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出事了!談又寧一直焦急地等待著喬申帶著傅爽母子平安落定的電話,但遲遲沒有接到。
按道理來說,這時候應(yīng)該到了啊?談又寧拿起電話打給傅爽,沒有人接。
她又撥通了喬申回國剛辦的手機號。嘟——嘟——嘟——響了好幾聲,電話那邊才被接起。
“喂?”這道聲音冷冽低沉。是……是霍遠沉!“霍遠沉?你為什么會拿著喬申哥的電話?
”談又寧的心一下子墜了下去。“我倒是要問問你,想帶著我的兒子去哪里呢?
”霍遠沉著重強調(diào)了“我的兒子”四個字?!盎暨h沉,你把他們怎么樣了?你冷靜一點,
不要傷害他們!”談又寧眉間一抽,有一瞬間幾乎到了六神無主的境地。
但她畢竟是一個訓(xùn)練有素且非常沉靜的人,很快便定下神來?!盎暨h沉,你先冷靜些,
我們有事好商量,好不好?”“少拿你對付犯罪嫌疑人那套來對付我,談又寧。
我來找回失蹤已久的兒子,合情合理。接你這通電話就是看在過去情分告訴你一聲。兒子,
我?guī)ё吡?。”霍遠沉冷冷道。“你要帶到哪里去?”談又寧想設(shè)法穩(wěn)住他,探聽更多消息,
以求應(yīng)對之法?!斑@就不是你要關(guān)心的了。談又寧,還是好好管下你自己吧,
你快要泥菩薩過河了?!被暨h沉說完這句話就掛斷了。談又寧又急又氣,
但她現(xiàn)在必須要逼自己冷靜下來,先要找到霍遠沉在哪里。談又寧趕緊開上車趕去海城,
之前計劃落腳的第一站。她一邊疾馳一邊打電話給包挺,
讓他調(diào)動“資源”想方設(shè)法看看能不能查一查霍遠沉的具體位置。半路上,
包挺給她回了電話——“怎么了包挺?有消息了?”談又寧戴上無線耳機接聽道。
“談……談隊……不好了!”包挺急切道?!霸趺戳耍俊薄吧厦鎭砹艘粋€紀檢委督查組,
說……說你收受賄賂,私自放走了在逃犯!他們正派人去你家找你呢?!闭f話間,
另一通電話要進來。談又寧心一涼,或許從很早開始,她就已經(jīng)落入了霍遠沉布下的陷阱。
“好,我知道了?!彼桶φf道,“謝謝你提前告訴我?!绷硪煌娫?,
來自一個陌生號碼。“喂?請問你是談又寧嗎?”那邊的聲音非常嚴肅凜然,
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拔沂?。”談又寧心下一緊。“我們是省紀檢委的,
有個案件要請你協(xié)助配合一下,你現(xiàn)在人在哪里?”談又寧知道,一旦她回去了,
會在相當(dāng)一段時間內(nèi)不會恢復(fù)自由身,甚至最后沒準要深陷囹圄,霍遠沉一定是有備而來。
他的報復(fù),開始了!談又寧下意識地舔了舔唇,“對不起,我現(xiàn)在在外地。
”“請你馬上回來。”對方嚴正申明?!安缓靡馑迹蚁纫ν晔诸^的事。
”談又寧直接掛斷了電話,摘下了耳機,同時深深踩下了油門。她必須在調(diào)查組找到她之前,
先找到霍遠沉和…孩子。談又寧在途經(jīng)一個小縣城的時候“弄”了一張新電話卡,
換好之后打給了包挺。電話一接通,談又寧就急急道:“是我,談又寧?!薄罢勱牐?/p>
”“現(xiàn)在……你方便嗎?”那邊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
應(yīng)該是包挺急急地在找一處合適的地方?!昂昧苏勱牐ミ险勱犓麄冊诏偪裾夷隳?!
”包挺心切道?!拔抑牢抑?,但我必須要找到霍遠沉。你那邊有什么消息嗎?
”“具體位置還在查,但他現(xiàn)在人在海城這點可以確定?!卑φf?!昂玫穆闊┠懔?,
到時候有消息就聯(lián)系我這個手機號上?!闭動謱幍蛦〉溃S即又囑咐他,“你行事也要小心。
”“好?!闭動謱幨樟司€,又抓緊時間開車。想必上面再找不到她,
要開始通過各種手段來追緝她了,必須抓緊時間先到海城。萬幸,
談又寧晚上剛進城區(qū)就收到了包挺的消息,他發(fā)來了一個地址。然后電話又隨之打過來了。
“談隊,這是目前霍遠沉所在的別墅地址?!卑﹂_門見山。“好,謝謝你了包包。
我現(xiàn)在沒有時間和你解釋更多,后續(xù)有機會的吧。”談又寧的聲音蕭索又蒼涼。
“等等談隊——”包挺叫住她?!班??”“你要小心。這次的暗中調(diào)查比較順利,
我擔(dān)心……有詐,你會不會有危險???”“放心,沒事的?!闭動謱幇矒崴频恼f道。
其實她心里一點底都沒有。不過,無論前方等待她的是什么,談又寧都會義無反顧地迎上去。
為母則剛。談又寧棄了自己的車,打了個車去包挺發(fā)的那個地址。
是在海城郊區(qū)的一個別墅群。安保非常森嚴,
外來人員沒有主人的引領(lǐng)或電話授意不能隨意進入。但這對談又寧來說可謂是「小菜一碟」
了,趁著月夜掩護,她輕而易舉地就“想辦法”潛入了進去。很快就找到了霍遠沉的別墅,
但里面一片漆黑。談又寧輕巧地破窗而入,打算趕快找到傅爽、傅則還有喬申的所在之處。
她如同夜行的錦衣衛(wèi),每一步都很利落小心,無奈這棟別墅實在是太大了。
當(dāng)談又寧進入主廳的時候,刺眼的燈光突然亮起。整個廳堂被白熾燈的光亮充滿,
沒有任何一個角落被遺漏。談又寧頓時有一種無所遁形的感覺,她本能地遮住了雙眼。
霍遠沉帶著幾個高大的男人一起走了出來,“談警官,你這算不算是……私闖民宅?
”他開口的第一句就是嘲諷式的質(zhì)問。談又寧看向霍遠沉,恍惚間感覺,
她好像完全不認識面前這個人了一樣?!靶t呢?傅爽,還有喬申呢?”談又寧急切地問。
“我的兒子自然要留在我身邊,至于不相干的人,我不知道?!被暨h沉道。
談又寧瘋狂驅(qū)車趕來,一路上都沒休息,本就滿身疲憊,這會兒見到了油鹽不進的霍遠沉,
此刻有一種全身力氣被抽干的感覺。她終于,無力地垂下了頭,喃喃問道:“霍遠沉,
你到底要怎么樣呢……到底要怎么樣才能放過我們?”“我說了很多次,
我要拿回屬于我的東西。”他涼涼道。談又寧垂在身側(cè)的兩只手攥拳、不斷握緊。
再抬眸的時候,她雙眼通紅,冒出肅殺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