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孫,你說啥呢?”
賈張氏瞬間瞪大了眼睛,臉上的橫肉因憤怒而微微顫抖。
她怎么也想不到,平日里對自己言聽計從的寶貝孫子,居然會幫著秦淮茹說話。
在她的認(rèn)知里,這肯定是秦淮茹在背后搞的鬼,說她的壞話了。
“秦淮茹,你背地里到底跟我金孫嘟囔啥了?是不是編排我壞話呢?”賈張氏扯著嗓子怒聲喝斥。
秦淮茹暗自翻了個白眼,對賈張氏這副潑婦模樣早已習(xí)以為常。
她默默喝了一口棒子粥,干澀的窩窩頭混著粗糙的粥水,艱難地咽了下去。
“你為啥不吭聲?說啊,秦淮茹,你是不是做了虧心事,心虛得不敢面對我?”賈張氏見秦淮茹不理會自己,愈發(fā)得寸進(jìn)尺,手指幾乎戳到了她的鼻尖。
其實,賈張氏看似氣勢洶洶,心里卻慌得不行。
她心里門兒清,這個家沒了誰都行,但要是沒了秦淮茹,這個家就完了,一家人都得餓死。
可她習(xí)慣了用這種撒潑打滾的方式拿捏秦淮茹,讓她心甘情愿地在這個家當(dāng)牛做馬,但這個前提是棒梗。
但要是連棒梗都不跟自己親了,秦淮茹會不會某一天想不開,帶著孩子們遠(yuǎn)走高飛?
這個念頭像一根尖銳的刺,扎得她心里直發(fā)慌。
“砰砰砰!”
賈張氏越想越氣,伸手用力拍打著桌子,桌上的碗筷被震得叮當(dāng)作響。
“秦淮茹,你有膽做壞事,你有膽吱個聲啊!”
隔壁屋里,一大媽正坐在椅子上,聽著賈家傳來的激烈爭吵聲。
良久后,無奈地嘆了口氣,說道:“唉,淮茹是個好的,可惜東旭沒這個福氣。賈張氏也真是太不像話了,如今家里家外全靠淮茹一個人忙活,她還這么不省心,可真苦了淮茹啊?!?/p>
易中海坐在一旁,眉頭緊鎖,沉思了片刻后,緩緩出聲道:“你說,咱們撮合柱子跟淮茹,你覺得咋樣?”
一大媽聽到這話,眼睛一下子瞪得溜圓,臉上寫滿了震驚,怎么也想不到易中海會突然冒出這么個想法。
這怎么看都不合適?。?/p>
她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道:“這……這能行嗎?淮茹可是個寡婦,還帶著三個孩子呢?!?/p>
而傻柱呢?
家里有房有工作,什么黃花大閨女娶不到,去娶秦淮茹?
瘋了吧?
易中海微微瞇起眼睛,沒有理會一大媽滿臉的驚訝,繼續(xù)有條不紊地分析著:“柱子這孩子,手藝那是沒話說,在廠里食堂工作,賺錢也不少,而且他心底善良,這都是大家有目共睹的。要是他能給我們養(yǎng)老,往后的吃喝肯定不用發(fā)愁,再加上我們的積蓄,這日子能過得有多安穩(wěn)。”
一大媽輕輕點了點頭,隨即又面露擔(dān)憂之色,擔(dān)憂道:“話是這么說,可柱子這人太沖動了,脾氣一上來就不管不顧的,三天兩頭惹事。等咱們真老得動不了了,指望他事事都能照顧周全,恐怕不太現(xiàn)實吧?!?/p>
易中海重重地嘆了口氣,眼神中閃過一絲憂慮,緊接著說道:“所以啊,給柱子找媳婦這事就格外重要。一定要娶一個咱們對她知根知底的,還得賢惠孝順,能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條,也能跟咱們一條心。”
說到這兒,易中海的目光像是被什么牽引著,死死地盯著傻柱家的方向,眼神中透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執(zhí)著與算計。
自從賈東旭去世后,傻柱就成了他目前唯一的養(yǎng)老希望,在他心里,這是關(guān)乎自己晚年生活能否安穩(wěn)的大事,他絕不能容忍有任何意外發(fā)生。
盡管傻柱之前已經(jīng)答應(yīng)給他養(yǎng)老,可易中海還是滿心憂慮。
他深知人心易變,萬一以后傻柱娶了媳婦,媳婦不同意贍養(yǎng)他們老兩口,那可就麻煩了。
他才不信傻柱能忽視媳婦孩子,來照顧他這個沒啥關(guān)系的鄰居。
畢竟,賈東旭是他手把手教出來的徒弟,可傻柱跟他并沒有什么血緣關(guān)系,這種不確定性讓他如芒在背,必須得提前謀劃,把一切都安排妥當(dāng)才行。
一大媽聽完易中海的話,沒有絲毫猶豫,神情認(rèn)真且堅定地點點頭,由衷地說道:“你說的對,淮茹+柱子,才能有足夠的保障?!?/p>
“淮茹是個好姑娘。你瞧她這些年,盡心盡力伺候賈張氏那個難纏的老太太,毫無怨言?!?/p>
“只要咱們平日里能幫襯她一把,讓她念著這份情,等咱們老得走不動道兒、需要人照顧的時候,她肯定也能像對待自家人一樣,把咱們照料得妥妥帖帖?!?/p>
一大媽作為女人,心思細(xì)膩又實際。
回想起傻柱平日里大大咧咧、連自己生活都打理得一團(tuán)糟的模樣,她實在難以相信,這樣一個人能把他們老兩口照顧好。
在她的憧憬里,等自己暮年之際,也能有個貼心人在身邊,就像她多年來侍奉聾老太太那般,細(xì)致入微地照顧自己的起居生活,給予她溫暖與關(guān)懷,讓她能安心度過晚年。
后院!
“誰?你說這是誰給我的窩窩頭?”謝大超瞪大了眼睛,眼中滿是不可置信,上下打量著面前的年輕人,仿佛在確認(rèn)對方是不是在開玩笑。
他正等吃著瓜呢,等著名場面呢,沒想到等來了閆解成。
“解成,你確定你沒開玩笑?是你親爹,讓你把這兩窩頭給我?”謝大超又追問了一遍,語氣里帶著濃濃的懷疑。
“什么啊,當(dāng)然是我親爹,難道還能有別人不成,你要不要吧。”閆解成一聽這話,頓時有些惱羞成怒,眼睛瞪得滾圓,狠狠地回瞪著謝大超。
他還不想給呢。
要不是閆埠貴千叮萬囑,他路上就把這兩窩頭給吃了。
他心里清楚自家父親摳門的名聲在外,但謝大超這副震驚到夸張的模樣,實在讓他覺得面子掛不住。
我不要面子的嗎?
謝大超注意到閆解成不善的眼神,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tài),面色瞬間變得有些尷尬,摸了摸鼻子,試圖緩解一下氣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