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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蕭槿安卻冷笑起來。
“說,溫青兒給了你多少好處收買你,讓你欺騙我?!?/p>
一旁的蕭珩也跟著附和。
“就是,那個賤婦肯定是嫉妒如煙母親和父親大婚,故意找人演戲破壞婚禮?!?/p>
“她這么惡毒,還有什么是她做不出來的。”
下人聽后猛地跪倒在地,砰砰砰的往地上磕好幾個響頭。
“老爺……夫人真的死了,那籠子里都是血?!?/p>
這話讓蕭槿安心中愈發(fā)慌亂。
他跑到后院狗籠一看,血腥味沖天,那些狗嘴上都沾染者血跡,地上還有些碎布以及幾截斷裂的麻繩。
碎布是我身上衣物布料,他一眼就看了出來。
麻繩上浸透血漬,如此看來,我被投入狗籠時仍處于被捆綁狀態(tài)。
我絕無可能自行進(jìn)入,定是被人強(qiáng)行扔進(jìn)去的。
無法掙扎的我,只能眼睜睜等死。
想到此處,蕭槿安頓覺天旋地轉(zhuǎn),眼前浮現(xiàn)出我臨終前絕望無助的慘狀。
“青兒......不,這不可能!”他喃喃自語,心中劇痛難忍。
他猛的回頭,只見蕭珩跪俯在地上劇烈發(fā)抖,兩股戰(zhàn)戰(zhàn),竟是直接嚇尿了。
“逆子,我不是讓你找人好生看著,你到底做了什么!”
蕭槿安咆哮質(zhì)問他。
見他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一旁的姜如煙連忙催促:"珩兒,人命關(guān)天,你快把事情說清楚,也好讓你父親幫你想辦法!"
“我害怕她鬧事,就,就捆了她,但是我絕對沒有將她扔進(jìn)狗籠里害她性命?!?/p>
“混賬!”
蕭槿安一巴掌將蕭珩打翻在地。
這時姜如煙開口道:“槿安哥不必?fù)?dān)心,我剛才仔細(xì)觀察了籠子的血跡,青兒姐應(yīng)該只是被這些狗咬傷,并沒有死?!?/p>
“她應(yīng)當(dāng)是逃走了,等她氣消了,自然就回來了,到時我把正妻之位還給她,只要能留在你身邊,哪怕為妾我也愿意。”
蕭槿安皺著的眉頭這才松開,伸手握住女人的手。
“我答應(yīng)過你,正妻之位是你的,誰也搶不走。”
“她難道就不明白,我和珩兒不嫌棄她是個囚犯,忍著外人的辱罵將她接回家,她不感恩戴算了,還天天生事端,等這次他回來,我定要好好給她立立規(guī)矩。”
蕭珩已經(jīng)沒有剛才害怕的模樣,提及我咬牙切齒道:
“就是,那個女人最會裝模作樣,我們可別再被她騙了?!?/p>
他們字字句句都在怪我,卻忘了,若不是他們,我根本就不會經(jīng)歷這些。
恰在此時,他的派出去尋我的人前來復(fù)命。
蕭槿安下意識認(rèn)為我已被擒獲,緊繃的眉梢微微舒展,難掩心底那抹隱秘的欣喜,在他看來,我終究逃不出自己掌控。
下人剛開口,“老爺,夫人她已經(jīng)找回來了,只是她……”
話未說完,便被蕭槿安冷聲打斷:“無需多言,押入地牢,按囚犯規(guī)矩處置,讓她好好反省。”
他摟著姜如煙,語氣冰冷。
下人明白蕭槿安會錯意了,還想再說點什么,卻被蕭珩怒喝:“沒聽到父親說什么嗎?還不去照辦?!?/p>
無奈之下,下人只得退下。
6
此后兩日,蕭槿安刻意冷落我,對我不聞不問。
這天,他像往常一樣陪伴姜如煙時,玉佩被她扯住把玩。
這塊玉佩極為珍貴,是溫青兒耗費三個月時間,請來京城頂尖匠人精心雕琢,還特意前往感業(yè)寺開光,只為護(hù)他平安。
可如今,曾經(jīng)如此愛他的溫青兒,竟然選擇逃離。
想到這里,蕭槿安眼中閃過一抹嘲諷。
姜如煙急忙想將玉佩還回去,他卻無所謂地笑道:"既然你喜歡,就送你吧。"
然而,當(dāng)他解下玉佩的瞬間,姜如煙松開了手,只聽咔嚓一聲,玉佩應(yīng)聲而裂。
剎那間,蕭槿安心頭涌起一陣莫名的不安,仿佛有什么重要的東西正在離他遠(yuǎn)去。
他慌忙叫來手下,聲音里滿是焦急:"溫青兒現(xiàn)在怎么樣了?"
看守暗牢的手下并不清楚溫青兒在蕭槿安心中的分量,隨意敷衍道:“將軍放心,那人絕食又帶傷,撐不了幾天就會服軟?!?/p>
這番話非但沒有讓蕭槿安安心,反而令他愈發(fā)煩躁。
明明是溫青兒在受苦,為何自己卻如此心緒不寧?他反復(fù)閉目平息情緒,最終還是妥協(xié)道:
“找個大夫去給她看看身上的傷?!?/p>
在地牢外,蕭槿安表面悠閑地喝茶,目光卻緊盯著牢房里一動不動的溫青兒。
看到我狼狽的模樣,他心底涌起一絲報復(fù)的快意,可看著我單薄的身影,又忍不住想只要我肯低頭服軟,自己就帶我離開。
正想著,大夫從牢房里出來,聲音顫抖地稟報道:“將軍,夫人傷勢過重,早已沒了氣息……多日……”
“什么?”
蕭槿安如同被晴天霹靂身形猛地一僵。
他雙眼登時變得猩紅,眼中滿是不可置信。
“怎么可能?一定是你把錯了脈!你這個庸醫(yī)!”
說罷,他抬腳便是一踹,直把那位大夫踹得直不起身。
旁邊的隨從見此情景,都嚇得跪倒一地。
蕭槿安卻恍若未覺,喃喃自語道:”對,你們都是一群庸醫(yī)!都是廢物!我?guī)е鄡喝フ胰鐭?,如煙一定能治好她!?/p>
他仿若一具丟了魂的軀殼,失魂落魄地抱起我早已冰透的尸體,一路狂奔,直沖姜如煙的院子。
蕭珩從未見過蕭槿安如此慌張的模樣,本以為聽到我的死訊,他會開心,但是不知道為什么,只覺得心好像破了個大洞,有些難過。
他下意識緊跟蕭槿安的步伐,他甚至有些期盼姜如煙能將我救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