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城,霍家莊園。此時這里已經被特警隊以及緝毒大隊的警察們圍了個水泄不通,
狙擊手也已經各就各位?!盎魵J安,霍遠深!你們已經窮途末路了,快放下武器投降!
”北城緝毒大隊的支隊長何沖拿著喇叭對里面的這對毒梟父子喊道。正義之音,響徹云霄。
警戒線內,最前排的警用SUV旁,一個荷槍實彈的女警就站在緝毒隊長旁邊,
隨時待命準備沖鋒。這位女警官身材修長且英姿挺拔,目光堅毅,一身浩然正氣。
很多警局內部的人都不知道,這位女警官其實臥底多年,這次一舉將霍家販毒集團端掉,
逼其走到末路,她功不可沒。談又寧出身警察世家,父親和哥哥都先后在各自領域因公殉職,
可以稱得上是滿門英烈。她在海城讀警校的時候,被現任緝毒大隊何沖隊長親自挑中,
安排去故意接近從M國回來就讀北城警校的霍家小兒子霍遠沉,獲得了他的無上信任,
得以進自由出入霍家莊園,最終獲取了關鍵性的證據。這才有了當下這一幕。半晌,
迎接警察們的不是霍家父子的繳械投降,而是對方的猛烈槍彈攻擊。
機關槍掃射讓外面所有人迅速分散躲避。戰(zhàn)友們互相比了個手勢,狙擊手按照命令射擊。
很快,警方就撕開了犯罪嫌疑人的烽火防線。談又寧沖鋒陷陣,在戰(zhàn)友的掩護下,
輕車熟路地跑進去……這場交火最終以霍欽安當場被擊斃、霍遠深被活捉為結局。
談又寧親自將手銬銬在了這位前男友親哥哥的手腕上。雙方在打斗的過程中都負了重傷。
短兵相接的時候,霍遠深被談又寧刺中了大腿和右臂,深入骨髓。談又寧傷更重。她的后背,
從頸部下緣到腰部,被霍遠深的匕首劃開了一條長長的血口子,
腰上、小腿也都留下了血肉模糊的傷痕。差點要了她命的是霍遠深刺向她胸口上方的那一刀,
十足的狠,也裹挾著十足的恨。但正是他全力扎進去的這一刀拔出來的間隙,
讓狙擊手有了機會,直接用麻醉彈擊中了霍遠深。談又寧吊著最后一口氣將霍遠深拷起來,
緝拿歸案。那之后的記憶,談又寧完全模糊了。因為她足足在醫(yī)院躺了三個多月。
談又寧出院后不久,霍遠深得到了宣判,數罪并罰被判死緩。按道理他應該被判死刑的,
可最終……是死緩。談又寧大病初愈,是坐著輪椅去參加的。
毒販被繩之以法受到應有的懲罰,可以告慰父親和哥哥的在天之靈了。談又寧離開的時候,
看見了他。這個局里唯一無辜的人——霍遠沉,她的男朋友。不過從警方出動那一刻,
就已經自動成為【前任】了?;暨h沉知道了談又寧臥底的身份,
并親眼看見了哥哥被宣判……無數個午夜夢回,
談又寧永遠忘不了霍遠沉看向她的那一眼……悲傷、痛恨、不可置信與不甘夾雜。
談又寧好想站起來追到霍遠沉,和他說點什么,應該是親口說聲“對不起”。是她,
玩弄并辜負了他的一片深情。談又寧知道,
她親手“殺死”了那個無比愛她寵她的陽光大男孩兒。在那之后,
談又寧再也沒有見過霍遠沉。他退學了,去向不知。-三年后,南城市。
談又寧徹底搬離北城,請調到南城刑警大隊也已經有兩年時間了。
她已經適應了這邊的氣候和生活,并且沒有再在緝毒一線奮戰(zhàn)了。當年何沖隊長深覺惋惜,
但談又寧的回復是:“隊長,我現在惜命的很?!焙螞_也理解,一紙調令幫忙都辦理好。
該隱藏的信息,也都做的滴水不漏。這邊的生活也不孤單,
談又寧最好的朋友傅爽也在南城生活,她家的好大兒傅則已經兩歲有余,
談又寧閑暇的時候都在幫著帶娃。日子過得很平淡,談又寧也喜歡這種平淡的生活。
她確實膽子變小了,因為有了軟肋。但談又寧平靜的生活被一則新聞徹底打破。
#毒梟霍遠深越獄逃跑#談又寧擔心的事情還是發(fā)生了,
上面肯定有霍家殘余勢力安插進來的人。從給霍遠深判死緩的時候就想到了,
如今從深牢大獄里跑出來……沒有內鬼才怪,級別肯定還不低。
但是她現在跑到南城也不在緝毒一線混了,這樣茍著,應該……不會……吧?
墨菲定律總是應驗,越怕出事,越會出事。談又寧的母親談清外出買菜的時候,
出了嚴重車禍,司機肇事逃逸。母親被緊急送到了醫(yī)院,進了手術室。
等待手術的結果無比漫長,談又寧的心又亂又痛,腦子里也不知道想些什么,
空白的時間居多。每一秒都度日如年。談又寧就一直依靠著墻站著,一步都沒有動。
都說焦慮心急的時候人會忍不住不斷踱步,但談又寧沒有。
她的全部力氣好像被一下子抽走了一般,絲毫動不了一點兒。手術室的燈變綠后,
醫(yī)生從里面走出來,談又寧猛地抬腿邁步要上前問詢,但腿部血液循環(huán)不暢,
她差點狼狽摔倒。“醫(yī)生,我母親怎么樣了?”談又寧最后勉強支撐起身體,顫抖著聲音問。
主刀的神外醫(yī)生嘆了口氣,“整體不是特別理想,先進ICU觀察吧,
最壞的情況是變成植物人?!闭動謱幍氖澜缭僖淮伪浪^父兄離世后,
這對她來說是又一個沉重打擊。但她必須要扛起來。談又寧最后緩緩站起,
去給母親辦了一系列相關的手續(xù)。站在ICU外面,談又寧的淚幾欲噴薄出來,
被她生生憋回去了。她一向頎長挺拔的身體突然變得頹唐,慢慢倚著墻,無力地抱頭蹲下。
心中一片愴然。不知過了多久,她的視線中出現了一雙锃亮的黑色牛津皮鞋。
一看就價格不菲。談又寧納悶,自己生活中應該不會接觸到這類人。
她警覺地順著視線向上看,整個人頓住!她蹲的太久雙腳發(fā)麻,要靠扶著墻才勉強站起來。
開口竟是難以形容的沙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