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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院那死寂的尷尬,幾乎能擰出水來。

          蘇正德指著兒子的手還僵在半空,后面那串醞釀了半天的“敗家子”、“不孝兒”之類的國粹,硬生生卡在了喉嚨里,噎得他老臉一陣紅一陣白。

          他有點懵。

          剛才還一副風(fēng)一吹就倒、臉色灰敗的癆病鬼兒子,怎么眨個眼的功夫,就像換了個人?

          那腰桿挺得,比他蘇家?guī)旆坷镒钪钡陌倌昀蠀⑦€直溜!那眼神…嘶…亮得嚇人,跟兩把剛磨好的剔骨尖刀似的,刮在人臉上生疼!

          還有那股子說不清道不明的氣勢,硬邦邦、兇悍悍的,活像剛從山里逮回來的熊瞎子,吃飽了準(zhǔn)備干架那種。

          周圍的仆役也安靜如雞,大氣不敢喘,眼神在老爺和少爺之間來回溜達,充滿了對未知的敬畏和一點點…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八卦之光。

          秀靈更是縮在回廊柱子后面,小手捂著嘴,眼睛瞪得溜圓,剛才少爺身上那股突然爆開的、讓她心頭發(fā)毛的氣息還沒散干凈呢。

          蘇橫呢?

          他壓根沒理會便宜老爹那便秘似的表情和滿院子探究的目光。

          身體里那股奔涌咆哮的力量感太真實了,真實到讓他想仰天長嘯。

          但他腦子還沒被肌肉塞滿,知道現(xiàn)在不是裝逼的時候。

          “咳,” 他清了清嗓子,那聲音低沉有力,震得蘇正德手指頭都抖了一下,“爹,您消消氣。兒子知道錯了,這就回房好好反省?!?/p>

          說完,也不等蘇正德反應(yīng),轉(zhuǎn)身就走,那步子邁得又穩(wěn)又快,帶起一陣風(fēng),哪還有半點之前的虛???

          留下蘇正德和一院子人在風(fēng)中凌亂。蘇老爺張了張嘴,最終只憋出一句帶著濃濃困惑和不確定的:“…這逆子,吃錯藥了?”

          蘇橫幾乎是沖回自己小院的。

          “砰”地一聲關(guān)上房門,背靠著門板,感受著心臟在胸腔里有力而沉穩(wěn)的搏動,每一次跳動都泵出滾燙的、充滿力量感的血液。

          他低頭,看著自己的雙手。

          骨節(jié)粗大,指節(jié)分明,手背上青筋虬結(jié),像盤踞著幾條蘇醒的惡龍。

          輕輕一握拳,小臂上肌肉瞬間墳起,堅硬如鐵石,蘊藏著爆炸性的力量。

          “臥槽…” 他忍不住低聲驚嘆,語氣里充滿了難以置信的狂喜,“這特么…是真的!”

          目光不由自主地向下滑去,掠過結(jié)實平坦、隱隱顯出塊狀輪廓的小腹,最后定格在某個不可描述的部位。那里…嗯…似乎也隨著整體的“史詩級加強”而獲得了某種“配套升級”?

          原本寬松的褻褲,此刻竟顯得有些…局促?勾勒出一個相當(dāng)有分量的輪廓。

          蘇橫臉上的震驚瞬間轉(zhuǎn)化為一種男人都懂的、帶著點猥瑣的得意:“嘿嘿…這波…不虧!血賺!”

          然而,還沒等他好好欣賞這“全方位進化”的成果,一股前所未有的、仿佛來自洪荒巨獸的恐怖饑餓感,如同海嘯般瞬間席卷了他!

          “咕嚕?! ?/p>

          肚子發(fā)出的雷鳴般的抗議聲,在安靜的房間里格外響亮。

          那感覺,就像十天沒沾過一粒米,胃袋變成了一個瘋狂旋轉(zhuǎn)的黑洞,要把他的五臟六腑都吸進去碾碎消化掉!

          餓得他眼冒金星,雙腿發(fā)軟,剛才還澎湃的力量感差點被這洶涌的饑餓給沖垮。

          “媽的…后勁這么大?”

          蘇橫扶著門框,額頭滲出虛汗,剛才的得意蕩然無存,只剩下對食物的極度渴望,“得找吃的…立刻!馬上!”

          但理智還在線。他猛地想起什么,嘗試著深吸一口氣,意念沉入身體。

          那股在四肢百骸奔涌的、灼熱兇戾的魔氣姑且這么叫吧,如同退潮般緩緩收斂、蟄伏。

          皮膚下賁張的肌肉線條似乎也柔和了一些,不再那么咄咄逼人,只是骨架似乎確實比之前更寬厚了一點,個頭也高了幾寸。

          他趕緊在屋里翻箱倒柜,找出一件原主最大號的、平時不怎么穿的寬大錦袍,囫圇套在身上。

          寬大的袍子勉強罩住了那副變得過于“雄偉”的身板,雖然走動間還是能隱約看出布料下繃緊的輪廓,但總算不那么驚世駭俗了。

          推開房門,已是傍晚時分,夕陽的余暉給庭院鍍上一層暖金色。

          “秀靈!” 蘇橫的聲音中氣十足,穿透力極強。

          小丫鬟像受驚的兔子一樣從角落蹦出來:

          “公…公子?您有何吩咐?”

          她小心翼翼地抬頭看蘇橫,總覺得少爺哪里不一樣了。

          臉色紅潤了,眼睛有神了,連個子…好像都高了點?那件袍子穿在他身上,莫名有種…撐起來的感覺?

          “我餓了,”

          蘇橫言簡意賅,語氣不容置疑,“去廚房,給我弄吃的來。越多越好,越快越好!燒雞、豬蹄、大塊的肉、肉湯、米飯…有多少拿多少!”

          秀靈被他這“兇神惡煞”要飯的氣勢嚇了一跳,連忙應(yīng)聲:

          “是!是!奴婢這就去!” 提著裙子飛跑而去,心里嘀咕:少爺這是…餓瘋了?

          很快,豐盛得堪稱離譜的晚餐擺滿了蘇橫房里的圓桌。

          一只油光锃亮的整雞,兩只燉得酥爛脫骨的醬豬蹄,一大海碗飄著厚厚油花的肉湯,還有堆得像小山一樣的白米飯。

          蘇橫眼睛都綠了。他顧不上什么公子儀態(tài),也懶得用筷子,直接上手!

          “嘶啦!” 一只雞腿被他輕易撕扯下來,塞進嘴里。牙齒如同精鋼打造的閘刀,“咔嚓”一聲,連皮帶骨輕松咬斷,三兩口就只剩下光溜溜的骨頭棒子。醬豬蹄?

          抓起來,嘴巴湊上去,厚實的皮肉連著蹄筋,如同吸面條般“哧溜”滑進喉嚨,骨頭被嘬得干干凈凈。肉湯?

          端起海碗,“咕咚咕咚”如同牛飲。米飯?

          用湯勺直接往嘴里扒拉,腮幫子塞得鼓鼓囊囊。

          風(fēng)卷殘云!餓虎撲食!

          那吃相,把送餐進來的秀靈和兩個幫忙端菜的小廝看得目瞪口呆,下巴都快掉地上了。

          幾個人站在門口,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眼神里充滿了對“餓死鬼投胎”的敬畏和對食物消失速度的驚恐。

          這還是他們那個走兩步喘三喘、吃飯像數(shù)米粒的蘇大少爺嗎?這分明是剛從餓牢里放出來的上古兇獸啊!

          終于,小山般的食物被徹底掃蕩一空,連湯底都沒剩下一滴油花。

          蘇橫滿足地、響亮地打了一個帶著濃郁肉香的飽嗝,身體向后靠在椅背上,拍了拍依舊平坦但感覺無比充實的小腹。

          “嗝…舒坦!” 那股能把人逼瘋的饑餓感終于如潮水般退去,取而代之的是暖洋洋的飽足感和更加澎湃的力量感在體內(nèi)涌動。

          他看著目瞪口呆的秀靈等人,揮了揮手:“收拾了吧?!?/p>

          秀靈等人如夢初醒,趕緊收拾狼藉的杯盤,眼神復(fù)雜地退了出去。

          關(guān)門前,秀靈忍不住又偷偷瞄了一眼靠在椅背上的少爺。

          夕陽的最后一點余暉透過窗欞落在他身上,勾勒出寬厚堅實的肩背輪廓,竟有種…難以言喻的沉穩(wěn)和力量感?她搖搖頭,把這荒謬的念頭甩開,快步離開。

          蘇橫回到自己獨立的小院。

          夜色漸濃,院子里靜悄悄的。他的目光落在角落那個平時用來歇腳的石凳上。

          那石凳四四方方,是用青岡石鑿的,少說也有百十來斤重,結(jié)實得很。

          他走過去,沒有擺什么花架子,就是簡簡單單地沉腰坐馬,右拳收于腰間,感受著蟄伏在筋骨皮膜下的那股蠻橫力量。

          然后,腰身猛地一擰,全身力量如同擰緊的鋼絲驟然釋放!

          “喝!”

          一聲低沉的吐氣開聲,拳頭帶著撕裂空氣的輕微呼嘯,狠狠地砸在石凳的側(cè)面!

          “嘭!?。 ?/p>

          一聲悶響,如同重錘擂鼓!

          想象中拳骨碎裂的慘狀沒有發(fā)生。那堅硬的青岡石,在蘇橫的拳頭下,脆弱得如同酥脆的餅干!

          以拳頭落點為中心,蛛網(wǎng)般的裂紋瞬間蔓延開整個石凳表面!

          緊接著,“咔嚓嚓”一陣令人牙酸的碎裂聲響起,整個石凳嘩啦一下崩解開來,大大小小的石塊和齏粉濺了一地!

          蘇橫收回拳頭,指關(guān)節(jié)連紅都沒紅一下。他看著滿地狼藉,感受著拳頭傳來的輕微反震感,嘴角咧開一個暢快而兇悍的笑容。

          “牛逼!”

          他甩了甩手,對這份百年魔功帶來的力量滿意到了極點。

          “這下,就算干不死那鬼東西,至少…能把它揍得哭爹喊娘吧?”

          就在這時,他耳朵極其輕微地動了一下。經(jīng)過魔功淬煉,五感變得異常敏銳。

          他聽到了遠處傳來的腳步聲,還有刻意壓低的、帶著諂媚和一絲不自然的男人聲音,以及兩個女子壓抑的啜泣和驚恐的呼吸聲。

          “…道爺,您看,這是新來的,水靈著呢…您老今晚好好‘驅(qū)驅(qū)邪’,保準(zhǔn)神清氣爽…”

          “嗯…有心了。送進來吧?!?/p>

          是管家的聲音!還有…那個靈虛老雜毛!

          蘇橫眼神瞬間冷了下來。

          他悄無聲息地挪到院墻邊,透過花窗縫隙向外看去。

          只見昏暗的燈籠光下,管家哈著腰,引著兩個穿著單薄、瑟瑟發(fā)抖的年輕女子,正往靈虛道士居住的東廂房走去。

          那兩個女子面容姣好,但臉上毫無血色,眼神里充滿了絕望和恐懼,像是被驅(qū)趕著走向屠宰場的羔羊。

          一股邪火“噌”地竄上蘇橫腦門!拳頭瞬間攥緊,骨節(jié)發(fā)出噼啪的爆響!

          他媽的!這老畜生!借著驅(qū)邪的名頭,行這齷齪之事!吸人血還不夠,還要糟蹋人!

          他幾乎要控制不住沖出去,一拳把那肥頭大耳的狗道士砸成肉泥!

          但殘存的理智死死拉住了他。不行!

          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

          這老道在蘇家,在樂陽城信徒眾多,自己剛得力量,還沒摸清這世界的深淺,貿(mào)然撕破臉,后患無窮。而且…自己這身魔功,氣息收斂起來像個普通人,一旦全力爆發(fā),那魔氣沖天的樣子,搞不好比邪祟還像邪祟!

          這世界有沒有“魔道”?被當(dāng)成魔頭圍剿了怎么辦?

          “操!”

          他狠狠一拳砸在身邊的墻壁上,堅硬的青磚“噗”一聲悶響,留下一個清晰的拳印。

          他強迫自己扭過頭,不再看那令人作嘔的一幕。

          “給老子等著…” 蘇橫咬著牙,眼神冰冷如刀,“等老子把刀磨利了,第一個剁了你這裝神弄鬼的老狗頭!”

          憋著一肚子邪火,蘇橫回到房里,和衣躺下。

          身體雖然充滿了力量,精神卻有些疲憊。

          他閉上眼睛,心里不知怎地,竟有點忐忑和…隱隱的期待?

          “今晚…那紅衣娘們兒,還來不來了?”

          樂陽城的夜晚,死寂得可怕。往日還有打更人的梆子聲,如今連狗吠都聽不到幾聲,只有風(fēng)聲嗚咽,像鬼在哭。蘇橫在這種壓抑的寂靜中,竟然也很快沉沉睡去。

          一夜無夢。

          第二天清晨,天剛蒙蒙亮,蘇橫猛地睜開眼。

          沒有預(yù)想中頭痛欲裂的虛弱,也沒有那蝕骨銷魂的誘惑低語。

          身體狀態(tài)前所未有的好,精力充沛得像頭剛睡醒的雄獅。

          他坐起身,眉頭卻緊緊鎖了起來。

          “沒來?” 語氣里充滿了濃濃的疑惑,甚至…還有一絲連他自己都沒察覺的、蛋疼的失落感?“搞什么飛機?吸一半不吸了?嫌棄老子了?”

          這感覺就像做好了萬全準(zhǔn)備要跟BOSS大戰(zhàn)三百回合,結(jié)果BOSS放鴿子了,賊難受!

          甩開這莫名其妙的念頭,蘇橫麻溜地起身。洗漱完畢,又干掉了秀靈送來的、分量是平時三倍的早飯,在那丫頭持續(xù)震驚的目光中,他抹了抹嘴,直接奔前院演武場而去。

          演武場一角,一個身材精壯、穿著短打的中年漢子正在練拳,動作沉穩(wěn),拳風(fēng)呼呼作響,正是蘇家護院武師的頭兒,林武。

          “林師傅!” 蘇橫走過去,聲音洪亮。

          林武聞聲收拳,看到是蘇橫,臉上露出一絲詫異。這位少爺今天氣色好得不像話,眼神也銳利了不少。

          他抱了抱拳:“少爺,您找我有事?”

          “嗯,” 蘇橫點點頭,開門見山,“我想學(xué)武。您能教我嗎?”

          “???” 林武愣住了,掏了掏耳朵,以為自己聽錯了。這位逛窯子把自己逛成半死的少爺,要學(xué)武?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少爺…您…您說真的?”

          “當(dāng)然是真的?!?蘇橫一臉認真,“強身健體嘛!您看我之前那身子骨,太虛了!”

          林武看著蘇橫那在寬大袍子下依舊難掩結(jié)實輪廓的身板,還有那紅潤的氣色,心說您現(xiàn)在看著可一點都不虛…嘴上卻客氣道:

          “少爺想學(xué),那是好事。

          只是…小的這點微末功夫,實在上不得臺面,怕…怕教壞了少爺啊?!?/p>

          他是真有點怵。

          這位爺以前什么德性?三天打魚兩天曬網(wǎng)都是抬舉他。教他練武?別到時候磕著碰著,自己這飯碗可就砸了。

          “林師傅太謙虛了!” 蘇橫擺擺手,“我就是想看看自己有沒有這個資質(zhì),隨便學(xué)點基礎(chǔ)的就行。比如…我看您那套刀法,挺有意思的。” 他指了指林武放在兵器架上的單刀。

          林武練的是螳螂刀法,這倒是事實。見蘇橫點名,林武也不好再推辭,只能硬著頭皮:

          “那…那小的就給少爺講講這螳螂刀法?”

          “好!洗耳恭聽!” 蘇橫立刻做出一副虛心受教的模樣。

          林武拿起自己的單刀,掂量了一下,神色認真起來:

          “少爺,這螳螂刀法,講究的就是一個‘快、準(zhǔn)、黏、狠’!

          模仿螳螂捕食,靜如處子,動如雷霆!”

          他一邊說,一邊擺開架勢演示起來。

          “您看這起手式,‘螳螂問路’!”

          林武手腕一翻,刀尖斜斜向前虛點,腳步輕靈移動,眼睛死死盯著前方空處,仿佛那里真有一只獵物。

          “講究的是試探,迷惑對手,尋找破綻!”

          “然后是‘螳螂捕蟬’!”

          話音未落,林武身形猛地前竄,快如脫兔!

          手中單刀化作一道寒光,由下往上疾速撩起,刀刃破空發(fā)出“嗤”的一聲銳響!

          “這一下,要的就是出其不意,攻其下盤,一刀斷腿!”

          他動作不停,刀隨身走:“‘螳臂擋車’!

          看好了,這不是硬擋,是借力卸力!”

          他手腕翻轉(zhuǎn),刀身橫拍,動作帶著一股粘纏的勁力,仿佛真用刀背格擋了重擊并順勢牽引。

          “用刀背或刀身黏住對手兵器,順勢帶偏,化解攻勢!”

          “還有‘金蟬脫殼’!這是閃避殺招!”

          林武身體猛地一個矮身側(cè)滑,刀光卻詭異地從腋下反撩而出,角度刁鉆狠辣!

          “看似后退,實則暗藏殺機!誘敵深入,一擊斃命!”

          “最后是‘螳螂斬’!力劈華山!”

          林武吐氣開聲,雙手握刀,身體擰轉(zhuǎn),全身力量灌注刀身,猛地一個力大勢沉的下劈!

          刀鋒撕裂空氣,發(fā)出沉悶的嗚咽!

          “這是絕殺,講究一個氣勢,一刀定乾坤!”

          林武收刀而立,微微有些氣喘,額頭見汗。他看向蘇橫:

          “少爺,螳螂刀法核心就在于此:快如閃電,準(zhǔn)如鷹隼,黏纏如絲,狠辣致命!

          招式環(huán)環(huán)相扣,虛實結(jié)合。

          練到高深處,刀光如網(wǎng),潑水不進,讓對手疲于奔命,稍露破綻,便是飲恨之時!”

          他講得口干舌燥,演示得也算賣力。然而,他很快發(fā)現(xiàn),這位蘇少爺?shù)难凵瘛悬c飄。

          雖然看著像是在聽,但那聚焦點明顯不在自己身上,倒像是在…走神?或者…神游天外?

          林武心里嘆了口氣。

          果然…少爺就是一時興起。算了,反正自己該說的都說了,該演示的也演示了。

          學(xué)武?那是水磨功夫,冬練三九夏練三伏,沒幾年苦功連門檻都摸不著。

          這位爺…能堅持三天不喊苦,就算蘇家祖墳冒青煙了。

          “少爺,您看…大概就是這樣。您要是真想學(xué),得從最基礎(chǔ)的握刀、站樁開始…” 林武試探著問。

          “哦?哦!好!講得好!林師傅辛苦了!” 蘇橫像是才回過神,連連點頭,臉上堆起笑容,“受益匪淺!受益匪淺!您先忙,我再琢磨琢磨!” 說完,也不等林武再說什么,轉(zhuǎn)身就走,步伐快得像踩了風(fēng)火輪。

          林武看著蘇橫匆匆離去的背影,搖搖頭,拿起布巾擦了擦汗,自顧自繼續(xù)練功去了。

          這位少爺,還是那么不著調(diào)。

          蘇橫能不跑嗎?

          就在林武開始講解演示螳螂刀法第一式的時候,他腦海里那個冰冷的系統(tǒng)界面就自動彈了出來!

          【檢測到武學(xué):《螳螂刀法》(基礎(chǔ)篇)】

          【武學(xué)解析中…】

          【解析完成!】

          【已收錄!可魔改!】

          一行行提示文字簡潔而清晰地刷過!

          蘇橫的心跳瞬間飆到了一百八!

          他強行按捺住當(dāng)場就點“魔改”的沖動,耐著性子聽完了林武的講解,看完了整套演示。

          表面上一副虛心受教的樣子,心里的小人早就急得上躥下跳:“快!快!老子要魔改!快放我回去!”

          一回到自己房間,“砰”地關(guān)上門,蘇橫立刻迫不及待地用意念打開了系統(tǒng)面板。

          【宿主】:蘇橫

          【當(dāng)前魔能】:0 單位

          【功法列表】:

          1. [魔]五禽戲·百獸魔形 (修為:100年)

          【可選功法庫】:

          ...

          2. 《螳螂刀法》(基礎(chǔ)篇) - [可魔改] <<< 目標(biāo)鎖定!

          “確認魔改!” 蘇橫的意念如同餓狼撲食般狠狠地“點”在了那個選項上!

          【指令確認。功法《螳螂刀法》選定。開始魔改推演…】

          嗡!

          熟悉的意識熔爐感再次降臨!但這一次,不再是蠻荒兇獸的意念,而是一種極致的鋒銳、陰狠、刁鉆、毒辣!

          關(guān)于螳螂刀法的所有記憶碎片——林武演示的快、準(zhǔn)、黏、狠,螳螂問路的試探,螳螂捕蟬的迅疾,螳臂擋車的粘纏,金蟬脫殼的詭詐,螳螂斬的剛猛——被系統(tǒng)那霸道的力量瞬間抽取、粉碎!

          然后,一股冰冷、幽暗、充滿了撕裂一切意志的魔念,如同墨汁滴入清水,瘋狂地浸染、重塑!

          “快”被扭曲為撕裂虛空的魔影!

          “準(zhǔn)”被強化為鎖定靈魂的必中!

          “黏”不再是借力卸力,而是化作附骨之蛆般的死亡纏繞,一旦沾上,魔氣蝕骨!

          “狠”更是被放大到極致,每一刀都帶著斬斷生機、撕裂魂魄的絕滅之意!

          【魔改完成!】

          【獲得魔武功法:[魔]螳螂刀法·裂空魔刃!】

          轟?。。?/p>

          灌注再次開始!

          但這一次,不再是純粹的力量洪流,而是夾雜著無數(shù)冰冷的、關(guān)于刀的感悟!

          如何握刀,如何運勁,如何斬擊,如何撕裂…無數(shù)精妙絕倫、狠辣刁鉆的用刀技巧,如同烙印般直接刻進他的肌肉記憶和靈魂深處!

          同時,一股更加凝練、更加鋒銳、帶著撕裂特性的魔氣,從虛無中灌入他的雙臂,纏繞上他的指掌!

          雙臂的筋肉骨骼仿佛被千錘百煉,變得更加堅韌,更加適合揮動那無形的魔刃!

          十指間,似乎有冰冷的鋒芒在吞吐不定!

          蘇橫站在原地,雙眼緊閉。身體微微顫抖著,不是痛苦,而是一種信息洪流沖擊下的酥麻和掌控新力量的極致快感!

          他緩緩抬起右手,五指張開,又猛地一握!

          沒有刀,但空氣中仿佛響起一聲極其細微、卻令人頭皮發(fā)麻的“嗤啦”聲,如同布帛被無形的利爪瞬間撕裂!

          他睜開眼,眼神銳利得如同剛剛淬火的刀鋒!

          心念微動,一絲絲肉眼幾乎難以察覺的、淡薄如煙的黑紅色氣息(魔氣)從他體表逸散出來,帶著一種冰冷、鋒銳、令人心悸的毀滅感。

          “嘶…” 蘇橫自己都倒吸一口涼氣。他趕緊收斂氣息,將那絲絲魔氣壓回體內(nèi)。

          感受著雙臂間涌動的那股仿佛能輕易切開精鐵的鋒銳力量,再看看系統(tǒng)面板上那新出現(xiàn)的【[魔]螳螂刀法·裂空魔刃 (修為:0年)】,一股豪情伴隨著強烈的警惕涌上心頭。

          “太變態(tài)了…這系統(tǒng)簡直逆天!”

          他喃喃自語,眼神灼熱,

          “零年修為就有這感覺…這要是堆個幾百年魔功上去…”

          他想象著自己一刀揮出,魔氣化作百丈刀罡撕裂長空,斬滅邪祟如割草的場面,熱血沸騰!

          但下一秒,他又打了個寒顫。

          “不行不行…低調(diào)!必須低調(diào)!”

          他想起剛才那不受控制逸散出的魔氣,“這玩意兒…比那紅衣艷鬼還邪乎!

          魔氣滔天的,好人誰長這樣?

          走大街上被人看見,怕不是要被當(dāng)成絕世大魔頭,或者干脆就是人形詭異給圍毆了!”

          他握了握拳頭,感受著體內(nèi)蟄伏的百獸魔形的蠻力,還有雙臂間流轉(zhuǎn)的裂空魔刃的鋒銳。

          “得茍住!先發(fā)育!”

          蘇橫眼神閃爍,充滿了對力量的渴望和對未知的謹(jǐn)慎,

          “等老子魔功大成,管他什么艷鬼老道…統(tǒng)統(tǒng)手撕了!”

          雖然他現(xiàn)在覺得,捏死那吸他精氣的艷鬼應(yīng)該跟捏死只螞蟻差不多,但這純屬力量暴漲后的盲目自信,俗稱…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