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安突然轉(zhuǎn)向自己,易中海當時就頓住了。
門上的大腳印子做不了假,不少人都看到了,易中海掙扎了下,點了點頭,嘴上卻說著辯解的話。
“公安同志,柱子當時也是給氣的,他平時把老太太當親奶奶一樣看待,是事出有因……”
“那就是說何雨柱確實是暴力破的門。”
公安直接打斷了他,“54年已經(jīng)出臺了條例,公民住宅不受侵犯,未得允許闖入屬于違法行為,何況還是暴力破門,性質(zhì)很嚴重。”
“學到了,學到了,原來真有這說法啊,照這么說,傻柱也非法入侵過我家?!?/p>
“我家都快被傻柱入侵透了,上次還差點撞見我媽尿尿?!?/p>
“一大爺好像入侵過我家一次……”
人群再次嘩然,議論聲嗡嗡一片,公安就是想不聽到都難,當即就皺了眉。
易中海的心都快沉底了,這么多年來,去誰家不是推門就進的。
怎么,鄰里鄰居的,還非得敲個門?搞得跟外人似的,一點人情味都沒有。
這時,公安又開口了,“易中海同志,我問你,是不是何雨柱先動的手?”
“這……”
易中海猶豫了,因為有言在先,做偽證是違法的,可他真的把傻柱給交代進去,只能含糊道:“我沒看見,我進來的時候就看到許大茂踢斷了柱子的腿?!?/p>
他這個回答卻給了院里人靈感,既不承認,也不否認,兩不得罪。
不等公安問話,賈東旭跟著說道:“我也沒看見?!?/p>
有了賈東旭帶頭,其他人紛紛說著同樣的話。
兩個公安相視一眼,以他們的經(jīng)驗如何看不出問題所在,卻沒有任何辦法,人家愣是沒看見,你不能說人家做假證。
這里就涉及到一個問題,傻柱入侵在先,許大茂反擊在后,單一個非法入侵問題就把人腿打斷,屬于重傷,許大茂是需要擔一定責任的。
要是傻柱暴力出手在先,許大茂才算合理合法的正當防衛(wèi)。
“公安同志。”
許大茂知道再不說點什么,自己可能會吃虧,“傻柱主動打我已經(jīng)成習慣了,別說這次了,以往哪次不是踢我的襠,直接把我踢進醫(yī)院的,都把我踢的……”
剛想說自己不行,卻突然想到自己現(xiàn)在強的厲害,隧改口道:“都把我踢出心理陰影了,這事院里人可都親眼見過不止一次,因為我被打的時候,院里有幾次在開全員大會,您也可以找醫(yī)院求證我說的真假。
這次也一樣,傻柱上來就踢,幸好我反應快……”
許大茂把經(jīng)過描述了一遍,卻故意忽略了自己抓住傻柱腿的過程,洞挖好了,就看易中海敢不敢往里面跳吧。
結果,易中海沒有跳,反倒是賈東旭來了個三級跳。
“公安同志,他撒謊,當時他明明抓住了傻柱的腿,已經(jīng)制止了暴力,卻仍舊一腳踹斷了傻柱的腿?!?/p>
“東旭……”
易中海人都麻了,賈東旭平時也不傻,怎么今天這么蠢,剛還說沒看到過程,現(xiàn)在就又看到了?
就算許大茂抓住了傻柱的腿,又能說明什么呢?
“師傅,我……”
賈東旭后知后覺,反應過來已經(jīng)晚了,他就是被許大茂嚇了那么一下子,覺得丟了份,這才忍不住想找補回來。
“賈東旭,你到底有沒有看到過程?”
公安瞪向賈東旭,也沒給易中海好臉色。
賈東旭后悔也晚了,只能硬著頭皮道:“我,我好像看到了……”
“之前已經(jīng)告知過了,你還敢知法犯法,罪加一等,不但要對你進行為期一周的普法教育,還會通報街道和你的單位?!?/p>
一聽還要通報到軋鋼廠,賈東旭求助的看向易中海,再有幾天可就要進行工級考試了,要是因此被處罰取消了考試資格,他的二級夢又要多等一年。
話都說到這個地步了,易中海有什么辦法,微微搖了搖頭。
“行了,事情經(jīng)過我們已經(jīng)清楚了,回頭會去醫(yī)院找何雨柱和老太太核實,許大茂同志,要是證明你說的,你有什么要求嗎?”
聽公安這么問話,許大茂就皺了眉,感情折騰了這么半天,聾老太和傻柱什么事都沒有啊。
當然,他也不可能當面讓公安下不來臺,緩了口氣道:“我要聾老太和傻柱在全員大會上對我公開道歉,并做出賠償?!?/p>
“好,我們會記錄在案的。”
公安朝許大茂露出一個贊許的眼神,轉(zhuǎn)身就離開了。
許大茂還有些不甘心,也不搭理院里人,關好門就追了出去。
到了大院外,追上兩個公安,忍不住問出來心里的疑惑。
公安笑道:“許大茂同志,你是宣傳科的,確實懂點法,卻只懂了點皮毛,咱們是有正當防衛(wèi)一說,可還有防衛(wèi)過當呢。
一個老人被你打進了醫(yī)院,何雨柱又被你打斷了腿。
真要較真起來,你回過頭還要負責他們的醫(yī)藥費,我也是看你是受害者,才沒有繼續(xù)深究的?!?/p>
了解后,許大茂有點感謝公安,也對公安突如其來的善意,有些意外。
與此同時。
婁家。
婁小娥正在痛陳許大茂的各種不對,就連在聾老太那里聽來的謠言也被她一股腦的說了出來。
譚雪琴心疼女兒,跟著數(shù)落許大茂的不是,沒有大局觀,跟女人斤斤計較,看不清自己的地位。
婁半城則陰沉著臉,他聽出了問題所在。
婁小娥確實有錯在先,也過于單純了,竟然被一個老太太給耍的團團轉(zhuǎn)。
可許大茂的問題更大。
打狗還要看主人呢,許大茂一個仆人之子,誰給他的膽子欺負自己的女兒?
自己的女兒就算真錯了,許大茂也得忍著,何況還有他這個爹呢,輪不到許大茂抻頭。
“小娥,你們院的人際關系確實有些復雜了,暫時呢,就先少接觸吧,我記得前兩天你說許大茂想讓我?guī)退顒酉玛P系,弄個干部崗?有這回事吧?”
沉默了半天,婁半城緩緩開了口。
“有?!眾湫《瘘c頭,面上還有些不忿,“爸,你不會要幫他吧?他都欺負我了……”
“我什么時候說幫他了?!?/p>
婁半城微微搖頭,“他如今只是個放映員,就敢不把我婁家放在眼里,要是真成了干部,眼睛還不長到天上去啊。
咱家不差多一個干部,也不差錢,許大茂就是用來給上頭看的,就干他的放映員吧。
回頭我再跟廠里打聲招呼,絕了他升職的機會?!?/p>
婁小娥對許大茂能不能當干部真的無所謂,上次是許大茂求了,她才回來傳達的。
“對了,小娥,藥別忘吃,這兩年先別要孩子,等看看風向再說。”
這時,譚雪琴又忍不住提醒了一句。
婁小娥一頓,猛的反應過來,今兒忘了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