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譚雪琴提醒的及時，婁小娥還真差點忘了吃藥，可是想到今兒激烈的戰(zhàn)斗場面，突然有了些猶豫。
她確實看不上許大茂，也沒想過給他生孩子，但女人是感性動物，今兒許大茂超常的表現(xiàn)讓她有種被征服的感覺。
“小娥，你不會真忘了吃吧？”
譚雪琴皺眉道：“你這孩子也是的，一旦懷上了，將來就跟著許大茂過一輩子吧，到時候哭都沒地方哭?！?/p>
“媽，您別這么說我，我就是忘了，這就趕緊吃上。”
說著，婁小娥噔噔噔跑上樓回屋吃藥去了。
“老爺，小娥整個大馬虎一個，總這么下去會出事的，您還要繼續(xù)觀望嗎？不行咱們就離開四九城吧?！?/p>
“頭發(fā)長見識短?！?/p>
婁半城斜了譚雪琴一眼，“我婁家這么大家業(yè)，豈能是說走就走的？四九城是婁家的根基，我壓根就沒想走，不然建國前就跟著夫人出國了，更不會把小娥嫁給一個傭人的孩子。
且走著瞧吧，我聽說申請榮家進(jìn)了政界，四九城這邊還不好說，咱們家低調(diào)點，一旦有了機(jī)會，咱們也學(xué)學(xué)榮家?！?/p>
婁半城前面還說不在乎家里多了一個干部，和他現(xiàn)在想要爭取的政界位置，并不是一回事。
榮家都能做到一部之長，他婁家差什么了？
夫妻二人正聊著，管家快步走來。
“老爺，公安來了?！?/p>
“公安來做什么？”
婁半城面露詫異，“請進(jìn)來吧。”
片刻，管家領(lǐng)著兩個公安進(jìn)來了。
婁半城立馬換上了一副笑臉，“公安同志，不知找我是有什么事嗎？”
“婁先生你好，我們是來找婁小娥核實些情況的。”
“找小娥？發(fā)生什么事了？”
譚雪琴立馬緊張起來。
這時，婁小娥吃完藥從樓上下來了，她臉色有些忐忑。
“你們找我，是不是因為老太太被大茂打的事？”
“不錯，婁小娥同志，我們有幾個問題想問你。”
一名公安做記錄，一名問話，“根據(jù)許大茂交代，說是你們院聾老太太經(jīng)常在你面前和院里散布一些他的謠言，敗壞他的名聲，請問是不是屬實？”
“這個……老太太她現(xiàn)在怎么樣了？”
“請先回答我們的問題。”
“……好吧?！?/p>
婁小娥猶豫了下才說道“公安同志，老太太確實說過一些大茂不好的話?！?/p>
……
半小時后，公安離去，婁家人的臉色都有些不好看。
剛剛公安已經(jīng)把院里發(fā)生的事說了一遍。
還重點說了傻柱的傷勢，膝蓋斷的有些徹底，部分骨頭碎裂，就算接好，也無法恢復(fù)正常了。
通俗點說，就是傻柱以后變坡柱了。
“氣死我了！”
婁半城怒拍桌子。
“這個許大茂太不把我的話當(dāng)回事了，我早就告訴過他，現(xiàn)在是非常時期，既然做了我婁半城的女婿，就一定要低調(diào)，他是怎么做的？下等人就是下等人，只會用武力解決問題！”
別看婁半城罵的歡，要不是新社會的諸多限制，他埋起人來眼睛都不會眨一下。
自公私合營后，形勢就對資本家不是很友善了，跳的越歡，死的越快，婁半城現(xiàn)在需要的只有低調(diào)。
“爸，您別生氣了，剛公安不是說了嘛，這件事大茂不需要承擔(dān)責(zé)任……”
婁小娥剛開口，就被婁半城陰沉的眼神給嚇住了。
“小娥，你以為我在乎是誰的責(zé)任嗎？我是擔(dān)心有人會拿這件事作文紙，畢竟，我是許大茂的岳父?！?/p>
頓了下，婁半城朝管家道：“去，把許大茂給我找來，順便把許三夫也喊來，這次我非得給他們長長記性不可！”
管家應(yīng)聲而去。
約莫半小時后，許三夫來了，卻不見許大茂的身影。
不等婁半城開口，管家道：“老爺，許大茂沒在家，也不在軋鋼廠?！?/p>
聞言，婁半城皺了眉，嘟囔道：“沒膽的東西，就只會躲?！?/p>
……
阿嚏！
閑的沒事，來河邊釣魚的許大茂揉了揉鼻子，想著準(zhǔn)是哪個小寡婦想他了。
這可不行，得斷！
不知為什么，許大茂現(xiàn)在對寡婦一點興趣沒有，他感覺自己記憶中的那些經(jīng)歷，跟一坨屎一樣，現(xiàn)在是一點都看不上。
他就想舒舒服服的過一生，誰擾了他的清凈，就一棍子打服，反正在意識到自己的武力值后，他就變得無所畏懼了。
至于以前心心念念當(dāng)干部的心思，無了！
曾經(jīng)引以為傲的放映員也不想干了。
總之就是不想伺候人。
想著，回頭找廠里申請下轉(zhuǎn)個崗。
其實他自己也很納悶，自己怎么就突然變得無欲無求了呢？
難不成這就是大徹大悟？
“吆，大茂，你怎么也喜歡釣魚啊?！?/p>
就在這時，閆埠貴提著魚桿走了過來，看到許大茂，立馬湊了上來。
許大茂瞥了他一眼，懶得理。
他可沒忘，是閆解成報的案。
見狀，閆埠貴立馬道：“是不是還生解成氣呢？大茂，其實是我讓解成報的案，我是為了幫你。
你看，這整件事責(zé)任根本不在你，我要是不報案，估計院里都開你的批斗會了，現(xiàn)在多好，你還能悠閑的釣魚，傻柱卻成了殘疾人。”
“傻柱殘了？”
來自記憶的慣性，使得許大茂對傻柱尤為敏感。
“可不殘了嘛?！?/p>
閆埠貴有些興奮道：“我也是剛聽人說的，傻柱的腿就是接好也坡了，一個坡子，這輩子都難娶媳婦，說不定連廚師的工作都要丟?！?/p>
“廢了好，廢了以后就安靜了?！?/p>
換在以往，許大茂這會兒指不定就興奮的跑醫(yī)院嘲諷傻柱去了，可現(xiàn)在就只是若有所思的說了這么一句。
“大茂，別怪三大爺沒提醒你。”
閆埠貴嚴(yán)肅起來，“這次你一下子得罪三個人，讓他們吃了悶虧，指不定憋著什么壞呢，你以后可得小心點，也就是我，換做咱們院任何一個人，估計都沒這好心提醒你……”
“上鉤了！”
許大茂一聲大喊，猛地挑起魚竿，一條二斤大小的草魚離開了水面。
“好家伙，這魚得有二斤吧，多久沒見過這么大的魚了?！?/p>
閆埠貴的視線立馬被吸引了過去。
周圍的釣魚佬也紛紛投來羨慕的目光。
可他們卻忽略了，這么大的魚，力道是很大的，許大茂是一把就將魚提出了水面，根本沒有溜魚的過程。
“嘩！”
魚尾拍著水面上了岸，水花濺的到處都是。
“這魚鱗可真夠漂亮的?！遍Z埠貴說著就上手去抓，“這草魚腥味重，也就你三大媽處理魚的經(jīng)驗足，要不今兒晚上讓你三大媽做了，咱們爺倆喝一杯？”
“得，您的水酒還是留著自己喝吧，我喜歡吃生的。”
許大茂說著魚竿一挑，正好讓伸出手的閆埠貴抓了空，慣性使然，閆埠貴身子朝前傾了下。
然后腳正好踩在有水的地方，腳下猛地一滑。
噗通！
閆埠貴整個人都栽進(jìn)了河里。
許大茂本來是有機(jī)會抓住他的，偏偏沒有伸手，也不理會在水里掙扎的閆埠貴，提上魚就走，臨走嘴角還露出了一抹冷笑。
而身后已經(jīng)接連響起了幾道噗通聲，顯然是其他釣魚佬下水救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