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走了…”
“嗯,太陽要西沉了?!笔拸捻舱Z氣淡淡的,“你也該回去了,女孩子家不要在外久待?!?/p>
言談之間,夜行提著一兜大小不一的魚兒走過來,身后的春桃立馬回到江語芳身邊。
“走吧,主子?!?/p>
蕭從聿沒有馬上動身,而是看著江語芳,“可要同路回去?”
原本低落的情緒像被點燃的火花,瞬間變得溫暖而明亮,甜美的聲音如同天籟,“三叔,我跟你一起回去。”
蕭從聿輕聲笑了笑,“走吧!”
兩個人并排走在前面,中間差不多隔了一個人的距離。
那天晚上在書房他是坐著的,江語芳還沒發(fā)現(xiàn),原來他這么高,比爹爹還高,她看他還也仰著頭。
跟在身后的春桃也覺得,自家姑娘被沈先生襯得可真嬌小。
太陽一寸一寸向下沉,夕陽下,他們的影子被拉的老長。
江語芳不經(jīng)意動了動胳膊,發(fā)現(xiàn)影子呈現(xiàn)出的畫面就好像兩人在一起手牽著手,她慌張的看了眼旁邊,發(fā)現(xiàn)對方一直目視著前方才松了口氣。
不多時就到了蕭從聿的莊院,不等夜行敲門,門房老伯就打開出來了,正好把手里的魚交給他,“許伯,您出來的真是時候,麻煩您一會兒交給張大娘?!?/p>
許伯笑呵呵地接過來,再定睛一看,這不是之前來找主子的姑娘么。
“姑娘,您又來了,還跟主子碰上了,這不巧了么!”
“是啊,老伯!”江語芳心頭“咯噔”一下,希望老伯別再說下去。
沒想到老伯還是個熱心腸,把她來還衣裳的事一股腦地說出來,末了還加了句:“辛苦姑娘一天還要跑兩次過來?!?/p>
江語芳本想說點什么解釋一下,卻被蕭從聿搶先道,“江姑娘剛才來過?”
他本是在問江語芳,許伯以為是在問自己,連忙說道,“是,過來還衣裳?!?/p>
蕭從聿疑惑叢生,從頭到尾他都沒看到江語芳或是她的婢女拿著東西。
“衣裳呢?”這句話是對江語芳說的。
江語芳看看天又看看地,就是不敢看蕭從聿,支支吾吾地說道,“我,我忘記帶了?!?/p>
說罷,也顧不上行禮,拉上春桃跑。
“三叔,我先回去了?!?/p>
看著落荒而逃的背影,蕭從聿簡直哭笑不得,而后一個眼神示意夜行跟上去。
“主子,要不要給江姑娘她們帶幾條魚過去?”所謂見者有份嘛!
“不必,悄悄跟在后面,直到她們安全歸家即可。”
…
長這么大,江語芳還是頭一遭遇見這么尷尬的事情。
三叔會怎么想她?會不會覺得她不坦誠,心思不正?以后還愿不愿意同她說話呢?
“春桃,今日好丟臉?。 背吨e就罷了,還當場被揭穿,光是想想都恨不得暈過去。
“姑娘,您別放在心上,這都是誤會,是老伯年紀大了沒說清楚?!?/p>
“那林先生會不會覺得我不好,往后都不愿意在搭理我了?”
“姑娘您放一百個心,林先生一看就是心胸豁達之人,再說咱們也沒做什么壞事,還不至于為因此事就不理人。”
江語芳覺得春桃說得非常有道理,“你說得對,他是君子?!?/p>
夜行隱在身后聽了半天才回過味兒來,她們說的林先生是自家主子,至于其他的話他沒仔細聽,但是江語芳夸蕭從聿那句他是聽進去了的。
看著主仆二人走進府門,夜行高高興興的回去復(fù)命。
“主子,屬下回來了?!?/p>
蕭從聿就坐在前廳的椅子上,發(fā)現(xiàn)他送人回來挺開心的。
“心情不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