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1 深夜腳步聲何晴每次聽到樓道里的腳步聲，都會本能地屏住呼吸。
這次腳步聲在凌晨三點準時響起，從六樓一路往下，經(jīng)過她的405室門前時會停頓十秒。
她緊握著被子邊緣，等待著那熟悉的敲門聲。三下，停頓，再三下。
可這次門外什么聲音都沒有。何晴悄悄從床上爬起來，光著腳走到門邊，透過貓眼往外看。
樓道里一片漆黑，連聲控燈都沒亮。她剛想回床上，手機鈴聲突然炸響。
屏幕上顯示的號碼讓她瞬間僵住——那是室友林萱的電話。可林萱明明就睡在隔壁房間里。
何晴顫抖著按下接聽鍵，話筒里傳來林萱哭泣的聲音："晴晴，
救我...我被關在地下室里，這里好黑，好冷...""你在說什么？
你不是在你房間睡覺嗎？""我根本沒回來過！從昨天晚上開始我就被困在這里，
有人在折磨我，我快死了..."何晴立刻推開林萱的房門，床上空蕩蕩的，被子都是冷的。
手機里林萱的哭聲越來越凄厲："別相信樓上那個人，那不是我！真正的我在地下室，
快來救我！"電話斷了。何晴沖到陽臺上往下看，這棟六層老樓根本沒有地下室。
她又撥打林萱的電話，提示音說用戶不在服務區(qū)?；氐椒块g后，
她發(fā)現(xiàn)林萱房間的門自己關上了。透過門縫，她聽見里面?zhèn)鱽砀O窸窣窣的聲音，
像是有人在翻找什么東西。"林萱？"里面的聲音停止了。
接著傳來林萱熟悉的聲音："怎么了晴晴？我在整理東西，馬上睡覺了。"聲音很正常，
可何晴總覺得哪里不對勁。她貼著門聽了一會兒，里面又響起翻找的聲音。這次她聽清楚了，
那像是在翻找紙張的聲音。想到自己放在抽屜里的畫稿，何晴心里一緊。
那些畫稿是她準備參加比賽的作品，如果丟了，這學期的獎學金就泡湯了。
她輕敲房門："萱萱，你在找什么嗎？需要幫忙嗎？"里面的聲音戛然而止。過了很久，
門被打開一條縫，林萱的半張臉出現(xiàn)在門后。月光下，那張臉蒼白得像紙一樣。"沒找什么，
就是收拾一下房間。你快去睡吧，明天還要上課呢。"說完門就關上了。
何晴總覺得剛才那張臉有什么不對，可又說不上來?；氐椒块g后，她檢查了自己的抽屜，
畫稿還在，可位置明顯被動過。她記得自己是按照創(chuàng)作時間順序擺放的，現(xiàn)在全都亂了。
更奇怪的是，有幾張畫稿上出現(xiàn)了鉛筆痕跡，像是有人在上面畫了什么又擦掉了。
何晴拿起手電筒仔細觀察，發(fā)現(xiàn)有人在她的自畫像上加了幾筆。原本的眼睛被涂黑了，
嘴角畫了一條向下的弧線，整張臉看起來陰森恐怖。她的手開始發(fā)抖。
這些畫稿她鎖在抽屜里，只有她和林萱知道鑰匙藏在哪里?？闪州鏋槭裁匆茐乃漠嫞?/p>
而且剛才電話里的聲音又是怎么回事？何晴想起前世的記憶。是的，前世。一個月前，
她死在這間公寓里。死因是一氧化碳中毒，警察判定為意外事故?？芍挥兴溃?/p>
那不是意外。林萱在她的房間里做了手腳，趁她熟睡時關閉了通風口，
打開了有問題的煤氣罐。她死得很痛苦，在窒息中醒來，
看見林萱站在門外透過貓眼觀察她的死亡過程。那雙眼睛里沒有恐懼，沒有悲傷，只有興奮。
醒來時，何晴發(fā)現(xiàn)自己回到了死前一個月。她以為這是老天給她的機會，
讓她可以提前離開這里，遠離林萱。可她很快發(fā)現(xiàn)，這棟樓有古怪。
每天晚上都有腳步聲在樓道里游蕩，每個住戶都聲稱聽到過敲門聲，
但從來沒人知道是誰在敲門。有人說四樓的張大爺失蹤了，也有人說他只是搬走了。
三樓的王阿姨說她經(jīng)常聽到樓上傳來拖拽重物的聲音，但物業(yè)檢查過，什么都沒發(fā)現(xiàn)。
二樓住著一對小夫妻，妻子說丈夫經(jīng)常半夜起來在房間里自言自語，
可丈夫堅持說自己從來沒有這樣做過。一樓是李大媽，她總是抱怨樓上有人往下扔東西，
可樓下從來找不到任何掉落的物品。何晴原本以為這些都是巧合，
直到她親眼看見林萱房間里走出的那個"人"。那是三天前的事。她半夜起來上廁所，
看見林萱的房門開著，一個背影從里面走出來。那個背影穿著林萱的睡衣，有著林萱的身材，
可走路的姿勢完全不對。那個"人"走路時雙臂垂直下垂，步伐僵硬，像是在模仿人類行走。
更恐怖的是，那個"人"走到何晴房門前停下，慢慢轉(zhuǎn)過頭來。何晴看清了那張臉，
那確實是林萱的臉，可表情完全不對。眼神空洞，嘴角上揚，整張臉沒有任何情感，
像個精致的面具。兩人對視了幾秒鐘，那個"林萱"對她笑了笑，然后繼續(xù)往樓下走去。
第二天早上，真正的林萱神色疲憊地回到家，說自己在朋友家過夜。
可何晴明明看見她的房間里有人睡覺的痕跡。從那天開始，
何晴就知道這棟樓里住著一些不是人的東西。而今晚，它們開始對她下手了。
2 2 恐怖來電何晴決定裝睡，等待林萱下一步行動。她關掉房間的燈，鉆進被子里，
但眼睛盯著門縫下的光線。果然，凌晨四點左右，門縫下的光線被一道陰影遮擋。
有人在她門外站著。陰影在門前停留了很久，接著傳來輕微的金屬摩擦聲。
有人在用鑰匙開門。何晴的心臟狂跳，她緊閉雙眼，調(diào)整呼吸，裝出熟睡的樣子。
門鎖輕微咔嚓一聲，門被推開了。腳步聲很輕，但何晴能感覺到有人走進了她的房間。
那個人在房間里站了一會兒，然后朝她的床邊走來。何晴拼命控制自己不要發(fā)抖，
保持均勻的呼吸。那個人在床邊站下，何晴能感受到有人在盯著她的臉看。接著，
一只冰冷的手輕輕撫摸她的頭發(fā)。那只手的溫度低得不正常，像是從冰窖里伸出來的。
何晴差點忍不住尖叫，但她咬緊牙關忍住了。那只手從她的頭發(fā)摸到臉頰，再到脖子。
手指在她的脖子上停留了很久，何晴甚至能感覺到那幾根手指在輕輕收緊。
就在她以為自己要被掐死的時候，那只手松開了。腳步聲朝房間另一邊走去，
何晴聽到抽屜被拉開的聲音。那個人在翻找她的東西。過了一會兒，腳步聲又朝床邊走來。
這次那個人在床頭柜旁停下，何晴聽到放東西的聲音。然后腳步聲離開房間，門被輕輕關上。
何晴等了很久才敢睜開眼睛。她顫抖著打開手電筒，照向床頭柜。上面多了一張紙條。
紙條上用鉛筆寫著幾個字："明天晚上，地下室見。"字跡歪歪扭扭，像是小孩子寫的。
何晴立刻檢查抽屜，發(fā)現(xiàn)又有幾張畫稿不見了。失蹤的都是她畫的人像素描，
主要是同學和老師的肖像。她想起剛才手機里林萱說的話——地下室。
這棟樓明明沒有地下室，為什么林萱會被困在那里？何晴決定天亮后去物業(yè)詢問。
可當她想到物業(yè)大爺那張陰沉的臉，又有些猶豫。那個大爺從她搬進來開始就對她很冷漠，
每次見面都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她。前世她死后，也是他第一個發(fā)現(xiàn)的"尸體"。
當時他的表情并不意外，反而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何晴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她拿出手機搜索這棟樓的歷史資料。這棟樓建于1985年，最初是紡織廠的職工宿舍。
1998年工廠倒閉后，房子被賣給私人，改建成出租公寓。但網(wǎng)上的資料顯示，
這棟樓在改建過程中確實挖過地下室。地下室用來做倉庫，存放一些雜物。
可后來因為滲水嚴重，地下室被廢棄了。2003年物業(yè)為了安全考慮，
用水泥把地下室入口封死了。從那以后就再也沒人提起過地下室的事。
何晴仔細查看樓房的平面圖，發(fā)現(xiàn)地下室的入口應該在一樓樓梯下面的儲物間里。
她記得那個儲物間現(xiàn)在是物業(yè)大爺用來放清潔工具的地方。難道地下室其實沒有被完全封死？
何晴想起前世的一些細節(jié)。她剛搬進來時，林萱就主動要求做她的室友。當時她覺得很幸運，
能遇到這么友善的室友。林萱幫她搬東西，請她吃飯，處處照顧她?？陕?，
何晴發(fā)現(xiàn)林萱有些奇怪的習慣。比如她喜歡收集別人的照片，包括偷拍的照片。
她的房間里貼滿了各種人的照片，大多數(shù)何晴都不認識。林萱說那是她的攝影愛好，
正在練習人像攝影。還有，林萱經(jīng)常半夜不在房間里。她總是說去朋友家過夜，
可從來不提朋友的名字。而且她每次外出回來后，身上都有一股奇怪的味道。
那是一種混合了霉菌、潮濕和腐爛的氣味。
當時何晴以為是地下室或者潮濕的地方留下的味道?，F(xiàn)在想想，那可能真的是地下室的味道。
天快亮的時候，何晴聽到林萱房間里傳來動靜。她悄悄趴在門上聽，
里面有人在窸窸窣窣地收拾東西。接著傳來林萱的說話聲，可房間里明明只有她一個人。
"畫稿拿到了...是的，很漂亮...她畫得真好...""明天晚上？
她下去的...""不會有人發(fā)現(xiàn)的...這次不會再失敗了..."何晴的血液瞬間凝固。
林萱在和誰說話？而且她們計劃明天晚上要對她做什么？
何晴想起紙條上的字——"明天晚上，地下室見。"她們要帶她去地下室！
前世她是被一氧化碳毒死的，那只是第一次嘗試。如果她沒有重生，
林萱還會想其他辦法殺她?？蔀槭裁?？她和林萱無冤無仇，甚至還算得上是朋友。
林萱為什么要害她？何晴仔細回憶和林萱相處的每一個細節(jié)，試圖找出線索。
突然她想起一件事。前世死前一周，她去林萱房間借東西，無意中看到林萱在畫畫。
那幅畫畫的是她的肖像，可畫中的她躺在一張床上，雙眼緊閉，臉色慘白。就像一具尸體。
當時何晴開玩笑說："你畫的我好像死了一樣。"林萱當時的表情很奇怪，先是慌張，
然后是興奮。她說："只是練習畫法，畫活人太難了，畫死人簡單一些。"現(xiàn)在想起來，
那幅畫簡直就是何晴死亡時的模樣。林萱早就計劃好了她的死亡。而現(xiàn)在，
她們又在策劃新的計劃。何晴握緊拳頭，這次她絕對不會坐以待斃。
她要弄清楚這棟樓到底隱藏著什么秘密，林萱到底是什么東西。最重要的是，她要活下去。
3 3 樓中詭影天亮后，何晴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去上課。林萱依然是那副友善的模樣，
主動詢問她昨晚睡得怎么樣。"挺好的，你呢？半夜有沒有聽到什么奇怪的聲音？
"何晴試探著問。林萱眼神閃爍了一下："什么聲音？我睡得很沉，什么都沒聽到。
""就是樓道里的腳步聲，還有敲門聲。""哦，那個啊。"林萱輕松地笑了，
"這棟老樓經(jīng)常有這種聲音，住久了就習慣了?？赡苁菢巧蠘窍碌泥従油須w吧。
"她的表情很自然，如果何晴不知道真相，一定會相信她的話。兩人一起下樓，
路過物業(yè)辦公室時，何晴停下腳步。"我想問問物業(yè)關于樓道聲音的事情，
總是半夜有人走來走去，影響休息。"林萱皺了皺眉："沒必要吧？物業(yè)也管不了這種事。
""試試看唄，萬一能解決呢。"何晴推開物業(yè)辦公室的門。里面坐著那個陰沉的大爺，
正在看報紙?？吹胶吻邕M來，他抬起頭，眼神很不友善。"有什么事？""大爺，
我想問一下，樓里晚上經(jīng)常有腳步聲和敲門聲，其他住戶有沒有反映過這個問題？
"大爺?shù)难凵褡兊酶雨幊粒?沒有，從來沒人反映過。""可是我確實聽到了，
就在昨天晚上...""你聽錯了。"大爺打斷她的話，"這樓里很安靜，沒有什么腳步聲。
"他的語氣很生硬，明顯不想繼續(xù)這個話題。
何晴換了個角度："那我想了解一下這棟樓的歷史，聽說以前是工廠宿舍？"大爺放下報紙，
眼神變得警惕："你問這個干什么？""就是好奇，想了解一下住的地方的歷史。
""沒什么好了解的，就是普通的老樓。"何晴注意到他的手在微微發(fā)抖。
"我聽說這棟樓以前有地下室？"這句話剛出口，大爺?shù)哪樕妥兞?。他猛地站起來?/p>
盯著何晴的眼睛："誰告訴你有地下室的？
""網(wǎng)上看到的資料...""網(wǎng)上的資料都是胡說八道！"大爺情緒激動起來，
"這棟樓從來沒有什么地下室！你不要亂打聽這些事情！"何晴被他的反應嚇了一跳。
為什么一提到地下室，他就這么激動？"我只是隨便問問...""以后不許再問！
"大爺指著門口，"出去！"何晴只好離開辦公室。林萱在門外等她，表情有些奇怪。
"他說什么了？""說沒有人反映過腳步聲的問題，讓我不要多想。
"何晴沒有提到地下室的事。"就是嘛，可能真的是你聽錯了。"林萱松了口氣，
"我們走吧，要遲到了。"上課的時候，何晴心不在焉。她一直在想物業(yè)大爺?shù)姆磻?/p>
為什么一提到地下室他就這么緊張？如果地下室真的被封死了，他完全沒必要這么激動。
除非，地下室里隱藏著什么不能被發(fā)現(xiàn)的秘密。下課后，何晴沒有直接回宿舍。
她去學校圖書館查找更多關于這棟樓的資料。在一份1998年的本地報紙上，
她找到了一條新聞。標題是《紡織廠職工宿舍改建工程中發(fā)現(xiàn)異?！?。
新聞內(nèi)容很簡單："位于和平路45號的原紡織廠職工宿舍在改建過程中，
工人在地下室發(fā)現(xiàn)了一些異常情況。據(jù)改建方透露，
地下室內(nèi)發(fā)現(xiàn)了大量動物骨骼和一些無法辨認的物品。目前警方已經(jīng)介入調(diào)查，
改建工程暫時停工。
"這條新聞下面還有一條后續(xù)報道："和平路45號宿舍改建工程恢復施工。
警方調(diào)查結果顯示，地下室內(nèi)發(fā)現(xiàn)的物品均為正常建筑垃圾，不存在違法情況。
改建方?jīng)Q定將地下室永久封閉，以確保樓房安全。
"何晴注意到兩條新聞的時間間隔只有三天。三天時間能完成什么樣的調(diào)查？
而且第二條新聞的口吻明顯有應付的意思。她繼續(xù)搜索，在一個本地論壇上找到了更多信息。
有網(wǎng)友發(fā)帖說，當時改建工程的工人私下透露，地下室里發(fā)現(xiàn)的不是動物骨骼，而是人骨。
而且數(shù)量很多，至少有十幾具。但很快這個帖子就被刪除了，網(wǎng)友也再沒有出現(xiàn)過。
何晴的心跳加速。如果地下室里真的有人骨，那意味著什么？她想起林萱房間里貼滿的照片，
那些她不認識的面孔。還有林萱說過的話——"畫死人比畫活人簡單"。
難道那些照片上的人都...何晴不敢繼續(xù)想下去。她迅速離開圖書館，
決定回宿舍觀察林萱的一舉一動。在回去的路上，她買了一個小型錄音筆。
如果林萱今晚又和什么人通話，她要錄下來做證據(jù)?；氐剿奚?，林萱正在廚房做飯。
看到何晴回來，她熱情地招呼："晴晴回來了？我做了你最愛吃的土豆絲。
"何晴看著桌上的菜，突然想起前世的事。前世她死的那天，林萱也是做了她愛吃的菜。
當時她還很感動，覺得林萱真的把她當好朋友?，F(xiàn)在想想，
那可能是林萱給她準備的最后一頓飯。"謝謝，不過我在學校吃過了。
"何晴拒絕了林萱的好意。她現(xiàn)在不敢吃林萱做的任何東西。"那我給你留著，
晚上餓了可以熱一下。"林萱的表情有一瞬間的不自然，但很快恢復正常。吃過晚飯，
兩人各自回房間。何晴把錄音筆藏在枕頭下面，然后假裝睡覺。果然，半夜時分，
林萱房間里又傳來了說話聲。
錄音筆忠實地記錄下了所有內(nèi)容："她今天去打聽地下室的事了...是的，
問物業(yè)了...""老頭處理得很好，
沒有說漏嘴...""今晚就動手...不能再等了...""她開始懷疑了，
必須盡快解決..."何晴的手心全是冷汗。她們真的要在今晚對她下手！
可她還沒有找到足夠的證據(jù)，如果現(xiàn)在報警，誰會相信她的話？何晴決定主動出擊。
既然她們要她去地下室，那她就去看看，那里到底隱藏著什么秘密。但這次，
她要做好充分的準備。4 4 傀儡住戶何晴悄悄起床，在房間里準備了一些防身工具。
美工刀、手電筒、手機、胡椒噴霧，還有一瓶水和一些食物。她把這些東西裝進背包里，
然后給自己的姐姐發(fā)了一條短信，告訴她如果明天聯(lián)系不上自己，就報警。凌晨兩點，
何晴聽到林萱房間的門打開了。她立刻躺下裝睡。果然，林萱輕手輕腳地走進她的房間。
這次林萱沒有停留，直接走到床邊，輕聲說："晴晴，該起床了。
"何晴假裝從睡夢中醒來："萱萱？怎么了？""有人在找你，在樓下等著呢。
""這么晚了，誰會找我？""我也不知道，他說很急，讓我叫你下去一趟。"何晴坐起身，
借著微弱的光線觀察林萱的表情。她的眼神很奇怪，有種興奮的光芒。"什么人?。?/p>
男的女的？""一個男的，說是你老師。"何晴心里冷笑，她的老師不可能半夜來找她。
而且現(xiàn)在是寒假期間，老師都回家了。"好吧，我穿件衣服就下去。
"何晴故意表現(xiàn)得很配合。她穿好衣服，背上早就準備好的背包。林萱看到背包，
疑惑地問："你背包干什么？""里面有作業(yè)，可能老師要檢查。"林萱點點頭，
沒有繼續(xù)追問。兩人一起下樓。樓道里很安靜，聲控燈一路亮著。到了一樓，
林萱指向樓梯下面的儲物間。"他在里面等你。"何晴的心跳加速，果然是儲物間。
那里就是地下室的入口。"為什么在儲物間里？""他說這樣比較隱秘，
不會打擾到其他住戶。"林萱的解釋很合理，但何晴不會上當。她走到儲物間門前，
發(fā)現(xiàn)門是開著的。里面黑乎乎的，只能看到一些清潔工具的輪廓。"老師？
"何晴試探著叫了一聲。沒有回應。"可能他下去了，你進去看看。"林萱在身后催促。
何晴裝作要進去的樣子，實際上在觀察儲物間的結構。她發(fā)現(xiàn)角落里有一個很小的入口，
被一些雜物遮擋著。那應該就是通往地下室的路。"我有點害怕，你陪我一起進去吧。
""我就在外面等你，很快就出來了。"林萱拒絕了她的請求。何晴心里更加確定，
這是一個陷阱。"那好吧。"她假裝走進儲物間，然后趁林萱不注意，迅速轉(zhuǎn)身沖向樓梯。
"萱萱，我突然想起來，老師說過明天再找我，可能是我記錯了。我們回去睡覺吧。
"林萱的臉色瞬間變了。"不行！你必須下去！"她的聲音突然變得尖銳刺耳，
完全不像平時的林萱。何晴趁機拿出手機，打開錄像功能。"萱萱，你怎么了？
為什么一定要我下去？"林萱意識到自己失態(tài)了，努力讓表情恢復正常。
但她的眼神依然很可怕，像是餓狼看到獵物一樣。"我...我只是擔心老師等急了。
你快下去吧，別讓老師久等。""什么老師？你直接說吧，根本沒有什么老師對不對？
"何晴決定攤牌。林萱愣了一下，然后突然笑了起來。那笑聲陰森恐怖，
在空曠的樓道里回蕩。"你什么時候開始懷疑的？"她的聲音完全變了，低沉沙啞，
像是從喉嚨深處擠出來的。"從你半夜消失開始。真正的林萱在哪里？""林萱？
"那個東西歪著頭，"你說的是這張臉的原主人嗎？"它用手撫摸著自己的臉，動作詭異。
"她早就死了，就在地下室里。我只是借用了她的身體而已。"何晴感到一陣惡心。
眼前這個東西一直以林萱的身份和她生活在一起。真正的林萱早就被害死了。
"你到底是什么東西？""我？"那個東西咧嘴笑了，"我是這棟樓的主人。
這里的每一個住戶，都是我的食物。"它的臉開始扭曲變形，皮膚像融化的蠟一樣流淌。
原本林萱清秀的五官變得模糊不清，只剩下一雙血紅的眼睛。何晴嚇得后退幾步，差點摔倒。
"別害怕，很快你就會加入我們了。"那個東西朝她伸出手，手指異常細長，
指甲像刀片一樣鋒利。何晴迅速拿出胡椒噴霧，對準它的臉噴了過去。
那個東西發(fā)出刺耳的尖叫聲，捂著臉向后退。何晴趁機沖向樓梯，想要逃到樓上。
可剛跑到二樓，她就聽到下面?zhèn)鱽沓林氐哪_步聲。那個東西在追她。更可怕的是，
樓上也開始有動靜。每一層的房門都在同時打開，走出一個個住戶?？珊吻绾芸彀l(fā)現(xiàn)，
這些住戶都有問題。他們的動作僵硬，表情空洞，走路時雙腳拖在地上。就像一群活死人。
何晴意識到，這棟樓里的所有住戶可能都已經(jīng)死了。她現(xiàn)在被困在這個恐怖的地方，
上下都是敵人。5 5 地下密室何晴被困在二樓樓梯間，上下都被堵住了。
那些"住戶"緩緩朝她圍攏過來，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詭異的笑容。
她認出了其中幾個人：三樓的王阿姨，四樓的張大爺，還有一樓的李大媽。
可他們現(xiàn)在看起來都不像活人。皮膚蠟黃，眼神空洞，身上散發(fā)著腐爛的味道。"別跑了，
很累的。"王阿姨開口說話，聲音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是啊，反正都要死，
早死晚死都一樣。"張大爺跟著附和。"我們在地下室等你很久了，快下來吧。
"李大媽的聲音更加恐怖，因為她張嘴時，嘴里沒有舌頭。何晴注意到，
他們說話時嘴型和聲音對不上，就像配音不同步的電影。這些根本不是真正的住戶，
而是被那個東西操控的傀儡。何晴環(huán)顧四周，尋找逃生的路線。二樓住著小夫妻，
他們的房門還關著。何晴決定冒險敲門求救。她用力拍打房門："有人嗎？救命！
樓里有怪物！"門很快開了，里面走出那個年輕的丈夫。何晴看到他的瞬間，心里涌起希望。
"快救我！樓里的人都不正常！"可那個男人看著她，臉上露出困惑的表情："你在說什么？
樓里的人都很正常啊。"他的妻子也走了出來，同樣用奇怪的眼神看著何晴。"姑娘，
你是不是做噩夢了？大家都是好鄰居。"何晴絕望地發(fā)現(xiàn)，這對夫妻的眼神也開始變得空洞。
他們也被那個東西控制了?，F(xiàn)在整棟樓里，只有她一個活人。那些"住戶"開始朝她靠近，