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一陣虛幻,意識仿佛從深海中浮起。
常安寧悠悠醒來,他揉了揉眼睛,定睛一看,發(fā)現(xiàn)自己正處于荒郊野外的一處茅草屋之中。
而老頭正歪著腦袋,一臉壞笑地看著他,那笑容里透著一股子說不出的狡黠和得意。
“你……你對我做了什么?”常安寧雙手抱胸,一臉驚恐,仿佛剛剛經(jīng)歷了一場不可描述的噩夢。
老頭猥瑣一笑,手指著常安寧,慢悠悠地說道:“我對你可沒興趣!別自作多情了。”
常安寧心里一陣無語,心想:“你這老頭,長得跟個風(fēng)干的老臘肉似的,我更不稀罕你?。 钡焐蠜]敢說,只是警惕地盯著老頭。
老頭清了清嗓子,擺出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說道:“我就是上古神農(nóng),我們這么有緣,傳我衣缽與你,怎么樣?”
常安寧一聽,差點(diǎn)沒笑出聲來:“你是神農(nóng)?我還是伏羲呢!”他嘴上說著,手上卻不由自主地掐了一把大腿,想確認(rèn)自己是不是在做夢。
“嗯,不疼,肯定是做夢。”常安寧心里一松,結(jié)果耳邊傳來老頭的一聲怒吼:“喂喂,你掐我干什么!”
常安寧一愣,低頭一看,原來自己剛才太著急,摸錯了大腿,掐的是老頭的大腿。他尷尬地笑了笑:“不好意思,弄錯了!”
終于逮著自己的大腿,常安寧朝大腿內(nèi)側(cè)的軟肉狠狠地掐了下去。
“嗷!”常安寧一聲慘叫,一蹦三尺高,疼得直跳腳。他齜牙咧嘴地揉著大腿,心里暗罵:“乖乖,還真疼,比以前女朋友掐的還疼!”
神農(nóng)以手撫額,無奈地?fù)u了搖頭:“對自己真狠!”
老頭見常安寧疼得直跳腳,得意地笑了笑:“相信了?當(dāng)我的弟子好處一大堆,還不跪下拜師!”
常安寧心里雖有些動搖,但還是半信半疑,嘴上硬撐著說道:“光說有什么用,你倒是讓我見識見識真本事,誰知道你是不是糊弄人呢?”
老頭一聽,氣得吹胡子瞪眼睛:“臭小子,幾萬年了,想做我弟子的不知凡幾,我一個都沒有看上,你還不識好歹了!”
說完,老頭手掌一張,一拳頭大小的石塊憑空出現(xiàn)在他手上。接著,他手指一點(diǎn),光芒閃爍,灰黑色的石頭立刻金光乍現(xiàn),變成了一塊金子。
常安寧看得目瞪口呆,口水都快流出來了。他心里盤算著:“乖乖,我要是學(xué)會了這仙法,還愁啥啊,我把整個山都變成金子,把地球買下來!”
常安寧突然感覺膝蓋有點(diǎn)軟,可能是長期缺鈣的緣故,“噗通”一聲跪了下來,學(xué)著電影里的樣子,規(guī)規(guī)矩矩地給老頭磕了三個響頭:“師父在上,受弟子一拜!”
老頭滿意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臭小子,算你識相,起來吧!”
常安寧站起來,嬉皮笑臉地說道:“師父,我?guī)湍弥瑒e累著您老人家!”說著,他伸手就要去拿那塊金子。
神農(nóng)一巴掌拍在了常安寧的后腦勺上:“臭小子,你不給為師束脩罷了,還要啃師父,以后見到那幾個老不死的千萬不要提起,丟不起這個人!”
常安寧嘿嘿一笑:“師父,您瞧好吧,我丟了自己都不能給您丟臉!”
神農(nóng)看到常安寧這副嬉皮笑臉的樣子,氣不打一處來:“哼,臭小子,我時(shí)間不多,長話短說,有什么想學(xué)的?”
常安寧舉起手里的金子,笑嘻嘻地說道:“師父,我天生愚笨,先學(xué)這個仙法比較好入門?!?/p>
神農(nóng)搖了搖頭:“你也知道那是仙法啊,你一凡人體質(zhì),方法會了也用不了??!”
他頓了頓,難得正色道:“錢財(cái)權(quán)勢終歸是小道,若沉迷其中,必將迷失自我,道心不穩(wěn),修行之路便難以為繼!”
常安寧聽了,心里一陣失落,但還是不死心地問道:“師父,那您教我點(diǎn)別的唄,比如隱身穿墻透視!”
神農(nóng)瞪了他一眼,胡子都翹了起來,意味深長的道:“你小子,不學(xué)好!”
隨即嘆了口氣,“罷了,我們師徒一場,我平生所學(xué)傾囊相授與你,省的你挑挑揀揀的惹我生氣!”
說完,神農(nóng)抬起胳膊,干枯的黑色手掌對著常安寧的面門拍了下去。
“啪!”
“又來……”常安寧一聲慘叫,心里暗罵:“師父,您老人家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癖好,傳授知識能不能換成一種更溫和更文明的方式?老拍人家的臉是怎么回事!”
常安寧感覺到腦袋里突然多出了很多的東西:堪輿占卜、古醫(yī)法門、符咒術(shù)法,煉丹制藥,更多的則是仙草的知識,比如仙草的識別、功效、種植培育、使用……
這些知識仿佛是天生刻在自己腦子里的一樣,沒有一點(diǎn)違和感。常安寧心里震驚得無以復(fù)加,比當(dāng)年偷看寡婦洗澡東窗事發(fā)了還要震驚。他心想:“自己真的做了神仙的弟子,還是很牛逼的那種神仙,上古大神啊,神農(nóng)氏啊,小說里都不敢這么寫。自己二十幾年的童子之身,終于開掛了!”
看常安寧臉色一會紅一會白,傻愣愣的也不說話,神農(nóng)心里嘀咕道:“不會是被自己整成傻子了吧?”
好在常安寧很快就恢復(fù)了正常,他眨了眨眼睛,問道:“師父,你真是神農(nóng)?”
神農(nóng)瞪了他一眼:“廢話,我不是,難道你是?”
常安寧眼睛咕嚕轉(zhuǎn)了幾下,指了指自己的腦袋:“那這些東西,我會是會了,怎么用呢?”
神農(nóng)撇了撇嘴:“沒有仙力,甚至靈力都沒有,你還屁都不是!”
常安寧一聽,急了,抓起師父的手掌:“師父,您老人家再拍幾下,用力點(diǎn),多傳點(diǎn)什么仙力靈力?!?/p>
神農(nóng)無奈地?fù)u了搖頭:“你以為仙力靈力是東海水,往你腦子里灌就行了?那是需要自己修煉來的?!?/p>
他看了看常安寧瘦猴子的身體,單薄得一陣大風(fēng)都要被刮跑,心里一陣無奈:“自己唯一的一個弟子,可不能這么廢柴?!?/p>
于是,神農(nóng)從懷里掏出一顆黑色的丸子,像藥丸一樣,遞給常安寧:“吃了!”
常安寧伸手接過,一股餿臭味撲面而來,他嚴(yán)重懷疑這個是師父剛剛從身上搓下來的泥丸。他皺了皺眉頭,問道:“師父,能不能換一個?這個實(shí)在是咽不下去?!?/p>
神農(nóng)瞪了他一眼:“哼,臭小子,愛吃不吃!這可是葛家那小子精心煉制的洗筋丸,你肉體凡胎的,用了正好,不就是放的久了一點(diǎn),毒不死你!”
常安寧一聽,心里一橫:“師父都說了毒不死那肯定是毒不死了,味道無所謂了,忍一忍就過去了?!彼磷『粑?,嘴一張,眼一閉,蹬了幾下腿,藥丸終于吞了下去。
汗餿味太重,直沖腦門。常安寧差點(diǎn)沒吐出來,但他還是強(qiáng)忍著咽了下去。
洗筋丸,顧名思義,就是洗筋伐髓,改造血肉之軀,讓身體具備修仙的基礎(chǔ)。說白了就是打破壁壘,讓身體內(nèi)部的組織重組,突破極限方能開始真正的修煉。
藥丸吃下去好一會,常安寧的身體沒有任何的反應(yīng),好像跟小說里看到的不太一樣。他疑惑地問道:“師父,這洗筋丸是不是過期了?”
神農(nóng)的臉色微微有點(diǎn)紅,但因?yàn)槟樕?,常安寧看不到。他心里嘀咕了一下:“幾千年了,不會真過期了吧?!钡焐蠀s說:“臭小子,想什么呢,仙家的東西沒有保質(zhì)期!”
他往遠(yuǎn)處指了指:“看到那個水潭沒有,是我從九重天外天搬過來的虎烏潭,跳下去泡一會就成了?!?/p>
常安寧順著師父的手指看去,只見谷中有一水潭,水潭僅僅十尺見方,清澈碧綠,還真像是一個溫泉池。
虎烏潭是上古神獸虎烏死后所化,骨架作器,精血為水,在九重天外天都是難得的寶物。哪里一旦出現(xiàn)了虎烏潭,必定是各大勢力爭相搶奪的目標(biāo)。
常安寧農(nóng)村長大,小時(shí)候下河摸魚捉蝦都是家常便飯,對水有一種天然的親近。他二話不說,噗通一聲就跳了進(jìn)去。
虎烏潭外表平靜,無法窺探真容,其實(shí)潭水極寒。常安寧跳下去,立即被凍到僵硬,最后一絲意識就是:“師父,你到底靠不靠譜啊!”
他感覺自己像是掉進(jìn)了冰窟窿,全身的血液都要凝固了。他想要掙扎,但身體已經(jīng)不聽使喚,只能任由冰冷的潭水將他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