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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丘也聞有國有家者”以下這段話,意思其實分為兩個方面,只是圣人把它們說得渾然一體罷了。話從圣人口中說出,就是那么圓潤自然、曲折有致,根本不用像后世文人那樣,非要把意思分成幾支、立幾個支柱來闡述,卻依然能把道理和意思表達得淋漓盡致!孟子都做不到這點,更何況其他人呢!所以言辭到了圣人那里才算是真正達意,這是因為圣人胸中就像有一座巨大的熔爐,隨意傾鑄就能形成各種形象。然而,學者們讀這些內容時,正應該從看似合一的地方分辨出不同的意思,這樣才能體會到圣人筆法如自然造化般的精妙。

          前面孔子說“君子厭惡那些不說自己想要,卻找借口的人”,由此可見,孔子責備季氏的原因,就是他的貪欲。至于冉有說的憂患,孔子則斥責他“卻一定要為它找借口”,因為孔子知道他的憂患并非真的在此,而冉有也根本不是在為季氏的子孫考慮??鬃诱f“不擔心財富少”“不擔心人口少”“通過修治文德使遠方的人歸服”,這是從道理層面出發(fā),指責季氏因為擔心貧窮、人口少,就妄圖侵占別人的土地。又說“擔心分配不均”“擔心社會不安定”“國家四分五裂卻不能守護”,這是從實際情況來說,指出季孫的憂患并不在顓臾,而他說“后世一定會成為子孫的憂患”,并非他的真心話,只是找個借口罷了。說“分配均勻就沒有貧窮”“和諧就不會覺得人口少”,這是進一步闡述季氏不應該有貪欲的原因。說“國家安定就不會傾覆”,則是直接表明顓臾并不足以成為季孫的憂患。不過,從圣人的角度來看,這些話彼此融合成一個道理,原本就沒有界限,圣人也沒想著讓言辭有多精妙,但精妙之處卻自然而然地無窮無盡。哪里像后世的文人,一定要把內容分成幾支、立幾個支柱,來梳理自己的思路呢?

          分配均勻了就不會有貧窮,社會安定了就不會有傾覆的危險。然而,君子擔心分配不均,并不是因為想要避免貧窮;擔心社會不安定,也不是因為想要避免國家傾覆。如果是因為想要避免貧窮、避免國家傾覆,才去擔心分配不均、社會不安定,那其實還是在擔心貧窮和人口少罷了。治理國家和家族的正確方法,可不是這樣的。

          君子不擔心某些事,是因為這些事本來就不該擔心,所以才不擔心,哪里是擔心的事情在彼處,卻故意不擔心彼處,轉而擔心此處,以此來巧妙地逃避憂患呢?不該擔心的事情就不擔心,這是因為內心沒有貪欲。內心沒有貪欲,之后才可以推行王道,那么文德也就能由此得以修治。至于國家沒有貧窮、人口不少、不會傾覆這些結果,只要擔心分配不均、擔心社會不安定,自然能憑借長遠的考慮杜絕眼前的憂患。如果不擔心這些,國家就會四分五裂,憂患也就會出現(xiàn)在內部了。

          明白了應當擔憂的事情,那么就可以駁斥季氏以顓臾為憂患的借口;明白了不應當擔憂的事情,就不會患得患失,肆意放縱自己的私欲,這是必然的。正是因為君子安分守己、沒有過多的欲求,所以不會作惡,而憑借這一點來治理國家、保障國家安定,也能避免國家陷入危險,所以孔子可以用駁斥季氏借口的道理來抑制他的私欲。因此,圣人把這些話相互結合來說,不用多說其他道理,事情和道理就都能講清楚了。比如,對于不擔心貧窮和人口少這件事,最終要歸結到修治文德使遠方的人歸服;而解決擔心分配不均、擔心社會不安定的辦法,就是要去挽救國家的分裂局面,使國家重新團結起來。這些話的意思各有所指,讀者可不能弄混了。

          而孔子在這里,是以不擔心貧窮、人口少,轉而修治文德使遠方的人歸服為主旨,把使國家分配均勻、不分裂,社會安定、不瓦解作為次要內容。這是因為從季氏討伐顓臾這件事引發(fā)了討論,孔子就針對這件事來遏制季氏的貪欲,這樣一來,顓臾不應該被討伐的道理也就很明顯了。至于說季氏會有來自內部的禍亂,冉求說的這種憂患,本來就不是真心話,孔子暫且先反駁他,而季氏因為搶奪土地而招來禍端,這可不是短時間內能夠改變的。從道理和實際情況來推測,事情的緩急輕重也就區(qū)分出來了。這也是善于領會圣人言論的人應該明白的。

          “季孫的憂患,不在顓臾,而在宮廷之內”,這哪里只是孔子知道,冉有也知道,就連季孫自己又何嘗不知道呢??鬃涌赐噶思緦O內心的想法,告訴他“我擔心憂患在這里而不在那里”,這也是順著季孫內心所害怕的事情來讓他有所警惕。假如季孫和冉有不知道宮廷之內有憂患,那么他們以“顓臾城墻堅固而且離費邑很近”為由,為子孫考慮憂患,這也是為子孫做長遠打算的必然想法,也就不是“不說自己想要,卻一定要為它找借口”的情況了。季孫的憂患,本來就在宮廷內部,但他的貪欲卻在顓臾。明明知道憂患不在這里卻還說在這里,這就是君子厭惡他的原因。

          如果是應當擔憂的事情,就算離得再遠也一定要擔憂。如果是不應當擔憂的事情,就算離得很近也不必擔憂。要是把遠方的事情當作不值得憂慮,只知道不斷防范身邊的人,那也只是在自相殘殺罷了。雙峰說“顓臾離得遠,宮廷離得近”,這種說法太不嚴謹了。就像朱熹所說的“魯哀公借助越國的力量攻打魯國”,這樣一來,禍亂就來自越國了,越國難道比顓臾離魯國更近嗎?“蕭墻之內”,只是說禍亂會突然發(fā)生,讓人意想不到。

          羅豫章認為陽虎囚禁桓子就是“蕭墻之內”的憂患,朱熹沒有采納他的說法,而是用魯哀公發(fā)動越國軍隊來攻打魯國這件事來替換。這是因為冉有在季氏手下做官是在季康子時期,朱熹由此知道羅豫章的說法有誤。然而,魯哀公想要除去三桓(孟孫氏、叔孫氏、季孫氏),他的謀劃雖然有錯誤,但出發(fā)點是為了正事,孔子不應該讓季氏為此擔憂并提前防范。況且在當時,魯哀公的計劃還沒有付諸行動,孔子卻先用隱晦的話語揭露他的秘密計劃,這樣的話,孔子對待魯哀公就不像對待白公勝那樣了(白公勝作亂前,孔子曾提醒楚國的令尹子西防范)。

          圣人所說的話,只是從道理上來論斷,比如“三桓的子孫衰微了”就是這樣。從眼前的情況就能看出他們做得不好,進而知道他們必然會引發(fā)禍亂。至于禍亂會從哪里發(fā)生,就算是圣人也無法預知。因為無法提前預測,禍亂卻突然發(fā)生,所以才說“蕭墻之內”。魯國到了魯?shù)抗院?,三桓的子孫再也不能掌控魯國的政權,后來又啟用了一批新人,像公儀子之類的人。三桓的后代,大多都衰落了,只是史書沒有記載他們的結局,所以無從考證罷了。

          大夫的家臣三代之后,他們失去的國家權力會落到誰的手中呢?天子和諸侯難道能立刻收回這些權力嗎?大體上是權力在各方之間相互轉移,此起彼伏,從而形成大亂的局勢。最近華亭的陳子龍談論這個問題時說,家臣失去的權力,落到了普通百姓手中,這種解釋也說得通。春秋以后,時不時就會出現(xiàn)一些出身貧寒的人,在短時間內就獲得卿相的高位,憑借這種地位來打敗他人的國家。照這樣來看,普通百姓的議論,并非是在民間私下討論,而是在朝堂之上議論,這和孟子所說的“處士到處發(fā)表議論”是一個意思。

          《集注》說“在上位的人沒有錯誤的政令,那么下面的人就不會私下議論”。在夏、商、周三代的時候,工匠們會憑借自己掌握的技藝來進諫,百姓也會獻上規(guī)誡的話語,就算是賢明的君主,又怎么能保證沒有錯誤的政令呢?就算是在圣明的時代,百姓又怎么能沒有私下的議論呢?只是他們不會肆無忌憚地談論國家大事,從而干預國家政權罷了。

          “言未及之而言”,指的是別人在詢問其他人,自己卻搶先回答?!拔匆婎伾浴?,指的是君子本來沒有和人交談的意思,而自己卻冒昧地開口說話。“言未及之而言”,就是在別人還沒說到這個話題時,就橫插一杠子,搶先發(fā)言?!拔匆婎伾浴?,則是不看別人的臉色,不顧別人是否厭惡,就貿然開口,十分唐突。

          勉齋認為“‘未見顏色’的情況,就算是別人說到了這個話題,自己說話時也得觀察長者的臉色,看看他是不是心思在別處,或者是不是不高興”,照這樣說,就是正在和人交談時,又去關注別的事情,這樣的過錯在于君子,而不在于自己了。盲人的過錯比急躁的人更嚴重,由此可知,不看別人臉色就說話的人更加荒謬。

          如果只是告誡人們說話要注意時機,那么“與人交往恭敬而有禮貌”,本來就不應該挑選對象,所以才有“話說遍天下也不會有言語上的過失”的說法?,F(xiàn)在說“侍奉君子時容易犯三種過錯”,這就好像是只有在侍奉君子的時候才會出現(xiàn)這些過錯。如果只有在侍奉君子的時候才會有這些過錯,那么不侍奉君子就可以沒有這些過錯了嗎?并不是不侍奉君子就不會犯錯,只是沒有意識到自己犯錯罷了。

          從地位方面來說,朝廷是禮法的根本所在;從品德方面來說,君子的言行都符合禮,那些不符合禮的行為在君子面前就會更加明顯。如果只是隨波逐流,和那些粗俗淺薄的人混在一起,那么大家都有過錯,彼此彼此,在同一間屋子里也不會相互提醒,只是任性地吵鬧,有些人甚至一整天都在犯錯,卻還自以為沒有過錯。人不應該犯錯,而當犯了錯的時候,更不能不知道自己犯了錯,不知道的話就永遠不會感到羞愧并想著改正。所以君子就像是人們的鏡子和標桿,人們不能不主動親近他們,以便讓自己的言行得到糾正。

          有人可能會疑惑,有品德的君子,固然是人們應當去請教、讓自己言行得到糾正的對象,但是那些有地位的君子,難道就一定能成為人們檢點自己言行的參照嗎?其實并非如此。章楓山在山林間隱居了二十年,有人想舉薦他擔任講官,一位老先生卻認為不行,他說:“章楓山長期在鄉(xiāng)間生活,難免會有一些質樸粗野、傲慢無禮的神色;如果讓他每天在皇帝面前,恐怕會讓君主輕視士大夫?!背绲澞觊g,郝給事(郝土膏)賦閑在家十多年,一旦被重新起用,在被皇帝召見回答問題時,他沒等皇帝提問就開始回答,而且聲音很大,眼神傲慢,結果惹得皇帝發(fā)怒,還讓溫體仁陷害東林黨的事情徹底無法挽回。如果不是品德高尚的人,一舉一動都符合禮儀規(guī)范,那么不與有地位的君子交往,就很容易犯錯卻還不知道。想到這些,才明白圣人這句話把事情的道理都講透了。

          從“戒”字的含義來理解,朱熹從道理方面進行解釋,不如范氏從志向方面解釋得貼切。大致來說,這一章講的是遏制欲望的事情,還沒有涉及到存養(yǎng)天理的層面。這里提到君子,言外之意是還有小人存在,這是區(qū)分人品的重要界限,所以必須樹立起界限,不落入小人的行列,因此才說“戒”。至于存養(yǎng)天理的全面功夫,那是在“三戒”之上的更高層次,這里暫且還沒有涉及到。

          然而,如果只說遏制欲望卻不提及存養(yǎng)天理,那么這“三戒”,豈不是和佛教的觀點一樣了:喜好美色是癡迷;喜歡爭斗是嗔怒;貪圖財物是貪婪。那么,圣人難道把佛教徒當作君子嗎?其實,佛教徒雖然不能被稱為君子,但和那些任憑血氣、肆意放縱的小人相比,難道不是要好一些嗎?

          不過,君子和佛教徒最終的區(qū)別在于,君子會根據(jù)情況隨時調整,不會走極端,也不會把欲望完全鏟除。所以,對于那些血氣容易驅使人們去做的事情要有所戒備,而對于那些并非血氣必然驅使的事情,就不必刻意去戒備了。這哪里像佛教徒,從年少到年老,都必須拋棄婚姻、杜絕殺生,每天只吃一頓飯,晚上在樹下歇宿,除此之外的生活方式都不被允許。從這一點來思考,朱熹從道理方面的解釋,也就能說得通了。

          《集注》中“血屬陰而氣屬陽”這句話,乍一看,感覺插入得有些莫名其妙。但等到看了范氏關于血氣和志氣的論述,以及朱熹所說的“氣只是一種氣,就算是浩然之氣,也還是這種氣”,才明白《集注》的深意。雙峰說“能夠堅守自己的志向,那么血氣都會聽從內心的指揮”,這里多提一個“血”字,就顯得多余了。大致來說,氣既能讓人做好事,也能讓人做壞事。而血呢,能做到不讓人作惡就已經很不錯了,不能指望它讓人去做好事。

          因為氣屬陽,血屬陰;氣清澈,血渾濁;氣是動態(tài)的,血是靜態(tài)的;氣沒有具體的形狀,血則有具體的形態(tài)。血有具體形態(tài)且呈靜態(tài),就會受到束縛,難以聽從志向的命令;血又渾濁,喜歡和外界的事物相互爭奪,還會牽制氣,讓氣跟著它去滿足欲望。所以,喜歡美色、喜歡爭斗、貪圖財物,都是血在役使氣。而君子戒備這三種行為,就是用志向統(tǒng)領氣,再讓氣去役使血?,F(xiàn)在我們可以用喜歡美色、喜歡爭斗的時候來驗證,會發(fā)現(xiàn)那時好像全是血在起作用。等到淫邪兇狠的念頭消退之后,就會覺得好像忘了自己還有血這回事,這時起作用的就只有氣了。

          孔子在這里,把過錯歸到血氣上,是因為氣本來可以讓人做好事,但它會隨著血的盛衰而變化,不能自主,被血拖累而受其驅使,所以氣也不能逃避這個過錯。氣能聽從志向的指揮,但血卻不能。內心無法戒備這些行為,是因為它既聽從氣的影響,也會受到血的影響。雙峰說“心是魂和魄的結合”,這句話很有道理。正因為心是由陽魂和陰魄結合而成的,所以它也會聽從血的影響。

          雖然魄也有靈性,但終究是凝滯、重濁的東西,而心比較輕盈,很難驅使魄,所以就必須借助氣來抑制血、扶持魄?;瓯绕乔宄?,而心又比魂更清澈。心是由魂和魄中輕盈、清澈的部分合成的,所以君子專門在這方面下功夫,來調理魂和魄。這樣看來,心就像是君主,氣就像是將領,血就像是士兵。潰敗的士兵脅迫將領去冒犯君主,而賢明的君主一定會任用將領去制服士兵,這其中的道理是一樣的。

          知曉天命有知曉天命的功夫,敬畏天命有敬畏天命的行為。新安把格物致知、誠意正心分別與知曉天命、敬畏天命對應起來,分析得很精妙。已經知曉天命之后,仍然需要在敬畏天命上做功夫。孟子說“知性、知天”,又說“事天、立命”,侍奉上天、安身立命,關鍵的功夫就在于敬畏。不知道天命就必然不會敬畏,然而知道天命的人也未必就能敬畏。

          孔子提到天命時,認為君子和小人在這方面相差懸殊,這和敬畏大人與輕慢大人、敬畏圣人之言與輕視圣人之言,只是在恭敬和放肆之間的差別有所不同,所以孔子在“小人”前面加上“不知”二字,意思是說小人連天命都不知道,又怎么能指望他們敬畏呢?至于那些雖然好像知道天命卻不敬畏的人,他們既和糊里糊涂的小人不同,又不能被稱為君子,他們自成一類。所以可以說君子知曉天命,小人不知曉,這是從大致的區(qū)別來分辨的;也可以說君子敬畏天命,小人不敬畏,這是從最終的結果來說的。

          君子知曉天命,小人不知曉,這和君子敬畏大人、敬畏圣人之言,小人輕慢大人、輕視圣人之言是一樣的,都是區(qū)分君子和小人的界限。進一步說,君子有敬畏天命的學問;從這一點來看小人,那些冒險行事、心存僥幸的人,自然是不敬畏天命的。明白了這一點,就知道對于大人和圣人之言,不能再用知不知道來區(qū)分了,這是很明顯的。

          大人和圣人之言,那些明顯的道理,就算是小人也未必不知道。但對于那些蘊含著重大權力、至高道理的深意,只有敬畏它們,之后才能明白這些道理、品德值得敬畏的地方。所以,君子和小人的主要區(qū)別,在于敬畏與否,而不在于知不知道。而且小人不敬畏天命,正是因為他們不知道天命,所以才會輕視天命。至于大人和圣人之言,小人因為不能深刻理解,但又略知一二,所以才會輕視、侮辱它們。由此可見,小人不敬畏大人和圣人之言,過錯并不在于不知道,那么君子的功夫也就不只是在于知曉,這是很清楚的。

          也有一些人,追求了解天命,卻反而不敬畏天命,老子、莊子以及佛教徒就是這樣的人。老子對于天命,雖然運用一些巧妙的手段鉆空子,但他所秉持的守雌、守黑、為溪、為谷等思想和方法,始終不敢與天對抗、違背天命,所以孔子也始終不把老子視為小人,這就和佛教輕視天命、抬高自己、妄圖滅絕天命以自我保存的做法不一樣。所以那些研究天命還自認為了解天命,卻因此更加褻瀆天命的人,只有佛教徒。在孔子那個時代,還沒有這樣的人,因為佛教是后來才從印度傳入中國的。朱熹用“知”字來概括“三畏”,自然不如和靖用“誠”字來得貼切。而雙峰分析知曉天命和敬畏天命各自的功夫,對朱熹的學說很有貢獻。

          說“知之”、說“學之”,這里的“之”字所指代的內容,不應該有所不同。然而,如果把“知之”中的“之”字理解為指代道理,認為是洞察本源、涵蓋所有道理,那么那些“困而學之”的人,難道能把天下所有的道理,包括其整體和應用,全都學到手,沒有一點遺漏嗎?學習是循序漸進的過程,那么知曉道理又怎么能是一下子就完成的呢?

          《史記》記載黃帝“生下來就會說話,幼年時就聰明伶俐,長大后誠實勤奮”,這種說法出自《內經》?!秲冉洝愤@本書,本來就是周、秦時期精通醫(yī)學的人偽造的。史官把它當作真實的事情記錄下來,實在荒謬。而且說黃帝“幼年時就聰明伶俐”,那也只是聰明伶俐罷了;“長大后誠實勤奮”,也只是如此;他難道能無所不知,像那些聰明睿智、品德達到極致的人一樣嗎?至于說黃帝“生下來就會說話”,這和佛教中“一出生就能說話,唯我獨尊”的荒誕說法沒什么兩樣。

          人之所以和禽獸不同,就在于人的知覺是逐漸發(fā)展的,人的心原本寂靜不動,要等外界事物觸動才會產生反應。就像剛孵出的禽鳥、剛出生的野獸,它們啄食、躲避的能力和智慧,以及呼喚母親、相互呼喊的行為,長大后也不會有什么進步。假如有人一出生就會說話,那他的智慧也不過像剛出生的鳥獸一樣,而且還是個不祥之人。這是為什么呢?因為禽獸有天生的本能,但沒有人類的智慧,它們離自然天性更近,所以這種本能表現(xiàn)得更明顯。人既有天命賦予的天性,又有人為的努力形成的習性,人離自然天性相對較遠,而人的習性開始發(fā)揮作用。

          人有能聽的耳朵、能看的眼睛、能思考的心靈,人通過接觸天下的聲音和色彩來研究其中的道理,這就是人的特性。聽力必須在接觸聲音之后才能分辨聲音,視力必須在辨別色彩之后才能清晰,心靈要通過思考才能有所收獲,不思考就得不到。哪能是突然聽到什么、看到什么,心里不用思考,就能像螢火蟲突然發(fā)光一樣,一下子就明白一切,這怎么能算是生而知之呢?如果真是這樣,那天下生而知之的,就數(shù)禽獸了。所以羊羔、雛鳥能親近它們的母親,不能稱之為孝順,因為這只是它們天生的本能,對它們自身來說并沒有什么心得?,F(xiàn)在有人說生而知之的人,不用學習就能會,照這么說,羊羔、雛鳥比普通人還賢能,而普通人又比君子賢能了。

          張載在學問、思考、辨析等方面下的功夫,古今無人能及,他對事物道理的研究,比其他老先生都要精妙。他說“想來孔子也是很辛苦的”,這句話可以說是切中要害。那么,孔子所說的“生而知之者”,這里說的“知之”,只是就他知道的某一方面而言,并不是說無所不知、無所不通。說“生”,意思是就像順著自己的天性去發(fā)展,他樂于去了解自己想要知道的事物,看東西時能充分運用視力,聽聲音時能充分發(fā)揮聽力,對事物的細微之處用心思考,早已和事物的道理契合,而且深刻透徹,沒有什么障礙。所以天下每一件事都有與之對應的知識,而知曉這些知識的人,各自有“生而知之”和“學而知之”的區(qū)別,也就有了上等和次等的差別。上等的人學習起來相對容易,次等的人學習起來固然困難,但等他們學會了,所掌握的知識是一樣的,而且獲取知識的途徑也沒有太大差異。

          上等的人,雖然有一定的認知,但不會什么都知道,他們會根據(jù)已有的認知去學習。次等的人,在學習之前一無所知,他們會按照名稱去學習,遵循教導去練習,之后才逐漸掌握其中的條理。師襄對于彈琴,屬于上等的情況;孔子對于彈琴,屬于次等的情況。以此類推,無論是道德學問還是技藝,都有先后、難易的不同,不一定圣人就屬于上等,賢人就屬于次等。

          朱熹認為堯、舜、孔子是生而知之的人,禹、稷、顏子是學而知之的人。在千年之后,我們無法知道這六位圣賢自己是怎么看待自己的。但孔子曾說自己“發(fā)憤忘食”,《詩經》稱贊后稷“自幼就很聰慧”,顏子“有了不善的行為,沒有不知道的”,他們并不需要師友的告誡,又怎么能看出孔子不學習,而后稷和顏子不是生而知之的呢?孔子并沒有過多區(qū)分生而知之、學而知之誰上誰下,而后人卻非要在這上面區(qū)分生而知之、學而知之的上下等次。他們不明白,所謂的上下等次,只是就知曉知識的難易、快慢而言;遇到困難卻不學習,最終什么都不知道,這才是下等的人。

          而且這里所說的“生”,其實和“性”的意思差不多。人在沒死之前,都可以說是活著。人每天都接受天命的賦予,天命結束人就死亡。那么人每天也在接受天性的賦予,每天接受天命和天性,就是每天都在成長。怎么能說只有剛出生的時候叫“生”,壯年和老年就不是“生”呢?等到人壯年、老年的時候,聰明才智得以發(fā)揮,志氣暢通,雖然也在學習,但不會拘泥于一點,而是很快就能有所感悟,這種情況也不能不說是生而知之。

          荀卿五十歲才開始學習,朱云四十歲才開始學習《易經》和《論語》。把他們所學到的知識,和世上那些機靈聰慧的小孩相比,到底誰更厲害呢?難道要把王雱能分辨獐鹿當作圣明,而衛(wèi)武公的“睿智圣明”,反而不如他嗎?如果一定要把堯、舜、孔子抬高到無所思考、無所作為,天生的智慧就自然顯現(xiàn),童年就充滿靈異,不用等到壯年學習的地步,這就和佛教的夸張荒誕言論沒什么區(qū)別了。學者們如果不仔細分辨,就很容易把人變得和禽獸一樣了!

          《朱子語錄》中有很多前后不一致的地方,很難從中選擇正確的觀點。想來朱熹大概是把“對癥下藥”當作教學方法,所以不同的說法之間會有差異,甚至還會出現(xiàn)曲解圣人言論來宣揚自己觀點的情況,不像圣人的言論那樣,雖然各有側重,但相互之間不會矛盾。

          朱熹在回答別人的問題時,有的地方說“不被惡色所迷惑就是明,不被奸人欺騙就是聰”,但在其他地方又用“專注于一件事”來解釋如何做到耳聰目明,這兩種說法本身就相互矛盾。君子對于惡色和奸言,應該直接不去看、不去聽,來個一刀兩斷。如果在這些事情上還想著如何做到耳聰目明,那就說明立場不堅定,早就被這些東西影響了。惡色和奸言,哪里值得我們去運用聰明才智呢?

          比如毛嬙、西施這樣的美色,不應該隨意親近,不去看她們就不會擾亂內心,這是內心的正直,而不是眼睛的明察。如果讓美女和不美的人一起站在面前,挑選出美麗的人并斥之為“女戎”(指美女是禍水),而把丑陋的人當作正常的,且不說這不符合人之常情,這樣做也不能稱之為明察。所以說“不知道子都的英俊,那是沒有眼睛的人”。因此,君子的明察,肯定不會用在這種地方。因為在這種情況下,無論是運用明察還是不運用,都不合適。

          不聽奸言,正確的做法是遠離那些奸佞之人,這也是一刀兩斷的方法。如果已經允許奸佞之人滔滔不絕地談論,卻又要費盡心思去揭露他們,這就是衛(wèi)嗣君導致國家滅亡的做法,哪里算得上耳聰呢?

          而且,天下有很多人不貪戀美色、不被奸言迷惑,但他們并不聰明。還有很多人從來沒見過惡色、沒聽過奸言,但也不聰明。那些不聰明的人,是因為不思考,哪里是被什么東西蒙蔽了呢?“聽到別人說話就回應,誦讀經典卻像喝醉了一樣”,這樣的人,就算沒有奸言欺騙他,好話也無法啟發(fā)他。

          “視思明,聽思聰”這兩句話,是君子用來警醒昏聵、鞭策懶惰,從而充分發(fā)揮耳目功能的,是恢復本性、存養(yǎng)天理的言論,而不是遏制欲望的話。遏制欲望的功夫在于分辨,存養(yǎng)天理的功夫在于思考。遠離惡色、拒絕奸言,這是分辨的事情,而不是思考。

          人們學習的時候,會根據(jù)自己的情況選擇入門的方法。有的人先遏制欲望來存養(yǎng)天理,這樣就不會被惡色和奸言蒙蔽,之后才可以進一步思考如何做到耳聰目明。有的人先存養(yǎng)天理來遏制欲望,只有思考如何做到耳聰目明,才能真正變得耳聰目明,之后惡色和奸言就無法欺騙和蒙蔽他們了。從內心來說,充分發(fā)揮自身的本性,那么視聽必然會恢復其聰明的功能;從外界來說,觀察事物的細微之處,那么對于聲音和色彩就不會隨意地去看、去聽。所以,大到天地間的自然現(xiàn)象、古今的道德教化,小到眼前的一件事物、傳入耳中的一聲響動,有不去看的情況,但看了就一定要思考,確保沒有遺漏;有不去聽的情況,但聽了就一定要思考,確保沒有聽不見的。至于那些不符合禮的色和聲,不讓它們進入我們的耳目,這就是所謂的“非禮勿視,非禮勿聽”,而不是已經看了、聽了之后再去思考。

          如果不考慮是否符合禮,而去看、去聽,那么就算看惡色也能看出一些東西,聽奸聲也能聽出一些內容。漢元帝對洞簫的喜愛,宋徽宗對書畫的癡迷,他們固然是被迷惑了,但也不能說他們不聰明。只有把這些不正當?shù)穆暽懦诙恐?,把思考的精力專門用在應該看、應該聽的事物上,這才是君子追求真誠的功夫。所以說,思考如何做到耳聰目明,關鍵不在于去除蒙蔽,而在于專注于一件事。去除蒙蔽,是遏制欲望,需要分辨清楚;專注于一件事,是存養(yǎng)天理,需要思考得謹慎。謹慎就是詳細、嚴謹而不疏忽。

          《集注》說“看東西沒有阻礙就能看得清楚,聽聲音沒有堵塞就能聽得明白”,這里泛泛地說阻礙和堵塞,從道理上是說得通的。因為人昏聵懶惰、馬虎大意、一知半解卻還自以為明白,這些都足以蒙蔽原本的聰明,所以才教導人們用“思”來去除蒙蔽。但《語錄》中加上“惡色”“奸言”這些具體的內容,可能是因為有人沉溺于聲色,朱熹才針對他說這些話,這只是為了治療一個人的毛病,卻違背了圣人言論的大義。

          就算按照那種說法,也應該說“不被惡色蒙蔽之后才可以思考如何做到明察,不被奸聲迷惑之后才可以思考如何做到耳聰”,不能僅僅因為沒有這兩種蒙蔽,就認為做到了“九思”(視思明,聽思聰,色思溫,貌思恭,言思忠,事思敬,疑思問,忿思難,見得思義)的學問。就像學習寫詩的人,固然應該以惡詩為戒,但如果只是不讀惡詩,不陷入惡詩的套路,卻不在詩歌的比興、情景交融等方面用心鉆研,那么就算常年苦苦吟詩也不會有什么成就。圣人踐行自己的本性、充分發(fā)揮自身能力的學問,難道只是空空蕩蕩地站在沒有過錯的地方就行了嗎?

          老子說“繽紛的色彩使人眼花繚亂,嘈雜的聲音使人聽覺失靈”,但他不知道,天下那些眼盲耳聾的人,因為聲色而受害的只占十分之三,而不是因為聲色受害的卻占十分之六;還有十分之一的人,他們受害恰恰是因為無聲無色的東西,老子自己就是這樣的例子。君子的學問,必須在“事物有其規(guī)律”的基礎上,去觀察、識別并擴充自己的認知,讓自己內心充實、品德光輝,充分發(fā)揮自身的能力,成就偉大的事業(yè),這樣才能達到圣人的境界。朱熹說“從內外兩個方面相互輔助,積累到成熟的程度,就不會有一點疏漏”,這才把道理說全了。

          朱熹說“如果閑暇時不思考義理”這段話,說得有些特別。探究它的主要意思,就是所謂的學思并進,所以最后提到“博學、審問、慎思、明辨”,這顯然說的是學習方面的事情?!吨杏埂防镎f的“慎思”,是就學習而言的思考,是思考所學的內容,和這里的“思”字含義不同。如果不是思考所學的內容,只是憑空去想,那么這種思考,孔子已經說過“思考卻不學習是沒有益處的”;要是沒有依據(jù)某個道理,只是空想,那就和佛教把斷絕一切念頭當作真正的參禪、研究一樣了。

          不過,朱熹的這番話,說得有些曲折,不夠暢快。原因在于提問的人沒問清楚,導致回答的人只能繞圈子。提問的人說:“沒事的時候思考,這是不是妄想呢?”這么問,實在是太魯莽了!憤怒和貪念,是因為遇到事情才產生的;有疑惑時思考、詢問,也不是因為某件具體的事才發(fā)生。至于視聽、容貌這些,人一刻也離不開。在圣學中,從來沒有閉上眼睛、堵住耳朵,身體像枯木一樣毫無生氣的時候。如果有這樣的時候,那就叫懈怠荒廢,孔子會把這樣的人比作“朽木”“糞土”,還會鄙視他們“飽食終日,無所用心”。

          “視”涵蓋的范圍最廣,除了睡覺的時候,人無時無刻不在看?!叭荨钡淖饔米罴毭?,除了品德極其高尚的人,稍微疏忽一刻就做不到“溫和”。在日常生活中仔細體會這九個方面,哪里還有沒事的時候呢?又何必擔心會產生妄想呢!實在不得已,如果非要說有閑暇的時候,那君子本來就有讀書、探究道理的功夫,這個時候就可以把思考用在學習上。學習和思考固然需要分別下功夫,但剛學習的時候就要思考所學的內容。而“視思明,聽思聰,疑思問”這些,本來就已經包含了學習時的思考。所以君子一整天都在踐行這九個方面,無論動靜,無論內心的念頭是產生還是未產生,都在踐行,根本沒有閑暇的時候。

          明白了這些,就知道南軒所說的“在念頭還沒有產生之前進行修養(yǎng)”,也是多余的。只有喜怒哀樂這些情緒有未產生的時候,視聽、容貌這些可沒有未產生的時候。因為視聽、容貌,是本體的外在表現(xiàn);喜怒哀樂,是脫離本體的外在表現(xiàn)。脫離本體的外在表現(xiàn),隨著本體產生而產生,所以有時產生,有時不產生;而且它的產生,是因為受到外界事物的觸動,所以有發(fā)作的時候,也有未發(fā)作的時候。作為本體的外在表現(xiàn),就是以本體為依托來發(fā)揮作用,不因為外界事物的觸動才產生,看東西雖然需要借助外界的色彩,但天下沒有沒有色彩的時候,人無時無刻不與外界接觸,不能說是受到了觸動。而且色彩是客觀存在于天下的,不像那些讓人高興或憤怒的事情施加在我們身上,所以不能說是受到了觸動。因此,視聽、容貌這些不等到發(fā)作,也不存在未發(fā)作的時候。

          至于它們相互配合發(fā)揮作用,喜怒哀樂也會通過視聽、容貌、言語、做事這些表現(xiàn)出來。當喜怒哀樂發(fā)作的時候,視聽、容貌、言語、做事都受到喜怒哀樂的影響。喜怒哀樂在這六個方面來來去去,但這六個方面不會隨著喜怒哀樂的來去而消失或出現(xiàn)。當處于喜怒哀樂的狀態(tài)時,聰明、溫和、恭敬、忠誠、謹慎這些品德,都要保證喜怒哀樂的發(fā)作符合節(jié)度,達到和諧的狀態(tài);而當喜怒哀樂消失或者還沒有到來的時候,保持聰明、溫和、恭敬、忠誠、謹慎,不忘思考這些品德,這就是在未發(fā)之時存養(yǎng)內心的“中”。

          所以這里說的“思明”“思聰”“思溫”“思恭”,是動靜兼顧的。行動時要符合節(jié)度,安靜時要保持篤實恭敬。其實在這句話本身中,就已經包含了未發(fā)時存養(yǎng)的功夫,何必再畫蛇添足,另外去尋找未發(fā)之時呢?難道所說的未發(fā)之時,就一定要做到什么都不看、什么都不聽,像柳樹從左肘長出、麻雀在頭頂孵化(比喻極其怪異、不可能之事)那樣,在混沌不明中去修養(yǎng)嗎?這細微的差別,南軒都沒察覺自己已經陷入禪學的誤區(qū)了!

          先儒談論靜存的功夫,都用主敬來概括?!八济鳌薄八悸敗薄八紲亍薄八脊А?,正是主敬的體現(xiàn)。朱熹也說“主一”,還說“因為敬所以能專注”。舍棄這四點,還能用什么來作為靜中的敬呢?思考就是敬,不思考就是放肆。敬與放肆的區(qū)別,就在于思考與否。既要做到敬,又說不用思考,這完全就是禪學的觀點了。視聽、容貌這些,既是源頭又是流,時時刻刻都在發(fā)揮作用,沒有一刻間斷。如果把這些看作是短暫的、已經發(fā)出來的“流”,卻另外去尋找一個長久的、未發(fā)的“源頭”(即天下的大本,認為它沒有間斷),我實在是無法理解。這其實是佛教的觀點。

          至于言語和做事,固然屬于“動”的范疇。然而它們屬于“動”,也是相對于有不說話、不做事的時候,以此來區(qū)分動靜。但從喜怒哀樂的角度來看,即使表現(xiàn)在言語和做事中,也還有喜怒哀樂未發(fā)的狀態(tài)存在。這個道理其實很容易理解,只是人們沒有仔細去思考罷了。《中庸》里說的“未發(fā)”,僅僅是針對喜怒哀樂這四種情感而言的,不能涵蓋所有情況。因為圣賢之學,靜中蘊含著動的契機,動中又包含著靜的品德,君子整天勤奮努力,積極向上,不會陷入虛無之中;深入探究事物的微妙之處,卻又不會只追求表面的形式。他們不會像佛教那樣,找一個與世隔絕、摒棄一切的時機和境地,去施展那種虛幻的功夫,這正是儒家學說不容異端侵入的地方。儒者堅守這一點,才能成為圣人的弟子。所以上蔡說“這就叫做‘思誠’”。思考并且做到真誠,這就是符合天道、體現(xiàn)人性的品德,哪里還需要一個未發(fā)的狀態(tài)作為根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