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過了這么久，哪怕他說過“真心”。林越的木劍被砍斷，他猛地撲過來，

替她擋住背后的偷襲。血濺在她臉上，溫熱的，像當年爹的血。她聽見蘇明修的驚呼聲，

看見他眼里的慌亂，卻顧不上那么多，揮劍斬斷所有退路，抱著林越往山下跑。

“師父……別管我了……”林越的聲音越來越弱，嘴角淌著血，

“他們……是沖你來的……”清霜咬著牙，眼淚砸在他臉上：“閉嘴，我說過要護著你，

就一定能護著！”可她心里清楚，如今的她，連自己都護不住，又拿什么護別人？

終于甩開追兵時，天已經亮了。林越躺在她懷里，臉色蒼白如紙，卻還強撐著笑：“師父，

我是不是很沒用，連劍都握不穩(wěn)……”清霜搖頭，摸出帕子給他擦血，

忽然發(fā)現(xiàn)他手里攥著塊碎玉——是她當年送給蘇明修的，不知何時落在了林越那里。

“其實……我聽見他們說話了……”林越的聲音越來越輕，“蘇明修說……說你心里有個人，

永遠忘不了……師父，要是我能早點遇見你就好了……”話沒說完，他的手忽然垂下，

碎玉掉在地上，發(fā)出清脆的響。清霜抱著他的尸體，忽然想起爹死時的場景。

原來命運總在重復，她護不住任何人，哪怕是這個喊她“師父”的少年。陽光照在碎玉上，

映出“明心見性”四個字，此刻卻像極大的諷刺——明心見性，可她的心，

早就在那場大火里，跟著松濤谷的梅花，一起死了。第五章 劍影萍蹤林越的墳埋在半山腰，

清霜用青鋒劍刻了塊木碑，上書“徒兒林越之墓”。她在墳前坐了三天，看云卷云舒，

聽松濤陣陣，忽然發(fā)現(xiàn)，這世上竟連個能說心里話的人都沒了——爹死了，蘇明修成了仇人，

如今連林越，也因她而死。“清霜，對不起……”熟悉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她不用回頭也知道是蘇明修。這半個月來，他總是遠遠跟著，卻不敢靠近，像只受傷的獸。

此刻他的聲音帶著哽咽，帶著小心翼翼，“那天我不是故意的，我哥拿你的行蹤威脅我，

我……”“夠了?！鼻逅驍嗨?，指尖撫過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