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天剛蒙蒙亮,村子里一片寂靜,只有幾聲初醒的鳥鳴在空氣中回蕩。狗蛋早早便起了床,他伸了伸懶腰,感受著清晨的涼爽空氣,然后開始按部就班地洗漱。
之后,他便來到院子里,開始練習村里傳授的傳統(tǒng)武藝,雖然這些動作對他來說已經(jīng)不再具挑戰(zhàn)性,但這是他演示自己修煉《星辰煉體訣》的方法。畢竟,隨著自己的身體逐漸變得與常人不同,總得給周圍的人一個合適的理由,才能讓他們不疑心。
這時,屋內(nèi)響起母親的聲音:“狗蛋,過來吃早飯吧,別光顧著練功!吃飽了我們還得去隔壁村看你姐姐呢,那一路可要走兩個多時辰呢。”
話音剛落,肖敏便端著一碗燉雞、一盤腌菜和一鍋米飯走了出來,將飯菜擺在木桌上,拍了拍桌子。
肖敏一邊說著,一邊輕輕擺弄著碗筷,心中不免有些感慨:“你上次去你姐家,還是她出嫁那會兒了吧?這已經(jīng)好多年沒過去看她了。平時,你想見你姐,只能等她來咱家,而這次,是你第一次主動去隔壁村看她?!?/p>
“是啊,上次去,還是你和爹帶我去的。娘,以后我就可以經(jīng)常去看她了,那條路對我來說已經(jīng)沒有危險了?!?/p>
他的話說得輕描淡寫,可落到肖敏耳中,卻有種說不出的踏實與驕傲。
狗蛋站在院子中,雙手緊握著那柄熟悉的獵刀,刀光在清晨微弱的陽光下泛著冷意。他的動作穩(wěn)健而有力,劈砍、橫掃、翻腕,每一個動作都顯得干凈利落、充滿力量。
他的刀法是從李叔那學來的,那是村里少有的,經(jīng)驗豐富,技藝不凡的獵人。然而,狗蛋并不滿足于照搬李叔的招式,他在一次次山林搏殺、陷阱救急、與野獸短兵相接的實戰(zhàn)中,逐漸摸索出了屬于自己的刀路。他的刀更講究效率,更適應變化,更直接有效——不是為了表演,而是為了生死一線間的勝負。
揮舞了幾輪之后,狗蛋將獵刀放下,看向廚房的方向。他的目光落在那頭已經(jīng)放干血、躺在案板上的野豬身上,野豬粗壯的身軀顯示出昨晚獵殺時的激烈場面。那是一頭兩百多斤的成年野豬,獠牙鋒利,力大無窮,若不是他如今已經(jīng)初步煉體成功,怕是根本無法近身,更別說將它獵殺帶回。
“昨天那頭兩百多斤的大野豬,一會兒給大姐帶過去補補身子?!惫返罢f著,走進廚房,目光在那頭豬身上掃了一圈,語氣中帶著幾分滿足與自豪,“現(xiàn)在咱們家的肉干也已經(jīng)足夠過冬了,這一趟回來后,我再進幾次山,多打幾頭,做成肉干存著,免得到時候天冷不好出門?!?/p>
母親肖敏聽著兒子這般說話,臉上浮現(xiàn)出欣慰的笑容。她轉過頭來,望著已然初具男子氣概的狗蛋,語氣中既有感慨又有柔和:“行啊,都聽你的。你現(xiàn)在真的長大了,也懂事了,有了自己的主意,也知道替家里人著想了。娘也不操那么多心了?!?/p>
她笑著說道:“好了,快來吃飯吧。吃飽了好趕路,爭取中午之前趕到你大姐家。你這次主動去看她,她肯定特別高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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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村其實并不算遠,若是輕裝快步前行,頂多一個多時辰便能到達。之所以被說成是兩個時辰的路程,主要還是因為那條通往隔壁村的山路人跡罕至,只是一條年久失修、崎嶇不平的小道罷了。鄉(xiāng)下的山村本就閉塞,除了連接縣城的那條主路外,其余小徑幾乎少有人走,雜草叢生,泥土松軟,不比那條通往縣城的官道,平坦寬敞、車馬可行。
狗蛋扛著那頭重達兩百多斤的野豬,跟在母親肖敏的身后,一步步往前走去。他身形筆直,腳步沉穩(wěn),哪怕肩上壓著如此沉重的獵物,臉上也沒有半點吃力的神色。
一路上,母子二人穿過竹林、跨過小溪,越過一段段顛簸的石階山路。雖然天氣還未入冬,但清晨的山風已有些許涼意,吹得人臉生微寒,狗蛋卻滿頭熱汗,額前的發(fā)絲被汗水打濕,緊貼在額角。
路上雖有些難走,但也沒有什么特別的阻礙,只是途中出現(xiàn)了一個不大不小的插曲——一頭野獸從林間悄然現(xiàn)身,似乎是被空氣中濃重的血腥味吸引,循著氣味躥了出來,想要攔路奪食。
它身形健碩,毛發(fā)豎立,顯然不是什么溫順的草食動物。然而,它才剛從灌木后露出身影,還未來得及靠近,便與狗蛋四目相對。
就在那一瞬間,野獸的身體僵住了。
狗蛋目光如電,氣息如山,體內(nèi)星力微微鼓蕩,仿佛有什么兇猛的力量在他體表隱隱震蕩。那頭野獸只呆了一瞬,便驟然掉頭狂奔而去,轉眼間便沒入密林之中,仿佛遇到了天敵一般。
狗蛋看著它消失的方向,眉頭一挑,笑了笑,心中隱約明白:這,大概便是自己如今的變化——《星辰煉體訣》第二階初成,身具威勢,連野獸都能感知危險,本能地避讓。
“看來,以后連在山里趕路都清凈些了。”他心中暗自想道。
正午時分,陽光漸烈,狗蛋與母親終于抵達了隔壁村的村口。這里比他們村子略大些,房屋錯落有致,炊煙裊裊,偶有幾個村民好奇地望來。肖敏一邊擦著額頭的汗水,一邊向熟識的村人打聽女兒家,確保不會和記憶中的位置出現(xiàn)差錯,不多時便問出了準確位置。
“你去吧,我歇一歇?!毙っ艨粗鴥鹤蛹缟系囊柏i,無奈地搖搖頭,“你走快點,讓你姐和你姐夫也看看你現(xiàn)在的能耐?!?/p>
狗蛋點了點頭,沒有多言,扛著那頭沉重的野豬一路直奔過去。他的腳步比剛才更加堅定,心中卻升騰起一股久違的激動。自從大姐出嫁后,他還從未單獨來過一次,如今不僅是來看望姐姐,更是以如今的身份、如今的實力,第一次站在她家門口。
“大姐!姐夫!”狗蛋走到屋門前,扯著嗓子喊道,聲音中透著少年的朝氣與藏不住的喜悅,“我和娘來看你們了,快出來看看我給你們帶了什么好東西!”
他話音未落,便一腳跨進了門檻,將那頭沉甸甸的野豬在院子中央一放,嘴角揚起一抹得意的笑容,仿佛那不只是獵物,更是一份他親手獵來的榮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