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抓周的約定林凡站在夏家別墅的院墻外，仰頭望著二樓那扇熟悉的窗戶。十七年來，
他數(shù)不清多少次這樣等待夏雨晴和夏雨柔兩姐妹。陽光透過梧桐樹葉的縫隙灑在他臉上，
形成斑駁的光影。他抬手看了看表，距離約定的時間已經(jīng)過去了二十分鐘。"奇怪，
她們從不遲到的。"林凡小聲嘀咕著，掏出手機撥通了夏雨晴的電話。
電話響了很久才被接起，傳來的卻不是夏雨晴清脆的聲音，而是一個陌生的男聲："喂？
"林凡愣了一下，確認自己沒撥錯號碼："請問夏雨晴在嗎？""哦，她正在幫我整理筆記，
現(xiàn)在沒空。"對方語氣中帶著明顯的輕蔑，"你是那個林凡吧？
她們說今天沒空和你去圖書館了。"電話突然被掛斷，林凡站在原地，手機還貼在耳邊，
一時沒反應過來。這是第一次，十七年來的第一次，夏家姐妹放他鴿子，
而且還是為了一個陌生人。記憶如潮水般涌來。林凡和夏家姐妹的故事，開始于他們出生前。
林家與夏家是世交，兩家夫人幾乎同時懷孕。當夏夫人被查出懷的是雙胞胎時，
林夫人開玩笑說："看來我家小子將來要享齊人之福了。"這句玩笑在林凡周歲抓周那天，
意外地變成了一個有趣的預言。
凡至今記得母親無數(shù)次講述的那個場景：鋪著紅布的桌子上擺滿了各種象征未來職業(yè)的物品，
小小的他卻蹣跚著爬向桌子另一邊的夏家雙胞胎，
一手一個抓住了當時才六個月大的夏雨晴和夏雨柔。兩家人笑得前仰后合，
夏老爺子當場宣布："看來這是天定的緣分??！"從那以后，
林凡的生命就和夏家姐妹緊緊交織在一起。他們一起上同一所幼兒園，同一所小學，
現(xiàn)在又在同一所重點高中。從小到大，林凡總是站在兩姐妹中間，一手牽著一個，
像一道堅不可摧的三角防線。夏雨晴是姐姐，比妹妹早出生七分鐘，性格開朗活潑，
是學校啦啦隊隊長；夏雨柔則文靜內(nèi)斂，喜歡讀書和畫畫，是學校文學社的骨干。
雖然性格迥異，但兩姐妹對林凡的感情卻出奇地一致——她們都公開宣稱將來要嫁給林凡，
這成了三家人茶余飯后的談資。"凡哥！"一個清脆的聲音打斷了林凡的回憶。
他轉(zhuǎn)頭看見夏雨晴小跑著過來，身后跟著夏雨柔和一個陌生男生。夏雨晴今天扎著高馬尾，
穿著淡藍色的連衣裙，陽光下皮膚白得發(fā)光；夏雨柔則是一貫的素雅打扮，
白色T恤配淺色牛仔褲，黑直長發(fā)披在肩上。而那個男生——林凡瞇起眼睛——瘦高個子，
穿著明顯不合身的舊校服，戴著一副黑框眼鏡，鏡片后的眼睛閃爍著林凡讀不懂的光芒。
"對不起啊凡哥，我們遲到了。"夏雨晴氣喘吁吁地說，臉上帶著歉意的笑容，"這是程默，
我們班新轉(zhuǎn)來的同學，他家境不太好，我和柔柔在幫他補習。"林凡點點頭，
向程默伸出手："你好，我是林凡。"程默沒有立刻回應，而是先看了看夏家姐妹，
才慢吞吞地伸出手，碰了碰林凡的指尖就縮了回去："久仰大名。
"他的語氣讓林凡感到一絲不適。"凡哥，今天程默想和我們一起去圖書館，你不介意吧？
"夏雨柔輕聲問道，眼睛卻一直看著程默。林凡想說介意，非常介意。
每周六的圖書館之約是他們?nèi)顺掷m(xù)了十年的傳統(tǒng)，從未被打破過。
但他看著兩姐妹期待的眼神，只能勉強點頭："當然不介意。"去圖書館的路上，
林凡習慣性地走在中間，卻發(fā)現(xiàn)夏雨晴已經(jīng)自然地挽住了程默的手臂，
正熱情地向他介紹街區(qū)的歷史。夏雨柔則走在程默另一側(cè)，時不時補充姐姐遺漏的細節(jié)。
林凡被擠到了后面，像個多余的影子。圖書館里，他們慣常坐的四人桌已經(jīng)被占，
只好找了一張六人長桌。林凡剛要在自己常坐的位置放下書包，程默卻搶先一步坐了下去。
"抱歉，我近視，需要靠窗的光線。"程默推了推眼鏡，語氣中毫無歉意。
夏雨晴立刻說："凡哥，你坐那邊吧，沒關系的。"林凡默默走到對面坐下，
看著兩姐妹一左一右挨著程默，三人頭碰頭地討論著題目。曾幾何時，那個位置是他的專屬。
午休時，他們?nèi)チ藞D書館附近的餐廳。林凡習慣性地為兩姐妹拉開椅子，
卻發(fā)現(xiàn)程默已經(jīng)搶先一步，還細心地為夏雨晴鋪好了餐巾。"程默真紳士。"夏雨晴笑著說，
眼睛亮晶晶的。點餐時，林凡按慣例點了三份他們最喜歡的套餐，
卻聽到程默說："我吃不起這么貴的，就要一份最便宜的面吧。
"夏雨晴立刻皺眉："那怎么行！你在長身體呢。"她轉(zhuǎn)向服務員，
"請把我們其中一份換成頂級牛排套餐，給這位同學。
"林凡驚訝地看著夏雨晴："那是我的...""凡哥，你家里那么有錢，
少吃一頓好的沒關系吧？"夏雨晴打斷他，"程默他媽媽生病了，家里很困難，
我們應該多照顧他。"程默低著頭，聲音微弱："不用了，
我吃面就好...不能總麻煩你們。林凡同學，你們先吃吧！你吃完我再吃。""不行！
"這次是夏雨柔開口，她甚至把自己的果汁推給程默，"你太瘦了，需要補充營養(yǎng)。
凡哥每天吃那么好，沒關系的。"林凡感到一陣刺痛。從小到大，
夏雨柔的果汁從來只和他分享。餐桌上，程默開始講述他"悲慘"的童年：父親早逝，
母親多病，輾轉(zhuǎn)多個親戚家寄人籬下。兩姐妹聽得眼圈發(fā)紅，夏雨晴甚至掏出了紙巾。
"至少你們有完整的家庭，"程默意味深長地看了林凡一眼，"像林凡這樣的富家子弟，
恐怕永遠理解不了我們的痛苦。"林凡放下叉子："我家也不是...""凡哥，
"夏雨柔突然打斷他，聲音罕見地嚴厲，"程默已經(jīng)夠難過了，你能不能不要總是炫耀？
"林凡張了張嘴，最終什么也沒說。他低頭吃飯，
耳邊是程默刻意壓低卻剛好能讓他聽見的聲音："沒關系，
我習慣了被看不起...我相信林凡同學不是故意的。"回圖書館的路上，經(jīng)過一家甜品店。
林凡記得兩姐妹最愛這里的芒果布丁，正準備提議去買，卻聽見程默說："我媽媽生病前，
每年我生日都會給我買一個小蛋糕..."不到一秒，夏家姐妹已經(jīng)拉著程默進了甜品店。
林凡站在門外，透過玻璃窗看到程默臉上轉(zhuǎn)瞬即逝的得意笑容，當他注意到林凡在看時，
又立刻換上了那副可憐兮兮的表情。傍晚分別時，夏雨晴匆匆對林凡說："凡哥，
下周程默還要和我們一起學習，他說你成績好，想向你請教。"沒等林凡回應，
她就轉(zhuǎn)身追上已經(jīng)走遠的程默和夏雨柔。林凡站在原地，看著三人遠去的背影。曾幾何時，
分別時兩姐妹總會一左一右給他一個擁抱，然后約定明天見。今天，
他甚至沒得到一個完整的告別。第二天在學校，林凡發(fā)現(xiàn)情況更糟了。課間他去找兩姐妹時，
遠遠看見程默靠在夏雨柔的課桌旁，手搭在她肩上。而當他走近時，程默立刻縮回手，
做出一副被推開的模樣。"林凡，你干什么？"夏雨晴皺眉問道。"我什么都沒做！
"林凡辯解。程默低著頭，
音顫抖："是我不好...我不該離雨柔這么近..."夏雨柔立刻安慰他："不是你的錯。
"然后責備地看了林凡一眼?！傲址玻銥槭裁蠢鲜轻槍Τ棠鳖愃频氖虑椴粩喟l(fā)生。
在食堂，程默"不小心"撞到林凡，卻大聲道歉說自己不該擋路；在操場，
程默的筆記本"恰好"掉在林凡腳下，當林凡彎腰去撿時，他卻大喊"不要踩"；放學路上，
程默總能在恰當?shù)臅r機表現(xiàn)出對林凡的畏懼，引發(fā)兩姐妹的保護欲。一周后的社團活動日，
林凡終于忍無可忍。他看見程默站在文學社活動室外，正對夏雨柔說著什么，
夏雨柔的表情越來越難過。當林凡走近時，
程默立刻壓低聲音："...林凡說你的詩很幼稚，
只是看在青梅竹馬的份上才讓你發(fā)表在社刊上...""我沒有！"林凡沖上前，"雨柔，
我從來沒說過這種話！"夏雨柔后退一步，眼中含著淚水："凡哥，
我一直以為你是真心喜歡我的詩..."程默站在一旁，嘴角微微上揚，
用只有林凡能看見的角度，給了他一個勝利的眼神。就在這時，夏雨晴從活動室出來，
看到這一幕立刻護在程默前面："凡哥！你又欺負程默？""我沒有欺負他！
是他在挑撥離間！"林凡聲音提高了八度。程默立刻做出一副害怕的樣子，
躲到夏雨晴身后："對不起...都是我不好...我不該告訴雨柔實話...""夠了！
"夏雨晴厲聲道，"林凡，我沒想到你會變成這樣！程默家境那么困難，
你為什么總是針對他？"林凡看著曾經(jīng)最了解自己的兩姐妹，
現(xiàn)在卻用陌生的、責備的眼神看著自己，心如刀割。他想解釋，
卻看到程默悄悄對他做出口型："她們現(xiàn)在是我的了，而你，
呵呵……"就在這劍拔弩張的時刻，學校廣播突然響起："請林凡同學立即到校長辦公室，
請林凡同學立即到校長辦公室。"林凡最后看了兩姐妹一眼，轉(zhuǎn)身離開。
身后傳來程默假惺惺的聲音："別生氣了，
林凡他...可能只是不習慣分享你們的關心..."走向校長辦公室的路上，
林凡的手機震動了一下。是夏雨柔發(fā)來的消息：「凡哥，我們需要冷靜一下。
這段時間暫時不要一起走了。」林凡站在空蕩蕩的走廊上，感到一陣前所未有的孤獨。
十七年的感情，就這樣被一個陌生人輕易撕裂。他想起周歲時抓周的場景，
想起兩家人的笑聲，想起那些"永遠在一起"的可笑誓言。
第二章 18歲生日的缺席林凡盯著手機屏幕上的日歷，
數(shù)字"18"在五月的陽光下顯得格外醒目。今天是他十八歲生日，
理論上應該是個值得慶祝的日子——如果他最重要的兩個女孩還記得的話。他躺在床上，
手指劃過手機相冊。最后一張三人合影是三個月前拍的，夏雨晴從后面摟著他的脖子，
夏雨柔靠在他肩膀上，三個人笑得無憂無慮。那時候，程默還沒有出現(xiàn)在他們的生活中。
手機震動起來，是母親發(fā)來的消息：「寶貝生日快樂！
爸爸和我在馬爾代夫給你訂了最好的度假套餐，等你高考結束就可以去。
今晚的生日派對準備得怎么樣了？」林凡勉強回復了一個笑臉。他其實沒告訴父母，
今年的生日派對可能只有他一個人。自從程默出現(xiàn)后，夏家姐妹和他的距離越來越遠。
上周文學社活動后，夏雨柔甚至明確表示需要"冷靜期"。而以往每年生日，
兩姐妹總是第一個和最后一個為他慶祝的人——夏雨晴會在午夜十二點準時打來電話，
夏雨柔則會親手做一個小蛋糕在清晨送到他家門口。今年，
他的手機從零點到現(xiàn)在一直沉默著。林凡翻身下床，拉開窗簾。陽光刺痛了他的眼睛。樓下，
林家的管家正在布置花園里的派對場地——彩帶、氣球、長桌上鋪著潔白的桌布。
一切準備就緒，只缺最重要的客人。"少爺，蛋糕已經(jīng)送到了，要現(xiàn)在拿出來嗎？
"管家在樓下問道。林凡喉嚨發(fā)緊："先放著吧。"他打開衣柜，猶豫了一下，
還是拿出了那件深藍色襯衫——去年生日時夏雨柔送的禮物。她說這顏色襯他的眼睛。
穿衣鏡前，林凡看著自己日漸棱角分明的臉，十八歲的成年男人了，
卻還在為兩個女孩的疏遠而耿耿于懷。手機突然響起，林凡幾乎是撲過去接的。
"凡哥..."是夏雨柔的聲音，但語氣異常猶豫。"雨柔！
"林凡努力控制著聲音里的激動，"你記得今天...""你快來，程默媽媽生病了。
"夏雨柔快速說完，然后停頓了一下，"程默暈倒了，你能不能過來幫忙。
"林凡感到一陣眩暈，他扶住墻壁："為什么？""程默他...他媽媽病情突然惡化，
現(xiàn)在在醫(yī)院。他一個人太可憐了，我和晴晴準備去陪他。"夏雨柔的聲音越來越小，
"你理解的對吧？你家里那么多人關心你，但程默只有我們..."林凡握緊手機，
指節(jié)發(fā)白："今天是我十八歲生日。""我知道，
但是..."夏雨柔似乎在和旁邊的人說話，然后電話那頭換成了夏雨晴的聲音。"凡哥，
別這么自私好嗎？程默的媽媽可能快不行了！生日每年都有，
但這種緊急情況..."夏雨晴的語氣里帶著責備。"自私？"林凡幾乎要笑出聲，
"我們十七年的感情，比不上你們認識三個月的程默？""你果然還是看不起他。
"夏雨晴的聲音冷了下來，"林凡，我沒想到你會這么冷漠。程默說得對，
你根本不懂普通人的痛苦。"電話被掛斷了。林凡站在原地，手機滑落在地毯上。窗外，
管家正在調(diào)整氣球的位置，彩帶在微風中輕輕飄動，一切都那么諷刺。他機械地穿上外套，
走出家門。五月的風帶著花香，但林凡只覺得刺骨。他漫無目的地走著，
不知不覺來到了夏家別墅前。這里他來過無數(shù)次，閉著眼睛都能找到路。
夏家的車不在車道上。林凡按了門鈴，無人應答。他掏出手機，
撥通了夏雨晴的電話——直接被轉(zhuǎn)入語音信箱。夏雨柔的號碼也一樣。林凡打開社交軟件，
刷新了一下朋友圈。三分鐘前，夏雨晴更新了狀態(tài)：一張她和夏雨柔在醫(yī)院走廊的自拍，
配文"陪伴是最長情的告白"。照片角落里，隱約能看到程默的側(cè)影，他正低頭擦眼淚。
林凡關掉手機，胸口像被一塊巨石壓著。他轉(zhuǎn)身離開，腳步越來越快，最后幾乎跑了起來。
風吹干了他眼角的濕意，等他停下來時，
發(fā)現(xiàn)自己站在了城市公園的湖邊——這是他們?nèi)诵r候常來的地方。湖面波光粼粼，
倒映著藍天白云。林凡坐在他們慣常野餐的那棵樹下，掏出手機，翻到相冊最深處。
五歲生日時，三人在這個湖邊合影，小小的夏雨晴親了他的左臉，夏雨柔親了右臉，
他被夾在中間，笑得像個傻瓜。太陽漸漸西沉，
林凡的手機響了無數(shù)次——管家的、父母的、同學的，唯獨沒有他最想聽到的那兩個聲音。
下午五點，他拖著沉重的步伐回家。林家的花園燈火通明，但空無一人。
管家焦急地迎上來："少爺，您去哪了？所有客人都等了一個小時，
最后只能讓他們先回去了。""沒關系。"林凡輕聲說，"本來就沒幾個人會來。
""蛋糕還留著，要現(xiàn)在切嗎？"林凡看向長桌中央那個三層蛋糕，
頂上是糖霜寫著的"林凡18歲快樂"，
周圍點綴著藍色的星星——夏雨柔知道他最喜歡藍色。"丟掉吧。"林凡說。
管家震驚地看著他："可是...""我說丟掉！"林凡突然提高了聲音，然后立刻道歉，
"對不起...只是...今天不想要蛋糕了。"管家猶豫了一下，
還是小心翼翼地端起蛋糕，走向垃圾桶。林凡看著那個精心制作的蛋糕被丟進垃圾桶，
奶油花朵被擠壓變形，藍色的糖霜字跡漸漸融化。就像他和夏家姐妹十七年的感情。
林凡回到房間，甩掉鞋子倒在床上。窗外，管家正在收拾派對殘局，彩帶被一條條扯下，
氣球被一個個扎破。十八歲的第一天，他學會了心碎的滋味。夜深時，手機再次震動。
林凡麻木地拿起來，是一條短信，來自陌生號碼：「生日快樂，林凡。
希望你喜歡我送你的禮物。——程默」林凡盯著這條信息，突然明白了什么。
他立刻撥通夏雨晴的電話，這次居然接通了。"凡哥？"夏雨晴的聲音聽起來很疲憊。
"程默的媽媽怎么樣了？"林凡直接問道。電話那頭沉默了一下："...穩(wěn)定下來了。
醫(yī)生說需要觀察。""在哪家醫(yī)院？""為什么問這個？"夏雨晴突然警惕起來。
林凡握緊手機："因為我想知道程默是不是在撒謊！他剛才給我發(fā)短信，祝我生日快樂，
說希望我喜歡他的'禮物'。你不覺得奇怪嗎？他媽媽病危，他還有心情給我發(fā)這種短信？
""你又來了！"夏雨晴的聲音充滿憤怒，"程默現(xiàn)在心力交瘁，怎么可能給你發(fā)短信？
林凡，你為了破壞我們在程默心中的形象，居然編造這種謊言！""我沒有編造！
我可以把短信截圖發(fā)給你看！""夠了！"夏雨晴幾乎是吼出來的，"今天是他媽媽病危，
你卻只想著你的生日！林凡，我們認識這么多年，我沒想到你是這種人！程默說得對，
你被寵壞了，根本不懂得關心別人！"電話再次被掛斷。林凡把手機摔在床上，雙手抱頭。
他想起程默那條短信，突然意識到這可能正是程默想要的反應——激怒他，
讓他在兩姐妹面前失控，進一步證實"被寵壞的富二代"形象。林凡打開手機相冊，
找到三人最后的合影。照片里，夏雨晴的笑容燦爛如陽光，夏雨柔的眼神溫柔似水，
而他站在中間，仿佛擁有全世界?，F(xiàn)在，這個世界崩塌了。他點開編輯選項，
手指懸在"刪除"按鈕上，頓了頓按了下去，結束了。
第三章 改填國防大學六月的陽光透過教務處窗戶，將填報志愿的電腦屏幕照得發(fā)亮。
林凡盯著屏幕上"清華大學"四個字，手指在鼠標上懸停了許久。"凡哥，你填好了嗎？
"夏雨晴的聲音從身后傳來，帶著一絲不耐煩。林凡沒有回頭，只是輕輕"嗯"了一聲。
他能感覺到程默就站在兩姐妹旁邊，即使不看他也能想象出那副假惺惺的關切表情。
"林凡同學家里那么有錢，就算考不上清華也能出國吧？"程默的聲音輕飄飄地傳來，
"不像我們，只能靠高考改變命運。"林凡的指節(jié)微微發(fā)白。三個月來，
他已經(jīng)學會了不理會程默的挑釁，但每次聽到這種話，胸口還是會泛起一陣刺痛。
"凡哥才不會考不上！"夏雨柔難得地提高了聲音，但下一句話卻讓林凡的心沉了下去，
"對吧，凡哥？我們?nèi)齻€說好了一起上清華的。"林凡終于轉(zhuǎn)過身，目光掃過三人。
夏雨晴穿著淺黃色的連衣裙，頭發(fā)扎成高高的馬尾，
一如往常的陽光活力；夏雨柔則是簡單的白T恤牛仔褲，黑直長發(fā)披在肩上，
安靜地站在程默旁邊。而程默——穿著明顯新了許多的校服，
眼鏡后的眼睛閃爍著林凡熟悉的算計光芒。"嗯，說好的。"林凡平靜地回答，
視線重新回到電腦屏幕。"你們先填吧，我去趟洗手間。"他突然站起身，
從三人身邊擦肩而過。走廊上，林凡深吸一口氣，掏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校長，是我。
"他壓低聲音，"關于上次您說的事，我考慮好了。
"電話那頭傳來溫和的老年男聲："決定去國防大學了？""是的。"林凡的聲音堅定，
"但有一個條件。""你說。""不要讓我父母知道，特別是不要讓我爺爺插手。
"林凡停頓了一下，"我想靠自己的分數(shù)進去。"校長輕笑一聲："你這倔脾氣，
跟你父親當年一模一樣。放心，你的分數(shù)足夠，不需要林家任何關系。"掛斷電話，
林凡站在洗手間的鏡子前，盯著自己看了許久。三個月的時間，少年稚氣已經(jīng)褪去大半，
下頜線條變得堅毅，眼神也不再是當初那個為兩姐妹一句話就歡喜或憂愁的男孩了。
回到教務處，夏家姐妹已經(jīng)填完志愿，正和程默有說有笑?？吹搅址不貋?，
夏雨晴招了招手："凡哥，我們?nèi)齻€都確認提交了！清華見！"林凡點點頭，坐回電腦前。
屏幕上還停留在他剛才的頁面——清華大學，電子信息工程專業(yè)。他移動鼠標，
點擊了"修改志愿"。第一志愿：中國人民解放軍國防大學，指揮類專業(yè)。
第二志愿：中國人民解放軍國防大學，信息對抗專業(yè)。第三志愿：空白。
鼠標懸停在"確認提交"上，林凡猶豫了一秒。這一點擊，就是完全不同的人生道路。
他余光瞥見夏雨柔正幫程默整理衣領，動作輕柔得像對待什么珍寶。點擊。
"提交成功"的提示框彈出時，林凡感到一種奇異的解脫。他關掉電腦，起身走向三人。
"填好了？"夏雨晴問。"嗯。"林凡簡短地回答。程默突然插話："林凡同學，
聽說國防大學今年也在我們學校特招，以你的家庭背景，應該很容易拿到名額吧？
"夏雨晴皺眉："程默！凡哥是要和我們一起上清華的。""我只是隨口一說。
"程默做出一副無辜表情，
"畢竟林家那么有勢力..."林凡看著兩姐妹的表情變化——從疑惑到懷疑，
最后變成一種讓他心碎的失望。夏雨柔甚至后退了半步，好像第一次認識他一樣。
"凡哥...你不會真的..."夏雨柔的聲音微微發(fā)抖。林凡突然覺得很累。三個月來，
每一次解釋，每一次辯解，最終都變成他"仗勢欺人"的證據(jù)。程默精心設計的陷阱，
他已經(jīng)厭倦了去掙脫。"我填了清華。"林凡平靜地說，這不算完全撒謊——他確實填了，
只是又改了。夏雨晴松了口氣，拍了拍胸口："嚇死我了！凡哥，
你要是敢放我們鴿子...""我什么時候騙過你們？"林凡反問，聲音里帶著一絲苦澀。
離開學校時，夕陽將四個人的影子拉得很長。程默走在中間，兩姐妹一左一右，
林凡落在最后。經(jīng)過校門口的奶茶店時，夏雨晴突然提議："我們?nèi)ズ纫槐桑?/p>
慶祝志愿填報完成！""我請客。"林凡下意識地說，這是他們多年來的習慣。
程默立刻搖頭："不用了，怎么能總讓你破費...""好??！
"夏雨晴卻已經(jīng)拉著妹妹往店里走，"凡哥請客，我要珍珠奶茶加雙份椰果！
"林凡去買奶茶時，聽到身后程默小聲對兩姐妹說："他明明那么有錢，
卻只請我們喝奶茶...我要是像他那么富有，
一定請你們吃大餐..."夏雨晴的笑聲傳來："程默你真可愛，
凡哥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啊。"林凡握緊了手中的錢包。三個月前，
夏雨晴還會理直氣壯地說"凡哥的錢就是我的錢"?，F(xiàn)在，
連一杯奶茶都成了他應該感恩的施舍。拿著四杯奶茶走回去時，
他看到程默正湊在夏雨柔耳邊說什么，夏雨柔臉紅著點頭。夏雨晴則在一旁笑著拍照。
這個畫面如此和諧，仿佛他才是多余的那個。"你的檸檬茶。"林凡將奶茶遞給程默。
程默接過，突然"不小心"打翻了杯子，液體全灑在林凡的鞋上。"對不起！
"程默大聲道歉，立刻蹲下去用袖子擦林凡的鞋，"我不是故意的，
真的對不起..."夏雨晴一把拉住程默："你干什么呀！讓他自己擦就行了！
"夏雨柔也皺眉看著林凡："凡哥，程默又不是故意的，你別這樣看著他。
"林凡低頭看著程默——后者正偷偷對他露出一個勝利的微笑。多么熟悉的戲碼，
只是觀眾永遠看不穿。"沒關系。"林凡退后一步，"我還有事，先走了。"他轉(zhuǎn)身離開，
身后傳來夏雨晴的抱怨："真是的，越來越小氣了..."走出一段距離，林凡掏出手機，
刪除了剛才拍下的四人合影。然后是上周拍的校園風景，上個月存的復習資料，
再往前...是十八歲生日前他們最后的合照。一張接一張，十七年的回憶在指尖下消失。
回到家，林凡站在書桌前，
看著墻上釘著的照片——六歲的他和兩姐妹在夏家游泳池邊的合影。他伸手取下照片，
隨手丟進垃圾桶。手機震動起來，是爺爺?shù)膩黼姟?小凡，志愿填好了？
"爺爺?shù)穆曇糁袣馐恪?填好了，國防大學。"林凡直接回答。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你父親知道嗎？""不知道，也不需要知道。
"林凡語氣堅定，"這是我自己的選擇。""好！這才像我林家的孫子！"爺爺突然大笑，
"比你那個只知道經(jīng)商的爹強多了！"林凡等爺爺笑完，平靜地說："還有一件事，
關于蕭家的聯(lián)姻...我同意了。"這次沉默更長了。"你確定？"爺爺?shù)穆曇糇兊脟烂C，
"三個月前你還說...""我確定。"林凡打斷他，"麻煩爺爺安排我和蕭小姐見個面。
"掛斷電話，林凡走到窗前。夜色已深，星光黯淡。他想起去年夏天，
和兩姐妹躺在夏家草坪上看流星雨的場景。夏雨晴說每顆流星都代表一個愿望，
夏雨柔則認真地記下每一顆的軌跡。"凡哥，你的愿望是什么？"夏雨柔當時這樣問他。
"永遠和你們在一起。"十六歲的林凡毫不猶豫地回答。十八歲的林凡看著夜空，
輕聲對自己說："好好長大，林凡。"第二天清晨，
林凡的手機收到兩條幾乎一模一樣的信息。夏雨晴：「凡哥，
我和柔柔已經(jīng)收到清華的預錄取通知了！你的呢？」夏雨柔：「凡哥，
清華招生辦剛聯(lián)系我了，你那邊有消息嗎？」林凡看著屏幕，手指在鍵盤上停留許久，
最終只回復了四個字：「恭喜，我也有。」他關掉聊天窗口，打開郵箱。
國防大學的錄取通知靜靜躺在收件箱最上方，發(fā)送時間是凌晨三點。窗外，
初夏的陽光灑在林家花園里，照在那棵他和兩姐妹小時候常爬的老榕樹上。
林凡想起七歲那年，夏雨晴從樹上摔下來，他毫不猶豫地跳下去當了她的人肉墊子。
夏雨柔后來一邊給他擦藥一邊哭，說他是世界上最傻的傻瓜。十八歲的林凡笑了笑，
關上窗戶，拉上了窗簾。第四章 無聲告別七月的陽光像融化的金子，
鋪滿了夏家別墅前的石板路。林凡站在門前，手指懸在門鈴上方，遲遲沒有按下去。
行李箱立在他腳邊，里面裝著他在這座城市十八年的生活，
現(xiàn)在只需要二十分鐘就能全部打包帶走。他最終還是按下了門鈴。開門的不是管家，
而是夏母本人。她穿著一身淡紫色的家居服，頭發(fā)隨意地挽在腦后，
看到林凡時眼睛微微睜大。"小凡？"夏母的聲音里帶著明顯的驚訝，
"我以為你已經(jīng)...""阿姨，我來道別。"林凡輕聲說，嗓子有些發(fā)緊，
"我今天下午的飛機去京城。"夏母的目光掃過他腳邊的行李箱，眉頭輕輕皺起，
隨即側(cè)身讓出一條路："進來吧，外面熱。"夏家的客廳一如既往地整潔溫馨，
花瓶里插著新鮮的百合，墻上掛著全家?！罱囊粡埨铮募医忝谜驹诟改钢虚g，
而原本屬于林凡的位置，現(xiàn)在空了出來。"坐。"夏母指了指沙發(fā)，轉(zhuǎn)身去倒茶，
"晴晴和柔柔跟同學出去了，應該快回來了。"林凡的背脊僵直了一瞬："我知道，
我是特意挑這個時間來的。"夏母端著茶盤回來，
動作優(yōu)雅地將茶杯放在林凡面前："你不想見她們？""不是不想。"林凡接過茶杯，
熱氣氤氳中他的表情模糊不清，"只是...沒必要了。"夏母在他對面坐下，
目光銳利得不像平時那個溫柔的女人："因為程默？"林凡的手指在杯沿上輕輕摩挲，
沒有立即回答。三個月來，他學會了把情緒鎖在心底最深處，但面對從小看著他長大的夏母，
那些偽裝似乎都變得透明。"她們選擇了相信他。"林凡最終說道，
聲音平靜得像是談論天氣，"我尊重她們的選擇。"夏母嘆了口氣，
眼角的細紋在陽光下格外明顯："小凡，她們還小，不懂分辨...""我也才十八歲，
阿姨。"林凡笑了笑，那笑容讓夏母怔了一下，"但我必須長大了。"兩人沉默地喝著茶，
落地窗外，知了的鳴叫聲此起彼伏。夏母突然放下茶杯："你報了國防大學？
"林凡點頭："已經(jīng)錄取了，提前批。""你父親知道嗎？""現(xiàn)在應該知道了。
"林凡看了眼手表，"我的飛機三小時后起飛，先去京城見爺爺，然后直接去學校報到。
母的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那蕭家的婚事...""今天上午已經(jīng)和蕭小姐見過面了。
"林凡的語氣平淡，仿佛在討論一場普通的會面，"她很優(yōu)秀，我們...很合適。
"夏母突然站起身，走到林凡面前，像他小時候那樣摸了摸他的頭："傻孩子，
你何必這樣逼自己？"林凡沒有躲開，但也沒有像從前那樣依賴這個動作。他抬起頭，
眼神堅定："阿姨，這是我自己的選擇。請您...別告訴晴晴和柔柔我去了哪里。
"夏母的手停頓了一下，最終收回："你打算怎么跟她們道別？""已經(jīng)道別過了。
"林凡站起身，提起行李箱，"在她們決定相信程默而不是我的時候。"就在這時，
前門傳來鑰匙轉(zhuǎn)動的聲音，接著是夏雨晴歡快的聲音："媽！我們回來了！
程默幫我們拎了好多東西！"林凡的身體明顯僵住了，他看向夏母，眼中閃過一絲慌亂。
夏母迅速做了個手勢，示意他從后門離開。但已經(jīng)來不及了。夏雨晴蹦蹦跳跳地走進客廳，
身后跟著夏雨柔和拎著幾個購物袋的程默。三人看到林凡，同時停住了腳步。"凡哥？
"夏雨晴驚訝地睜大眼睛，"你怎么在這里？"林凡的手指緊緊握住行李箱拉桿，指節(jié)發(fā)白。
他的目光掃過三人——夏雨晴曬黑了些，扎著高高的馬尾；夏雨柔穿著淡藍色連衣裙，
比上次見面時更瘦了；而程默，站在兩姐妹中間，臉上的驚訝迅速被警惕取代。
"我來...丟垃圾。"林凡說，聲音干澀得不像自己的，"順便跟阿姨問個好。
"夏雨柔皺眉："丟垃圾？"她的目光落在林凡的行李箱上，"你要去哪？
"林凡的大腦飛速運轉(zhuǎn)："家里大掃除，有些舊東西要扔掉。
"這個借口拙劣得讓他自己都想笑，但出乎意料的是，程默突然上前一步，
擋在兩姐妹面前："林凡同學，好久不見。"他的語氣禮貌中帶著刻意的疏遠，
"聽說你考上清華了？恭喜。"林凡看著程默眼鏡后閃爍的眼神，
突然明白了對方的意圖——程默在害怕，害怕他說出真相。"嗯，清華。
"林凡順著他的話往下說，"你們呢？"夏雨晴的表情放松下來："當然也是清華啦！
程默也是，我們?nèi)齻€都錄取了！"她興奮地拉住程默的手臂，"多虧程默幫我們補習！
"夏母站在一旁，目光在幾個年輕人之間來回掃視，最后停在程默身上，眼中閃過一絲懷疑。
"凡哥，你最近怎么都不聯(lián)系我們？"夏雨柔突然問道，
聲音輕柔卻帶著一絲林凡熟悉的固執(zhí)，"我給你發(fā)了好幾次消息...""柔柔！
"程默突然打斷她，"你不是說要給我看你新買的書嗎？"他轉(zhuǎn)向林凡，笑容勉強，
"不好意思，我們還有點事，先上樓了。"夏雨晴看起來想說什么，
但程默已經(jīng)拉著她和夏雨柔往樓梯方向走。夏雨柔回頭看了林凡一眼，
那眼神讓林凡的心狠狠揪了一下——十七年來，他從未對夏雨柔說過謊。"等等。
"夏母突然開口，聲音不大但足夠讓所有人停下，"小凡特意來道別，你們就這樣走了？
"程默的身體明顯僵硬了，他松開兩姐妹的手，勉強笑道："阿姨說得對，是我們失禮了。
"夏雨晴跑回林凡面前："凡哥，你要去哪??？暑假才剛開始呢！
"林凡看著眼前這張熟悉的臉，突然想起六歲那年夏雨晴為了給他慶生，
偷偷爬樹摘果子結果摔下來，膝蓋破了皮卻還笑著說"不疼"?，F(xiàn)在，
他即將對她和夏雨柔說出人生中第一個真正的謊言。"家族旅行。"林凡說，"去歐洲，
可能要一整個暑假。""哇！"夏雨晴眼睛一亮，"記得給我們帶禮物！
"夏雨柔卻依然盯著林凡的行李箱："現(xiàn)在就走？""嗯，車在外面等了。
"林凡避開她的目光，"你們...好好玩。"程默似乎松了口氣，
重新走上前來："那就不耽誤你了，旅途愉快。"他伸出手，像是要握手告別。
林凡看著那只手，沒有動?？諝庵袕浡环N奇怪的緊張感，連夏雨晴都察覺到了不對勁。
"凡哥？"她小聲叫道。林凡最終抬起手，卻不是去握程默的手，
而是輕輕拍了拍夏雨晴的肩膀："照顧好自己。"然后轉(zhuǎn)向夏雨柔，"你也是。
"他提起行李箱，向夏母鞠了一躬："阿姨，我走了。"夏母點點頭，
眼中閃爍著林凡讀不懂的情緒："一路順風，小凡。"林凡轉(zhuǎn)身走向門口，
身后傳來夏雨晴的聲音："凡哥！到了給我們發(fā)消息啊！"他沒有回頭，只是揮了揮手，
然后關上了夏家的大門。門外，陽光依舊刺眼。林凡深吸一口氣，
掏出手機撥通了司機的電話："五分鐘后到前門接我。"掛斷電話，
他最后看了一眼夏家別墅，然后拖著行李箱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夏家客廳里，夏母站在窗前，
看著林凡遠去的背影。身后，程默正在對兩姐妹說著什么，引得夏雨晴咯咯直笑。
夏雨柔卻不時看向窗外，眉頭微蹙。"媽，凡哥最近怪怪的。"夏雨柔突然說。夏母轉(zhuǎn)過身，
笑容溫和："是嗎？""他以前從來不會不說再見就走。"夏雨柔的聲音越來越小，
"而且他的行李箱..."程默立刻插話："可能是家里催得急吧，有錢人不都這樣嗎？
行程安排得滿滿的。"他拉起夏雨柔的手，"走吧，我?guī)湍惆褧玫椒块g去。
"夏母看著程默自然的動作和女兒順從的反應，眼神暗了暗。等三人上了樓，她走到電話旁，
撥通了一個號碼。"林老，"她壓低聲音，"小凡已經(jīng)出發(fā)了...是的，
我明白...那個叫程默的孩子確實有問題..."與此同時，林凡坐在前往機場的車上，
手機震動起來。是一條陌生號碼發(fā)來的短信：「林少爺，我是蕭家的司機，
已經(jīng)按老爺吩咐在機場等您。蕭小姐也會到場?！沽址不貜土艘粋€"收到"，
然后打開通訊錄，刪除了夏雨晴和夏雨柔的聯(lián)系方式。飛機沖上云霄時，
林凡透過舷窗看著逐漸變小的城市輪廓。
十八年的記憶像走馬燈一樣在腦海中閃回——夏家游泳池的歡聲笑語，
校園梧桐樹下的追逐打鬧，生日派對上的蛋糕奶油...現(xiàn)在，
這一切都被他留在了云層之下。三小時后，飛機降落在京城國際機場。
林凡跟著空乘人員的指引走出艙門，迎面走來一位穿著軍裝的中年男子。"林凡少爺？
"男子敬了個標準的軍禮，"我是林首長的警衛(wèi)員，奉命來接您。"林凡點點頭，
跟著男子穿過VIP通道，來到機場停車場。一輛黑色紅旗轎車旁，
站著一位穿著深藍色連衣裙的年輕女孩。"蕭小姐。"警衛(wèi)員介紹道，"這位就是林凡少爺。
"女孩轉(zhuǎn)過身，陽光照在她精致的五官上。她約莫十七八歲年紀，身材高挑，
黑發(fā)扎成一個簡單的馬尾，眼神銳利如鷹。"你好，我是蕭芷薇。"她伸出手，
聲音清脆中帶著一絲冷冽，"國防大學指揮系新生，從今天起，也是你的未婚妻。
"林凡握住那只手，觸感冰涼而有力。
他注視著眼前這個陌生又熟悉的女孩——她的眼睛是罕見的琥珀色，在陽光下像融化的黃金。
"林凡。"他簡短地自我介紹，"很高興認識你。
"蕭芷薇微微挑眉："你比照片上看起來更...憂郁。"林凡沒有接話，只是松開手，
轉(zhuǎn)向警衛(wèi)員："接下來去哪？""西山基地。"警衛(wèi)員打開車門，"首長在那里等您。
"車內(nèi)，蕭芷薇坐在林凡對面，毫不掩飾地打量著他："聽說你為了逃婚鬧了三個月，
怎么突然想通了？"林凡望向窗外飛速后退的景色："人總會變的。
""因為那兩個夏家女孩？"蕭芷薇的問題直白得讓林凡轉(zhuǎn)過頭來。"你知道她們？
""基本情報收集而已。"蕭芷薇聳聳肩，"我父親說你為了她們拒絕聯(lián)姻，
現(xiàn)在看來..."她的目光落在林凡空蕩蕩的手腕上——那里曾經(jīng)戴著夏雨柔編的手鏈，
"你終于清醒了。"林凡沒有否認，只是問道："為什么是我？以蕭家的地位，
應該有很多人選。"蕭芷薇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