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等著對方拒絕，或者用更毒舌的話來堵她。然而，對方沉默了幾秒。

就在林晚以為對方終于被她的“厚顏無恥”打敗時，屏幕上跳出了新的消息。

【根號三】：“每晚九點，論壇私信。過時不候?！毖院喴赓W，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

林晚徹底愣住了?？粗切凶?，她腦子一片空白。這……什么情況？他居然……答應了？

這劇本不對??！她只是氣昏了頭隨口一說……沒等她從混亂中理清頭緒，

對方的下一條消息又來了，像一盆冷水兜頭澆下：“前提：智商在線，態(tài)度端正。

再發(fā)類似‘反人類’‘放過老師’的廢話，拉黑?！绷滞矶⒅聊?，表情變幻莫測。

謬感和一絲絲……極其微弱的、連她自己都不愿承認的“好像抱到大腿了”的竊喜給沖淡了。

這個【根號三】，嘴毒得能殺人，但解題……好像真的能救命？她咬著下唇，

手指懸在屏幕上方，猶豫了幾秒鐘。最終，

對數(shù)學成績深入骨髓的恐懼和對分數(shù)的渴望壓倒了一切。

她用力地、帶著點屈辱和豁出去的意味，敲下一個字：“行！”***“啪！

”筆尖狠狠戳在厚厚的《五年高考三年模擬》上，留下一個深深的墨點，像一只絕望的眼睛。

林晚煩躁地把額前垂落的碎發(fā)胡亂撩到耳后，露出光潔卻寫滿暴躁的額頭。

她瞪著草稿紙上那幾道被她畫得面目全非的輔助線，感覺它們像一團糾纏不清的毛線，

把她本就所剩無幾的耐心勒得死死的。導數(shù)題。又是導數(shù)題！這玩意兒簡直是她命里的克星！

“喂！根號三！”她抓起手機，點開那個已經(jīng)被置頂、備注改成了“數(shù)學債主”的私信窗口，

沒好氣地發(fā)語音，“這道題卡半小時了！你給的思路是不是有問題？

我怎么代進去完全不對啊！” 語氣沖得像吃了槍藥。半年的“不見面”輔導，

早已磨掉了最初的戰(zhàn)戰(zhàn)兢兢，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熟稔的、甚至帶點肆無忌憚的……依賴。

手機屏幕很快亮起。不是文字回復，而是一個直接彈過來的語音通話請求。林晚撇撇嘴，

手指卻誠實地滑向了接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