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頭落單的老狼,體型瘦削,眼神卻依舊兇狠。狗蛋在一處山溝里偶然碰上它,原本想著躲避,卻忽然生出一股試試看的念頭。他緩緩接近,沒有拔刀,任由星辰之力在體內(nèi)運轉(zhuǎn),肌肉緊繃如弓弦。
那一戰(zhàn)極快,也極危險。他腳下踩空時幾乎被老狼撲中喉嚨,但關(guān)鍵時刻他反手一肘擊中狼首,接著一記膝撞直接砸斷了狼的肋骨,最終以雙拳壓制,生生將其擊暈,再補上一刀結(jié)束。
那天他回來得比往日都晚,渾身是血,卻面帶笑意,眼神沉穩(wěn)中帶著野性,像一頭正在覺醒的幼獸。
村里人也漸漸注意到了狗蛋的變化,有人偷偷看見他背著獵物回來,步伐輕快如風(fēng),還有人瞧見他在溪邊洗刀,手法嫻熟如老獵人。一些孩子甚至開始圍著他問東問西,狗蛋也不吝嗇,笑著講自己怎樣繞過野豬、怎樣在樹上等候獵物,像個真正的小大人。
而在這不斷重復(fù)的“清晨出發(fā)、夜晚歸來”的日子中,狗蛋的眼神變得越來越沉靜。他從一開始的興奮與好奇,逐漸變得謹慎而鋒利,像一柄正在打磨的刀鋒,逐漸褪去青澀的光澤,顯露出真正的殺意與鋒芒。
他的母親肖敏,雖然心中依舊掛念,但每當(dāng)狗蛋滿身塵土回來、遞上一塊野味時,心底總會多出一絲踏實。她知道,這孩子真的長大了。
直到某一日清晨,她一邊準(zhǔn)備早飯,一邊忽然笑著對狗蛋說:“你大姐那邊傳來消息,說這兩天孩子怕是就要生了。明天一早我們就去隔壁村,看看她,順便也見見你那個快出生的外甥?!?/p>
狗蛋正背著弓在磨刀,聽聞此言,眼神猛然一亮,像是打獵時發(fā)現(xiàn)了目標(biāo)一般激動:“真的?那太好了!等他出來了,我要做他最厲害的小舅,讓他以后跟我學(xué)打獵、練功!”
肖敏笑著搖頭:“你還是先照顧好你自己吧,等你外甥會跑了再說吧?!?/p>
狗蛋嘿嘿一笑,卻已在心里暗暗想著——在去看外甥之前,他還要再進一次山。這一次,他想嘗試真正的搏殺,不靠陷阱,不靠弓箭,只靠自己的拳頭與身體,去證明自己修行至今的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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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蛋照舊背上弓箭,掛好獵刀,帶上一小包干糧,悄無聲息地踏入林中。
但是這一次,他的眼中沒有了最初的興奮和新奇,而是像一位真正的獵人,靜靜聆聽著山林的呼吸。他并沒有急著設(shè)陷或巡查舊點,而是循著一條崎嶇的小徑,一路向飛云嶺的腹地漸漸行去
他的步伐穩(wěn)定如風(fēng),耳目敏銳如鷹,肌肉緊繃如弓弦。自從達到《星辰煉體訣》第一境兌境的第二階后,他感到自己的身體仿佛每天都在向好的方向成長。
星辰之力在筋脈中流淌,像是點燃了肉身的星火,不但讓他的力量與速度大幅躍升,連皮肉也變得堅韌異常。那日他曾試著以李叔的獵刀輕割手臂,竟只留下一道淺白印痕,連血都未流一滴。
他知道,自己已不是曾經(jīng)那個只能靠陷阱的“狗蛋”了。
就在他翻過一處山坡,打算在溪流旁歇息時,草叢忽然一陣劇烈晃動,一股刺鼻的腥臭隨之撲面而來!
狗蛋瞬間警覺,身形一閃躍上了旁邊的大樹,而下一刻,一頭足有半人高的獐豹獸猛地從林中沖出!
這是一種兇獸雜種,前肢如豹,后腿似獐,速度奇快,嘴邊獠牙外露,血跡斑斑,顯然已獵殺過其他野獸。它一眼鎖定狗蛋,竟未有絲毫畏懼,低吼一聲,猛地蹬地朝樹上撲來。
狗蛋眼中精光一閃,沒退!
他猛地一躍從樹上跳下,落地瞬間便已踏出橫移步,腳下生風(fēng)躲開了獐豹獸的撲咬,旋即一掌拍在它側(cè)腹。
“砰!”
只聽骨骼震鳴,那獐豹獸竟吃痛倒地,發(fā)出怒吼,雙爪亂舞,反撲得極快!
狗蛋卻沒有再退一步,反而欺身而上,任由其利爪劃過自己左臂!
“嗤——”
原本足以撕裂皮肉的利爪卻只在狗蛋手臂上留下幾道紅痕,血未溢出分毫。那一瞬,獐豹獸露出一絲茫然,而狗蛋卻冷冷一笑,拳如怒雷,重重砸在其額骨!
“砰!!”
獐豹獸頭顱頓時向后一仰,四肢抽搐,倒地不起。它尚未死透,喉間發(fā)出低低的嗚咽,掙扎著想站起,卻再也無法爬起。
狗蛋上前一步,拔出獵刀,一刀封喉,了結(jié)它的痛苦。
山林歸于寂靜。
他站在原地喘了幾口粗氣,緩緩抬頭望向天邊,朝霞正鋪灑而下,映得他的身影仿佛被星輝覆蓋。
這場搏斗雖然短暫,卻勝得徹底。
他知道,這就是“第二階”的威力——星辰之力滲入筋骨、灌滿血肉,讓他的肉身堪比精鐵,刀劍難傷!
這一戰(zhàn),不再需要依賴陷阱,也不再需要弓箭從遠方偷襲。他已經(jīng)能以血肉之軀,面對真正的猛獸!
狗蛋蹲下身來,看著獐豹獸那鋒利的獠牙與堅韌的前爪,眼中露出一絲興奮。
“這牙不錯,能做項墜,那前爪爪殼,磨一磨也能做個護身的掛飾……”
他回想起娘親早上說的事,不由得咧嘴一笑:“外甥快出生了,那就送他點見面禮,得有點像樣的?!?/p>
他取下獐豹獸的一對獠牙,用山泉洗凈,又削去多余骨肉,只留潔白鋒銳的獸牙原形。再小心翼翼割下其前爪的爪殼,用山中野藤簡單綁起,放入隨身布袋中。
“你以后得叫我小舅,這是你小舅打的第一頭兇獸?!彼匝宰哉Z,嘴角勾起一絲驕傲。
夕陽西下,狗蛋背著滿滿一袋獵物與戰(zhàn)利品,緩緩走下飛云嶺。他身影在余暉中拉得修長,背上的弓箭與那袋兇獸之牙,如同一位少年將軍,凱旋歸來。
回到村子之中的狗蛋并沒有把獐豹獸的尸體帶回來,一是獐豹獸本身就是肉少的兇獸,二是他今天還打了一頭野豬,這頭200多斤的野豬就夠家人吃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