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有一炷香時間。”
掌門的妻子在懷孕時是他親手照顧的,也算是有心得,他一邊對忘無塵口述,一邊把自己當(dāng)時做的筆記遞給了忘無塵,叮囑他:“女子孕期脾氣不好,你改改你那不說話的毛病,多哄哄?!?/p>
本以為忘無塵會繼續(xù)沉默,沒想到他居然認真地點了點頭。
掌門很驚訝,這是忘無塵第一次對練劍以外的事情這般上心。
他本來對于那個和池鳶長的一模一樣的女修滿是懷疑,可現(xiàn)在看忘無塵的樣子,掌門又覺得自己可能多慮了,忘無塵看起來像是真喜歡。
“那個拿了你本命劍的修士,可是今日找過來的那位舟洲道友?”
忘無塵沒有任何猶豫:“不是,她是柔弱的女修?!?/p>
忘無塵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這樣回答,可他莫名覺得,既然舟洲說了她柔弱,那他便當(dāng)她是。
而就是這句話,讓池鳶的柔弱之名,不費吹灰之力傳遍了整個玄天劍宗。
#劍尊的道侶是位柔弱女修
#疑似劍尊師徒取向一致
#論劍尊那柔弱的道侶如何克服千難萬阻重新回到他的身邊
忘無塵一直算著時間,在一炷香時間快要到了的時候,他沒有絲毫猶豫直接起身,瞬間消失。
“你看你這鬧的,你實話實說,當(dāng)初你非要收司玄為徒,是不是就是看上了一直和司玄在一起的池鳶......”
掌門背對著忘無塵,難得拿出了一副長輩教育晚輩的架勢,想要就男女之事,對忘無塵進行了一場嚴(yán)肅且深入的交流。
但等他擺好姿勢,用一種十分高深莫測的表情轉(zhuǎn)過身來時,忘無塵已經(jīng)不見了。
掌門第一反應(yīng)是計算時間。
“這還沒到一炷香,怎么就走了?!?/p>
他本來還想問問忘無塵,舟洲肚子里的究竟是不是他的孩子。
如果是,他這個練劍狂人到底是什么時候偷偷溜出去偷偷造的小孩。
如今看來,只能下次再問了。
掌門自己一個人在原地感嘆了好久,才重新起身在那比劃。
他要給全宗門弟子下禁言咒,禁止談?wù)撝壑薜娜菝?,以免刺激到司玄?/p>
默默做完一切,掌門深深地嘆了一口氣,他為了維護忘無塵和司玄的師徒情真的操碎了心,究竟有沒有人能懂他!
.......
池鳶的神識一直跟著忘無塵,在忘無塵動身的剎那,池鳶便同步地收起了天道攻略,瞬移到了天闕宮門口。
忘無塵和池鳶一樣,有縮地成寸的能耐,但同樣的縮地成寸亦有差距。
池鳶就是比忘無塵快。
于是在忘無塵的視角,便是他一離開掌門住處,轉(zhuǎn)首便看見了站在宮門外等待他的池鳶。
夕陽,晃出暖黃光暈,勾勒出了池鳶看起來纖細但全是力氣的身影。
她的雙手護在十分平坦的小腹前,在看見他的瞬間,眼中便迸發(fā)出了光亮。
“你回來啦,回來的真快。”
陌生但不討厭的聲音,中氣十足,卻又輕快得像是檐角被風(fēng)撥動的銀鈴。
“我一直數(shù)著時辰看你什么時候回來?!?/p>
忘無塵不知道這種時候該說什么,他從小到老都沒怎么跟人說過話。
現(xiàn)在也是這樣,除了教導(dǎo)徒弟修煉劍法時偶爾需要說幾句,其他時候,他幾乎沒有需要開口地方。
于是忘無塵選擇了沉默。
一般情況下,只要他沉默,就可以解決100%的社交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