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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起來,維護這段名存實亡的婚姻已經(jīng)十年。
我盡職盡責(zé)地扮演著周家女婿的角色,努力工作維持自己的事業(yè),同時承擔起家庭的重擔。
對外,我配合周家演戲,穩(wěn)固兩家商業(yè)聯(lián)姻帶來的利益。
對內(nèi),我操持家務(wù),照顧暖暖,事無巨細。
周夢然對吃穿住行挑剔得很,我卻總能協(xié)調(diào)好家里的廚師和阿姨,確保她滿意。
出席公眾場合,她的衣著搭配也是我吩咐助理和造型師打理。
在公司,我親自跟進與周氏相關(guān)的合作項目,確保雙方關(guān)系順利。
暖暖出生后,我更是傾注了所有心力,在繁忙的工作之余盡可能地陪伴她成長。
教她說話走路,送她上學(xué)放學(xué),參加她每一次的演出。
可周夢然呢?永遠在我和孩子最需要她的時候缺席。
她反復(fù)拿霍逸單親的身份說事,讓我體諒他的不容易。
拜她所賜,我這幾年過得比霍逸那個單親爸爸還要像個單親爸爸。
明明有個名義上的妻子,卻跟沒有一樣。
久而久之,連暖暖都不再像小時候那樣,總是可憐巴巴地問我:
“爸爸,媽媽什么時候回家?”
昨夜霍逸那條刺眼的朋友圈,如同引線,徹底引爆了我累計多年的失望和怒火。
周夢然一次又一次的越界行為,早已讓我看清了這段婚姻的本質(zhì),不過是她用來掩蓋秘密的手段。
但我沒有表現(xiàn)出任何異常。
第二天,我照常送暖暖去上學(xué),然后去了自己的公司。
早會上,我聽著各部門的工作匯報,腦子里卻繃緊了另一根弦。
新的項目已經(jīng)啟動,我需要全部精力投入。
但這之前,必須先解決好家里的爛事。
就在我跟項目負責(zé)人討論方案細節(jié)時,周夢然卻闖了進來。
她臉上帶著不屑,質(zhì)問我道:“劉毅,你什么意思?助理說你要跟我離婚?”
我看了她一眼,示意項目負責(zé)人暫時回避。
門關(guān)上后,整個辦公室只剩下我們兩人。
我平靜道,“我只是想跟你談?wù)??!?/p>
周夢然皺眉:“談什么?你昨天晚上不就是想跟我鬧嗎?為了暖暖那個破演出?”
她提起暖暖時那種隨意的語氣,讓我心底泛起一陣惡寒。
“你認為,我想要結(jié)束這段婚姻,僅僅是因為一個演出?”
我掐掉煙,聲音冷了下來,“周夢然,這些年你在外面做了什么,真以為我一無所知嗎?”
周夢然臉色微變,但很快恢復(fù)鎮(zhèn)定:“你在說什么瘋話?我能做什么?頂多就是偶爾去霍逸那幫忙照看一下孩子,你至于這么大驚小怪?!”
她臉上露出疲憊,配合她眼底的黑眼圈,仿佛真像個為了養(yǎng)弟費心費力的好姐姐。
如果不是昨夜那條朋友圈,如果不是我已經(jīng)打算開始調(diào)查。
或許我還會像過去那樣,被她欺騙。
“霍逸的孩子是霍逸的責(zé)任,他生病有醫(yī)院,需要人幫忙有保姆,有他自己的家人。”我聲音沒有起伏,“怎么霍逸一有事,永遠只找你,而你永遠都隨叫隨到?”
周夢然的臉色有些僵硬,努力擠出一絲笑容:
“好了,別陰陽怪氣的了,我知道你是怪我這段時間沒顧到家?!?/p>
“以后我注意點就行了,下個月我們結(jié)婚紀念日,我包下你喜歡的餐廳,好好補償你和暖暖,怎么樣?”
她試圖用敷衍的補償來轉(zhuǎn)移話題。
我沒說話,只是看著她。
過了幾秒,我淡淡開口:“周夢然,你的承諾我已經(jīng)聽了十年,次次都是放屁?!?/p>
我拿起手機,撥通了電話:“通知人事部和法務(wù)部,立刻針對周家旗下幾家公司的財務(wù)和人事背景調(diào)查?!?/p>
周夢然徹底愣住了,臉色瞬間煞白。
“你……你在做什么?!”她語氣提高了八度。
我看著她慌亂的樣子,心里沒有任何波瀾:“沒什么,既然要結(jié)束,自然得把事情理清楚。這幾年周家從我這里拿走的,以及其他一些賬,也該算算了?!?/p>
周夢然情緒失控,尖銳叫喊著:“劉毅!你別發(fā)瘋!我不會同意離婚的!你這樣做會毀了周家的!”
我靠在椅背上,神色冷峻:“那是你周家的事情?,F(xiàn)在,請你離開,我沒時間跟你耗。”
周夢然似乎還想說什么,但我已經(jīng)不想再聽一個字。
我拿起一份文件,直接翻看起來,完全無視了她。
周夢然被我徹底的冷漠激怒,轉(zhuǎn)身摔門而去。
看著緊閉的房門,我揉了揉眉心,轉(zhuǎn)頭喊來助理:
“派人給我盯緊周夢然和霍逸?!?/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