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雖然醒不過來,但是殘存的意識還能聽到陸凌洲講話。其實我不怪他,
任誰看到父母死在自己面前,都會失去判斷。我好想擦擦他的眼淚,
可我卻無論如何都做不到。日子一天天過去,我已經(jīng)到了無法進食的地步,
只能靠營養(yǎng)液吊著續(xù)命。以前歡聲笑語的陸家消失不見,現(xiàn)在整棟別墅里,
只有消毒水的味道和陸凌洲每到夜里壓抑的哭聲。又過了一個月,
我突然鬼使神差的睜開眼睛。精神也出奇的好。陸凌洲跌跌撞撞過來的時候,
我正半靠在床頭,翻看全家福。我的手指輕輕的摩擦過每個人的臉,最后落在弟弟臉上。
眼淚不受控制的掉落,“弟弟他,今天是不是要中考了?!标懥柚奁疵鼔阂盅劾锏臐褚?,
“是啊,今天是他們中考的日子。”說著,陸凌洲怕我傷心,抽走了我手里的全家福,
問我身體怎么樣?我搖搖頭,想說自己精神很好,可眼皮卻越來越倦怠,
我用盡全力摸上陸凌洲的臉,“我好累啊,
我可能要去陪爸媽和弟弟了......”陸凌洲拼命搖頭,“不,
明月......你別離開我......好不好......”說到最后,幾近哽咽。
我想抬手擦掉他的眼淚,可是好累啊,我舉不起來,只能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