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名公安在里面商討了半小時,期間還把盛年叫過去了一趟,這才拿著商討結(jié)果出來。
“事情已經(jīng)清楚了,盛年同志一共丟失十萬元,現(xiàn)已全部找到,剩下兩萬元我們現(xiàn)在交還到盛年同志手中。”
“這是存折,你看看?!?/p>
一位女公安把存折遞給盛年,還朝她露出一個安撫的笑容。
盛年回了一個微笑,確認(rèn)無誤后,把存折收進(jìn)自己的口袋。
趙母看著心肝疼,卻什么話也不敢說。
兩萬塊錢啊,他們家這輩子都沒見過這么多錢,現(xiàn)在全沒了。
趙老四心底也不好受,錢沒了,媳婦也沒了,空歡喜一場不說,沒準(zhǔn)還要擔(dān)上偷錢的罪名。
公安看他們沒有異議,這才繼續(xù)說下去。
“丟失的十萬元現(xiàn)確認(rèn)是經(jīng)過盛長松的手,他留下八萬,給了趙家兩萬……”
還沒說完,盛長松尖聲打斷,“這錢是盛鶴眠,也就是盛年那個資本家的爹給我們的,不是我偷的!”
“對!”盛年直接肯定,這事她已經(jīng)主動交代過,沒什么不能說的。
“就算是他給你們的,幾個存折上面都是我的名字,明知道我們已經(jīng)斷親的情況下,我找你們要回存折,你們?yōu)槭裁床粴w還?你們這不算偷竊,也是非法強占!”
盛長松:“那錢都回到你手里了,你還想怎么樣?還有我家的存折,那上面可是我的名字,也被你偷走了!”
“對,公安同志,她沒經(jīng)過我的同意,就偷走了我家的存折,她才是小偷,你們快抓她!”
盛長松以為抓到了盛年的把柄,瘋魔了一般,要讓公安把盛年抓起來。
沒想到一個公安都沒有動,其中一個還從檔案袋里拿出了他熟悉的存折。
“這是不是你家的存折?”
盛長松一僵,“是……是我家的……不過為什么在你們手上?”
被趕出盛家老宅的那天,他昏迷不醒進(jìn)入醫(yī)院,一家子身上一分錢沒有,最后他幾個兒子又把他抬回趙家村。
等他醒來,已經(jīng)是第二天了,知道存折還有錢都不見了,他也不傻,一下子就猜到是盛年拿的。
不過他沒有第一時間找盛年要回存折或者報警。
等著趙家去接人,盛年不想嫁到趙家,只能求他們。
到時候不僅存折能要回來,房子也要更名!
這也是他聽見趙家來城里接人,拉著一家人火急火燎趕過來的原因。
公安冷聲:“這個存折盛年同志一來就交出來了,不過上面的錢還不一定是你的?!?/p>
盛長松憤怒,“這存折上可是我的名字,上面的錢不是我的還能是誰的?你們是不是要包庇盛年,我就知道,你們都是一伙的!”
說到最后,盛長松已經(jīng)口不擇言,絲毫沒注意到公安陰沉下去的臉色。
不過他們沒說話,任由他罵著,
他們公安辦事,要講究證據(jù)。
好在沒多久,派出所門口進(jìn)來兩個年邁的老人,他們扶著旁邊人的手,渾濁的眼睛四處搜尋。
“爸媽?”
“爺爺奶奶,你們怎么來了?”
盛長松一家驚訝地張大嘴巴,顯然沒想到會在這里看見兩個老人。
兩個老人聽見熟悉的聲音,伸著手就要去找人,一張臉老淚縱橫。
“長松啊,事情我們都聽公安同志說了,你怎么可以做這種事??!鶴眠對我們一家多好啊,你這么算計他的女兒,喪良心??!”
“趙家是個什么玩意,你還不知道嗎?你居然慫恿鶴眠把女兒嫁進(jìn)那個狼窩!”
“你聽我們的話,好好跟公安同志坦白,你犯的事不大,只要認(rèn)錯態(tài)度良好,公安同志不會為難你的?!?/p>
盛長松低垂著頭沒說話,他底下的幾個兒子兒媳誰也不敢動彈,任由兩個老人,兩眼昏花的在那摸索。
最后還是兩個公安看不過去,把人扶過來坐下。
公安看人都到齊了,輕咳兩聲開口:“你們是盛長松的父母盛正則和邱翠柔?”
盛正則和邱翠柔正襟危坐,輕輕點頭,“是,我們是。”
“那好,你知道你們兒子名下有五千多塊錢嗎?”
兩位老人深吸一口氣,“剛剛來的路上,那兩位同志已經(jīng)同我們說了?!?/p>
“這錢不是他的,是鶴眠拿到我們家的,給錢的那天晚上我們兩個老的也在?!?/p>
“爸,媽!你們在胡言亂語什么!這錢是我的,是我光明正大得來的!”盛長松厲聲打斷,八萬塊已經(jīng)沒了,他不允許最后的五千塊錢也沒了!
盛正則扭頭看他,“我以為你只是長歪了,沒想到你是徹徹底底被蒙蔽了心智!”
“這筆錢是鶴眠感謝我們替他照顧女兒,你看看你干的這些事,對得起這筆錢嗎?!我都沒臉下去見盛老爺子!”
邱翠柔也哭著道:“兒啊,你怪我們給不了你好的生活,你怨我們,我們無話可說,但是做人的底線還得要啊……”
盛年默不作聲地看著這場鬧劇,心底一點波瀾起伏都沒有。
如果不是她來了,如今的盛年早在餓狼的撕咬下,死無全尸,就連遠(yuǎn)在黑省的盛父盛母也難逃死路。
血淋淋的三條人命,相比起來,她只會覺得盛長松和趙家母子判的太輕了。
果然,了解完一切后,公安做主,把五千塊還給盛年。
他們繼續(xù)說道:“由于情況特殊,對于盛長松侵占他人財產(chǎn)不還一事,我們現(xiàn)在要對他進(jìn)行拘留,等判決下來再告知你們。”
這個話一出,盛長松面如死色,怨毒地看著盛正則和邱翠柔。
“你們滿意了?”
說完這句話,他就被押了下去。
盛正則和邱翠柔抹著眼淚,挺直的脊梁彎了下去。
趙云芳他們驚慌地站在原地,根本不知道哪來的錢,怎么又沒了。最后還是兩位老人,把他們帶回去。
趙家母子親眼看見盛長松被帶下去,渾身顫抖不已。
“同志,我們都不知情,是他拿給我們的,你不能判我們的罪啊。”
公安看了他們一眼,隨后說道,“鑒于你們不知情,可以從輕處理,你們自行和盛年同志商量賠償事宜即可。”
趙家母子連連應(yīng)聲,“好好,盛年,你看……我們不找你要醫(yī)療費,這賠償就抵消吧?”
他們自知身上這點傷去醫(yī)院根本花不了多少錢,倒不如借著這個由頭,把賠償?shù)氖碌至恕?/p>
“好啊?!?/p>
沒想到盛年這么好說話,母子兩人來不及高興,盛年又開口了。
“公安同志,我要告趙家殺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