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告訴自己。
醉酒的人說話不算數(shù),只是自我安慰罷了。
然而,陸斐在第二天清醒后,并沒有對那晚的話表示后悔。
只是他的性格卻漸漸變得讓我陌生,從前的張揚少年氣消失得無影無蹤。
我們這一試,就是七年。
從朋友變成了戀人,相處模式卻并沒有太大的改變。
畢業(yè)后,陸斐子承父業(yè),而我也在他的城市找到了穩(wěn)定的工作。
按理說,這時候結(jié)婚再合適不過,可陸斐卻始終不愿意提及。
每次聊到這個話題,他總是以沉默回應(yīng)。
我被他這種溫水煮青蛙的態(tài)度搞得崩潰過好幾次,也曾狠下心提過幾次分手
但每到這個時候,陸斐又不愿放手了。
諷刺的是,只有在這個時候,我才能感覺到他是愛我的。
翻完他賬號里的全部內(nèi)容,天已經(jīng)微微亮了。
我揉了揉疲憊的雙眼,卻毫無睡意。
隔壁突然傳來重物落地的聲響。
我本能地想要起身去看,卻聽到陸斐壓低聲音。
“林晚真的回來了?”
我和陸斐的房間只有一墻之隔。
陽臺也是連在一起的。
所以陽臺玻璃門被拉動的聲音,我聽得一清二楚。
“咔噠”一聲,陸斐的聲音被隔斷在外。
他如此警惕,顯然是怕我聽見。
我遲鈍地朝著陽臺方向看去,腦海里卻突然冒出宋懷霖的話。
“明晚請我們吃海鮮?!?/p>
真巧,林晚是海邊長大的。
最愛的就是海鮮。
她的喜好被陸斐仔細地記錄在賬號里,還點了收藏。
這樣的珍重,我想忘記都難。
難怪是“請我們”。
我恍然大悟。
陸斐對林晚的上心程度,是我從未在他身上體會過的。
人跟人之間,果真不能比。
對了,還有那只貓。
我翻完賬號才發(fā)現(xiàn),陸斐喜歡的不是所有貓。
他喜歡的,是跟林晚一起養(yǎng)的那一只。
只是他們分手后,貓被林晚帶走了。
這只貓,也在歲月里漸漸成了林晚的代稱。
我木木地坐著發(fā)呆,原來陸斐愛一個人的時候可以這么深情。
跟他對我的冷淡相比,我這七年就像是一場笑話。
他從未在我面前提過林晚,我也麻痹自己忘了這件事。
但不提不代表不存在。
只是陸斐不該浪費完他的時間,又來浪費我的。
不,我搖搖頭。
也算是我活該。
早就清楚他不愛我,卻還是選擇飛蛾撲火。
燒成現(xiàn)在這樣,我自作自受。
在凌晨四點的夜里,我忽然想清楚了一件事。
我跟陸斐之間,就到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