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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螢火莊園。

          三樓的主人臥房中,一張巨大的圓床里,白花花軟綿綿的巨大被褥裹著一個小小的人。

          毛茸茸的腦袋動了動,露出姜鳳杳的臉。

          她胡亂抓抓發(fā)絲,下意識去摸枕頭下面的手機。

          沒有。

          呼啦。

          她猛然坐起,想起了什么。

          看了眼陌生又熟悉的環(huán)境,姜鳳杳不由得抱緊肩膀瑟瑟發(fā)抖。

          記起來了。

          她穿書了??!

          經(jīng)過一夜熟睡,原主的記憶被她吸收,如今看見房間里的一切也已經(jīng)沒有陌生之感。

          而讓她很窘很無奈的是,原主許多晦暗的齷齪心思也被她看了個遍。

          感覺肩膀沉沉的。

          例如,原主曾在十八歲生日的時候,鉆進霍司霆的臥室……

          雖然以被霍司霆揪出來關(guān)回自己臥室為結(jié)尾,但那也是“她”做的,現(xiàn)在想想就臊的心肌梗塞。

          啊啊??!

          霍司霆可是她的監(jiān)護人!

          她名義上的叔叔!

          原主怎么能做這樣的事?

          而現(xiàn)在,她還面臨著另外一個窘境。

          怎么面對柏慕塵,啊?

          唯一感到慶幸的是,她和柏慕塵還沒有釀釀鏘鏘,他身上的雌印,是霍司霆強迫柏慕塵和姜鳳杳簽訂獸神契約儀式標(biāo)記上的。

          不是自然生成的雌印,卻更為嚴(yán)苛。

          只有柏慕塵墮落成為流浪獸,才可能解脫。

          而原主之所以不愿意自然標(biāo)記雌印,是因為她還肖想著讓霍司霆或者皇室二皇子涂山泫燁來做她的第一獸夫。

          初夜給他們留著呢。

          雌性因為太過稀少,又無法通過人工培育孕育,是全星際的特權(quán)階級。但凡是個雄性,就算是皇族太子,也無法反抗。

          原本涂山泫燁是繼承皇室的太子預(yù)備人選,只因三年來姜鳳杳的糾纏,自愿請降,歸為涂山母姓,去統(tǒng)領(lǐng)白狐一族,想著只要離她越遠(yuǎn)越好。

          故而皇室見姜鳳杳,猶如洪水猛獸,連忙給后立的太子和一眾皇子設(shè)下禁令,絕不能出現(xiàn)在姜鳳杳面前。

          怕被她再看上一個。

          所以姜鳳杳才破罐子破摔去爬霍司霆的床,在被霍司霆趕出去后,確定霍司霆也不愿意做她第一獸夫,才肯答應(yīng)霍司霆為她安排的獸夫……

          真真,羞愧死人啊!

          這些都變成她的鍋了啊!

          姜鳳杳又想罵那個傻春作者一萬條評論了!

          喪眉耷眼的爬起床,穿著雪白睡裙,也沒精神洗漱,就軟塌塌的爬下床去吃飯。

          她好餓。

          這幾天因為備考,什么都沒吃好,是一種精神上的虛弱。

          精氣神缺了三個,只想吃飽喝足繼續(xù)睡。

          萬一一覺醒來就回去了呢。

          兩只腳剛落到一層大廳,姜鳳杳就聽見一道像是在顱內(nèi)回蕩過再從鼻腔噴灑的磁性聲音自側(cè)方傳來。

          “早安,雌主?!?/p>

          姜鳳杳打了個激靈,抬頭望去。

          灑滿溫暖陽光的落地玻璃窗前,穿著粉紅廚師圍裙、藍(lán)色牛仔褲的柏慕塵,正端著一盤冒著熱氣的食物自廚房走出來。

          半長不短的紫發(fā)飄在肩頭,一對紫眸在陽光下炫彩透亮,讓人一眼望去猶如陷入旋渦,溺在里面。

          關(guān)鍵是,他的圍裙里面光!著!上!身!

          勁瘦收窄的腰身上空蕩蕩的系著圍裙腰繩,上圍卻將圍裙撐的緊繃。

          “你,你你干什么!”

          姜鳳杳后退半步,內(nèi)心狂喊:【天吶,男、男媽媽?】

          柏慕塵:“……”

          她的心聲怎么比她的人還吵?

          什么叫男媽媽?

          因為我的胸肌嗎?

          柏慕塵下意識抖了抖強健的胸肌,剎那間,姜鳳杳立即瞪圓了眼睛。

          禮貌來講,她現(xiàn)在是不是該轉(zhuǎn)過身去?

          但眼睛卻始終不聽她的使喚,緊緊盯著柏慕塵。

          雄渾健美的肌肉,緊繃鼓囊,戳起來,肯定又軟又彈又堅硬吧?

          啊啊啊,不要想了,她要長針眼了!

          【不,不要!】

          【不要停!】

          柏慕塵:“……”

          這惡毒雌性果然**熏心。

          他眉梢一沉,冷哼一聲。

          “害羞什么?這不是你要我穿的?”

          “我的衣服都被你收走了,不穿這個,難道光著身子給你做飯嗎?!?/p>

          呵,雖然討厭的皮囊換了個芯子,現(xiàn)在還不知品行如何。

          但可以肯定,是個色雌。

          雖然如此想著,柏慕塵卻不知抱著什么心態(tài),又抖了抖胸肌。

          再一抬頭,就看見姜鳳杳的鼻孔,猛地竄出兩條血箭。

          【動了!又動了!】

          【啊啊,比我豆大!】

          【糟糕,是可愛的粉色??!】

          那心聲再次響起。

          這下柏慕塵終于可以確定,他真的能聽到她的內(nèi)心。

          “你,你你!流氓!”

          姜鳳杳反咬一口,臉和脖子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紅溫。

          轉(zhuǎn)身,拔腿就跑。

          柏慕塵見著那小人兒捏著鼻子瘋狂跑向衛(wèi)生間,白色的毛絨身影跑出一團殘影。

          忽地沒來由涌出一股哂笑。

          這是……害羞了?

          還罵我流氓,明明她的心聲里,可是爽的要命。

          當(dāng)初,向她的監(jiān)護人投懷送抱的時候怎么沒看出她有這樣的羞赧?

          她這般嬌艷的模樣,霍司霆見過嗎?

          念及此,柏慕塵紫眸閃過一抹陰冷,悄無聲息的將托盤上的一杯飲料倒進花盆。

          花盆里欣欣向榮的七彩太陽花瞬間枯萎,化作烏漆嘛黑的一團。

          終歸是要與她一起死。

          今日算她取悅了自己,那就恕她等等再死吧。

          “完了完了,丟臉?。 ?/p>

          姜鳳杳手忙腳亂洗掉了臉上的鼻血,又像模像樣的洗漱一番,這才走出衛(wèi)生間。

          柏慕塵已經(jīng)擺好餐盤,里面是一小碟干果,上面拌著粘稠的酸奶,還有一大盤新鮮的蔬菜沙拉。

          “雌主,吃飯吧?!?/p>

          柏慕塵看著只到他肩膀高的小人近乎同手同腳的坐在餐桌前,紫眸饒有趣味的盯著她,似乎想看看她芯里到底換成了什么模樣。

          與此同時,一道道聲音在他耳邊吵吵嚷嚷。

          【哇,堅果拌酸奶!看起來好好吃!】

          【這些蔬菜怎么長的怪模怪樣的,脆生生的!】

          【酸奶好喝,不齁甜!】

          【可是渴了。想喝粥,有點水也行啊?!?/p>

          姜鳳杳剛這樣想著,一杯溫水被一根骨節(jié)分明的細(xì)長手指推到她面前。

          柏慕塵笑意不達眼底的望著她:“雌主大人,今天忘記給你準(zhǔn)備橙汁了,喝點水吧?!?/p>

          姜鳳杳嘴里還吃著東西,看了眼水杯,又怯弱的望了他一眼。

          【他那么恨我,不會在水里下毒吧?】

          柏慕塵笑意更甚,端起水杯,伸出猩紅的舌尖舔舐了一下杯口,一飲而盡。

          嘴角的水珠自他清晰的喉結(jié)滾落,落至鎖骨,沒入圍裙中。

          “在沒有做好殉情的準(zhǔn)備之前,我還是希望你長命百歲的。”

          “雌主大人?!?/p>

          這四個字像是在他口中咀嚼反復(fù),滲著蛇類陰森的寒意,叫姜鳳杳直打了個哆嗦。

          【媽媽,這里好可怕,我想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