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大門突然被推開。
沈若蘭踩著高跟鞋走進來,隨手把包扔在沙發(fā)上。
“沈若蘭,你為什么推我媽?!”我忍不住開口。
“誰讓她當(dāng)小三?”她揚手就給了母親一耳光。
我腦子“嗡”地炸開,等反應(yīng)過來時,我的巴掌已經(jīng)甩在沈若蘭臉上。
“我再說一遍!我媽不是小三!我媽是在你媽去世三年后才進的門!”我渾身發(fā)抖。
我媽慌亂地拉住我,“別吵了別吵了,都是一家人?!?/p>
沈若蘭冷笑,“臭婊子,誰跟你一家人?”沈若蘭反手又是一耳光,母親踉蹌著撞上墻壁,臉上立刻浮現(xiàn)鮮紅的掌印。
我徹底崩潰,揚起的手卻在半空被一聲厲喝打斷。
“沈南喬?!你在干什么!”
我抬頭,傅思年站在門口,手里還拿著沈若蘭落下的披肩。
沈若蘭瞬間變臉,撲進他懷里抽泣,“思年,妹妹她要打我……”
我看著他摟緊沈若蘭的手,看著他眼中對我的嫌惡,突然覺得無比可笑。
他們走時,我清楚聽見沈若蘭在他耳邊說,“你看,她們母女都是一個德行……”
傅思年送給沈若蘭的度假村開業(yè)那天,我爸冷著臉命令我必須出席。
“那天宴會你那么失態(tài),今天去彈首曲子?!彼Z氣不容置疑,“別給沈家丟臉?!?/p>
我坐在鋼琴前,手指在琴鍵上機械地舞動。余光里,沈若蘭眼神不時瞟向我這邊。
最后一個音符剛落,“砰”的一聲巨響,鋼琴蓋毫無預(yù)兆地砸下。
瞬間十指傳來撕心裂肺的劇痛。
“啊——”我疼得眼前發(fā)黑,本能地望向不遠處的傅思年。
沈若蘭卻一把挽住他的手臂,“別管她,她從小就這樣,看到只蟲子都能大呼小叫?!?/p>
她嬌嗔地晃著傅思年的胳膊,“我們?nèi)タ磭娙伞!?/p>
我痛暈過去前,只看見他們離去的背影。
再醒來時,母親紅腫著眼睛坐在病床邊。
“南喬,謝家派來了最好的手外科專家?!彼澏吨鴵崦依p滿繃帶的手,“媽覺得,也許謝家也不像傳說中那么可怕?!?/p>
“我爸和我姐呢?"我輕聲問。
母親低下頭,“你爸陪若蘭去買游艇了……說是慶祝度假村開業(yè)……”
我沒說話,眼淚卻止不住地往下掉。
除了我媽,好像這世間沒有人真的在乎我。
也許我離開,是最好的選擇。
去傅思年別墅收拾東西那天,我抬手按響門鈴,無人應(yīng)答。
習(xí)慣性輸入原來的密碼,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打不開了。
我撥了傅思年的電話,依然像往常一樣沒有回應(yīng)。
正要放下手機,朋友圈突然跳出一條更新。
那個三年沒更新過動態(tài)的頭像,曬了張海邊照。照片角落,一抹鵝黃色的裙擺刺痛了我的眼睛。
我死死盯著屏幕,直到視線模糊。
顫抖著嘗試輸入沈若蘭的生日,“咔嗒”一聲,門開了。
空蕩的別墅里,手機鈴聲突然響起。
“有事?”傅思年的聲音從聽筒傳來,帶著一貫的冷淡。
“來拿些東西。”我聲音平靜,“家里沒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