后世的歷史知識告訴他,建文帝削藩雖然急切,但并非毫無理智。周王朱橚是燕王朱棣的同母弟,關(guān)系密切,自然是首要目標(biāo)。沈家與周王的牽連,無疑是撞在了槍口上。
但歷史也告訴他,建文帝并非濫殺無辜之輩,尤其是在初期,他更需要穩(wěn)定人心。如果應(yīng)對得當(dāng),未必沒有一線生機。
“父親,各位叔伯,”沈硯邁步走進正堂,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入每個人耳中,“事到如今,一味撇清關(guān)系,反而欲蓋彌彰,更容易引火燒身?!?/p>
所有人的目光瞬間集中到他身上,驚訝、疑惑,甚至帶著一絲不耐。
“硯兒?”沈仲山皺眉,“你大病初愈,這里沒你的事,先回去歇著?!?/p>
三叔沈伯言更是直接:“小孩子家懂什么!國事艱難,豈是你能置喙的?別在這里添亂了!”
沈硯沒有退縮,他知道,這是他唯一的機會,也是沈家唯一的機會。“父親,三叔,請聽我一言。朝廷要削藩,要的是‘順從’,而非‘勾結(jié)’的證據(jù)。我們?nèi)舸藭r慌忙切割,豈不是坐實了心中有鬼?依我之見,不如……”
他想說出一些基于歷史走向的建議,比如主動上書表明態(tài)度,甚至獻出部分家產(chǎn)以示忠心。
“住口!”二叔沈叔鈞厲聲打斷,“硯兒,你是不是病糊涂了?這種時候,任何輕舉妄動都可能招致滅門之禍!你年紀(jì)輕輕,莫要信口開河,驚擾了大家!”
“就是,一個小輩,安分待著便是!”
“怕不是被嚇破了膽,開始胡言亂語了……”
質(zhì)疑和呵斥聲四起,沒有人相信他,只當(dāng)他是少年心性,驚慌失措下的胡言亂語。沈硯的話語被打斷,后面的計策根本無法說出。他看著一張張或焦急、或絕望、或不屑的臉,心中涌起一股深深的無力感。
人微言輕,古今皆然。
他默默退到角落,不再言語。心中的焦急卻如同烈火烹油。他知道歷史的大致走向,知道建文帝最終會失敗,但那是以后的事!眼下,沈家這艘破船,隨時可能在黎明前的風(fēng)暴中傾覆!
會議最終在無休止的爭吵和一片愁云慘霧中不歡而散,沒有得出任何有效的結(jié)論。沈硯拖著沉重的腳步回到自己的院落,月涼如水,夜色深沉,卻無法驅(qū)散他心頭的寒意。
難道,他穿越而來,就是為了親眼見證這個家族的覆滅嗎?他不甘心!
就在他心神激蕩,焦慮萬分之際,腦海深處,毫無征兆地響起了一個清脆的機械提示音。
【?!?/p>
【檢測到宿主強烈求生意志與家族羈絆,符合綁定條件……】
【千年世家系統(tǒng),正在激活……】
【激活成功!】
沈硯猛地一震,以為是自己精神恍惚出現(xiàn)了幻覺。但下一刻,一個淡藍色的虛擬面板清晰地浮現(xiàn)在他的意識之中。
【千年世家系統(tǒng)】
宿主: 沈硯
綁定家族: 大明吳興沈氏
家族氣運: 15(微弱如風(fēng)中殘燭,隨時可能熄滅)
核心功能:
【天命推演】:(未解鎖/冷卻中)- 可推演未來走向,洞察天機。
【英靈召喚】:(條件不足)- 可召喚家族先輩英靈或歷史英才助陣。
【家族寶庫】:(灰色,未開啟)- 蘊藏家族傳承與神秘寶物。
當(dāng)前任務(wù):無
系統(tǒng)?!
沈硯的心臟狂跳起來,幾乎要躍出胸腔!作為一名飽受網(wǎng)絡(luò)文學(xué)熏陶的現(xiàn)代人,他瞬間明白了這意味著什么!這是金手指!是他在這個絕望世界里的唯一依靠!
激動過后,他迅速冷靜下來,仔細研究著系統(tǒng)面板。家族氣運只有可憐的15點,評語更是“微弱如風(fēng)中殘燭”,簡直是地獄開局。其他核心功能要么未解鎖,要么條件不足,那個灰色的家族寶庫更是讓人摸不著頭腦。
【叮!】
又一聲提示音響起。
【發(fā)布新手任務(wù):家族的存續(xù)】
任務(wù)描述:狂風(fēng)驟雨將至,宿主需在即將到來的清洗風(fēng)暴中,竭力保全至少五名沈家核心成員的性命與自由。
任務(wù)時限:*清洗結(jié)束。
任務(wù)獎勵: 家族氣運+100,解鎖【天命推演】(初級)。
失敗懲罰: 家族氣運清零,系統(tǒng)解綁,宿主靈魂湮滅。
看著任務(wù)描述和那冰冷的失敗懲罰,沈硯剛剛?cè)计鸬南M鸱路鸨粷擦艘慌枥渌还汕八从械膲毫λ查g籠罩了他。
保全五名核心成員?在朝廷即將到來的清洗中?這簡直是地獄難度的開局任務(wù)!而且失敗的代價是他無法承受的靈魂湮滅!
但無論如何,這終究是一線生機!有了系統(tǒng),有了明確的目標(biāo)和獎勵,他不再是那個只能眼睜睜看著家族滑向深淵的無力旁觀者!
沈硯的目光再次落到那“家族氣運”上。15點,微弱得可憐。他回想起白天族會上叔伯們的爭吵,父親的憂慮,還有那些仆人臉上的惶恐……這一切都源于家族與周王朱橚的舊誼。
沒錯,就是周王朱橚!
記憶中,沈家早年曾受過落魄時的周王恩惠,后來周王就藩開封,沈家也投桃報李,多有往來,甚至在生意上給予了不少便利。這些在太平時節(jié)是錦上添花的人情往來,但在建文帝決心削藩的今天,就成了催命的符咒!
沈家與這位燕王朱棣的同母胞弟牽扯太深了!這,恐怕就是那場即將到來的“清洗風(fēng)暴”的導(dǎo)火索!
正當(dāng)沈硯努力消化信息,試圖理清思緒,制定初步計劃時,系統(tǒng)的提示音再次毫無征兆地響起,帶著前所未有的急促和冰冷!
【警報!警報!】
【系統(tǒng)檢測到一股極其隱晦且充滿惡意的精神力正在窺探沈家宅?。 ?/p>
【初步分析:疑似與朝廷鷹犬有關(guān)!】
【危機評估:極度危險!】
【倒計時開始:針對沈家的致命危機將在71小時59分58秒后全面爆發(fā)!】
冰冷的倒計時數(shù)字在沈硯眼前跳動,如同死神的腳步聲,敲擊在他緊繃的心弦上!
三天!
只有三天時間!
惡意窺探?朝廷鷹犬?這意味著,沈家已經(jīng)被盯上了!清洗,隨時可能開始!
沈硯只覺得一股寒氣從腳底直沖天靈蓋,渾身的血液仿佛都要凍結(jié)了。
剛剛獲得的希望,瞬間被更深沉的危機感所取代。
三天時間,他不僅要說服固執(zhí)的父輩,制定出規(guī)避風(fēng)險的方案,還要應(yīng)對隱藏在暗處的窺探者和即將到來的雷霆手段!
而他手中唯一的底牌,就是一個剛剛激活,功能大半灰色,還發(fā)布了一個地獄級新手任務(wù)的“千年世家系統(tǒng)”。
沈硯握緊了拳頭,指甲深深嵌入掌心。
他看著窗外沉沉的夜色,仿佛已經(jīng)能嗅到空氣中彌漫的血腥味。
“三天……”他低聲呢喃,眼中卻燃起了決絕的光芒。
“我,沈硯,絕不會坐以待斃!”
“吳興沈氏,不能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