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北岑不吃不喝,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了A國。
但他無論如何都找不到向圓圓。
煙塵滾滾中,他跪倒在廢墟前,一直挖到十指鮮紅,都不愿停下。
一支斷臂從塵土中出現(xiàn)。
徐北岑一愣,喘著粗氣,徹底暈死過去。
再次醒來,已是兩天后,沈瑤安排人,把他接回了國內(nèi)。
徐北岑睜開眼睛,又合上。
“向圓圓,我要喝水?!?/p>
無人應(yīng)答。
“向圓圓?!?/p>
他掙扎著起身,拔掉手上的針頭,跌跌撞撞往病房外走去。
沈瑤正好進門,被他的樣子嚇了一大跳。
“北岑,你要去哪?你身體還很虛弱,醫(yī)生說你悲傷過度,需要靜養(yǎng)”
徐北岑目不斜視,抬步繞過她。
“小陳,送我回家?!?/p>
一旁的小陳連忙應(yīng)聲,扶著他上了車。
“徐總,那具尸體不是向小姐。但向小姐到現(xiàn)在還是音訊全無,電視臺那邊說A國現(xiàn)在情況不明,他們實在沒辦法派人去找”
徐北岑偏過頭,想去躲車窗外的陽光,又突然想起什么,轉(zhuǎn)正了腦袋。
高中三年,他都寄宿在沈家,寄人籬下的卑微讓他不敢有情緒也不敢麻煩任何人。
高三那年,他淋了雨,發(fā)了高燒,一個人去醫(yī)院看病,正巧碰見向圓圓。
她一把扶住搖搖欲墜的他,陪他看完醫(yī)院,喂他吃藥,連自己的體檢報告都忘了拿。
送他回家的路上,向圓圓一直用身體擋著車窗。
他不禁有些疑惑:
“向圓圓,你擋著做什么?”
向圓圓的臉突然漲紅,她氣鼓鼓地側(cè)開身子,任由刺眼的陽光悉數(shù)照在他臉上。
“那你就曬吧不識好人心。”
心里的酸澀快要將他整個人吞沒。
徐北岑腦中不受控制地重復(fù)著向圓圓生前的最后一句話,悔恨到恨不得給自己一耳光。
為什么,為什么他當(dāng)時不關(guān)心一下她,為什么他不跟她多說說話。
不過一月光景,空空蕩蕩的屋子如此陌生,只剩下他一個人發(fā)愣。
曾經(jīng)他嫌向圓圓麻煩,嫌她的關(guān)心多余,嫌她總是不夠懂事,嫌她嘴硬卻又容易心軟。
他總是想甩開她,可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是自己離不開她。
他欠沈家太多,所以沈瑤的任何要求,他都不會拒絕。
可是這些年來,他唯一在意的,只有向圓圓一個。
“叮咚,叮咚,叮咚。”
門鈴響了。
只有向圓圓會這么按門鈴,一次性按三下,生怕屋里的人聽不見。
是她,一定是她!
徐北岑內(nèi)心狂喜,飛快上前,一把拉開了門。
“圓圓!”
但門后卻不是他期待的那張臉。
沈瑤有些莫名其妙:
“你干嘛這樣看著我?我忘帶鑰匙了?!?/p>
說完,她自顧自地進門,腳踢到一旁的拖鞋時,嫌棄的又踢遠了些。
“反正向圓圓不會回來了,她這拖鞋還留著做什么,礙眼?!?/p>
話音剛落,就被人一把推出了門。
“沈瑤,你夠了。”
徐北岑雙眼通紅,他喘著粗氣,已經(jīng)是憤怒到不能自已。
“小陳晚點就會把你的東西送去沈家,以后這里,你不許踏進來一步?!?/p>
門被關(guān)上,反應(yīng)過來的沈瑤尖叫著,失控大喊:
“徐北岑!你果然愛的是她!徐北岑,你開門,你給我開門!”
門內(nèi)的徐北岑像是被抽空了渾身力氣般,跌坐在地。
手機作響,是小陳發(fā)來了信息。
“徐總,有向小姐的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