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臺球那邊中場休息,大家聞著味兒來聽說姚沉帶了朋友來,一幫西裝革履的富家少爺便過來了。
“誒,別把人嚇到了。”
霍宣看見那架勢,連忙把人攬著。
“江南水鄉(xiāng)的可人兒遭不住你們這些大老爺們兒在這一窩蜂的看啊。”
姚沉也說了幾句話,大家開始收斂。
不過偶然有開玩笑的。
姚沉只說:“是朋友,別亂想啊?!?/p>
姚沉又開了一局,一群男人去玩桌球了。
姚芙倒是沒走。
她本人很高,皮衣鉛筆褲馬丁靴,整個人看起來酷颯極了,不過聽兩人在那聊旗袍,她倒是來了興趣。
“咳…我這種的適合穿蘇式旗袍嗎?”
霍宣調(diào)侃:“穿旗袍騎機車?。俊?/p>
“宣姐。”姚芙不滿意地噘嘴,“沈小姐回頭也送我一身唄,我試試,這輩子沒溫柔過,穿旗袍約束一下。”
“可以啊。”
沈南梔笑著。
“其實我這邊也有很多收藏的旗袍,回頭可以挑幾身試試看,我也會量尺寸,量完發(fā)給我奶奶,她是老手藝人了。”
聊完旗袍,三人去看男人們打球。
沈南梔很輕而易舉就判斷出局勢,還給姚沉支招從哪里打合適,姚沉面露驚喜,“你會啊?”
沈南梔兩指比了下,笑道:“會一點?!?/p>
姚沉一桿子結(jié)束這一局,接下來霍宵把球擺好,此局輪到姚沉開球,他在眾人的注視下把球桿交給沈南梔。
“你幫我開球怎么樣?”
沈南梔大方地接過球桿,她站在臺前,這時姚沉脫下西服繞到身前圍住她的腰身。
以霍宵帶頭的人開始起哄,烏泱泱的。
姚沉玩笑說:“南梔,一球打進霍宵嘴里。”
玩笑話一出,在場頓時熱鬧非凡。
“我請問呢?”霍宵坐在桌臺上,抱臂看著姚沉:“兄弟的命不是命?。俊?/p>
又看向沈南梔。
“沈小姐切莫聽那小子的讒言!”
沈南梔其實接受得了這種程度的玩笑。
再者,霍宵像個大男孩,沒什么壞心思。
她笑了笑,說了句:“那我開始了?!?/p>
“說好是開始打球還是打我??!”
霍宵調(diào)皮地說道。
沈南梔擺出側(cè)方位的姿勢,俯身貼近,鎖骨處貼合球桌的邊沿,上半身呈直角三角形,下巴貼桿,左腿輔助側(cè)彎,右腿伸直垂直地面,三點一線瞄準,出桿。
“我去!”
“姚沉你小子,沈小姐這一球給你打下了多好的球局???”
在男人們驚呼的聲音中,沈南梔莞爾一笑,退到一旁將球桿遞給姚沉。
衣服抱在臂彎還沒還給他,只見姚沉已經(jīng)開始打球了。
她便抱著衣服站在一旁。
霍宣揚聲笑了,“時矜,你來晚了。”
時矜二字,把沈南梔釘在原地。
“開會晚了點…不過我已經(jīng)來了十分鐘了?!?/p>
隱隱聽見男人低沉的嗓音,沈南梔緊緊抓住臂彎處的西服外套,脊背僵直得根本不敢回身。
十分鐘…
“過來看球,沈小姐開了個場,姚沉幾乎是贏局已定?!?/p>
“沈小姐…”
陸時矜從齒間溢出這幾個字。
“嗯,沈南梔,是姚沉帶來的朋友?!?/p>
那邊隱隱有交談聲,沈南梔不想聽,但是根本無法忽略。
不多時,霍宣自己一個人過來了。
霍宣也跟沈南梔介紹。
“陸時矜,也是我們很好的朋友,人比較冷,一般人不敢接近他。”
沈南梔心想,哪里是一般人不敢接近他。
沈南梔站在那處,像一個石柱子,根本不敢動彈半分,若是陸時矜看見她,會不會又想說她居心叵測。
“好了,衣服給我吧?!?/p>
姚沉一局打完,從沈南梔手中接過外套,“沒想到你這么會打球,看不出來啊?!?/p>
“以前學(xué)過?!?/p>
沈南梔只說。
看她臉色不太對,可能是有人抽煙,又喝酒的,氣味不太好,姚沉便說:“要不要去坐坐?”
“不用?!?/p>
沈南梔哪里敢去坐,她木著腦袋搖搖頭,“我想去打球,好久沒打了,碰了球桿就有點上癮。”
“那好啊。”
姚沉看她想玩,便把衣服又遞給她,沈南梔總感覺背后有一道視線緊鎖著她,她后退半分。
“不用?!?/p>
“用的?!?/p>
這下姚沉直接給她圍上,袖口在腰間綁起來。
“去玩吧?!?/p>
余下的時間,沈南梔一直在臺球桌旁打球。
她的技術(shù)確實好,幾個男生恨不得過來跟她討教,這邊氛圍一片向好,唯有陸時矜,漆黑的身影幾乎要隱沒在卡座里。
只有指尖染著的香煙,露出一點猩紅的色彩。
沈南梔連著打了三局,俯身擊中最后一球結(jié)束戰(zhàn)局的時候,冷不丁看見陸時矜起身走過來的身影。
沈南梔放下球桿,走到姚沉身側(cè)。
“姚先生,我有點想回去了。”
“我送你?!?/p>
“不用,你這邊還沒結(jié)束?!鄙蚰蠗d把打車界面給他看,“我打到車了?!?/p>
這邊一時半會兒還真散不了,但是姚沉不放心她自己回去。
“我送你吧?!?/p>
“真不用。”
沈南梔推辭著,干脆不與姚沉說了,跟幾人告別。
沈南梔走后,陸時矜進入球場,霍宵湊到他跟前來說:“剛才那個沈小姐你看見了吧?姚子帶來的,打球那叫一個好?!?/p>
“是么?”
陸時矜輕吐出兩個字,眼神晦暗不明。
“陸哥,打個招呼我就走了啊。”
姚沉舉了舉手中的車鑰匙。
“我去送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