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寒月買菜的時候突然暈倒,被路人送去醫(yī)院。
一檢查,確診早期胰腺癌。
醫(yī)生說就算現(xiàn)在開始治療,生存率也不到一半。
她拿著診斷單在醫(yī)院門口哭了好久才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家。
門剛推開一道縫,屋里幸福愉悅的笑聲便讓她僵住。
她的丈夫沈牧安正摟著秘書喻夢坐在沙發(fā)上,親昵喂她吃蛋糕。
正在上小學的兒子沈宸也興奮地鼓掌:“好耶!寶寶最喜歡喻阿姨了,喻阿姨可以當寶寶的媽媽嗎?”
褚寒月胸口泛起密密麻麻的酸苦。
她知道今天是喻夢的生日。
但又有誰記得,今天同樣也是她褚寒月的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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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寒月忍不了,猛地將門推開,屋內(nèi)的人霎時鴉雀無聲。
他們?nèi)她R齊望著突然回家的褚寒月,像在看一個陌生的外人。
沈宸害怕地往喻夢懷里躲。
褚寒月紅了眼,十月懷胎、一手帶大的孩子,莫名認了別人當媽。
而沈牧安更是悠哉,絲毫沒有被妻子撞破出軌的尷尬。
他那張英俊面孔漾出輕浮的笑,眉眼之間盡是風流。
「既然被你看到,我也懶得再瞞,如你所見,我和喻夢在一起了?!?/p>
「不過你放心,沈家太太的位置還是你的,你只要乖乖在家里帶孩子,錢少不了你?!?/p>
褚寒月攥緊了拳頭,指甲陷進肉里。
她苦澀勾勾嘴角,說:「好啊?!?/p>
懦弱卑微的模樣引得沈牧安不屑冷笑。
所有人都知道褚寒月愛慘了沈牧安。
不管沈牧安再怎么冷落她、苛待她,她也跟舔狗一樣守在他身邊。
這一守就是五年,孩子都三歲了。
沈牧安料準褚寒月絕對離不開他,所以才敢把情人往家里帶。
許是褚寒月的出現(xiàn)擾了他們的興致。
沈牧安帶著喻夢禾沈宸出門吃飯接著慶生,從頭到尾沒有問過褚寒月半句。
偌大的別墅,襯得褚寒月纖細的身影愈發(fā)寂寥。
她將那張癌癥診斷書看了又看,最終塞進抽屜里。
她撥通了沈牧安母親的電話。
「月月啊,我正要打電話給你呢,祝你生日快樂。今天你們怎么慶祝的?」
沈母是個極好的人,當年這場婚姻就是她一手促成。
褚寒月分娩、坐月子的時候,沈母也是寸步不離地守著。
褚寒月沒想瞞她,把剛剛發(fā)生的事全都說了出來。
沈母沉默良久,嘆氣問:「那你怎么打算?」
「離婚吧,背著沈太太這個身份卑微這么多年,我也累了?!?/p>
「醫(yī)生說我活不了多久,至少在我生命的最后幾個月里,我想做回褚寒月?!?/p>
沈母聞言,低低啜泣起來。
她中意褚寒月這個兒媳婦,但也不忍心她受苦。
「我明白了,離開的事我會幫你安排。至于你的病,一定不要放棄,有需要盡管開口。」
褚寒月應好,掛了通話。
她回到客臥,開始收拾自己的行李。
說來好笑,結(jié)婚五年,她還是沒能住進主臥,因為沈牧安不讓。
就連平時行夫妻之事,也是在客臥里解決。
看著不大不小的行李箱,褚寒月第一次有了松口氣的感覺。
她在網(wǎng)上提交了離婚申請。
一個月之后,她就能恢復自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