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下午的休息,傍晚六點,信水城萬眾矚目的武者二進三階決賽正式打響。
又是十八聲炮響,裁判又開始照本宣科。
張顛看著比賽場內白衣飄飄、故作瀟灑的許皮帶,翻了個白眼說:"這小白臉運氣真好,上一場比賽根本沒怎么出力,就這么輕松進決賽了。"
石頭接口道:"運氣也是實力的一部分,好吧。"
他又看了看坐在邊上滿臉緊張的君君,不禁輕輕拍了拍她的小手,安慰道:"放心吧,據我對他們的了解,阿龍應該能很輕松地擊敗那個小白臉許皮帶。冠軍肯定是你阿龍哥哥的!"
君君乖巧地點點頭:"阿龍哥哥最厲害了......"
看著君君嬌俏可愛的模樣,石頭假裝吃醋,屈起手臂,露出強壯的肱二頭肌:"難道你的石頭哥哥不厲害么......"
君君給了他一個眼神,示意他自己體會:"你啊......別老是惹麻煩,我就謝天謝地了。"
比賽正式開始!
許皮帶率先伸出右手,臉上掛著笑容,朝著阿龍走去:"阿龍兄弟,咱們友誼第一,比賽第二。"
看著許皮帶伸出的手,阿龍也笑了笑,伸手與他相握:"許大少,客氣了。"
看著皮笑肉不笑的許皮帶,張顛又開始嘀嘀咕咕:"這個小白臉笑得好假,一看就不像是好人!"
阿龍剛握上許皮帶的手,便感覺到掌心里傳來一陣刺痛。他連忙撤手,想要把手拿到眼前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可是許皮帶卻在一聲暴喝中,狠狠地用腳向他胸部踹了過來。
面對許皮帶的偷襲,阿龍沒有閃避,只是憋氣挺胸,硬接了這一踹。
強壯的阿龍并沒有被這一踹擊倒,反而是許皮帶被反震得連退了好幾步。
阿龍將手拿到眼前細細查看,只見手心中冒出一滴小血珠。
阿龍看向許皮帶,怒聲道:"你耍詐!"
許皮帶笑瞇瞇地攤開雙手:"小弟我什么都沒做哦?"
眼尖的阿龍發(fā)現(xiàn)許皮帶腳邊掉落著一枚細小的銀針。
阿龍又望向裁判:"裁師大人......"
身著玄衣的裁判雙眼望天:"本裁判早就說過,比賽規(guī)則就是沒有規(guī)則......比賽雙方盡施所學、盡展所能,阿龍選手,你還不明白嗎?"
裁判望向阿龍,警告道:"阿龍選手,這次只是警告。下次你若再無故終止比賽,本裁判將判你消極比賽,取消你的比賽資格!"
裁判話音剛落,許皮帶就在一陣長笑中朝阿龍攻了過來。
看臺之上,丁胖皺眉望向小帥:"剛才怎么回事,好像阿龍吃了點小虧?"
小帥搖了搖頭:"隔得太遠,我也沒看清到底是怎么回事。"
阿龍惱恨許皮帶下手陰毒,竟在手心里藏枚銀針暗算自己。當下面對許皮帶的攻擊,也不再留手防御,反而展開了對攻。二人狠狠對撞在一起,拳來腳往,互不相讓。
這許皮帶手下倒真有幾分真功夫,與阿龍硬拼了十幾招都沒有落入下風,攻勢反而越加強烈。
阿龍也是寸步不讓,他使用的仍是大家所熟悉的血戰(zhàn)十八式,還是那么規(guī)規(guī)矩矩地按照套路打著。
一時間,二人誰也奈何不了誰,比武進入膠著狀態(tài),難解難分。
仔仔細細把血戰(zhàn)十八式打完三輪的阿龍,突然感覺到體內氣血翻涌,氣勁在經脈里運行時隱隱有種受堵、不通暢的感覺,手腳也開始陣陣發(fā)麻......
阿龍暗暗皺起眉頭,他知道這是中了軟筋散之毒的癥狀。軟筋散雖然不能傷人性命,但它卻能讓人手腳發(fā)麻,氣勁全消,短時間內讓人失去所有力氣。而且這軟筋散,越是用勁,它便發(fā)作得越快!
原來,在阿龍與大師姐比賽之后,觀戰(zhàn)的許十三發(fā)現(xiàn)阿龍的實力出乎意料地強,深知自己的侄兒并非其對手。便喊來下人,取來軟筋散,偷偷地涂抹在銀針上。于是就有了比賽開頭許皮帶手心藏針、借握手偷襲阿龍的那一幕。
許皮帶臉上掛著陰險的笑容,看著與他對攻的阿龍,心中暗自得意:"你越是著急越是用勁,這軟筋散便發(fā)作得越快,用不了多久,你這賤民便會失去全部力氣,任由本大少宰割了!"
深知中毒的阿龍雖然暗恨許皮帶手段下作,但他并沒有被怒火沖昏頭腦,越是危急時刻,他的頭腦越是清醒。
他明白時間已經容不得他拖延了,他必須在軟筋散徹底發(fā)作前擊敗眼前這個陰險狡詐的對手,速戰(zhàn)速決才是他唯一的選擇!
第四輪血戰(zhàn)十八式的第十七式打完過后,阿龍沉聲喝道:"舍身擊!"沉肩低頭向著許皮帶撞了過去。
在即將撞到許皮帶的那剎那,阿龍一個錯步。身影如鬼魅般在許皮帶面前消失了。
看到阿龍使出這招,場外觀眾又是議論紛紛。
"阿龍出絕招了!這就是上一場打敗大師姐的那招!"
"這一招動作好快,許皮帶危險了!畢竟連大師姐都躲不過去,許皮帶他應該也破解不了。"
穩(wěn)坐釣魚臺的許皮帶看著阿龍在他面前消失,不禁暗笑:"本少早已恭候多時了!"
早有防備的他沒有轉身,只是向前連躍出三步,讓蓄力而擊的阿龍撲了個空。
許皮帶心中無比得意:"阿龍啊阿龍啊......你這蠢貨,用過的招式還想用在本少身上,你真當本少沒有防備么?看本少如何破你這招......"
得意洋洋的許皮帶還沒得瑟完,便感覺到身后勁風襲來,同時傳來的還有阿龍那沉穩(wěn)的男中音:"我預判了你的預判!"
心思縝密的阿龍哪會不知道自己擊敗大師姐的這招定會被許皮帶防備,同時他也分析出許皮帶會用什么樣的方法來破解。
他那一擊只是虛招,待許皮帶向前飛躍,將背后空門全數暴露給他,這才展開致命一擊。
雙拳狠狠向著許皮帶的后心砸去,不再留情,更不會留勁。
正所謂是你預判了我的進攻,但我也預判了你的防備。
這一擊,我要你徹底趴下!
聰明反被聰明誤的許皮帶心中亡魂大冒,他不敢回頭,也沒有時間回頭。無奈之下,他只能硬著頭皮繼續(xù)向前躍去。
可是他碰到的是以速度見長的阿龍。
如果不是阿龍在測試時隱瞞了實力,那阿龍在這屆進階賽的選手中就是力量、耐力、速度三項第一!
這一擊!許皮帶躲是躲不過的,逃也是逃不了的!只能受死!只得受死!
眼看阿龍這雷霆一擊即將擊中他,許皮帶再也顧不上什么風度、什么瀟灑了。
他以一種狗吃屎的方式——對,就是大家都知道的狗撲食的那種方式向前撲去。
堪堪用狗撲的方式打了個滾的許皮帶還未起身,阿龍的追擊就如附骨之蛆般緊隨而至:"你以為你躲得掉么!"
許皮帶這下別說回頭了,他連起身的時間都沒有,只得繼續(xù)翻滾。
看著四肢著地的許大少,連滾帶爬、無比狼狽地躲避著阿龍的攻擊,場外的觀眾驚得眼鏡都掉了一地,隨后便是大聲的哄笑。
更有甚者拿著喇叭,用他那獨特的公鴨嗓子笑著吼道:"哈哈哈......這小白臉用的是什么招式啊?哦我明白了,這叫狗刨落地十八翻!"
又有一清越的聲音響起:"若問狗刨哪家強,信水許家找大少......騷年,努力地翻滾吧......"
看著石頭與張顛二人一唱一和地嘲諷許皮帶,君君輕掐了一下石頭:"就你喜歡油嘴滑舌。"
石頭轉身看向君君:"嘿嘿......我油嘴滑舌還不是因為吃多了你的口水。"
君君大羞,滿臉通紅地輕挽著赫大爺的胳膊,不依道:"赫爺爺,石頭哥哥他又欺負我了......"
滿頭白發(fā)的赫大爺舉起手中的拐杖作勢欲打,吹著胡子瞪著眼睛:"你小子老實點,給我認真看比賽......"
石頭吐了吐舌頭,舉起雙手做投降狀:"阿龍他贏定了,我們要慶祝......"君君則在身旁捂嘴輕笑著。
聽著場下的哄笑聲,正在狼狽翻爬的許皮帶心中無比羞怒:"你們這幫賤民竟敢如此嘲笑我,他日本大少絕不會饒過你們!最可恨的就是這賤孤兒阿龍,把本大少逼成如此模樣!阿龍??!你給本大少去死!啊啊??!"
許皮帶面露猙獰之色,一邊拼命地向前翻滾,一邊偷偷地從袖中甩出一物,向著阿龍的面門直撲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