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手邊的報紙捏出了皺褶,俊美的臉上帶著明顯的錯愕,以及回過神來后的不悅,慢慢的,
這些情緒交雜從那張沒有表情的臉上暈染而出。“你要嫁給我爺爺?”只是問出這句話,
薄祈深的胸膛里就涌現(xiàn)出不受控的惱火來?!笆?,我要嫁給你爺爺。”肯定的回答,
不假思索又無比堅定。倏地,一直端坐的男人站了起來,超過一百八十八公分的身高,
給人一種無形的壓迫感,更別說他此刻臉上陰沉的表情?!八{明月,你再說一遍!
”薄祈深怒斥著逼近她。不自覺的后退,直到小腿碰到茶幾,退無可退,她才仰起頭直視他,
鼓起勇氣說,“你沒聽錯,我就是要嫁給你爺爺,成為薄家的女主人,
成為你跟岳翠微都沒有辦法直視的長輩。
”“……”裙擺上的水漬一滴滴順著小腿落進鞋子里,就算是在溫暖的室內(nèi),
她也冷得瑟瑟發(fā)抖,面色更是蒼白的像紙張。女人強撐著的模樣,濕透的長裙貼在身上,
浮現(xiàn)姣好的曲線,冷白皮的肌膚經(jīng)過雨水,沒有絲毫的化妝品堆砌,透明又落魄,
像是一只落水的小貓,卻美的驚心動魄。即便被挑起了憤怒,
薄祈深的腦海里閃過的第一個念頭卻是……這個女人真白。而且她剛剛說什么,
要成為他跟翠微都無法直視的長輩?低低的笑聲逸出喉間,怒氣散去,
他似笑非笑的低眉打量著她,“藍明月,就這么想嫁進薄家,甚至不惜要做我奶奶?
”她不懂他為什么要笑,或者說,她從來都看不透這個復(fù)雜的男人。“你比我大十歲,
你爺爺比我大幾十歲,都是大,還不如直接嫁給你爺爺,這樣不管是你還是岳翠微,
以后見到我,都得乖乖的叫一聲奶奶。”她竟然在嫌棄他老,
薄祈深壓制的薄怒從胸腔里溢出一絲,莫名煩躁?!澳闶钦J(rèn)真的?”“我跟你的交情,
還不足以讓我開這么大的玩笑?!北∑砩畹哪抗饴赃^她白皙的小臉來到她手中的行李箱上,
“既然不是開玩笑,就把你母親的骨灰還回去,回到藍家,你想怎么胡鬧都隨你。
”“你有什么資格命令我?”還是用這種訓(xùn)小孩的口吻!這是她母親的骨灰,
她為什么要還回藍家,無論如何,她都不會再讓母親跟藍松柏扯上任何關(guān)系?!八{明月,
你已經(jīng)二十歲了,不是十歲,偷走藍夫人的骨灰,難道不知道會讓你父親,
讓整個藍氏都丟面子?”薄祈深從葬禮上回來時,藍家已經(jīng)亂成了一團,葬禮上骨灰被盜,
這說出去誰能相信,家丑不能外揚,藍松柏只能報警處理,將葬禮推后。丟藍家的臉?呵。
“我知道呀?!彼{明月戲謔的笑了,“要是不知道我為什么要這樣做呢?
”薄祈深瞧她沒個天高地厚的樣子,也不想再同她辯下去,
長臂一伸就把她手里的行李箱奪了過來。“你干什么?”藍明月惱怒的瞪著他,
伸手就要去搶。薄祈深實在是拿這個小姑娘沒辦法,單手握住了她作亂的手腕,
彎腰拉開行李箱的拉鏈,赫然一個白瓷壇映入眼簾,果然是藍夫人的骨灰?!氨∑砩?,
你放開我,我不準(zhǔn)碰我母親,你松手……”“你再掙扎,骨灰打碎了可別怪我。
”這話果然讓她停止了鬧騰。合上拉鏈,他也立即松了她,掌心仍留有一抹軟,
“我送你回家?!闭f著,他就單手握著行李箱,單手拽著她的胳膊往門口走。
真是膽大包天的小姑娘,竟然敢在葬禮上偷走藍夫人的骨灰,不知天高地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