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又寧哪有什么籌碼?不過一腔孤勇與憤恨。“你和霍遠(yuǎn)沉聯(lián)系了?”談又寧冷靜問?!昂牵?/p>
談又寧你都死到臨頭了,還問這些有的沒的?怎么,你搞得阿沉家破人亡,
不會還想著要和他重修舊好吧?”“不會,怎么會呢?尤其是我馬上就要要了他親哥哥的命。
”談又寧陰狠地說道,臉上浮出一抹鬼魅似的笑。就像盛開的罌粟花,美麗,但極致危險。
霍遠(yuǎn)深冷冷抬眸:“好啊,那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彼缇椭?,
談又寧明知一切是陷阱,還是會來的。因為如果這次不來,
以后她周圍的人為此付出的代價就會更大!談又寧那么聰明,怎么會拎不清。
“你手幾乎廢了,我的腿也是。不算欺負(fù)你吧?”霍遠(yuǎn)深冷笑著問。談又寧輕輕搖頭,
雙手背后,將別在腰上的手槍拔出,隨意扔到一邊。赤手空拳地對壘。
霍遠(yuǎn)深不會因為談又寧是個女人而有半點輕視,他知道她的戰(zhàn)斗力,
比很多能打的壯漢可危險多了。三年前霍遠(yuǎn)深輸?shù)哪且淮?,心有不甘。這一次,他為了父親,
為了弟弟,為了整個霍家集團(tuán)的亡魂,必須要親手了結(jié)談又寧。談又寧也是,
從來不報「隔夜仇」,撞母之恨,她要霍遠(yuǎn)深血債血償。哪怕她從此脫了這身警服,
亦在所不惜。一旁的打手全都聽話地退到一邊,看著老大和對面的狠戾女人拳拳相向。
談又寧采取主動策略,出手又快又狠,拳風(fēng)呼嘯且凌厲,霍遠(yuǎn)深一度處于被動防御狀態(tài),
連連矮下身來左躲右閃?;暨h(yuǎn)深其實也借此來試圖摸清談又寧現(xiàn)在是什么路數(shù)。
明明左手幾乎殘廢,還敢下手這么生猛,肯定是有什么新絕技,霍遠(yuǎn)深不敢掉以輕心。
后來霍遠(yuǎn)深發(fā)現(xiàn),談又寧的招式好像沒什么特別的……只是右手出拳速度比以前更快,
加深了腿上功夫,幾記長腿橫掃,險些把他撂倒。談又寧和他一樣,刻意地練習(xí)揚長避短。
他腿上功夫不行,則加強上肢的格斗能力,她則反之?;暨h(yuǎn)深和談又寧交鋒,
莫名有種棋逢對手的酣暢感。兩個人擊打正酣,拳拳到肉?;暨h(yuǎn)深一記重拳,
直直向談又寧右臉招呼,她歪頭一躲堪堪避過去。沒想到他又是一記長腿回旋踢,
將談又寧掃倒在地。談又寧右手腕撐地飛快又輕巧地彈起,反手就還以肘擊,
正中霍遠(yuǎn)深胸膛。霍遠(yuǎn)深面色未改,但內(nèi)心驚訝于這一肘的穿透力,暗暗吃痛。他不遑多讓,
微微矮身用堅實的肩膀,狠狠朝談又寧胸腔上撞擊,一股大力將其撞向一邊。順著這股蠻力,
霍遠(yuǎn)深的雙手扳住談又寧的雙肩,將她狠狠甩到墻上。談又寧感覺五臟六腑快要被震碎了,
在之后的對打中漸漸落于下風(fēng)。霍遠(yuǎn)深出手狠絕,雙手再次得空握住她勁瘦的雙肩,
用受過傷的那條大腿膝蓋,全力向談又寧的小腹墊去,如此幾下,她便吐出一股鮮紅色的血。
談又寧被霍遠(yuǎn)深打趴在地,他的拳腳下力毫無保留,好似全是沖著要她命去的。
但談又寧的命,豈是別人說奪就奪的去的?縱然她因傷戰(zhàn)力受折損,
但頑強的求生意志和超強的格斗技巧還在,正面剛不行,她可以躲。
她再一次被霍遠(yuǎn)深摜在地,眼見著他的長腿又要襲過來,談又寧靈巧地向旁邊滾了一圈,
借著右手的力量迅速撐起身,全力撲向他受傷的右腿,將霍遠(yuǎn)深頃刻間扳倒。
談又寧順勢騎到他身上,拳頭拼了命的如雨點般向他頭上砸。這股奇異的蠻力,
讓霍遠(yuǎn)深一時間竟難以招架,打得他發(fā)懵,鼻腔和眼角血流不止。沒有霍遠(yuǎn)深的準(zhǔn)許,
手下也不敢輕易動手幫忙……談又寧不止是為奇襲他的弱點,更是為了給母親報仇泄憤。
“畜生!有本事你沖著我來啊!動一個垂暮老人算什么男人!”“你到今天如過街老鼠,
就是多行不義必自斃,活該!”“你這種社會的渣滓,就該去死!”……談又寧打紅了眼。
最后霍遠(yuǎn)深騰出沒受傷的腿,
用盡全力抬起狠踹——終于將體力快要不支的談又寧踢倒在一邊,優(yōu)勢反轉(zhuǎn)。
霍遠(yuǎn)深禁錮在談又寧身體上方,狠狠掐住她的脖子,幾欲將她掐斷氣。
眼見著談又寧的臉由紅變紫再到泛著青白……滿滿的求生欲,讓談又寧拼盡最后一絲力氣,
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摸到后腰上的小匕首,插到了霍遠(yuǎn)深的腰腹。力度不深,
但足以讓他停手捂住傷口?;暨h(yuǎn)深難以置信地看著她,竟然玩陰招兒?
重獲自由空氣的談又寧大口呼吸并咳嗽著?;暨h(yuǎn)深的手下看談又寧不講“規(guī)矩”使用暗器,
便也一窩蜂似的出手,圍著她拳打腳踢。談又寧雙拳難敵四手,只顧護(hù)著重要的頭部,
蜷起身子被動挨打。終于——霍遠(yuǎn)深忍著痛開口了:“停下吧。
”被打的半死的談又寧癱在那里,頭部血流不止,甚至模糊了雙眼,茍延殘喘著。
像一個鬼魅?!拔覀冊摮妨耍瑤?。”霍遠(yuǎn)深捂住傷口,冷冷吩咐手下。折磨談又寧,
來日方長。一個壯漢像抓雞仔一樣拎著羸弱的談又寧,扔到了車?yán)铩I虅?wù)車一路疾馳,
迷迷糊糊中,她感覺這是在往邊界線的方向駛?cè)ァ?/p>
那幫人在車上將她身上所有的武器和通訊裝備都卸下,雙手反剪著捆在一起,套著黑色面罩。
談又寧預(yù)判,霍遠(yuǎn)深這一次必定集合了目前所有能用上的手下,一起出境圖謀東山再起。
不過是想在走之前收拾掉她這個不共戴天的仇人。
只要——只要包挺他們能根據(jù)她身體里裝的gps芯片精準(zhǔn)定位,在國境線將其一網(wǎng)打盡,
她今晚的罪,就沒白遭。霍遠(yuǎn)深在給她設(shè)套,她何嘗沒給他布下陷阱?他只想要她生不如死,
她卻想要他所有的殘余勢力一起斃命,以絕后患。終于,談又寧所在的這輛車一個緊急剎車。
她便知道,援兵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