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自己此時身處在一荒廢屋子里,破舊的屋子外是昏暗的月光。
偶有風吹來,破爛的窗子發(fā)出聲響。
屋子里沒有點開燈,只有一桌子前點著香燭,火苗在隱隱跳躍著。
待看清了桌面的東西,南枝意瞳孔一震,桌面上赫然擺放著兩個牌位,其中一個便刻著她的名字。
而一旁則是擺著紙扎的童男童女。
紙扎人臉上慘白,然而臉上的紅暈卻異常鮮艷,在香燭的照映下,影子投在斑駁的墻壁上異常詭異。
她忍不住打了個寒顫,一股寒意從脊梁骨迅速蔓延至全身。
周圍的一切都散發(fā)著令人毛骨悚然的氣息,仿佛有無數(shù)雙眼睛正躲在黑暗處窺視著自己。
剛才那個男人所說過的話,猶如幽靈般在她耳邊不斷回蕩。
那瘋狂和病態(tài)的語調(diào),讓她不禁心生恐懼,身體也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直到看到眼前這一身警服,心底那無限的恐懼終于被驅散。
收回視線對上扶著她的女警,忽的鼻尖發(fā)酸,本就哭著紅腫的雙眸再次涌上淚水。
她得救了。
這念頭浮現(xiàn),再也忍不住,情緒崩潰的大哭出來,雙臂陡然抱住眼前的女警。
“嗚嗚嗚嗚嗚……”
“南小姐,沒事了。”女警輕輕拍著她的背安撫著。
“嗚嗚嗚……”南枝意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現(xiàn)在只想大哭一場。
她差點就被活埋了。
許是南枝意的失控,雙臂的力度加重,仿佛害怕自己沒抱緊,眼前之人便會消失。
本就俯著身安撫著她的女警失去平衡,整個人被南枝意拽著一同栽倒在了棺材里。
就算如此,南枝意雙臂仍是緊緊抱著。
“南小姐,你先松手。”女警知曉她方才經(jīng)歷的一切,現(xiàn)在極度缺乏安全感,只能柔聲的勸著。
南枝意哭著稍稍回了些理智,手臂微微松開。
女警終于得到了自由,站直身子再次幫著棺材里的人起來。
南枝意試圖忍住哭意,雙手撐著棺材的木板想要坐起來。
然而方才走開的黑衣男子似是察覺到了這邊的動靜,幾步返回。
在南枝意還未反應過來時,便見著他俯身,手臂穿過她的膝下。
隨即整個人騰空,自己便落入了男人的懷里,被輕而易舉的從棺材里抱出來。
陡然靠近的距離,能看到男人堅毅硬朗的側臉,好看的下頜線微微繃緊,此刻抱著她面無表情。
直到雙腳落地,南枝意還未晃過神。
因著方才受到的驚嚇,腳下一軟,男人眼疾手快的單手抓住了她的手臂。
“嗯……”南枝意皺眉,下意識吃痛哼出聲。
男人察覺,手上的力度輕了些,隨即轉頭看向一旁的女警。
女警上前扶住南枝意,她手臂上的大手松開。
“先帶她上車?!蹦腥藛⒋椒愿?。
“是,周隊?!迸鲋现σ馔庾呷ァ?/p>
緊接著一名三十歲左右的男警員過來,“老大,被那小子跑了。”
話音落下,周隨眉頭緊皺,語氣不悅,“你們幾個人都逮不住一個人?”
“不是,是這荒郊野外的,外邊地形復雜?!标愴灍o奈的說著細節(jié),“他明顯對這一帶熟絡,一轉眼就沒了人影?!?/p>
聞言,周隨目光落在桌面上,走過去拿起其中一個牌位。
“林志?!彼⒅莆荒畛雎暋?/p>
“老大,這人說不準真是個變態(tài)?!标愴炂沉艘谎圩郎系牧硪粋€牌位,“看這屋里的擺設,你說他到底想做什么?”
“冥婚?!敝茈S冷聲道。
“什么?”陳頌震驚。
再次打量起屋子里的擺設,目光落在一旁的紙扎人身上。
不禁背后一陣發(fā)涼,“老大,還真別說,這看著怪滲人的,怪不得剛才那女明星被嚇著軟了腿。”
周隨默不作語。
一旁,陳頌繼續(xù)道,“這冥婚可是死人的婚娶。”
他說著目光落在兩個排位上,不解道,“為了和女明星在一起,難道連自己的命都不要了?”
周隨唇線緊抿,似是在思索著什么。
片刻,待其他人過來報告情況,才吩咐回去調(diào)取林志的資料。
車上。
南枝意與女警一起坐在后座,對方一直在溫聲安撫著她的情緒。
漸漸的,她才覺著自己身上的涼意消散了些,體溫恢復。
目光看向外邊,只見此處是一陌生的郊外,亦或是荒郊。
她不知這里距離城里有多遠,只知道自己在失去意識前還是下午。
而現(xiàn)下已然是晚上八點。
隨著時間流逝,她的心緒終于安穩(wěn)了些。
半晌后看著其他人收隊上了車。
車子上來了兩人,南枝意坐在駕駛座后邊,只需微微抬眸便能看見坐在副駕駛上的男人。
周隨上車后拿著對講機說了一句開車,所有的車子驅動。
男人語氣冰冷沒有情緒,卻異常的好聽。
南枝意身處娛樂圈,什么類型的男明星沒見過,仍是下意識將視線投落在男人身上。
他沒有穿警服,干凈利落的板寸頭襯著男人的頭骨的優(yōu)越。
脖頸修長,讓他盡管只看到背影都能展現(xiàn)出身姿的挺拔。
片刻,南枝意轉移了視線,不好一直盯著別人看,顯得不禮貌。
正待她不經(jīng)意看向前方時,下一瞬卻怔住。
只見透過后視鏡,男人黑沉的眸子似是洞察人心一般的盯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