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中一夜未眠,我躺在床上沉沉睡去,不知過了多久,門口突然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傅晚寧?”
“你不在祖墳懺悔,怎么跑醫(yī)院來了?!?/p>
江斯年拿著一打報告單出現(xiàn)在病房門口,和他一起的還有‘痊愈’的江若若。
江若若是江父江母領(lǐng)養(yǎng)的孩子,這些年一直在國外讀書,得知我和江斯年訂婚后,才從國外回來。
一開始她對我也是十分親近,可慢慢的就開始不對了。
每次我和江斯年約會,她總會打來電話,各種借口支走江斯年,然后哭哭啼啼地跟我道歉,就連江斯年也總幫著她說話。
“若若是我妹妹,這些年又在國外,我都沒好好照顧過她,現(xiàn)在回來了,我得好好補(bǔ)償她才行,你就多讓讓她吧。”
原本我以為她是小姑娘使性子,也懶得跟她計較。
可沒想到她竟然變本加厲,把自己摔斷腿的事也推倒我頭上,還找來什么大師讓我懺悔。
“寧寧姐,你怎么在這兒,你受傷了嗎?!?/p>
江若若一臉關(guān)切地問道。
這個時候我也不想跟他們起沖突,只能耐著性子解釋。
“昨晚山中暴雨,我被落石砸中這才被路過的村民……”
還沒說完,江斯年忽然一聲冷笑。
“傅晚寧,昨夜只是零星落了幾滴小雨,你也不編個像樣的借口?!?/p>
江若若也跟著附和。
“是啊寧寧姐,昨夜真的只下了一會兒小雨,雨停后哥哥還放了好多煙花,慶祝我痊愈呢。”
“祖墳離老宅不遠(yuǎn),寧寧姐應(yīng)該看到了吧?!?/p>
我笑的無奈。
我當(dāng)然看到了,而且看得很清楚。
昨夜我被困在荒山,大雨過后不遠(yuǎn)處的江家祖宅便燃起了煙花,那本該慶祝我和江斯年訂婚的煙花,最后卻成了慶祝江若若重新站起來的禮物。
還是在我最絕望最無助的時候。
見我不說話,江斯年似乎更加確定我是在說謊。
他冷笑著上前,一把將我從病床上拉起來。
“傷口做的還挺逼真,傅晚寧,你為了逃避懺悔還真是費(fèi)盡心機(jī)呀?!?/p>
“當(dāng)初要不是你非要帶若若爬山,她也不會摔下山崖雙腿殘疾,這都是你欠她的,如今只是讓你跪幾個小時懺悔,你就這么不情愿嗎。”
剛包扎好的傷口被扯的裂開,我痛的叫了出來。
什么我非要帶她爬山,明明是她非要跟我去爬山,也是她自己非要走小路才摔下山坡的。
而且當(dāng)初她受傷的時候自己也是這么說的,現(xiàn)在竟然反過來把一切都怪到我頭上。
可笑的是江斯年還信了。
我忍無可忍一把甩開江斯年的手。
“我再告訴你一遍,我沒有害她,也沒什么好懺悔的。”
“她摔倒的地方有監(jiān)控,你要是不信可以……”
還沒說完,一旁的江若若忽然尖叫著摔倒。
“斯年哥哥,我的腿……”
江斯年慌了,一把將我推開,沖過去抱住江若若。
“傅晚寧,我真是看錯你了,若若從來沒有怪過你,可你到了現(xiàn)在竟還在推卸責(zé)任。”
“你最好祈禱若若沒事,否則這婚禮,你也不用來了。”
江斯年看著我,眼中滿是厭惡。
我笑了笑,忽然覺得他無比陌生。
明明曾經(jīng)他也那樣期待這場婚禮,甚至為我特意定制了婚紗,但現(xiàn)在卻像變了一個人。
就連這場婚禮,也變成了他拿捏我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