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逮著個偷,這家伙在山腳下賣那些陳家莊的物件!”
沈溪洞被一群人押著走進了一處山洞,這地方極為隱秘,要不是熟知路線之人,恐怕光是第一次進來,就能夠繞上半天。
就在他打量著四周的時候,幾個暴脾氣的家伙一腳踹在了他腿上,沈溪洞重心不穩(wěn),咕嚕咕嚕的跪倒在了地上。
“老實點!”
抬頭看去,山洞中央有一塊凸起的石頭,上面擺放著一張矮桌,還有一把鍍金銅絲楠木椅,不知道是去哪里搶來的。
見沈溪洞那滑稽樣子,坐在椅子上的消瘦男人只是微微點頭,手上捧著一卷經(jīng)書正在細細觀看。
沈溪洞跪在地上,腦海中響起陳靈越曾跟他說過的話。
“王志友當時威脅爹爹,說是十七年前他殺掉的幽靈,再次回來了。那封絕筆信,已經(jīng)讓數(shù)十位接手的官員喪命,如今趙鈺貴為吞日教司事,這次的事情僅僅只是一個警告——”
“原本我們想組織人手去探一探底,但是這些人好像對陳家莊的人十分熟悉,至今我們也沒摸到他們確切的藏身之處?!?/p>
“咳咳”隨著一陣輕咳,打破了整個洞穴的寂靜,不知道是因為沈溪洞想起陳靈越的話,而沒有做出什么動作還是因為別的原因,男人終于放下經(jīng)書,瞇著眼看著地上的沈溪洞。
“陳家莊的人?”男人打量了下沈溪洞,冷笑一聲“拖出去,剁了喂狗!”
聽到那人這么說,沈溪洞急忙變了臉色,連忙往前爬了幾步“大王。。。大王,小的其實是個偷兒,不是什么陳家莊的人!”
原本準備上前拖走沈溪洞的幾個打手見男人挑了下眉,便停下腳步讓沈溪洞自由發(fā)揮。
沈溪洞見狀更加賣力的賣慘“大王,您是不知道,這些人平日里仗著莊子上有個厲害的莊主,對我們周邊幾個村子打壓的厲害,凡是他們賣的貨,我們一律不許沾,平時還要多給他們上繳勞什子的辛苦費,小的實在難咽下這口氣,這不是趁著他們。。?!?/p>
然而沈溪洞這些賣慘的話并沒有打動男人,看著喋喋不休的沈溪洞,男人隨手扔給他一個盒子。
“一輪之內(nèi),要是打不開這東西,就拖出去喂狗!”
說著一旁的幾個護衛(wèi)頓時端來一個沙漏,開始了計時。
沈溪洞滿肚子的草稿被這一下噎住了,他極為討厭測試,小時候在書院里,也屬于見到先生就頭疼的人。
但現(xiàn)在,看男人這樣子,如果不打開盒子那他就真的完蛋啦!
看著盒子,沈溪洞一個咕嚕從身上掏出一根鐵絲,不過三兩下,便將那銅鎖盒子給打開了“大。。。大王,您看。。?!鄙蛳凑~媚的捧起那個盒子,一副十足小人討好的模樣。
見到沈溪洞如此速度,哪怕是男人那冷峻的臉上也多了幾分欣賞“不錯。”
“那,那大王,您看,可否讓小的回。。?!?/p>
“帶下去!”
隨著男人輕動嘴唇,兩個穿著紅黃相間衣服的山賊,將沈溪洞抓了起來,押著他在山洞中行走。
一邊走,沈溪洞一邊觀察四周。這山洞顯然是經(jīng)過人為開鑿,每一處拐角都是一處絕佳的伏擊點。
“進去!”那兩個山賊毫不客氣的踢了沈溪洞屁股一腳,隨后便將木門關了起來。
看著緊閉的木門,沈溪洞嘆了口氣,正合他意。
之前在義莊上,聽陳靈越說,這王志友是山賊的探子,威脅陳煌陽,似乎跟幾十年前的一樁江湖懸案有關。
不過陳靈越不知道從哪里打聽到,這個山賊頭領在找偷兒。
沈溪洞聽聞,毛遂自薦,做那個餌來釣這山賊頭領。
當年在沈家莊的時候,他可是憑著一身撬鎖的功夫,把他爹的私房錢都給撬開,救濟了好幾回自己的小金庫。
周圍昏暗的洞窟,隱隱約約中大概能夠看到有十來個人正分坐在不同的角落。
沈溪洞摸著墻壁走到了一處遠離人群的地方,透過木門上的小窗,不斷閃進來的火光正引誘著沈溪洞撬開木門。
不過,現(xiàn)在顯然不是什么好時機,外面還能夠聽到幾個山賊正說著哪家姑娘更潤的事情。
找了個角落剛準備坐下的沈溪洞,忽然屁股上被什么東西頂著,依著觸感似乎是一個木棍?
“你不是陳家莊的人,你是什么人?”
沈溪洞瞇起了眼,適應黑暗后的眼睛,看著眼前之人,身穿破皮襖,一襲長發(fā)遮住面龐,身材消瘦,看樣子較為高挑“我。。。我只是個偷兒。。?!?/p>
顯然這人坐在這里很久了,但周身氣息沉穩(wěn),剛才他走過來的時候,并沒感覺到有呼吸聲,要不然也不會做出坐人身上的事。
沈溪洞皺著眉頭看著他,正打算反問他一些情況時,突然頂在屁股上的木棍,帶著一股殺意推了他一把。
“坐那邊去!”
被這木棍推了一下,沈溪洞只覺得自己似乎被一柄大錘打了一下屁股,整個人往前滾了一圈。
“神經(jīng)吧!”沈溪洞趴在地上,揉了揉屁股,以一個不雅的姿勢看著坐在角落里的男人。
在這黑乎乎的牢籠中,分不清黑天白日,分不清究竟是什么時辰。
但唯一可以確定的是,他身上用來撬鎖的東西,都不見了!
原本他以為是掉在了某處,直到他看到了木門外經(jīng)過的穿著紅黃相間衣服的山賊時,他反應了過來。
“該死!他們把我的東西順走了!”
沈溪洞這段時間只能在洞窟中不停踱步,尋找出去的方法。
周圍幾個人盯著他轉(zhuǎn)圈,似乎是一種打發(fā)時間的好方法。
唯有那角落中的男人,一直沉默不語,低著頭不知道干什么。
“那個偷兒在哪?偷兒!”
忽的一陣腳步聲,帶著幾聲粗狂的叫喊聲,一道火光由遠及近,還沒等沈溪洞回答,門口就已經(jīng)站著兩人,將他架了出去。
看著將他架出去的山賊,沈溪洞剛想說句話,就被綁上了嘴。
“頭兒嫌你廢話太多,綁上你的嘴,省的吵到頭兒!”
被他們粗暴的塞了一塊不知道從哪里弄來的擦腳布,帶著點點咸腥氣味,直沖他的喉嚨。
“嗚嗚嗚!”
“老實點!再動砍了你的腿!”
那兩人踹了沈溪洞一腳,將他帶回了石洞中。
看著斜靠在椅子上的男人,沈溪洞想說話,卻只能發(fā)出“嗚嗚”的聲音。
“我要你辦件事,事成之后我讓你走?!?/p>
男人的聲音依舊是古井無波,慵懶的看著沈溪洞。
“嗚嗚”沈溪洞掙扎了一下,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不知道什么時候被綁上了。
“明日,有一場很重要的宴席,席間有一個人佩戴著金符鏢,他叫趙鈺。我要你去趙鈺的房間,偷一封信。”
聽到趙鈺,沈溪洞原本還有些掙扎的身體,頓時停了下來。
怎么又是趙鈺?
看著男人,難不成這個男人也是吞日教的人?
還沒等他想明白,身后上來一名壯漢,將他的嘴里的擦腳布拿開。
“呼。。。噦!”
剛想呼吸口氣的沈溪洞,吸進去了一枚丹丸。
“這是腐骨丹,事成之后我會給你解藥。別想著逃跑,就算你跑得了,三天后你也會全身腐爛而亡?!?/p>
聽到男人這么說,沈溪洞登時瞪大眼睛,一條黑青色的細線沿著手掌通向心口。
就在這時,身后傳來一陣響動,四個人押著之前坐在角落中的男人,來到了石洞中。
“盧雨會幫助你完成任務”男人淡淡看了眼盧雨“明日,他負責吸引趙鈺,你負責偷東西,明白了嗎?”
沈溪洞有些狐疑的看著盧雨,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里面有問題,這種話哪能答應——
“好!”盧雨回答的十分干脆,超出了沈溪洞的意料。
“兄弟認真的?你腦子沒問題吧?”沈溪洞那不過腦子的話再次蹦了出來,卻被一旁的山賊踹了一腳“閉上你的狗嘴!”
此時沈溪洞才看清男人的樣子,天生一副柔弱相,面容清秀,指如蔥玉,聲音輕柔,沈溪洞不由得覺得好一副標準的男生女相,不過眉目間的凌厲卻不是尋常女子能夠擁有的。
“不過。。?!北R雨剛才沉默了半天,現(xiàn)在終于又開了口“要是帶上他,那我還是死在里面的好?!?/p>
沈溪洞不可置信的看著盧雨,那股濃濃的嫌棄簡直就是看不起他。
那沈溪洞哪里能忍得住。
“你。。?!眲傞_了個頭就被一旁的山賊再次踹倒。
“安分一些!”
男人的手指輕輕劃過桌案,并不在意盧雨說的話“只要把東西弄到,什么手段,我無所謂?!?/p>
聽到男人這么說,沈溪洞身上的汗毛頓時立了起來。
意思是,哪怕盧雨把他干掉也沒關系?
隨著男人一揮手,盧雨被壓了下去,沈溪洞則被拖到一處潮濕的洞穴中。
從黑暗中出現(xiàn)了三個赤裸上身的壯漢。
“你。。。你們要干嘛?”沈溪洞看著他們,忍不住抓了下自己的衣擺。
壯漢幾聲冷笑,帶著有些曖昧的氣氛,二話不說,撲上來直接扒了沈溪洞的衣服。
“不要??!強搶民男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