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聽到動(dòng)靜,咳嗽了兩聲:“阿川什么時(shí)候回來了?”
“有一會(huì)兒了?!蔽矣謫枺暗?,今天可還有別人來過?”
“沒有人?!?/p>
看來救我那個(gè)人,沒有驚擾爹爹,把我送回家,就走了。
只是不知道,她是誰(shuí)?
今天照顧爹爹的小廝回家了。
我匆匆做了些飯,喂給爹爹吃后,睡下了。
第二天,我去買菜,顧軒舟竟然找了我爹。
我走回門口時(shí),剛好聽到她對(duì)我爹說話。
“公主休了沈淮川,要我做駙馬。她被休了,讓沈家蒙羞,以后也沒人要了。”
“胡說!”虛弱的爹爹支起身體,劇烈喘氣。
我沖進(jìn)去,扇了顧軒舟一巴掌:“誰(shuí)讓你來的?滾!”
她捂著臉,恨恨瞪著我:“你還留在京城干什么?以為公主還會(huì)想起你嗎?現(xiàn)在京城都在傳,你昨天被混混輪番侮辱了?!?/p>
爹爹聞言,猛地吐出一口鮮血:“住……住嘴!”
我厲聲呵斥,將顧軒舟推出門外:“一派胡言?!?/p>
我連忙為爹爹倒水,為她順氣。
他卻呼吸不上來,顫抖著唇也喝不下水:“阿川……阿川……”
他嘶啞的聲音高聲喊著,死死抓住我的手,卻猛地松開,垂下。
他癱軟在床,沒了呼吸。
他被顧軒舟氣死了。
“爹爹!”
我哭得私心裂肺,將她摟入懷中。
門外顧軒舟傳來一聲冷笑,匆匆離開了。
……
我今年早為病重的爹爹修好了墓。
我將爹爹的尸體下葬后,在墓前哭了一天一夜。
我又不吃不喝,渾渾噩噩躺在床上,抱著爹爹留下的古籍。
門突然被猛地踢開,蘇晚雪沖了進(jìn)來,一把將我拽起,怒氣沖沖。
“沈淮川,你為什么要打顧軒舟?我說過,不可以動(dòng)她!”
我與她對(duì)視,也許是我紅腫的雙眼和蒼白的臉色讓她顫了一下。
她的語(yǔ)氣緩和下來:“我休了你,就這么難過嗎?”
她伸手想撫摸我的臉,我側(cè)身躲過。
顧軒舟也走進(jìn)來:“公主怎么走得這么快,把我都丟下了。就算是為我出氣,也不必這么急?!?/p>
蘇晚雪像是想起正事,立刻添了惱意,質(zhì)問我:“為什么顧郎從你這兒回來,臉都紅腫了?”
我冷笑一聲,死死盯著她:“你怎么不問我為什么打他?”
“還能為什么?你從來都容不下他?!?/p>
我不想再多說,猛地將她和顧軒舟推出門外。
“走吧,這里不歡迎你們。”
我知道,蘇晚雪身居上位慣了,又狠厲霸道。
她厭惡別人用這種語(yǔ)氣和態(tài)度對(duì)她。
但爹爹沒了,我的心早已死了,我再?zèng)]有顧忌。
蘇晚雪似乎沒料到我這么強(qiáng)硬。
她惱羞成怒,扯過我手里的古籍,就要撕碎。
“不要!”我攔住她,抱住她的胳膊。
我緊張解釋:“這是我爹唯一的遺物,上面有他很多的批注,是他畢生心血,以后我還要靠它懷念爹爹!”
“遺物?”蘇晚雪怔了一下。
顧軒舟嗤笑一聲:“為了裝可憐,連自己親爹都詛咒。”
蘇晚雪立刻勃然大怒,將我甩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