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軒舟的娘親久居家中,聽到這個消息,當(dāng)場口吐白沫,昏死過去。
蘇晚雪為我報(bào)了仇,心里卻始終空蕩蕩的。
“有駙馬的消息了!他早已離開京城!”
小廝來報(bào)。
蘇晚雪匆忙接過呈上的密信。
我最終停留在幽州,因?yàn)檫@里有能修復(fù)古籍的匠人。
但古籍仍需我自己拼湊完整。
與我同行的女子,叫謝靈蕓,她一直沒有取下蒙面,
一路上,我已經(jīng)將爹爹的古籍拼湊好大半。
爹爹曾做私塾先生時,謝靈蕓做過他的學(xué)生。
字跡殘缺處,我不懂的地方,謝靈蕓總能快速指點(diǎn)我,教我拼湊。
因?yàn)樗偷邢嗨频囊娊?,她懂爹爹的想法?/p>
在幽州住下后,我和謝靈蕓繼續(xù)拼湊古籍。
一來二去,我們交流不少,加上她又自稱爹爹在世時的忘年交,我們熟了。
她一日請我到酒樓吃飯。
桌上,我們賞著樓外的風(fēng)景,她殷勤為我夾菜。
“謝靈蕓,你既然和我爹爹相熟,怎么我從沒見過你?”
“我待在私塾,你見不到我。后來我家中出事,消失了一段時間,再回來時,沈老先生已離世了?!?/p>
“那你怎么不以真面目示人?”
她的手頓了片刻:“我太丑了,怕嚇到你?!?/p>
我不再深究。
復(fù)原爹爹的古籍,最為要緊。
我想讓爹爹的批注流傳于世,不辜負(fù)他一生心血。
樓下突然想起急促的馬蹄聲。
我接過謝靈蕓遞來的橘子時,一低頭,正好對上馬背上蘇晚雪的目光。
她竟找來了幽州。
她騎在馬上,抬頭看我,面色深寒。
不知怎地,我打了個哆嗦。
原來骨子里,我已經(jīng)這樣怕她。
蘇晚雪帶著官兵沖上二樓。
謝靈蕓站起身,將我護(hù)在身后:“你還來干什么?”
看來她是認(rèn)識蘇晚雪的。
蘇晚雪見狀,臉色更冷。
我輕輕拍了下謝靈蕓:“你先回去,我能處理?!?/p>
謝靈蕓猶豫了片刻,走下酒樓。
蘇晚雪不客氣在我對面坐下,怒氣沖沖:
“說好了我的壽宴你就會來,你為什么不守約?”
我安靜地與她對視。
“我和你沒有關(guān)系了?!?/p>
這句話像是燙到了她,她靜了片刻,語氣有些緩和。
“我知道你在氣什么?!彼统鑫业脑涍f來,“我已經(jīng)收拾了顧軒舟,為你報(bào)了仇。那幾個將你堵在暗巷的人,我也全都懲罰了。
“你跟我回府,繼續(xù)做駙馬,我只守著你一個人,你不是為孩子傷心嗎?月奴死了,我們再生就是了,生幾個都行。”
本來我的心里毫無波瀾。
但她提到孩子,我又紅了眼眶。
如果她還在,現(xiàn)在除了爹爹,我還會有另一個親人。
我很快平復(fù)了心緒:“公主,你走吧。我的心里,早已沒有你了。希望你可以放過我。”
蘇晚雪的目光里沒了一丁點(diǎn)怒意,只剩下驚慌和無助。
她面色憔悴,人消瘦了很多,眼眶深陷下去,沒了往日的意氣風(fēng)發(fā)。
“我為了找你,快馬加鞭趕來,跑死了八匹馬,整整十日,幾乎沒有合眼,餓了也只是在馬上匆忙吃點(diǎn)干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