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隨著一聲的撞擊聲暫時打斷倆人的粗重喘息聲,兩人轉(zhuǎn)頭瞪向被猛地撞開的門口,門口兩個手持sig p226手槍的內(nèi)衛(wèi)保鏢正滿臉尷尬地看著屋內(nèi)像兩只炸毛斗雞一樣對峙的父子倆。
“出去!”、“我給滾遠點”。父子倆同時出聲訓斥兩個不適時宜闖入的倒霉蛋。
“對不起長官,是 長官!”,
恪盡職守的受氣包們忙不迭地將手槍插回腰間的快拔槍套,合上書房的大門轉(zhuǎn)身倉皇逃離這個是非之地。
意識到不妥的老伯登等了一會,快步走到門口打開門確認保鏢們已離開,轉(zhuǎn)身回到書桌后,同樣用雙臂撐著面,盡量將的老臉湊近亨特面前,咬牙低吼道:“該死的,你的腦子是不是酒精和毒品燒壞了?夠了,亨特,我明天會安排喬納森送你去戒斷所,現(xiàn)在請你從我面前消失,立即!馬上”。
“切,老家伙,我很清醒,腦子不清醒的是你”亨特毫不在乎老伯登逐漸紅溫的老臉,癱在座椅上蹺著二郎腿,用玩世不恭的語氣繼續(xù)給自家老爹上波強度:
“你知道博最恨的就是那些侵犯兒童的人渣,他曾經(jīng)發(fā)誓要把將這幫變態(tài)色情狂全部送進地獄??墒?,就在你身邊,沒錯,就是比爾、希拉里和他們那罪惡基金會,通過國際失蹤和被剝削兒童中心這個幌子,經(jīng)營著一個骯臟的兒童性奴走私網(wǎng)……”
“你到底是聽了多少這樣的謠言,那是輝格黨炮制的陰謀……”
“陰謀,得了吧老頭,你也在沃星頓那個泥沼里摸爬滾打了40年,難道你從沒聽過“洛麗塔”航班和“小圣約翰島”,好吧,就算你不知道,你總該熟悉艾博斯坦這個名字吧?”
“艾博斯坦?”老伯登聽到這名字倒吸一口涼氣,臉上陰晴不定:
“你怎么會知道這個名字,哦,該死的,你還知道什么……”
“那可就多了,嘿嘿嘿嘿……”亨特突然來了精神,興致勃勃的發(fā)出幾聲猥瑣的笑聲:“大洋對岸英格利那老不死家的二王子你知道吧,他去了那個島,據(jù)說他喜歡紅頭發(fā)的小妞!連他們國家那個號稱國寶的天體物理學家也去了,都癱成一堆爛泥了,還能教導一群13、14歲的小蘿莉天體知識,哦,我的上帝,我真好奇他們探討的是不是黑洞和宇宙起源……”
“住嘴,亨特,你給你閉嘴,你想死嗎?”老伯登大驚失色,伸出右手試圖去捂亨特的嘴。
亨特正在興頭上豈能讓他如愿,一個戰(zhàn)術后仰輕松避開,繼續(xù)眉飛色舞:“哦哦,對了,當然少不了你的好朋友比爾夫婦,知道嗎?比爾在島上喜歡穿著藍色長裙和紅色高跟鞋騷搜弄姿,一想到他那張道貌岸然的臉,那畫面太美我不敢看……”
“夠了,該死的,夠了!”伯登再次怒吼道。接著迅速壓低聲音“你怎么可能知道這些,是誰告訴你的”。
“哦,看來我猜對了,你一直都知道”亨特迅速收起猥瑣的笑容,玩味地看著老父親。
“不辯解是謠言了嗎?你現(xiàn)在只是想知道我是怎么知道的,這么說我說的都是真的……”
老伯登不理會亨特的東扯西拉,無聲地用藍星頭號超級大國副總統(tǒng)強大氣場逼迫亨特。后者只好聳了聳肩,無奈道:
“好吧好吧,老爹,放輕松點,告訴我這些的不是外人,是博!博.伯登,你的好兒子我的好大哥!很意外吧。其實我剛知道的時候很吃驚,你知道的,我之前……”
“他是什么時候告訴你的,在哪里說的,還說了些什么?”眼見兒子又要東扯西拉,老伯登趕緊將話題拉回正軌。
“ 就是前天,博去世的那天,如果你沒老糊涂,應該記得大哥單獨找我聊了40分鐘?!?/p>
“他為什么會和你說這個?”老伯登不解道
“因為他快死了,而他想為懷特報仇!”
“懷特?懷特.韋恩?那個調(diào)查班西加事件的海軍檢察官?”
“沒錯,就是懷特.韋恩,他是大哥服役時的好朋友!他出事前和大哥見過面!”
老伯登臉色蒼白,像個漏氣的皮球無力地跌倒在辦公椅上,雙手扶額喃喃道:“上帝,我沒想到博會牽扯到這件要命的事,還陷得這么深……”
“你一定很慶幸博死了吧……”
亨特起身轉(zhuǎn)過書桌,站在伯登身后俯身貼在老伯登耳邊惡毒地輕聲說道:“這樣一來,你就可以避免和博的決裂,毫不羞愧的繼續(xù)坐在副總統(tǒng)的寶座上幫那幫惡棍擦屁股。”
“胡說,我寧愿用我的命換你大哥的命!“
老伯登回頭大聲辯解道,但馬上又回頭繼續(xù)扶額:”可你不知道他們有多強大多可怕,藍宮、國會、最高法院、五星大樓、聯(lián)邦情報局,中央調(diào)查局、國土安全局,新聞媒體都有他們的眼線,一個風吹草動他們就會知道,他們可以輕易掩蓋一切,也可以輕易地毀滅一切……”
“我知道,影子政府嘛!這個國家真正的主人!亨特不以為然道。
“你知道就好,老伯登瞪了一眼兒子,既然你知道,你還要去招惹他們。我的任期要結(jié)束了,博也離開了我們,再也沒人罩著你了……
“你在任也罩不了誰,你對付不了他們。所以博才會希望你能成為總統(tǒng)!”亨特搶白道。
“你這話什么意思?”不愧是副總統(tǒng),老伯登明顯感覺亨特話中有話。警惕地轉(zhuǎn)頭看著亨特。
“字面意思,我和博需要你成為麥國總統(tǒng),可以有更高的權力來對付這幫王八蛋。不是為了懷特。你難道從來就沒懷疑過博的病這次惡化得這么快有蹊蹺嗎?”
老伯登瞳孔劇烈收縮,心臟狂跳,一陣頭暈目眩,緩了好一會才恢復過來,用沒有感情的聲音道:
“你繼續(xù),我在聽!”
亨特重新回到座位上坐下,但這次坐姿端正,身形挺拔,一改往日那吊兒郎當?shù)募w绔形象,臉上帶著少有的嚴肅表情:
“正如你說的那樣,他們無處不咋卻無孔不入,博做的事他們真的一無所知嗎?想讓博閉嘴的方法他們多得是!正好博患了絕癥,他們做點手腳讓博死得毫無破綻也是輕而易舉……”
老伯登用力握緊雙手,手背青筋暴起,問道:“你有證據(jù)嗎?”
“沒有!”亨特攤開雙手,坦然道:“我問過博,博說他也沒有證據(jù),但他感覺有人盯上了他?!?/p>
老伯登沉吟道:“如果沒有證據(jù),我們很難扳倒他們……”“
“為什么要證據(jù),我又不是警察,不是CBI,要什么鬼證據(jù)!我相信博的判斷,這就夠了,我親手將這群人渣送進地獄,反正他們做的那些骯臟事配得上在地獄里關上一萬年?!?/p>
事實上老伯登在知道博與懷特見面就基本相信了亨特的話,不然亨特沒理由知道肯森特基金會和艾博斯坦那么多事,這些事伯登也有所了解,雖然有些細節(jié)他并不清楚,但他并不認為亨特會毫無理由的編造這些事,這對亨特沒有任何好處。所以,以他對長子的了解,亨特說的就是事實。而他也確信以比爾那幫人的狠毒是絕對干得出殺人滅口這種事情來。
老伯登怒火中燒,沙啞的自言自語道:“這幫該死的混蛋,他們?yōu)槭裁床缓臀疑塘烤椭苯酉率?,他們不知道博是我最愛的兒子嗎……?/p>
“他們當然知道,但堵伯的為人他們不敢賭或者說他們不想賭,他們已經(jīng)習慣了用暴力手段解決一切麻煩”。亨特冷靜地分析道:
“這就叫路徑依賴,他們不會因為我是您的兒子就手下留情,因為你沒參與到他們的骯臟事情里,他們不信任你!”
“不信任?對,他們不信任我。就因為我沒參與他們那些破事!”
老伯登恍然大悟,重重一拳砸在桌面上:“天殺的混蛋,就因為我不和他們同流合污,他們就對博下毒手,我要他們死,我要……”老伯登悲痛欲絕,哽咽地幾乎說不出話來。
“不同流合污?你做的臟事也不少”亨特在心里暗自誹腹,臉上卻不動聲色地安慰道:
“你要冷靜父親,我們一定要為博報仇,做掉這幫狗娘養(yǎng)的,但在這之前你需要成為麥國總統(tǒng)!”
話題又回到原點,老伯登無奈的苦笑地搖了搖頭:“現(xiàn)在知道你和博的意思了,但太晚了,希里拉的優(yōu)勢太大,亨特,這不現(xiàn)實……”
“我說了不是這屆!”亨特目光炯炯地盯著自家老爹的雙眼,語氣沉著:
“是下屆,我們還要整整4年時間準備,并不晚!”
老博登苦笑道:這可不是過家家,兒子,這是選戰(zhàn),要知道勝出者將掌管這個藍星最強大的力量整整四年!而希里拉將會毫無意外地入主藍宮并連任。8年時間足夠他們磨平一切并愈加強大。而我……。老伯登苦笑著指著自己頭上的白發(fā):而我那時已經(jīng)79歲了,所以亨特,這行不通的,我們需要另想辦法從長計議……”
“如果這次希里拉選戰(zhàn)失敗了呢?”亨特冷笑:“你就沒想過她會失敗嗎?”
“失敗,怎么可能?”老伯登啞然失笑:難道你看好那個桑切斯?哦,這可太荒唐了,亨特,麥國不會讓一個社會主義者上臺的!
亨特不為所動繼續(xù)冷靜分析道:“我知道你們都不看好桑切斯,畢竟希拉里背后的力量太強大了,先不說肯森頓和**兩屆總統(tǒng)給她撐腰,幾乎所有的華道街財閥,硅嶺大佬、傳媒大亨甚至荷里塢那幫自以為是的戲子都站在她后面,而你嘴里的社會主義者得不到自由黨內(nèi)哪怕是一點支持,但……”
亨特斜著眼睛看著老伯登,嘴角掛著一絲的戲謔的微笑:
“路徑依賴一直是你們這些維新派的通病,你們傲慢且麻木,腐朽又遲鈍,所以你們注定會失敗!”
“ 好了,亨特!收起你那偏激的玩世不恭的態(tài)度,說點正經(jīng)的!”老伯登不滿地敲了敲桌子道
“難道你們就從來沒想過選民們已經(jīng)厭倦了你們這老套的手段嗎?上帝啊,你們甚至從馬格吐溫時代起就一次又一次樂不彼此的操控這一切甚至沒有一點改進!
亨特惡毒扒拉著麥瑞肯政治權力圈的底褲:“你們把選民當傻子一樣糊弄,一旦當選所有的承諾就像個屁一樣隨風而散。你們自詡是這個國家精英,像一群小丑一樣拼命作秀,卻不知道在選民們心中他們并不是在你們中間選出最優(yōu)秀的那個,而是盡量選出你們中最不爛的那個……”
老伯登目瞪口呆的看著亨特口吐芬芳,想要阻止卻無力反駁,只能看著亨特毫無顧忌的繼續(xù)強力輸出。
“你們這些虛偽的混蛋自以為代表著麥瑞肯的文明先進,看不起那些在鐵銹帶掙扎的臭苦力,牧場里曬紅脖子的泥腿子,但在這個國家、這個時刻你們才是極少數(shù),他們才是大多數(shù)!他們沒有時間和精力陪你們玩這些華而不實的政治把戲,但他們有選票!他們會沉默地面對你們的陳詞濫調(diào)并默默地用腳投票!你們這幫自我感覺良好的建制派會被他們徹底拋棄!
老伯登身體前傾,若有所思地看著亨特道:“亨特,你今天很不一樣啊,你的話雖雖然有很多偏激之處,卻也不無道理,我從來沒想到這些話能從你嘴里說出來?!?/p>
“ 因為我內(nèi)秀!”亨特毫不臉紅地大言不慚:“,只是沒機會發(fā)揮而已,反正以前有你和大哥,我操這個心干嘛?當一條快樂的米蟲難道不香嗎?何況在你心里博才是你最優(yōu)秀的兒子,而我只是個不求上進的紈绔!”
“呃……也不能這么說!”老伯登被自家好大兒懟的一臉尷尬,嘴里下意識就吐出一個老父親最經(jīng)典的推脫之詞:
“亨特,我知道你對我有怨言,我平時太忙對你關心不夠……”
亨特飛了老爹一記白眼,飛快打斷老伯登的敷衍:
“算了吧,咱們說點有用的吧,不過……”亨特抬手看了看手腕上百年靈航空計時腕表,“時間不早了,老爹,你還得應付明天國會老爺們的聽證會。而且,亨特的右手伸出在頭頂畫圈道:這里也不是適合談話的地方雖然,我知道喬納森一定把這里檢查了一遍又一遍,但,我們應該找個更安全的地方繼續(xù)我們的談話,不是嗎?
老伯登悚然一驚,忍不住抱怨道:“你既然知道,還跑到這里和我大叫大嚷的,這里雖然沒有……那些東西,但門外可是……”
“氣氛到了嘛,一時控制不住,這事你也有責任,不過我也不是沒有準備……”亨特聳聳肩,從褲口袋里掏出一樣東西扔到桌上。
老伯登定睛一看,桌上放著一臺金博頓公司出產(chǎn)的便攜式音波干擾器,通過不斷發(fā)送低頻信號來抵消人聲在空氣里的傳播,讓一定距離以外的人只能聽到的極為模糊的談話聲,無法聽清具體內(nèi)容。
老伯登松了口氣,對于兒子有這樣一個干擾器倒不意外,畢竟亨特經(jīng)營著一家游說公司,有些談話不宜入外人耳。但對一向大大咧咧的亨特突然的細膩心思倒是有點意外,事實上老伯登自己書桌抽屜里也有一臺比亨特手里那臺民用產(chǎn)品等級更高的設備,只是心情激蕩之下忘了開啟。不過今天亨特給的意外足夠多,這點小意外倒也無關緊要。
亨特道過晚安后,自去客房休息。老伯登望著亨特的背影消失在書房門外嘴角的笑容逐漸消失,呆呆的望著自己和大兒子的合影,過了半響,突然抓起桌上的文件,狠狠揉成一團向前投擲去,包含恨意的聲音響起“都被我下地獄吧!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