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醫(yī)院已經是凌晨。
我打了個輛車回家。
傅行之叫住我:“那我呢?”
我看著他:“你當然是回你的酒店。”
傅行之瞬間臉黑。
“賀南月,你到底想怎么樣,我已經向你低頭解釋了,你到底還要鬧到什么時候?”
“我沒在鬧?!?/p>
我目光平靜:“離婚我是認真的?!?/p>
傅行之嗤笑一聲:“別嘴硬了,你那么喜歡我怎么可能突然舍得和我離婚?說白了,你還是介意我和周瀾的事。”
“對,我是介意!”
我坦然承認,笑容自嘲。
“可你明知道我喜歡你,卻能心安理得地利用我,主動貼上去是我犯賤,但你同樣是爛人一個,我憑什么不舍得離開你?”
“再深的愛也有消磨的一天,現(xiàn)在我不愛你了傅行之,所以,離婚吧?!?/p>
我平靜說完,上車離去。
傅行之站在原地許久,一腳踹在車輪上。
車子響起警報聲。
在黑夜中尖銳刺耳。
傅行之想起剛才賀南月離開時冷淡的眼神,心里像是有一萬只螞蟻在爬,焦躁憤怒。
他突然就想起兩人的初見。
那場混亂的采訪中。
賀南月看著他,眼睛明亮,充滿了驚喜、憧憬和喜歡,是欲望的浪潮中的唯一一點星光。
他說立刻結婚是賭氣。
但并不是隨便抓的人。
他是被賀南月的眼神吸引,才選擇了她。
但從什么時候起。
賀南月看他時眼里的光熄滅了?
接下來三天,我一直在整理錄音資料。
里面關于他炫耀有預謀犯案,且精神病歷造假的聲音極其清晰。
公布出去,必定掀起輿論。
受害女孩的案子有望反轉。
第四天出門,我才發(fā)現(xiàn)隔壁新搬來的鄰居是傅行之。
當夜,我在陽臺上吹風。
聽到隔壁傳來開視頻會議的聲音。
燈也亮了整晚。
我不明白傅行之為什么突然對我這么執(zhí)著。
我按部就班地工作。
稿子終于撰寫完成。
剛發(fā)布半個小時,就沖上了熱搜。
但很快就被下掉。
各種輿論也被壓下。
我盯著屏幕冷笑,這還真是只手遮天了。
我正準備重新發(fā)布。
電話突然響起,是傅行之。
他開口的第一句:“賀南月,別再繼續(xù)了,你一個人對抗不過的?!?/p>
“扛不過也要扛,總有人要站出來?!?/p>
“賀南月,我看你是瘋了!”
傅行之聲音慍怒:“好好的傅太太不當,你偏要去當記者,你以為自己是正義使者嗎?”
我沉默一瞬。
“傅行之,你知道我為什么非要這么做嗎?”
傅行之沒說話。
我嘆了口氣:“算了,傅行之,簽了離婚協(xié)議,我們各走各的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