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師,那個研學(xué)實驗交流考察,我決定參加。”
她用手費勁拆著頭上的裝飾和耳環(huán),聽到電話那邊的李老師長舒口氣。
“溫晴,我很開心你想通,可是你要考慮好,這次離開之后,我們就很難再回京城,雖然這個名額很是難得,但你不是剛新婚,真的沒關(guān)系嗎?”
“謝謝你李老師,我考慮清楚了,半個月后沒問題,我會交接好這邊的手續(xù),到時候和您會和?!?/p>
掛掉電話,溫晴看著鏡中的自己,有些慌神。
就在剛剛的婚禮上,
“伯恒!星柔自殺了!”
剛準(zhǔn)備給溫晴帶上戒指的傅伯恒手一頓,轉(zhuǎn)身大步流星走下臺,絲毫沒有顧慮站在臺上的他的新娘,拿著伴郎手機緊張的翻看著。
一同站起來的還有溫晴的父母,她們也焦急的湊上前,查看著傅伯恒手中的手機,想要看蘇星柔的情況。
悠揚的小提琴和鋼琴聲戛然而止,賓客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她在哪?”傅伯恒拽著伴郎的胳膊,語氣里滿是焦急。
伴郎小聲嘀咕著,傅伯恒聽完就要往外走,溫晴趕緊拽住了他。
“傅伯恒,這是她這個月第八次鬧自殺了,今天是我們的婚禮,你確定你要去么?”
傅伯恒拉開溫晴的手,“就算有一分風(fēng)險,我也要去,那是一條人命,你怎么變的這樣冷漠?”
爸媽接連開口,“晴晴啊,婚禮可以再辦,但是星柔如果出事,我們后悔也來不及。”
婚禮可以再辦?
溫晴有些崩潰,一輩子只有一次的婚禮,
“難不成我每次結(jié)婚,只要她鬧一次,就要取消么?”
“你別鬧了!”傅伯恒怒意不減,眼底滿是猩紅。
溫晴眼睛里的光暗淡了下來,“傅伯恒,如果你今天離開,我們就沒有以后了!”
傅伯恒甩開溫晴拉著自己的手:“你怎么這么沒有同情心,今天站在這和我結(jié)婚的本應(yīng)是她,你知道么?”
本應(yīng)是她是么?
溫晴苦笑著收回手,眼底滿是失落,看著傅伯恒和溫父溫母一起離開。
只留下溫晴一人,被鋪天蓋地的嘲笑聲淹沒。
她拽掉頭紗,緩緩落下,拿過主持人的麥克風(fēng):
“感謝大家百忙之中來參加我的婚禮,大家也看到了,今天的婚禮作廢?!?/p>
“禮金全部退回,大家就當(dāng)來參加場宴會,請大家自便?!?/p>
盡管在被丟下的這一刻,溫晴還是大方的保持著溫家人的體面。
今天應(yīng)該是她一輩子里最美的一天,可她的未婚夫,她的爸媽,在滿堂賓客,眾目睽睽情況下把她一個人丟下。
算了,既然蘇星柔想要,那就都給她。
不再奢求,這次是她選擇離開。
一年前,溫家父母接到警察局的電話,說當(dāng)年的孩子抱錯了。
他們的親生女兒是蘇星柔。
而蘇星柔的父母,在一次意外中身亡。
溫晴一夜之間變成了孤兒,親生父母成了養(yǎng)父養(yǎng)母。
就連馬上要結(jié)婚的未婚夫,也開始偏向蘇星柔。
一時間,蘇星柔奪走了她的所有。
和傅伯恒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情誼,就在身份曝光的此刻,煙消云散。
就連兩家從小就定下的婚事。
可如今,因為一個蘇星柔,一切都變了。
手機再次響起,
電話里傳來傅伯恒急切的喊聲:“溫晴!你快來!城北的溫泉別墅,小柔說只要你來,她才愿意下來?!?/p>
溫晴拿著手機的手一頓,他們是怎么有臉讓她再去救蘇星柔的?
如果是真的想要死,現(xiàn)在怕不是投胎都投好幾輪了。
只有他們會回信。
“我不去。借她八個膽子,她也不會自殺?!?/p>
傅伯恒大喊:“如果不是你霸占了小柔二十幾年的人生,她也不會這樣!這是你欠她的!你快過來!”
溫晴鼻子酸澀的厲害,嘆了口氣,
只因為她是那個既得利益者,就要被冠上欠她的標(biāo)簽。
這是最后一次,以后,都不會在和他們有任何的牽扯。
換上便服,溫晴驅(qū)車開往溫泉別墅。
一路上,手機不斷的響著來電信息,
不是溫父溫母,就是傅伯恒。
幾個人的電話像催命符一樣催著她趕緊開。
溫晴在心里嗤笑,這么長時間,要死早死了。
不過是作秀給她看,她倒要看看,蘇星柔葫蘆里賣的是什么藥!
一路上,傅伯恒的來電就沒停過,她接聽起電話:
“你他媽到哪了?”
還沒等溫晴回答,大卡車的汽笛聲傳進她的耳朵,車子被一個巨大的黑影覆蓋,劇烈的撞擊讓溫晴一時間慌神,車子在公路上翻了好幾個圈。
汽車玻璃散落一地,氣囊全部彈出,溫晴額頭和臉上滿是鮮血,趴在方向盤上失去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