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色光芒轟然炸開,化作無數(shù)道凌厲的紅色劍氣朝寧逸川攻去。紅色劍氣如同土龍一般,
沿著地面,縱橫交錯,所到之處將地面硬生生分成無數(shù)道深不見底的溝壑,
參天大樹在凌厲的劍氣肆虐下被連根斬斷,枝椏漫天飛舞;巨大的石塊也被輕易掀翻,
在空翻了幾翻砸向四周,落地時發(fā)出轟隆隆的聲音。當無數(shù)劍氣快到寧逸川面前時,
卻又突然化散為整,帶著飛沙走石凝聚成一道巨大的劍影,
帶著毀滅一切的氣勢朝他狠狠砍去。寧逸川神色凝重,
手中的離人劍瞬間則綻放出一道清冷的藍光,兩股強大力量相撞爆發(fā)了更加耀眼的光亮,
然后,一道轟鳴聲如驚雷般炸響,蘇庭月只覺得耳膜生疼,他下意識地捂住耳朵,
眼中滿是震驚。千年前的人靈力居然如此強悍。鳳遲鳴見到自己使出的大招被寧逸川破解,
非但沒有惱怒,反而輕輕笑了起來,笑聲中帶著幾分贊賞與感慨:“不愧為千山君,
只用一劍,就化解我出的大招!現(xiàn)在輪到你出招了?!彼难凵裰袔е唤z期待,
對寧逸川的大招充滿了好奇。寧逸川微微瞇起眼睛,緩緩拔出劍,
輕飄飄地揮出一道藍色劍氣,然而方向卻不是鳳遲鳴站立的方向,而是境靈所處的虛空處。
鳳遲鳴下意識地凌空畫符將這一道劍氣擋住,可符一成,他便立刻反應(yīng)過來,瞬間變了臉色。
他不可置信地看著寧逸川道:“寧逸川,你!”只因?qū)幰荽梢哉f剛才那一劍不能算,
因為目標并不是鳳遲鳴,而鳳遲鳴卻實實在在接下了那一招。
當然鳳遲鳴可以反駁那一道符也不能算,可鳳遲鳴的脾性做不出那樣的事,用了符就是用了。
“為了我們劍系的千年氣運,卑鄙些又何妨?”寧逸川紅著眼眶,
臉上掛著一抹苦澀的微笑:”鳳遲鳴,你向來一言九鼎,該不會想抵賴吧?
”鳳遲鳴低頭沉默了許久,周圍的空氣仿佛都凝固了。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緩緩抬頭,
看著寧逸川,沙啞低沉道:“我本來就是準備去幫你的,你又何必……”他停頓了一下,
語氣中帶著深深的失望:“你也無需激將我,我們符系自會信守承諾,駐守北暗山脈千年!
”說完,他又帶著一絲不甘心的求證,問寧逸川:“如果這里沒有第三者,
你又準備拿什么應(yīng)付我?”寧逸川毫不猶豫地道:“無他,拼死一劍。”說完,
他快速收劍回鞘,對鳳遲鳴一拱手,道:“那,鳳兄,我就先行一步在北暗山脈等候大駕。
”說罷,他不顧周圍凌亂的靈氣,強行御劍離開了。那匆忙離開的身影,
在鳳遲鳴眼中居然顯得有幾分狼狽和一絲大局已定的如釋重負。
鳳遲鳴見寧逸川的身影逐漸消失不見,仍在原地呆立許久,眼里滿是復雜的神色,
他低聲喃喃道:“父親在世時總說我太過重情重義,恐怕我以后會因此受累,
沒想到會被他一語中的。我原本以為寧逸川和我一樣是個性情中人,沒想到,
他居然利用我的……”說完對著境靈說道:“你看見了吧,有的人就是這么道貌岸然,
為達目的不擇手段!”那話語中,滿是被好友背叛的痛心與憤怒。
蘇庭月剛開始以為是寧、鳳兩人只是友好切磋而已,可后來聽說賭注,
再看到寧逸川詐攻境靈,以引出鳳遲鳴使出符,贏得賭注,
心中不禁對感嘆寧逸川的做法感到不齒,愈發(fā)對鳳遲鳴同情起來,
忍不住說道:“這寧逸川還真是卑鄙無……”可他一想到寧逸川是寧洛畫的先祖,
剩下的話就硬生生地咽了回去,神情有些尷尬。寧洛畫卻沒有生氣,
反而平靜地問道:“卑鄙無恥嗎?”蘇庭月毫不猶豫地回答道:“當然卑鄙了!
”寧洛畫卻輕輕嘆了口氣,緩緩道:“可是他幫助劍系仙門贏得了千年氣運,
也奠定了修真界直至今日的千年和平?!薄斑馈碧K庭月一時語塞,
臉上滿是糾結(jié)之色:“可是……”他心中始終覺得寧逸川的做法不對,卻又不知道怎么說,
頓時糾結(jié)得臉都紅了。“我知你意思,千山君的做法確實有失君子所為。
可當初劍系和符系明里暗里爭斗,互不相讓,不知傷亡多少。
可自從鳳家?guī)ьI(lǐng)符系駐守北暗山脈不出世后,修真界少了許多爭斗,和平不少。
”寧洛畫目光深邃,
看著遠方道:”而且千山君這種做法確實是不傷害鳳遲鳴本身的最好辦法。而且他會如此做,
也是被逼無奈?!薄氨槐茻o奈?”寧洛畫點了點頭,
繼續(xù)說道:“家中家主志中記載:劍系一派和欲闖出北暗山脈的妖獸潮大戰(zhàn),
雖殺了其中九成妖獸,但下屬的各大仙家均損失慘重,稍小一些的仙家都到了滅門的地步,
無力再守住剩下的一成妖獸。如此情形之下,為了劍系的傳承不滅絕,
當年的劍系一派的領(lǐng)頭人寧家家主千山君不得不求助符系一派的領(lǐng)頭人鳳家的家主鳳遲鳴,
鳳遲鳴卻因一些原因沒有幫助他?!薄盁o奈之下,千山君只能按照鳳遲鳴的性格脾氣,
設(shè)計了千年之約。計劃雖然有變,但還是成功了,
可千山君卻因設(shè)計利用知己好友鳳遲鳴一事,終日抑郁寡歡,更是在十年后,
不知為何突然自殺身亡?!薄白詺⑶?,
留下一頁血書:我這一生對得起劍系仙家中的任何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