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到大金尊玉貴的天之驕子,倒是第一次被人打臉,簡直是自尊摁在地上摩擦。
只能說,這對從小順風(fēng)順?biāo)熨Y聰穎的孟淮序來說,簡直就是人生中最大的一塊絆腳石,還摔得超級疼那種。
“你見過沈枳夏了嗎?”
“嗯。”
這一聲簡單的嗯,調(diào)動起了所有人的情緒,顧絳直接從桌上走了過來,無視身后周思惟讓他繼續(xù)打牌的聲音。
“你們真見面了!”
孟淮序側(cè)眸平靜地瞥他一眼,點點頭,轉(zhuǎn)頭按了下電視機,換了個頻道。
娛樂圈新聞不好看,還是看財經(jīng)新聞靜心。
“那……她……你……”
真是硬生生,把顧絳這個口才極佳,甚至有些碎嘴的人,變成了結(jié)巴。
“人家過得挺好?!?/p>
孟淮序說得平淡,可大家還是聽出了一絲慍怒和陰陽怪氣。
周思惟也不握著牌了,直接走過來坐在他們身邊,“你不會還要重續(xù)舊緣吧,栽的跟頭還不夠?。俊?/p>
當(dāng)初差點就……結(jié)果沈枳夏轉(zhuǎn)身就找了個更有錢的靠山,把孟淮序甩了,是真的狠心。
“我看那個宋媛就挺好的,聽話不鬧事,你包養(yǎng)哪個女明星不好啊,非要沈枳夏?!?/p>
孟淮序始終都是沉穩(wěn)到極點的表情,甚至都看不出喜怒哀樂,只是摁著遙控器的手指都泛白了,一連換了好幾個頻道。
提及沈枳夏,他總是心神不寧。
顧絳懟了周思惟,“我說你,自己看上宋媛了吧,小心你老婆找你麻煩?!?/p>
周思惟沒說話,抿了抿唇,本來就是政治聯(lián)姻,講什么情趣,兩人相敬如賓,也就到頭了。
謝紹年臉上也有些糾結(jié),“你說你這都多少桃花了,又是沈枳夏,又是方儀,還有個家里選定的未婚妻,你到底跟誰過??!”
他臉上的表情仿佛這件事落到了自己身上,孟淮序皺眉糾正,“我和沈枳夏沒可能,方儀已經(jīng)說清楚了,我早就……不喜歡她了?!?/p>
謝紹年點點頭,“行!人家方儀等你五年,就算是白等了?!?/p>
顧絳不這么認(rèn)為,“方儀那是喜歡淮序?明明是權(quán)衡利弊,才回頭來找淮序的?!?/p>
“而且傅瑜馬上就回國了,淮序還能違抗家里?”
孟淮序被他們吵得腦仁疼,站起身說了句,“我出去轉(zhuǎn)轉(zhuǎn)?!?/p>
只聽見身后的周思惟嘟囔,“每次提起沈枳夏就一副不耐煩的樣子,一個戴綠帽子的女人,有什么好惦記的?!?/p>
然后就被顧絳強制性閉嘴,“行了,別說了,打牌打牌?!?/p>
孟淮序剛走到玄關(guān)處,就碰見了方儀,她剛脫下大衣交給阿姨,看見他走出來,方儀溫柔問道,“出去?”
“嗯,轉(zhuǎn)轉(zhuǎn)?!?/p>
“我陪你?!?/p>
方儀被拒絕得過于干脆,連大衣都才搭在肩上,就聽見孟淮序的一句不用。
“沒事,我陪你走走。對了,我今天碰見了枳夏?!?/p>
果然聽見沈枳夏的名字,孟淮序終于像是波瀾不驚的水面,忽然出現(xiàn)了一絲凌亂的波紋。
他們沿著觀南街走著,遠(yuǎn)處的古建筑群威嚴(yán)而莊重,街上靜悄悄的,冬天雪掩蓋枝頭的綠葉,銀裝素裹,只露出幾分顏色,
瞥見方儀大衣內(nèi)搭一條長裙,忽然就想起沈枳夏,大冬天的穿個露背長裙,一點都不愛惜身體。
方儀用一種閑聊家常的語氣,邊說邊觀察孟淮序的臉色。
“我和她說了我們的事,但枳夏還祝我們早日結(jié)婚,早生貴子?!?/p>
“看來她心頭的結(jié)太重了,無論我怎么解釋她都不相信?!?/p>
孟淮序被那句早生貴子哽在喉嚨,良久沒有回過神,隨后自嘲一笑,沈枳夏從來都沒相信過他的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