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心里暗自嘀咕,本以為之前不過是隨口忽悠了三大爺閻埠貴一下,壓根沒當回事。
但怎么也想不到,這位平日里摳門得像鐵公雞,一毛不拔的閻埠貴,竟然真把這事放在了心上,還特地派兒子來請自己。
“閻老西這是轉(zhuǎn)性了?居然舍得拔毛請客?這簡直太離譜了!”謝大超心中震撼不已,臉上的驚訝之色怎么也藏不住。
“你到底跟我爹說啥了?”
閆解成此刻很好奇!
他可是在閻埠貴長期的“熏陶”下長大的,那摳門的習性早就深入骨髓。
這事兒,別說謝大超覺得離譜,他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如果他能知道謝大超是怎么做到的,那他以后是不是也能多吃兩個窩頭,
不,別說兩個,一天能多吃一個,他都心滿意足了。
謝大超目光中閃爍著思索的光芒,他看向閻解成,說道:“行,解成,窩頭我就拿了,跟我謝謝三大爺?!?/p>
閻解成點了點頭,沒再多言,轉(zhuǎn)身便離開了。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謝大超低聲喃喃:“這閆老摳,葫蘆里到底賣的什么藥?有點意思。”
“不會是為了所謂的文化人身份,舍不下面子吧?!?/p>
謝大超想了想剛剛在院里的談話,頓時有了這么個念頭。
“死要面子,沒想到就連閆老摳,都有這樣的時候。”
謝大超收起窩頭,這玩意他是不吃的。
不過正好閆老摳送東西了,那他今天就不開火了,直接在商城買點吃的就行。
此時,閻家屋內(nèi),一家人早已圍坐在餐桌前,等著閆解成回來再吃飯。
在那個物資匱乏的年代,他膝下育有四個孩子,能養(yǎng)大就靠兩樣?xùn)|西。
一個是摳門,對所有人都摳,包括自己,哪怕是一分錢,都得花的物有所值。
一個人公平,家里所有人都公平對待,沒有誰是特殊的。
閆解放滿臉好奇地看向閻埠貴,按捺不住心中的疑惑,開口問道:“爹,你為啥要給后院的謝大超窩頭???”
“兩個窩頭,咱們加水煮一煮,都能一人分一碗了。”
閆家人在閆老摳的熏陶下,都已經(jīng)養(yǎng)成了算計的習慣。
一想到給外人兩個窩頭,閆解放就心痛。
這時閆解成剛好走了進來,也是附和道:“對啊,爹兩個窩頭呢,你咋想的啊。”
“怎么?瞧你們這一個個的,難道你爹還能虧了自己不成?你們什么時候看你爹吃虧過?”閻埠貴還沒說話,三大媽就已經(jīng)自信的說道。
閆埠貴臉一黑,他還真是吃虧了。
虧了兩個窩頭,這一晚上,別想睡了。
“哎呀,老頭子,你是不是想算計謝大超家里沒長輩啊?!蓖蝗?,三大媽又一臉驚訝的小聲說了起來。
閆埠貴正傷心著呢,一時間還沒反應(yīng)過來。
“謝大超啊,家里沒個長輩,每個月還賺四十塊錢,這可怎么花啊。”三大媽說的一臉羨慕。
“命真好啊,一個孤兒,居然能去軋鋼廠當廠醫(yī)。”閆解成腦海好像瞬間記起了什么,頓時心里滿是嫉妒。
他比謝大超還大三歲呢,結(jié)果只能打打零工。
聽著兩人你一言我一語,閆埠貴瞬間清醒了。
他剛剛只是一時間被兩窩頭的離去給迷住了,沒想太多。
但作為摳門祖師爺?shù)乃磺逍堰^來,就立馬明白了家人的想法。
然后,不由自主的點點頭,默認了。
“以后咱們家,不管是誰,見到謝大超都得跟他好好打招呼,聽到?jīng)]?!?/p>
眾人齊齊點頭。
閆埠貴心中郁悶一掃而空,此刻真真開始算計起來了。
“只要咱們跟他謝大超打好關(guān)系,平時人家隨便漏一點東西出來,都夠咱們家吃一頓了。”
“如果能每個月蹭一點肉來,那不得美死了?!?/p>
閆埠貴一邊暢享著,一邊給家人畫餅,差點沒把自己給畫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