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月色如洗,輕柔地灑在雕花窗欞上,透過窗紗在金蓮的臉龐上投下斑駁的光影。她坐在柔軟的紅木床榻上,心中充滿了緊張與期待。今晚是她與王招宣的新婚之夜,雖然一心盼望著,但也忍不住有些忐忑不安。她輕輕理了理自己頭上的發(fā)飾,透過銀鏡,臉上的紅霞仿佛比昨夜的燈火還要絢爛。
窗外傳來風(fēng)聲,微微帶著幾分涼意。金蓮的目光不自覺地落在那一床如云似霧的錦被上,內(nèi)心的緊張愈發(fā)加重。她回想起今日與王招宣的初見,他的英俊與沉穩(wěn),氣宇軒昂,但也帶著一些難以捉摸的疏遠。是否今晚一切都將改變?金蓮輕輕垂下眼眸,心中又添一層復(fù)雜的情愫。
正當(dāng)她低頭沉思之時,房門悄然響起,王招宣的身影出現(xiàn)在門口。他的身影如山岳般巍峨。他的目光炙熱,帶著一股讓人無法忽視的欲望。金蓮還未反應(yīng)過來,王招宣便已跨步上前,一把將她拉入懷中。
“金蓮?!彼穆曇舻统炼挥写判?,緩緩地從門外傳來,“你可安好嗎?” “金蓮,今晚,我只屬于你?!彼穆曇舻统炼錆M磁性,眼中掠過一絲迫切與熾熱。
金蓮心頭一震,忍不住抬頭對視。他的目光溫柔,然而其中透出的情欲卻又使得她的心跳驟然加速。她輕咬嘴唇,點點頭:“相公,妾身無恙。”
王招宣緩步走入房中,目光從她的臉龐逐漸向下游移,最終落在她微微顫動的雙手上。他的心中微微一動,伸手將她的手輕輕握住。“不用怕,我會溫柔待你?!彼吐曊f,語氣充滿了安撫。王招宣溫柔地撫摸她的臉頰,指尖劃過她的唇,火熱的氣息讓她不由自主地閉上了眼睛。
他的指尖溫暖而堅定,輕輕撫過她的手背。金蓮抬頭,看到他眼中閃爍的光芒,那種從未見過的渴望與溫情混雜在一起,使得她的心臟猛然跳動。她微微低下頭,不敢與他對視,然而心中卻早已泛起了漣漪。
他的吻落下,如火焰般燃燒,金蓮的雙手顫抖著環(huán)住了他的脖子。那一刻,她的心中充滿了迷亂與渴望。王招宣的每一個動作都讓她無法抗拒,她的身體像是被一種強大的力量所牽引,仿佛兩人融為了一體。
王招宣溫柔地解開她的衣裳,指尖觸及她的肌膚時,金蓮不由得微微顫抖。那一瞬間,她感受到一種陌生的、卻又令人無法抗拒的感覺。她的呼吸急促,心跳加速,身體的每一寸肌膚都像是被他熾熱的目光燃燒過一般。王招宣低下頭,輕輕吻住她的唇,溫暖的觸感如春風(fēng)拂過,讓金蓮不由得輕輕閉上了眼。
隨后的親吻愈發(fā)熾烈,王招宣的手不再克制,輕輕將她的衣物褪去,露出她如玉般的肌膚。金蓮緊緊閉上雙眼,心中充滿了羞澀與不安,但又無法抗拒那股從他體內(nèi)傳來的火熱力量。她的雙手下意識地抓住了他那寬闊的肩膀,身子不自覺地貼近他,仿佛在尋找那一份來自他身上的安全感。
夜色深沉,激情燃燒,二人之間的距離迅速消弭,取而代之的是無法抑制的碰撞與纏綿。金蓮的心跳加速,仿佛整個世界都只剩下他和她兩個人,空氣中彌漫著他們彼此交織的氣息。
兩人徹底融合時,金蓮感受到一種前所未有的親密和依賴。她的心跳加速,身體被一陣陣悸動所侵襲,而王招宣的每一個動作,仿佛都在深深地印刻在她的心里。
夜?jié)u深沉,二人的呼吸逐漸平穩(wěn)。王招宣輕輕撫摸著她的發(fā)絲,低聲道:“金蓮,今晚你可否安慰了心頭的不安?”
金蓮輕輕點頭,微微勾起唇角:“相公溫柔待我,妾身安穩(wěn)無恙。”
她的聲音輕柔,帶著一絲滿足與寧靜,仿佛這一夜的溫存讓她的內(nèi)心找到了歸屬。王招宣笑了笑,撫摸著她的臉龐:“日后,我必定珍視你,不讓你受一點傷害?!?/p>
金蓮靠在他的懷中,心中充滿了甜蜜與幸福。她微微閉上眼睛,輕輕回應(yīng):“妾身愿意與你共度余生。”
晨曦微露,窗外的鳥鳴清脆悅耳,細碎的陽光透過雕花窗欞,灑在繡著百花的輕紗帳幔上,映出一片溫柔的光影。房中仍彌漫著昨夜的余韻,空氣中帶著檀香的氣息,交雜著淡淡的龍涎香,讓整個房間透出一股慵懶而旖旎的氛圍。
金蓮在一片暖意中緩緩睜開雙眼,身子依然被王招宣緊緊摟在懷中。她的臉頰貼著他的胸膛,聽著他穩(wěn)健而沉靜的心跳聲,昨夜的一幕幕浮現(xiàn)在腦海,她的臉頰頓時染上一層羞澀的紅暈。
她輕輕挪動了一下身子,想要起身,卻被王招宣察覺,他的手臂微微收緊,將她牢牢圈在懷里,嗓音低啞,透著幾分晨間的慵懶:“金蓮,怎么醒得這樣早?”
金蓮微微側(cè)頭,看著他仍半閉的雙眼,聲音輕柔而含羞:“天亮了,妾身該起了……”
王招宣卻低笑一聲,聲音帶著些許寵溺:“如此美好的晨光,怎能輕易起身?”說著,他俯身在她額頭輕輕落下一吻,氣息溫?zé)?,似乎還帶著昨夜未散的情動。
金蓮的臉頰更紅了,想要避開,卻被他順勢翻身壓在懷中。他的目光深邃,透著幾分調(diào)笑,手指輕輕撥弄她鬢間散落的發(fā)絲,指尖緩緩滑過她的臉頰,動作繾綣而寵溺。
“昨夜累著你了嗎?”他低聲問,手掌沿著她的肩膀緩緩下滑,觸及她柔軟的腰肢,又輕輕捏了捏,眼神里透著幾分揶揄。
金蓮羞得緊閉雙眼,輕輕咬唇,嗔道:“相公怎地如此……取笑妾身?”
王招宣微微一笑,手掌覆在她的后背,輕輕揉捏著她的肌膚,指腹滑過她的肩窩,帶著溫暖的力道,讓她不由得輕輕顫栗。他俯下身,鼻息貼近她的頸側(cè),嗓音低沉磁性:“我是心疼你?!?/p>
他的話語溫柔至極,帶著一絲誘人的低啞,金蓮的心臟仿佛被撥動了一下,她輕輕推了推他的肩膀,想要掙脫,卻被王招宣一把扣住手腕,將她的手掌貼在自己的胸膛上,讓她感受到他滾燙的體溫。
“昨夜,你可是好幾次都喊著‘相公’?!蓖跽行p聲調(diào)笑,唇瓣緩緩滑過她的耳垂,熾熱的氣息灑落在她的肌膚上,帶來一陣難以言喻的酥麻。
金蓮的臉頰羞得紅得仿佛能滴出血來,她想要逃避這份曖昧,卻又被王招宣穩(wěn)穩(wěn)地困在懷中。他的手掌沿著她的腰際緩緩游移,帶著懲罰似的輕揉,讓她整個人微微顫栗,指尖忍不住攥緊了他的衣襟。
“金蓮……”王招宣的嗓音愈發(fā)低沉,他輕輕吻上她的唇瓣,纏綿而溫柔,仿佛昨夜的情意尚未消散。金蓮被他吻得迷離,嬌喘微微,雙手忍不住摟上了他的脖頸,任由他掠奪她的所有感官。
窗外晨光漸濃,房中卻仍沉浸在一片溫柔的氛圍中。王招宣并未急切,而是細細品味著懷中人的溫度,他的吻從她的唇瓣移至頸間,一路緩緩下滑,帶著無盡的寵溺與愛憐。
金蓮輕輕喘息,身子被他的動作挑起了一股莫名的情緒,心跳加快,臉龐酡紅。她輕輕拽著他的衣袖,輕聲呢喃:“相公……天已經(jīng)亮了……”
王招宣卻低笑,手指輕輕滑過她的鎖骨,嗓音帶著一絲沙啞的誘惑:“日頭再亮些,又如何?你是我的妻,難道不該陪著我再多留一會兒?”
他說著,吻落在她的肩頭,手掌輕輕托起她的臉頰,迫使她直視他的眼睛。金蓮的目光躲閃,卻又被他熾熱的眼神鎖定,整個人都仿佛被融化在他的懷抱里。
“金蓮……”他的聲音輕柔,卻帶著讓人無法抗拒的蠱惑,“再陪我一會兒。”
金蓮終是被他的溫柔攻陷,閉上眼,任由自己沉淪在這片晨光之中。她輕輕應(yīng)了一聲,聲音細若蚊吟,卻讓王招宣的嘴角浮現(xiàn)出一抹滿足的笑意。
于是,在這靜謐的晨光之下,兩人再度沉溺于彼此的溫存之中,紅帳低垂,繡被微微起伏,床榻之上,滿是昨夜余留的旖旎痕跡……
金蓮再次醒來時,日頭已經(jīng)偏高,窗外的鳥鳴聲清脆悅耳。她眨了眨眼睛,身子依舊倚在王招宣的懷中,感受到他均勻的呼吸聲,內(nèi)心微微一暖。然而,想到自己已然睡到了午時,她頓時有些慌了神。
她輕輕掙扎了一下,想要起身,卻被王招宣察覺,他的手臂微微收緊,將她牢牢摟在懷里,聲音低啞而慵懶:“怎地這般急著起?”
金蓮羞紅了臉,輕聲道:“相公,時候不早了,妾身該起身梳洗了……”
王招宣低笑一聲,目光含著寵溺,輕輕撫了撫她的臉頰:“再陪我一會兒?!?/p>
金蓮心頭一顫,臉頰更紅了些,見他仍是一副不愿放開的模樣,最終輕聲應(yīng)了一聲,縮在他懷里,享受這難得的靜謐時光。
然而,再如何溫存,終究是要起身的。王招宣最終還是松開了她,坐起身來,慵懶地伸展了一下身子,隨即轉(zhuǎn)頭看著她,目光溫柔:“走吧,隨我去洗漱,今日午膳,你得隨我一道去前廳。”
金蓮輕輕點頭,起身披上薄紗,赤足踩在繡花軟墊上,走到屏風(fēng)后由侍女伺候更衣。她換上一身淡雅的素色襦裙,衣襟上繡著細致的梅花紋,整個人顯得溫婉端莊。王招宣則換上了一身深藍色錦袍,腰間束著金絲嵌玉的腰帶,襯得他愈發(fā)儀態(tài)非凡。
二人梳洗妥當(dāng)后,王招宣輕輕牽起金蓮的手,帶著她一道往前廳而去。
前廳早已擺好午膳。大紅雕漆長桌上,佳肴琳瑯滿目,香氣四溢。細看去,有軟爛的豬蹄、五香牛腱、紅燒獅子頭、清蒸桂魚,旁邊還配著幾道精致的小菜,足見生活之奢華。
桌前已經(jīng)坐著幾位夫人,正室陳夫人端坐在首位,氣度端莊,眉眼間帶著從容穩(wěn)重之色;二夫人趙氏則面帶冷淡,神色間隱隱透著不滿;而三夫人李氏則面帶微笑,目光中帶著些許探究。
金蓮隨著王招宣進入廳堂,幾位夫人的目光便紛紛落在她的身上。
陳夫人輕輕放下手中的茶盞,微微一笑,聲音溫和:“相公今早好生自在,怕是休息得極好。”
王招宣微微一笑,在主位上落座:“昨夜風(fēng)寒,睡得稍晚了些?!?/p>
趙氏聽到這話,眼底浮現(xiàn)出一絲冷笑,淡淡說道:“休息得再好,怕也是有人侍候周到?!彼f著,目光冷冷地瞥了金蓮一眼,語氣中透著一絲諷刺和不甘。
金蓮低垂著眼瞼,雖聽出了趙氏言語中的譏諷,卻也不便多言,只是安靜地站在王招宣身旁,靜待著他安排座位。
王招宣淡淡掃了趙氏一眼,語氣不變:“用餐吧?!?/p>
趙氏冷冷哼了一聲,低頭用起膳食,不再搭話。李氏則意味深長地看了王招宣一眼,輕笑道:“相公再對金蓮妹妹寵愛有加,趙妹妹可要吃醋了?!?/p>
王招宣淡淡一笑,夾了一塊魚肉放入金蓮?fù)胫?,語氣溫柔:“金蓮胃口素來清淡,這道魚肉鮮嫩,她定是喜歡?!?/p>
趙氏看到這一幕,臉色頓時難看起來,冷笑著說道:“相公對這位妹妹當(dāng)真是體貼入微,看來往后怕是要以她為尊了?!?/p>
王招宣的眉頭微微一皺,眼神銳利地掃了趙氏一眼,趙氏有些臉色鐵青,終是咬牙閉了嘴。
氣氛頓時有些尷尬,陳夫人輕輕嘆了口氣,打破僵局:“好了,既是午膳,便好好吃飯吧。”她目光淡淡地掃過趙氏,似是在警告她莫要再生事端。
李氏則笑了笑,輕輕抿了口湯,未再多言。
金蓮垂下眼眸,低頭細細吃著碗中的飯菜,心中卻清楚地感受到這府邸之中,怕是并不如自己想象中的平靜。
王招宣似是察覺到了她的沉默,伸手握了握她的手,低聲道:“莫怕,有我在?!?/p>
金蓮微微抬頭,看著他的眼神,心中微微一暖,輕輕點了點頭。
自金蓮入府后,王招宣對她極盡寵愛,使得她在王府的生活富足而安穩(wěn)。她的日常生活被錦衣玉食包圍,晨起有貼身婢女伺候梳妝,日常有琴棋書畫相伴,夜晚則時常伴在王招宣身側(cè)。
時光荏苒,金蓮嫁入王府已一年有余。這一年中,她的日子過得錦衣玉食,深受王招宣寵愛,雖在府中仍有些暗流涌動,但她自知分寸,從未做過逾越之事。然而,王府終究是個深宅院落,她偶爾也會感到一絲被困的煩悶。
轉(zhuǎn)眼間,新年已至,正月十五的元宵節(jié)更是城中最熱鬧的節(jié)日。早在數(shù)日前,府中侍女便興高采烈地議論起城中張燈結(jié)彩的盛況,提及那琳瑯滿目的彩燈、花燈謎會、百戲表演,甚至還有舞獅、雜耍,以及最令人期待的天燈祈福儀式。
金蓮聽著這些話,心中頓時涌起了向往。她自幼便喜歡燈會,記得少女時曾隨家人一起去觀賞,那街頭巷尾如星河般璀璨的燈火,至今仍深深印刻在她的腦海中。然而,自她嫁入王府后,日常行蹤皆受府中規(guī)矩限制,連平日出府都極為罕見,更遑論這等熱鬧的節(jié)慶活動。
這一夜,金蓮在房中望著窗外的明月,心緒飄搖不定。她輕輕咬著下唇,最終鼓起勇氣,走到王招宣身側(cè),柔聲道:“相公,明日便是元宵佳節(jié),妾身聽聞城中張燈結(jié)彩,熱鬧非凡……妾身已有多年未曾親眼見過燈會,心中甚是向往,不知相公可否允準(zhǔn),讓妾身隨侍女一道前去瞧瞧?”
她的話語溫柔婉轉(zhuǎn),語氣中帶著幾分懇求之意。
王招宣正坐在書房中揮灑墨寶,聽得此言,微微抬頭,目光落在金蓮嬌媚的面龐上。他見她神情中透著幾分期待,不由得露出一絲笑意,隨手將筆放下,輕輕握住她的手:“你倒是個愛熱鬧的?!?/p>
金蓮微微低下頭,聲音輕柔:“妾身不過是偶爾想出去走走,見見外頭的景象,并無其他心思。”
王招宣捏了捏她的手指,眼神深邃,似是在思考什么。片刻后,他輕輕嘆了口氣,溫聲道:“燈會雖熱鬧,但人流混雜,怕是不甚安全?!?/p>
金蓮聽得此言,心中頓時一緊,急忙說道:“妾身不敢胡亂走動,定然小心謹(jǐn)慎。相公若是不放心,可讓家丁隨行保護?!?/p>
她的目光明亮,語氣中帶著一絲懇切。王招宣看著她,忽然伸手輕輕點了點她的鼻尖,眼中閃過一絲寵溺:“你這小妮子,倒是會撒嬌。”
他沉吟片刻,終于點頭道:“罷了,既然你想去,便讓人安排一頂小轎,帶上幾個家丁護衛(wèi),隨你去逛一逛。但記住,切不可在人群中停留太久,日落之前務(wù)必回府?!?/p>
金蓮聞言,心中頓時欣喜,忍不住撲進他懷中,聲音帶著歡喜:“多謝相公!”
王招宣輕輕揉了揉她的發(fā)絲,目光溫柔:“傻丫頭。”
這一夜,金蓮興奮得久久難眠,心中滿是期待,想著明日的燈會,不知會是何等熱鬧光景。
到了元宵節(jié)當(dāng)日,金蓮一早便起身,由貼身侍女翠竹伺候著換上了一件銀紅色的錦緞襖子,外層用的是上好的云錦織就,綴著暗紋海棠花的刺繡,隨著光影變幻,隱隱泛出流光溢彩的光澤。這錦緞襖子的領(lǐng)口、袖口皆鑲著白狐毛,柔軟輕盈,既保暖又顯得貴氣十足。衣襟以金絲鑲邊,并點綴著小巧的東珠扣子,流露出一絲典雅華貴。腰間系著一條淡粉色的繡金絲帶,束出她纖細的腰肢,使整件衣裳更顯玲瓏合體。
為了防止夜間受涼,翠竹還特意為她備了一條丁香色的披風(fēng),披風(fēng)外層是湖綢,光滑細膩,內(nèi)里則是暖軟的羊羔絨,披在肩上輕盈柔軟,走動間流蘇微微擺動,宛若晨曦中搖曳的蓮瓣。
她的雙手則戴著一雙羊脂玉白色的繡花手套,繡著幾朵素雅的梅花,襯得她的手更顯纖纖若雪。鞋子是紫緞鑲繡珠花的暖靴,靴口內(nèi)襯同樣是白狐毛,使她在寒夜里仍能步履輕盈。
金蓮穿上這一身衣裳后,整個人宛如皎皎寒梅,清麗而不失貴氣。她特意選了一支精致的珠釵,將烏黑的青絲半束半垂,顯得既典雅又靈動。她輕輕整理了一下衣袖,對著銅鏡微微一笑,隨即邁步出了房門,府中的小轎已然備好,王招宣特意派了四名家丁隨行保護。金蓮帶上翠竹和另一名侍女蓮心,踏上了前往燈會的路途。
一路上,她隔著轎簾,隱約聽到街上人聲鼎沸,遠遠的,已經(jīng)能看到天邊燃起的煙花,絢爛無比。待到轎子停穩(wěn),金蓮下轎,映入眼簾的便是一片火樹銀花的盛景。
街市上,燈籠高掛,各式各樣的彩燈點綴了整條街道,有兔子燈、鯉魚燈、牡丹花燈,甚至還有高高懸掛的龍形燈。攤販們熱情地叫賣著糖葫蘆、桂花糕、熱騰騰的湯圓,空氣中彌漫著甜美的香氣。
金蓮目光四處流轉(zhuǎn),眼中滿是驚喜:“好美的燈會!”
她挽著翠竹的手,漫步在熱鬧的街道上,忍不住停下腳步,仔細欣賞著攤販?zhǔn)圪u的各色花燈。她挑選了一只栩栩如生的鳳凰燈,手中輕輕搖晃,燈影隨著風(fēng)輕輕擺動,宛如活物一般。
忽然間,一陣鑼鼓聲響起,眾人紛紛涌向街頭,原來是舞獅表演開始了。兩頭色彩鮮艷的獅子在鑼鼓點中騰躍起舞,忽而翻滾,忽而搖頭擺尾,引得圍觀群眾連連喝彩。金蓮興奮地看著,臉上盡是笑意。
她正沉浸在熱鬧的氛圍中,忽然聽得遠處傳來一陣喧嘩。一個年邁的老婦正對著賣燈的小販焦急地說道:“我的孫兒不見了!剛才還在這兒的!”
金蓮聽聞,心中一緊,忍不住上前關(guān)切道:“老夫人,您的孫兒多大了?可是剛剛走丟的?”
老婦滿臉焦急:“是個五歲的小男孩,穿著藍色的小襖,我一時沒看住,就……就不見了!”
金蓮心生憐憫,讓家丁幫忙四處尋找,大概找了一個多時辰,也詢問了附近的路人和商販,大家都不記得見過這個男孩。
天色已經(jīng)有些晚了,翠竹拉了拉她的袖子,低聲道:“夫人,時間不早了,咱們還是早些回府吧?!?/p>
金蓮心中一震,這才發(fā)現(xiàn)天色已經(jīng)接近全黑了,她想到王招宣的叮囑,心中雖然還有些不舍,但最終還是點了點頭:“好,我們回府。”
“老夫人,實在是抱歉沒有幫您找到孫子,您可能需要再找找,我這邊怕我家老爺怪罪,只能先回去了”。
老太太似乎已經(jīng)喪失了希望,低聲嘆氣:“我孫子還小,恐怕得凍壞了?!闭f著,眼淚忍不住掉了下來。
金蓮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別擔(dān)心,明天就能找到他。”然后她轉(zhuǎn)身對著翠竹和蓮心說:“我們走吧,已經(jīng)很晚了?!?/p>
王府雖然豪華,卻始終是那座被圍墻隔開的私宅,金蓮并不喜歡長時間待在里面。今晚的燈會雖然短暫,但足夠讓她回味無窮。她坐上了回府的小轎,跟隨的侍女翠竹和蓮心也各自坐好,四名家丁則走在轎前和轎后,保證她的安全。
然而,回府的路并不如預(yù)想中的順利。
因為王府在城郊一帶,雖說并不算偏遠,但這條通往府中的道路并不像市中心的街道那樣熱鬧,到了晚上,往往冷冷清清。
這條道路上,白天或許還有些行人經(jīng)過,但到了晚上,幾乎成了無人之地。街道兩旁大都是密林,偶爾從遠處飄來的犬吠,顯得格外寂靜。
金蓮坐在轎內(nèi),聽見車輪踏在石路上的聲音,寒風(fēng)穿過枯枝,帶來一陣凜冽的冷意。金蓮縮了縮肩,拉緊了身上的披風(fēng),隱隱感到有些不安。她依舊沉浸在燈會的美好回憶中,突然意識到,眼下已經(jīng)是深夜,周圍的安靜和陰暗讓她有些心慌。她本想開口讓家丁加快速度,但又怕打擾到翠竹與蓮心的談話。
正當(dāng)她心中不安之時,轎子突然一震,隨即停了下來。
“怎么回事?”金蓮的心猛然一跳,急忙掀開轎簾探頭望去。
只見前方數(shù)步之遙,有幾個身影突然出現(xiàn)在路中間,迅速擋住了小轎的去路。為首的那個黑衣漢子身形高大,臉上帶著一道猙獰的刀疤,眼神陰冷,望向她的目光如同毒蛇般銳利。
家丁們頓時警覺起來,為首的家丁拔出腰間的佩刀,喝道:“你們是什么人,擋路做什么?”
刀疤漢冷笑:“我等是附近的山大王,今天恰逢大好時機,遇到貴人,怎么能不搭上一筆?”
家丁們心中一緊,眼前的幾人雖穿著樸素,但從那兇狠的眼神和揮舞著的刀棍來看,絕非善類。
“王府的家???”刀疤漢挑了挑眉,“早就聽說王招宣大人有個美貌的妻子,今晚有機會見上一見,倒也算是幸運?!?/p>
金蓮聽到這話,心中一陣慌亂。她知道王府的聲名,這些山賊顯然是知道她身份的。她心中暗自焦急,卻依舊盡量保持冷靜,低聲道:“你們?nèi)糁牢疑矸?,怎敢如此膽大?放開我,我自會讓相公求情,放你們一條生路?!?/p>
刀疤漢哈哈大笑:“王府的夫人,我們倒是想知道王招宣是否會為你求情。不過,既然遇上了我們,恐怕你今晚是無路可逃了?!?/p>
金蓮心中一陣惡寒,她忽然意識到,自己被困在這里的可能性越來越大。她的心跳加速,急切地想要掙脫,然而手腳卻無處發(fā)力。她身后也沒有任何支援,唯一的依靠——那些原本該保護她的家丁們,在看到山賊的數(shù)量和氣勢后,已經(jīng)顯得軟弱無力。
“趕快保護夫人!”有家丁勉強向前一步,揚起刀來,但手腕卻因畏懼而微微顫抖。
這時,刀疤漢一揮手,幾名山賊猛地上前,粗暴地將家丁推倒在地,一名家丁直接被一棒子擊中頭部,昏迷過去。刀疤漢見家丁們作鳥獸散,不禁大笑:“哈哈!一群沒膽的孬種!”他一揮手,幾名大漢立刻沖上前,將翠竹和蓮心一腳踢開,粗暴地扯開轎簾。
金蓮的心臟如同被重錘擊中,目光迅速掃向逃跑的家丁們。她看到其他幾名家丁驚慌失措地轉(zhuǎn)身逃跑,連同翠竹和蓮心也在驚慌中四散奔逃,根本無法為她提供一絲保護。
“你們!”金蓮的臉色瞬間蒼白,心中的恐懼像潮水般涌上心頭,眼淚不由自主地滑落。她拼命想要掙扎,但卻被幾個大漢一把抓住。
刀疤漢低聲笑道:“今晚,王府夫人注定要為我們大王獻上大禮?!?/p>
金蓮幾乎無法呼吸,心臟如同被束縛在一張無形的網(wǎng)中。她的頭腦一片空白,除了恐懼,剩下的只有深深的無助。她的眼淚止不住地流淌,顫抖的身體在黑夜中愈加顯得渺小無力。
金蓮渾身顫抖,眼淚止不住地滑落:“求求你們……放過我……”
然而,那些惡徒卻只是冷笑,根本不為所動。
刀疤漢舔了舔嘴唇,一揮手:“帶走!”
金蓮只覺腰間一緊,隨即整個人被粗暴地扛起,帶著她朝著山林深處走去。她的哭喊聲漸漸消失在夜色之中,而那座原本熱鬧非凡的燈火城鎮(zhèn),依舊沉浸在喜慶的氣氛中,無人察覺,這一夜,注定是她人生中最黑暗的一夜。
金蓮被山賊粗暴地拖拽著,漸漸離開了那條寂靜的道路。她盡力掙扎,但山賊們的力氣遠超她的想象,幾乎沒有任何抵抗的余地。她只能無助地看著身邊的黑暗吞噬了她的一切。內(nèi)心的恐懼已經(jīng)籠罩了她的思維,無法抑制的焦慮與恐懼讓她感到窒息。
山賊們將她拖到了一個破舊的小屋。屋內(nèi)昏暗,幾根斷裂的木柱支撐著屋頂,透過破損的墻壁,微弱的月光照進來,落在屋內(nèi)的一片雜亂中??諝庵袕浡刮?,腐爛的木材和濕氣交織在一起,令人感到一種莫名的壓迫感。
金蓮的雙手被綁得緊緊的,她的嘴被堵住,眼中滿是驚慌。她抬頭看向周圍,那些山賊仍然圍著她,低聲交談著,一副獰笑的模樣。
“這可是個大美人兒?!睘槭椎牡栋虧h冷笑道,眼中充滿了貪婪的光芒,“王府的夫人,倒是有些姿色,不虧是招宣老爺?shù)呐??!?/p>
金蓮的內(nèi)心一陣冰涼,她知道自己此刻已經(jīng)完全處于他們的掌控之中,再無任何逃脫的可能。她能感覺到他們的目光如刀刃般刺入自己身體的每一寸肌膚,帶來前所未有的羞恥和恐懼。她的心跳加速,額頭沁出冷汗,緊閉的雙眼內(nèi),一片黑暗將她吞噬。
“別害怕,”刀疤漢的聲音低沉而充滿威脅,“今晚,你就是我們的了。”
她想要發(fā)出聲音,想要呼救,但口中的布條讓她無法發(fā)出任何聲音。她的身體僵硬得像石雕,內(nèi)心卻在無聲地呼喊著。每一次想要擺脫束縛的努力都變得如此徒勞。她的淚水悄然滑過面頰,卻無力阻止這一切的發(fā)生。
山賊們冷笑著,開始在屋內(nèi)徘徊。金蓮只能低下頭,盡量讓自己看不見那些不懷好意的眼神,盡量讓自己不去注意他們靠近的腳步。她的心中充滿了恐懼,但她知道此時唯一能做的,就是默默承受這一切。
她不斷提醒自己要保持冷靜,盡管她的身體已經(jīng)無法停止顫抖,她的內(nèi)心深處依然保持著一絲清醒。她告訴自己:這場噩夢,終有一天會結(jié)束。
然而,山賊們似乎并不急于動手,他們圍在一旁交談,似乎在享受著這種占據(jù)她生命的勝利。金蓮緊咬著嘴唇,目光冰冷地掃過周圍的每一個人。她知道自己此刻的處境幾乎無可避免,但她不愿讓他們看到自己的軟弱,哪怕是在絕望的深淵中,她也要保持最后的尊嚴(yán)。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她逐漸感到自己的身體被束縛得越來越緊,連呼吸都變得困難。她的思緒開始變得模糊,耳邊的聲音也逐漸遠去。她甚至開始懷疑自己是否會永遠困在這片黑暗中,永遠無法回到光明的世界。
破舊小屋內(nèi),金蓮被粗暴地綁在角落里,雙手被粗繩綁得緊緊的,動彈不得。她的呼吸急促,眼神充滿了恐懼,雖然盡力保持冷靜,但她的心跳卻越來越快,幾乎無法抑制。山賊們圍繞在她周圍,低聲議論著,言語中充滿了不安與欲望。
“這女人,真是美得讓人心煩?!逼渲幸幻劫\吞咽了一下口水,眼中閃爍著難掩的貪婪,“可得好好欣賞欣賞?!?/p>
“大王說過,王府的美人兒,得獻給他?!钡栋虧h冷冷地回應(yīng),目光掃過四周,“大家別忘了,咱們可不是單純的強盜,得做事有規(guī)矩?!?/p>
然而,刀疤漢的話似乎并未得到所有人的認(rèn)同。一名身材結(jié)實的山賊低聲說道:“規(guī)矩是死的,人心是活的。既然捉到了這個美人,怎么可能白白讓大王一個人得享?我們也不是沒有機會?!?/p>
周圍的幾個山賊聽到這話,目光立刻變得不同,顯然他們心中也有了別的打算。那名身材高大的山賊瞇著眼睛,繼續(xù)說道:“這王府的女人,想來是很少見到過這么美的。大王那老頭子,有時候沒啥興趣,咱們自己嘗嘗,沒什么不可以吧?”
這話一出,整個屋子里一陣沉默。刀疤漢的臉色一變,他顯然沒想到會有人在這關(guān)鍵時刻提出這樣的想法。他沉聲說道:“你們這些人,真是沒腦子!要真惹怒了大王,誰也跑不掉!”
然而,幾個山賊顯然并不打算就此作罷。那名壯實的山賊不屑一笑:“刀疤兄,你說得對,大王的命令不能違抗。但是咱們都知道,誰都喜歡那些年輕的,性感的女人。難得有個這么美的,咱們兄弟們總得嘗嘗鮮才對。”
“就是,大王倒是大人物,但也不是時時刻刻都盯得上我們。”另一名山賊接話道,“就算大王要,她也是個美人,咱們幾個人分分又能怎么樣?不然,這么好的機會,真得錯過了?”
刀疤漢的臉色逐漸變得陰沉,顯然他在這兩種聲音的壓力下感到越來越不安。雖然他知道大王對美色的偏好,但他并不愿意讓這件事在山寨內(nèi)引起爭議。
“夠了!”刀疤漢終于大聲喝道,“我們都知道大王的規(guī)矩,但今晚,她就是咱們的了!你們敢動手,是想讓大王親自找我們麻煩嗎?”
“不過……”那名壯實山賊的聲音中帶著幾分挑釁,“這王府的美人,難得得手,咱們幾個怎么能空手回去?別說大王不在乎,咱們也得先嘗嘗她的滋味?!?/p>
刀疤漢深吸一口氣,顯然內(nèi)心有些動搖。此時,他的眼睛掃向了金蓮,看到她的臉龐依舊因恐懼而蒼白,心中不由得有些猶豫。她的美貌,確實讓任何人都無法無動于衷。而且,如果此刻強行壓制住所有人的意見,或許會引發(fā)更大的反感和不滿,反而不利于他們的計劃。
“算了!”刀疤漢終于咬牙說道,“今晚就按你們說的辦,大家一起動手,別讓這事引起麻煩?!?/p>
話音未落,金蓮的心中涌起一股寒意。她拼命地想要掙脫束縛,然而束縛得太緊,完全無法動彈。她的雙眼瞪大,內(nèi)心無比恐慌,仿佛一切都陷入了無法逃脫的漩渦。
她深知,這一刻,自己幾乎沒有任何反抗的機會。她的頭腦中一片混亂,心中一遍遍地在想著:“這究竟是命運的捉弄,還是我無法逃脫的悲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