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為逃出了深淵 ,卻不知自己早已成為深淵的繭,科技操控下的逃亡淪為量子囚籠,
病態(tài)共生永無解脫--這是個病態(tài)迷戀與生存反抗的黑暗心理驚悚故事。
1 標本第一次見到沈墨那天,林夏的右眼皮跳了一整天。她站在便利店冷柜前,
手指懸在酸奶貨架上猶豫不決。后頸突然竄過一陣刺癢,像是有人用目光舔舐她的皮膚。
林夏猛地轉(zhuǎn)身,貨架縫隙間,一雙眼睛迅速縮了回去。"有人嗎?"她試探著問道,
聲音在空蕩的便利店顯得異常尖銳。沒有回應。只有空調(diào)嗡嗡作響,
冷氣從她裸露的小腿爬上來。林夏松了口氣,暗笑自己神經(jīng)過敏。她彎腰拿起一瓶藍莓酸奶,
就在這時,余光捕捉到貨架另一端的人影。那個男人半蹲著,白襯衫領口歪斜,
露出鎖骨上一道猙獰的疤痕。他正將手機攝像頭對準她,鏡頭從褲袋露出一角,
反射著冷柜的熒光。見被發(fā)現(xiàn),他緩緩抬頭,嘴角抽搐著上揚,眼底滲出一種黏膩的癡迷,
像腐壞的果肉里鉆出的蟲。林夏的呼吸凝固了。在那雙瞳孔里,她看到的不是自己的倒影,
而是一幀被定格在手機相冊里的標本。"需要幫忙嗎?"男人開口,聲音出奇地溫柔,
與他病態(tài)的表情形成詭異反差。他站起身,身高優(yōu)勢讓林夏不得不仰視。
他襯衫下擺沾著幾滴暗紅色污漬,像是干涸的血跡。"不...不用。"林夏后退一步,
酸奶瓶在掌心滲出冰涼的汗珠。她快步走向收銀臺,能感覺到男人的視線黏在她的背上,
如同實質(zhì)的蛛絲。收銀員是個戴眼鏡的女孩,正低頭刷手機。"一共十二塊五。
"她頭也不抬地說。林夏掏出手機付款時,透過收銀臺旁的防盜鏡,
看見那個白襯衫男人站在零食區(qū),假裝挑選薯片,實則通過貨架間的鏡子繼續(xù)窺視她。
他的嘴唇蠕動著,像是在默念什么。"您的找零。"收銀員遞來硬幣,終于抬頭看了一眼,
隨即皺眉望向林夏身后,"又是他...""你認識那個人?"林夏壓低聲音問,
手指不自覺地攥緊了塑料袋。"???。"收銀員撇撇嘴,"總偷拍女顧客,被投訴過好幾次。
老板說沒證據(jù)不能亂指控。"她突然壓低聲音,"上周有個女孩報警說他跟蹤,
但警察來的時候,他手機里什么也沒找到。"林夏胃部一陣絞痛。
她接過零錢快步走出便利店,夏日熱浪撲面而來,卻驅(qū)不散骨子里的寒意。走到公交站,
她忍不住回頭——那個男人就站在便利店玻璃門后,額頭抵著玻璃,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她,
嘴角掛著滿足的微笑,如同欣賞櫥窗里的玩偶。公交車到站時,林夏幾乎是跳了上去。
透過車窗,她看見男人舉起手機,鏡頭追隨著公交車移動,直到轉(zhuǎn)彎處才消失?;氐郊?,
林夏立刻反鎖房門,拉上所有窗簾。她打開所有燈,檢查每個角落,
甚至趴下來看床底——當然什么都沒有。她嘲笑自己過度反應,
卻還是在洗澡時把水果刀放在了浴簾外的小凳上。那個夜晚,林夏做了個奇怪的夢。
她夢見自己站在一個巨大的標本室里,四周玻璃罐中漂浮著各種人體器官。
一個穿白襯衫的背影正在最遠的操作臺前忙碌,手里拿著針線,像是在縫合什么。當她走近,
那人突然轉(zhuǎn)身——是便利店那個男人,他手里捧著一顆跳動的心臟,
血管像樹根一樣纏繞在他手臂上。"你終于來了,"他笑著說,聲音如同砂紙摩擦,
"我等你很久了。"林夏驚叫著醒來,發(fā)現(xiàn)睡衣已被冷汗浸透。窗外,天剛蒙蒙亮。
她拿起手機想看時間,屏幕亮起的瞬間,
一張陌生照片突然彈出——是她昨天在便利店冷柜前挑選酸奶的背影,
拍攝角度正是那個男人蹲著的位置。照片上還用紅色標記筆圈出了她的后頸和腰線。
沒有發(fā)送人信息,沒有時間戳,就像是從她手機相冊里自己跳出來的一樣。
林夏的手指顫抖著刪除照片,卻在相冊回收站里發(fā)現(xiàn)了更多——她上周在咖啡廳看書的樣子,
前天在地鐵站等車的側影,甚至還有她穿著睡衣在陽臺收衣服的遠景。
每張照片上都標注了精確的時間和地點,最近的拍攝日期是昨天凌晨三點十七分,
她熟睡時臥室窗戶的特寫。一股冰冷的恐懼從脊背爬上來。林夏打開手機設置檢查后臺應用,
一切正常;查殺病毒,沒有發(fā)現(xiàn)異常;檢查云同步記錄,最后一次備份是三天前。
這些照片就像憑空出現(xiàn)的幽靈,悄無聲息地侵入了她的數(shù)字世界。她決定報警。但在撥號前,
手機突然震動,一條短信彈出:"早安,林夏。今天會下雨,記得帶傘。
PS:你驚恐的樣子真美。——S"林夏的手機啪嗒掉在地上。
她從未告訴過便利店那個男人自己的名字。警局的冷氣開得太足,林夏裹緊了單薄的防曬衣。
接待她的女警看起來比她大不了幾歲,聽完描述后皺起眉頭。"你說有人偷拍你,
還知道你的名字和手機號?"林夏點頭,把手機遞過去:"這些照片都不是我拍的,
卻出現(xiàn)在我手機里。還有這條短信。"女警翻看照片,
表情逐漸嚴肅:"最近有沒有得罪什么人?或者遇到奇怪的追求者?
""只有昨天在便利店遇到的那個男人..."林夏描述了他的長相和那件帶血跡的白襯衫。
女警敲鍵盤的手突然停?。?鎖骨有疤,白襯衫?是不是左邊眉毛上有顆小痣?
"林夏驚訝地點頭:"你認識他?""沈墨。"女警嘆了口氣,"科技公司程序員,
有偷拍前科但證據(jù)不足。上個月剛因為跟蹤另一個女孩被警告過。"她調(diào)出一份檔案,
"他手法很狡猾,總能鉆法律空子。上次我們找到他時,他手機里的照片全都自動刪除了。
""那我該怎么辦?"林夏的聲音發(fā)顫。女警遞給她一份《反跟蹤指南》:"保存所有證據(jù),
換門鎖,安裝攝像頭,盡量不要單獨外出。"她猶豫了一下,"沈墨很擅長技術手段,
建議你換部新手機,重設所有密碼。"走出警局時,天空陰沉得如同浸透墨水的棉花。
林夏站在臺階上,突然感覺有人在看她。馬路對面,一個穿黑雨衣的人影站在報亭旁,
雖然看不清臉,但那歪頭的姿勢和便利店里的沈墨一模一樣。林夏的心跳幾乎停止。
就在這時,一輛公交車駛過,遮擋了她的視線。短短幾秒鐘后,報亭旁已空無一人,
只有地上躺著一把撐開的黑傘,傘骨扭曲成詭異的形狀,像是某種節(jié)肢動物的腿。
接下來的日子,林夏如同驚弓之鳥。她換了新手機和號碼,在家門口裝了監(jiān)控攝像頭,
甚至買了防狼噴霧隨身攜帶。但沈墨的影子無處不在——公司樓下總有人"恰好"和她同路,
公寓門把手上偶爾會出現(xiàn)不明指紋,深夜手機會突然收到?jīng)]有號碼顯示的來電。
最可怕的是上周五加班。林夏去茶水間沖咖啡,回來時發(fā)現(xiàn)杯沿有一圈可疑的白色粉末。
她假裝不小心打翻杯子,偷偷用紙巾取樣送去化驗。
結果今天剛出來:杯底檢測出微量三唑侖,一種強效鎮(zhèn)靜劑。"這已經(jīng)構成犯罪了!
"化驗室的朋友緊張地說,"你必須報警!"林夏再次來到警局,
這次帶著化驗報告和一周來收集的證據(jù)——二十七張不明來源的照片,五條騷擾短信,
以及監(jiān)控錄像中一個模糊的身影在茶水間動她杯子的畫面。"我們會立案調(diào)查。
"這次接待的是個中年男警官,他翻看證據(jù)時眉頭越皺越緊,"沈墨是我們熟悉的名字,
但..."他欲言又止。"但是什么?"林夏追問。警官嘆了口氣:"他很聰明,
從不留下直接證據(jù)。上次我們搜查他家,只找到一些普通編程書籍和幾件衣服。
法庭需要確鑿證據(jù)才能發(fā)逮捕令。""那我怎么辦?就這樣等著他給我下藥或者更糟?
"林夏的聲音因憤怒而顫抖。警官遞給她一張名片:"私人偵探,專門處理這類案件。
費用不低,但比我們手腳被法律綁住要靈活得多。
"林夏盯著名片上"周默 安全顧問"幾個字,內(nèi)心掙扎。她只是普通上班族,積蓄有限。
但想到沈墨那黏膩的目光和越來越大膽的騷擾,她咬咬牙撥通了電話。
周默的辦公室藏在市中心一棟老舊的寫字樓里,門口連招牌都沒有。推開門,
林夏愣住了——辦公桌后坐著的竟是警局那個女警,只不過換下了制服,
穿著休閑T恤和牛仔褲。"是你?"林夏驚訝道。"下班后我是周默。
"女警——現(xiàn)在該叫周默了——聳聳肩,"警察工資不夠付房貸,
而且有些事...以官方身份做不方便。"她示意林夏坐下,"我猜王警官給了你我的名片?
"林夏點頭,突然感到一絲希望。她將全部遭遇告訴了周默,
包括那些噩夢和無處不在的被監(jiān)視感。周默聽完,從抽屜里取出一個奇怪的設備,
像是老式收音機和智能手機的混合體。"首先,讓我們檢查你身上有沒有追蹤器。
"她打開設備,繞著林夏慢慢走動,突然在背包附近停下,儀器發(fā)出尖銳的蜂鳴。"果然。
"周默從林夏背包的夾層里摳出一枚紐扣大小的金屬片,"GPS追蹤器,最新型號,
電池能用一個月。"她冷笑一聲,"沈墨確實很懂技術。
陣眩暈:"他什么時候...我每天都背著這個包...""可能是趁你不注意時塞進去的,
比如在電梯或公交上。"周默將追蹤器扔進一個金屬盒里屏蔽信號,"從現(xiàn)在開始,
你要假設他知道你所有電子設備的密碼和行蹤習慣。"接下來的兩小時,
周默幫林夏徹底檢查了手機、筆記本電腦甚至智能手表,清除了三個隱藏監(jiān)控程序。
"這些程序會偷偷開啟你的攝像頭和麥克風,"她指著屏幕上的一串代碼,
"還能實時上傳你的位置信息。"最令林夏毛骨悚然的是,
周默在她的云相冊里發(fā)現(xiàn)了一個隱藏文件夾,里面全是沈墨偷拍的照片,
并按日期和場景分類得整整齊齊。最新的一張是昨晚她睡覺時的樣子,
拍攝角度顯示攝像頭正對著她的床——來自她以為已經(jīng)關閉的筆記本電腦。
"他一直在監(jiān)視我的一舉一動..."林夏捂住嘴,強忍嘔吐的沖動。
周默的表情前所未有地嚴肅:"這已經(jīng)超出普通跟蹤狂的范疇了。
沈墨在把你變成他的...藏品。"她猶豫了一下,"我有個計劃,但很危險。
""什么計劃?"林夏抬頭,眼中燃起一絲決絕的火花。"引蛇出洞。
"周默從抽屜里取出一支鋼筆形狀的設備,"這是個隱蔽攝像頭和錄音筆。
我們需要他犯罪的直接證據(jù)。"林夏明白了周默的意思,
心臟狂跳:"你是說...設個陷阱?"周默點頭:"假裝放松警惕,給他機會出手。
但必須在你完全可控的環(huán)境下,我會全程監(jiān)控。"她握住林夏顫抖的手,
"只有你能決定是否冒這個險。"窗外的雨越下越大,敲打著玻璃如同無數(shù)細小的手指。
林夏望著桌上那支偽裝成鋼筆的攝像頭,想起了便利店貨架間那雙黏膩的眼睛,
想起了夢中標本室里漂浮的器官,想起了咖啡杯沿那圈白色粉末。"我該怎么做?
"她聽見自己說,聲音冷靜得不像自己。周默露出一個沒有笑意的微笑:"首先,
我們需要一個完美的誘餌..."---2 陷阱咖啡廳的玻璃窗上,雨滴蜿蜒而下,
像無數(shù)透明的蛇爬行。林夏盯著自己映在玻璃上的倒影,手指無意識地敲打著桌面。
她的咖啡已經(jīng)涼了,表面結了一層薄薄的膜。"放松點,
你看起來像隨時要跳起來逃跑的兔子。"周默低聲說,她今天戴了副黑框眼鏡,
頭發(fā)扎成馬尾,看起來像個普通的大學生。林夏強迫自己深呼吸:"如果他真的出現(xiàn)怎么辦?
""那就按計劃行事。"周默調(diào)整了下襯衫領口的紐扣——那其實是個微型攝像頭,"記住,
我就在隔壁桌,整個咖啡廳都有我們的人。"林夏環(huán)顧四周,
發(fā)現(xiàn)幾個看似普通的顧客——一個看報紙的老人,一對低聲交談的情侶,
一個對著筆記本電腦工作的男人——都在不易察覺地向她點頭示意。這應該讓她感到安全,
卻只加重了胃里的絞痛。"他最近三天沒出現(xiàn),也許已經(jīng)放棄了。"林夏說,
卻連自己都不相信這話。周默冷笑一聲:"這種人不達目的不會罷休。
他只是在等一個完美的機會。"她推過來一部新手機,"我改裝過的,絕對安全。
現(xiàn)在打開你的舊手機社交媒體,發(fā)條動態(tài)說你要在這里獨自工作到晚上。
"林夏的手指懸在屏幕上方顫抖:"這感覺像在...引誘野獸。""就是如此。
"周默的眼神銳利如刀,"有時候最好的防守就是精心設計的進攻。"動態(tài)發(fā)出后,
周默起身離開,假裝陌生人般坐到不遠處。林夏打開筆記本電腦,
強迫自己專注于屏幕上的報表,但每個腳步聲都讓她的后背繃緊。兩小時過去,
窗外天色漸暗,咖啡廳的客人換了一撥又一撥。也許他真的不來了,林夏想,
同時感到荒謬的失望。就在這時,服務員端來一杯新的拿鐵。"我沒有點這個。"林夏皺眉。
服務員是個戴耳釘?shù)哪贻p男孩:"那位先生請您的。"他指向角落的一個座位。
座位空無一人,只有桌面上放著一張折成方塊的餐巾紙。林夏的心跳驟然加速,她看向周默,
后者微不可察地點點頭。林夏小心翼翼地展開餐巾紙,上面用咖啡漬畫著一顆心,
下面寫著一行小字:"你專注的樣子真美。藥量我會控制,不想傷害我的寶貝。
——S"一股寒意從脊背竄上來。林夏猛地抬頭環(huán)顧四周,
咖啡廳里每個人都看起來可疑又無辜。
她的目光落在自己原來的那杯冷咖啡上——杯沿似乎有一抹之前沒有的白色痕跡。
"別碰那杯新的。"周默不知何時已經(jīng)站在她身旁,聲音壓得極低,
"我們的人看到他在洗手間附近晃悠,但一眨眼就不見了。
"林夏的呼吸變得急促:"他就在這里,看著我...""堅持原計劃。
"周默捏了捏她的肩膀,"去洗手間,走最顯眼的路線。如果他跟著,我們就能抓現(xiàn)行。
"林夏站起身,雙腿像灌了鉛一樣沉重。走向洗手間的路不過十幾米,卻仿佛無限漫長。
她能感覺到無數(shù)目光黏在背上,卻分不清哪個屬于沈墨。洗手間空無一人,
鏡子里的她臉色慘白。林夏打開水龍頭,冷水沖過手腕,卻沖不走那種被狩獵的感覺。突然,
頭頂?shù)臒艄忾W爍了一下,通風口傳來輕微的刮擦聲,像是有什么東西在金屬管道里移動。
"有人嗎?"林夏的聲音在空蕩的洗手間里回蕩。沒有回應,只有水龍頭滴答的水聲。
她正要離開,最里面的隔間突然傳來沖水聲。林夏僵在原地,她明明確定所有隔間都是空的!
隔間門緩緩打開,一個穿清潔工制服的人低頭走出來,推著拖把和水桶。
那人戴著口罩和帽子,幾乎遮住了整張臉。"洗手間要清潔了,請出去吧。
"清潔工的聲音沙啞模糊。林夏松了口氣,正要離開,
突然注意到那人拿拖把的手——修長蒼白,食指有一道獨特的疤痕,
和她記憶中便利店那個男人一模一樣。她的血液瞬間凍結。沈墨就在眼前,近在咫尺,
偽裝成清潔工。而洗手間里只有他們兩人。"謝謝,我這就走。"林夏強作鎮(zhèn)定,
向門口移動。沈墨——那個清潔工——突然扔下拖把,擋住了她的去路。
"你今天的香水很特別,"他輕聲說,聲音不再是偽裝的沙啞,
而是她記憶中那種令人作嘔的溫柔,"前調(diào)是佛手柑,中調(diào)茉莉,
后調(diào)...讓我想想..."林夏的背抵在冰冷的瓷磚墻上,
手指悄悄摸向口袋里的防狼噴霧。"讓開,否則我尖叫了。"沈墨拉下口罩,
露出那張她噩夢中的臉——蒼白的皮膚,左邊眉毛上那顆小痣,
還有那種仿佛在欣賞藝術品般的癡迷眼神。"你不會的,"他微笑,
"你想知道為什么我選擇你,對不對?所有女孩都想知道這個。"就在這時,
洗手間的門被猛地踢開,周默沖了進來,身后跟著兩個便衣警察。"沈墨,不許動!
"沈墨的表情瞬間從癡迷變成了令人膽寒的冷靜。他舉起雙手,做投降狀,
眼睛卻死死盯著林夏:"你以為這就結束了?我已經(jīng)在你夢里種下了孢子,
它們正在發(fā)芽..."一個警察給他戴上手銬,另一個開始宣讀權利。
周默迅速檢查沈墨的水桶,從里面撈出一個密封袋,裝著注射器和幾瓶不明液體。
"這下證據(jù)確鑿了。"周默勝利地說,但林夏注意到她的表情并不輕松。沈墨被帶走時,
回頭對林夏說了最后一句話:"檢查你的項鏈,親愛的。那是我送你的第一件禮物,記得嗎?
"林夏下意識摸向脖子上的銀鏈——那是兩周前在辦公室抽屜里突然出現(xiàn)的,沒有署名卡片,
她以為是同事送的生日禮物就戴上了..."摘下來!"周默厲聲道。她接過項鏈仔細檢查,
在吊墜背面發(fā)現(xiàn)了一個幾乎不可見的微型裝置。"GPS和竊聽器二合一,"她臉色鐵青,
"他一直在聽我們所有的談話。"警局審訊室外,林夏透過單向玻璃看著里面的沈墨。
他坐姿端正,面帶微笑,像是在參加一場普通面試,而非涉嫌跟蹤和下藥未遂的審訊。
"他不開口。"負責案子的張警官搖頭,"要律師到場才肯說話,
而且我們暫時沒找到他住處有更多證據(jù)。""那咖啡杯和注射器呢?"周默問。
"化驗需要時間。"張警官嘆氣,"最多扣留他48小時,
如果沒有進一步證據(jù)..."林夏的胃沉了下去。48小時后,沈墨就會回到街上,
繼續(xù)他的狩獵。她突然注意到沈墨正直勾勾地盯著鏡子——不,是盯著鏡子后的她,
仿佛能看透這面單向玻璃。他的嘴唇蠕動著,重復著三個無聲的字。我.等.你。三天后,
林夏公寓的門鈴響起。透過貓眼,她看到一個快遞員站在門外,手里捧著一個小盒子。
"林小姐?您的快遞。"林夏沒有下單任何東西,但快遞單上確實寫著她的名字和地址。
她簽收后,用剪刀小心翼翼地拆開盒子——里面是一個精致的音樂盒,
底下壓著一張紙條:"給最特別的你。"她的手指顫抖著打開音樂盒,
一段熟悉的旋律響起——是她手機里常聽的那首《月光》。音樂盒里沒有跳舞的芭蕾女孩,
而是立著一個小小的、穿著和她上周相同衣服的紙人。紙人腳下堆滿了微型照片,
全是她的各種生活瞬間。最可怕的是,紙人的脖子上系著一根紅線,
線的另一端連著一枚小小的銀色鑰匙——和她項鏈上的吊墜一模一樣。林夏尖叫著關上盒子,
卻發(fā)現(xiàn)盒子底部刻著一行小字:"地下室準備好了,隨時歡迎你回家。"就在這時,
她的手機震動起來,屏幕上跳出一條未知號碼的信息:"喜歡我的禮物嗎?這只是開始。
——S"林夏跌坐在地上,淚水模糊了視線。沈墨不僅沒有被嚇退,反而變本加厲。
而她甚至不確定警方能否真正保護她。門鈴再次響起,林夏驚恐地看向門口。
會是沈墨親自來送"禮物"嗎?"林夏?是我,周默。"門外傳來熟悉的聲音。
林夏幾乎是爬著去開了門。周默站在門口,臉色凝重,手里拿著一個證據(jù)袋。
"我們搜查了沈墨的公寓,"她說,"發(fā)現(xiàn)了一些東西...你需要看看這個。
"證據(jù)袋里是一本厚厚的相冊,封面燙金字母拼成"我的收藏"。林夏翻開第一頁,
頓時感到天旋地轉(zhuǎn)——整頁都是不同女性的照片,每張下面標注著姓名、日期和一行小字。
有些照片上的女性笑著,有些則明顯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被偷拍。她顫抖著翻到最新的一頁,
那里赫然是她在咖啡廳的照片,下面寫著:"林夏,第13號藏品,
馴養(yǎng)中...""他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周默聲音低沉,"但這是第一次我們抓到現(xiàn)行。
"林夏翻到相冊最后一頁,發(fā)現(xiàn)那里空著,只貼著一張紙條:"最終位置留給最完美的她。
""他認為我是...完美的?"林夏的聲音支離破碎。周默點頭:"這解釋了他的執(zhí)著。
其他受害者可能只是...練習。"林夏突然想起什么:"那些女孩...她們知道嗎?
""我們正在聯(lián)系她們。"周默沒有正面回答,但眼神說明了一切。林夏合上相冊,
感到一種奇怪的冷靜籠罩了她。沈墨把她當作收藏品,一個可以隨意擺弄的戰(zhàn)利品。
但她是活生生的人,有思想,有憤怒,有反擊的能力。"我需要做些什么?"她問,
聲音里的堅定讓周默挑了挑眉。周默從包里拿出一個小裝置:"這是緊急報警器,
直接連到我的手機。還有,"她遞給林夏一把鑰匙,"我朋友的安全屋,地址只有我知道。
如果感覺不對勁,立刻去那里。"林夏接過這些東西,感覺像是接過了武器。
她不再是任人宰割的獵物,而是準備反擊的戰(zhàn)士。"還有一件事,"周默猶豫了一下,
"沈墨的電腦里...我們發(fā)現(xiàn)了一些加密文件,技術部門正在破解。但初步分析顯示,
他可能有一個同伙。"林夏的心跳漏了一拍:"同伙?""不確定是誰,
但有些照片的拍攝角度...不像是他一個人能完成的。"周默嚴肅地說,
"所以即使他被關起來,你也不能放松警惕。"窗外,夜幕降臨,城市的燈光一盞盞亮起。
林夏站在窗前,看著玻璃上自己的倒影。在那模糊的影像后面,
仿佛有無數(shù)雙眼睛在黑暗中窺視,等待著最適合出擊的時機。
她不知道沈墨什么時候會再次出現(xiàn),也不知道他的同伙是誰。
但有一點她很確定——下一次相遇,她不會再是那個驚慌逃跑的女孩。
---3 囚籠雨水順著安全屋的窗戶蜿蜒而下,像無數(shù)透明的蛇爬過玻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