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苦笑著搖頭。
從前他總說口說無憑,所以臨死前,我用鮫人一族最后的秘法,將記憶封存在殘存的尸骨里。
一是為了死后有人記得我,二是妄想有朝一日,陸淮川能明白我的痛苦。
短短七天,我的名字被千萬人唾罵。
我平靜地說:“我的頭骨就在你身后,直視它?!?/p>
場景再次轉(zhuǎn)變。
虞清清尖笑起來:“敢和我搶淮川?我要你不得好死!”
她抽出匕首,寒光閃過,一片片剮下我魚尾的鱗。
藍鱗散落在地,她吹了聲口哨,幾只野貓躥了過來,圍著鱗片嗅聞。
我劇烈掙扎,卻只換來她更興奮的笑:
“這種知道自己要遭殃卻無能為力的表情,我最喜歡了?!?/p>
刀尖劃開魚尾的皮肉,她退開幾步。
野貓立刻撲上來撕咬,血肉被利爪扯碎的聲音清晰可聞。
一連數(shù)日,我的魚尾被啃噬得坑坑洼洼。
陸淮川看著這一幕,突然抱頭跪地,幾滴眼淚砸在地上。
我冷眼旁觀。
我的痛,豈是幾滴眼淚能彌補的。
化骨水的腐蝕加上野貓撕咬的傷口,我的身體已經(jīng)支離破碎。
眼前的畫面逐漸暗下去。
我的眼睛也被腐蝕了。
陸淮川突然轉(zhuǎn)身,雙目赤紅:
“虞清清,這些都是真的?!”
虞清清身子一顫,強裝鎮(zhèn)定道:
“淮川,這都是她編的!”
她抓住陸淮川的手臂,眼神真摯:
“我怎么可能做這種事?你得信我??!”
陸淮川眼神閃爍,還帶著幾分猶疑。
虞清清立即向道士使了個眼色。
道士大步上前,指著我厲聲道:
“好大的膽子!什么鮫人秘法,分明是用投影儀造的假象!”
一個保鏢捧著投影儀快步走來,屏幕上正播放著事先準備好的畫面。
我無聲地笑了。
那臺投影儀,原本是虞清清準備用來公開展示我鮫人真身的工具。
現(xiàn)在倒成了她洗白的證據(jù)。
真是諷刺。
多虧了陸淮川的冷落,那些被囚禁的日子里,我學會了使用監(jiān)控攝像頭。
“她對我做的這些事,監(jiān)控都拍到了,U盤在你的書房?!?/p>
保鏢很快帶回了一個黑色U盤,還有幾只野貓的尸體。
它們的嘴邊還沾著未消化完的藍色鱗片,尸體同樣被腐蝕得殘缺不全。
虞清清瞳孔驟縮,指節(jié)泛白:“淮川,這肯定是偽造的!”
陸淮川抬手打斷她的話。他盯著那些貓尸,又看了看U盤,冷笑一聲。
“人證物證俱在,你還要狡辯?”
虞清清張了張嘴,還想上前解釋。
“滾!”
陸淮川暴喝一聲,一把將U盤砸在墻上。
視頻已經(jīng)不需要看了。
那些殘缺的貓尸,那些未消化完的鱗片,還有我身上觸目驚心的傷口。
每一樣都比任何影像更有說服力。
虞清清冷哼一聲。
身上頃刻間被鱗片覆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