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沐風的眼眶泛紅,他的手僵在半空,手里的鑰匙和銀行卡顯得是那樣的沉重。
“之之,哥知道錯了,哥知道現(xiàn)在說什么都晚了,可哥是真心想彌補的,哪怕只能彌補一點點也好啊?!?/p>
許念之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著自己的情緒,她抬手擦了擦臉上的淚水,冷冷地看著許沐風。
“你的真心?許沐風,你的真心來得也太遲了吧。在我最需要的時候,它在哪兒呢?不過,無所謂了,我許念之不需要你們的憐憫,更不需要你們這遲來的彌補。”
說著,她把許沐風手里的鑰匙和銀行卡用力地推了回去。
許沐風急了,趕忙又把東西往她手里塞,“之之,你別這樣,你現(xiàn)在沒地方住,身上又沒錢,不管你怎么怨哥,恨哥,先把這些收下,讓自己生活能好過些啊。”
許念之卻像是下定了決心一般,往后退了幾步,躲開了許沐風的手。
“我在監(jiān)獄那五年都熬過來了,現(xiàn)在難道還會餓死凍死不成?我有手有腳,我可以靠自己去掙生活所需,哪怕過得辛苦,那也是我自己的人生,不用你們許家人來插手。”
許念之說著就要關門,卻被許沐風擋住,不讓她關上。
“之之,你聽哥說,哥……”
“許先生,我想念念不想看到你,所以請你離開?!?/p>
司九淵冷著臉從走廊的一端走過來,他強勢的拉開許沐風,擋在了門口。
“司九淵?怎么是你?你什么時候和我妹妹這么熟了?還有你有什么資格讓我離開?”
許沐風和司九淵是高中同學,又都在京市貴族圈子里,所以彼此之間是認識的。
“她暈倒在雪地里差點被凍死時,是我送她來到醫(yī)院。我不希望我好不容易救起來的人兒被氣死!所以請你離開!”
司九淵面無表情地看著許沐風,語氣里透著一絲冷冽。
許沐風的臉色變得極為難看,他看著司九淵,眼神中閃過一絲惱怒。
“司九淵,就算你救了她,可這到底是我們許家的事,你一個外人憑什么在這里指手畫腳?我和我妹妹之間的事,我們自己會解決?!?/p>
司九淵冷笑一聲,毫不退縮地直視著許沐風,“外人?在她孤立無援、瀕臨死亡的時候,你們這些所謂的親人在哪里?
是我把她從雪地里救起,是我送她來醫(yī)院,在她最需要人關心照顧的時候,守在她身邊的也是我。
而你們呢?現(xiàn)在跑來假惺惺地說要補償,她根本不想見你,你又何必在這里糾纏,讓她徒增煩惱?!?/p>
許沐風被噎得一時說不出話來,他攥緊了拳頭,心中又氣又無奈,氣的是司九淵這般毫不留情地指責,無奈的是自己確實對許念之虧欠太多,如今在司九淵面前都沒了底氣。
“司九淵,那也是過去的事了,我現(xiàn)在知道錯了,我想彌補,想讓之之重新回到我們這個家,你根本不懂我們之間的感情,別在這里搗亂了行不行?”
“感情?你覺得你們的感情她需要嗎?我再說一次,滾!”司九淵已經(jīng)失去了耐心,眼神中閃爍著幾絲戾氣。
“我要是不走呢?”
許沐風冷了神色,他覺得司九淵一個外人憑什么在這里對自己頤指氣使,哪怕許念之現(xiàn)在對自己滿心怨恨,可那也是他們許家的家事,輪不到司九淵來插手干涉。
司九淵微微瞇起眼睛,身上散發(fā)出一股壓迫感。
他拍了拍手,對面的病房里竟然出來好幾個西裝革履的大漢,戰(zhàn)區(qū)指揮官的身邊怎么可能沒人保護呢?
早在司九淵進入醫(yī)院之前,這些人就提前進入暗中保護了。
而且將剛剛發(fā)生的事情全都報告給了司九淵,司九淵匆忙趕過來,就是特意來給許念之撐腰的。
“將他丟出醫(yī)院,還有許家二小姐,全都丟出去!”
司九淵話落,大漢們動作迅速且毫不留情,直接架起許沐風就往醫(yī)院外走去。
許沐風又驚又怒,一邊掙扎一邊大聲叫嚷著:
“你們放開我!”
“司九淵,你太過分了!你憑什么把我扔出醫(yī)院?”
可司九淵根本不搭理他,而他的掙扎在那些身強力壯的大漢面前顯得那么無力,沒多大一功夫,就被架出了醫(yī)院大門,隨后像扔破布袋一樣被扔在了路邊。
與此同時,另一撥大漢沖進了許暖暖的病房,戰(zhàn)胤和許暖暖都被這突如其來的陣仗嚇了一跳。戰(zhàn)胤下意識地將許暖暖護在身后,皺著眉頭質問:“你們是什么人?想干什么?”
然而那些大漢根本不理會他的質問,徑直上前,一人抓住戰(zhàn)胤的胳膊,一人架住許暖暖的手臂,不顧他們的反抗,強行把兩人帶出了病房。
許暖暖腿上還有傷,被這么拖著,腿疼得厲害。
她不明白,大白天的,一群大漢當眾這樣對他們,簡直是目無法紀。
她又氣又急,帶著哭腔喊道:
“你們放開我!我的腿受傷了,很疼??!”
戰(zhàn)胤也是又驚又怒,一邊奮力掙扎,一邊大聲呵斥:“你們到底是誰派來的?好大的膽子!”
“是我!你說的對,我的膽子很大,若是有啥不滿的,隨時可以來找我,但是現(xiàn)在,你們必須滾出我的醫(yī)院!”
戰(zhàn)胤和許暖暖聞言看過去,就見許念之正一臉震驚的看著他們,她的眼睛紅紅的,顯然是哭過了。
她的旁邊站著一個生得異常妖冶好看的男人,男人身穿一身筆挺的黑色西裝,身姿挺拔,氣質不凡,渾身上下散發(fā)著一種讓人不敢輕易靠近的氣場。
“司九淵?怎么會是你?你憑什么這么做?”
戰(zhàn)胤又氣又驚,眼中滿是難以置信,他怎么也沒想到,司九淵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會用如此強硬又霸道的手段來對付他們。
司九淵微微抬眸,眼神中帶著一絲漫不經(jīng)心的冷意,“憑什么?就憑我不想再讓她哭!”
許念之聽到司九淵這話,心中一顫,她看著司九淵那冷峻又帶著一絲決然的側臉,心里劃過一絲異樣之感。
從司九淵讓手下將許沐風丟出醫(yī)院,到現(xiàn)在,許念之始終處于懵逼狀態(tài)。
她不明白,為啥只是校友的司九淵會護她至此。
難道司九淵喜歡她?
可是現(xiàn)在的自己,那顆心已經(jīng)碎成了千瘡百孔,她早已不敢再去觸碰感情這東西。
畢竟愛是這世界上最不可靠的東西,那一種錐心之痛,她再也不想嘗試了……
許念之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么。但最終還是什么都沒說出口,只是靜靜地看著司九淵,眼中滿是復雜的情緒。
司九淵察覺到了許念之的目光,微微側過身,對上了她的目光。許念之不自在的將視線移開。
司九淵看著許念之閃躲的眼神,心里微微一嘆,他知道許念之的心已經(jīng)碎了,不會輕易接受一段新的感情。
但是不要緊,他會把她碎裂的心,一片一片的撿起來,用自己的耐心與真心,慢慢地將它們黏合,直到恢復如初……
“司九淵?是司氏集團新上任的總裁嗎?”許暖暖一臉難以置信的看著眼前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